?陆炳把包裹递给石头,道:“这烧鸡和馒头你拿回去,吃了再睡。”
石头接过包裹,用手抱着,另一只手拖着树干,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可怜的杨森,慢吞吞的走了。
杨森叹了口气,倚在门框上,苦着脸,等着陆炳的训斥。
可是等了半晌,只等到了一个打开的酒瓶。
杨森愣了楞,接过就酒瓶也喝了一口。
陆炳凭栏而望,极目远眺,杨森把酒瓶递还给陆炳道:“姐夫,你怎么了?”
“……”陆炳没有接话,反问道:“你上次回家,家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哦,姐夫是想姐姐了吧?”杨森偷笑。
“呵呵,真有点,也不知道李太医给她身体调理的怎么样了。”陆炳轻笑道。
“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听说还在给开着方子呐,只是姐姐一心惦记着姐夫,除了吃药,就不怎么吃东西,好像有些瘦了。”杨森想了想,直言道。
陆炳心中一痛,不禁想到家中娇妻,如今是何瘦弱模样,心中更加牵挂。
“姐夫,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杨森看着黯然的姐夫,开口道。
“怎么?呆够了?不是要闹着要来的时候了?”陆炳定了定神,强笑道。
杨森也叹了口气,只是那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还真的有些呆够了,我来北地前,虽然经常比武打架,但是还没杀过人呐,我的飞刀以前最多射射小鸟,现在老是在射人,感觉把这辈子要杀的人都杀了。”
陆炳好笑道:“这才只是开始,你这辈子生在锦衣卫的家里,杀人的时候多着呐,我们干的就是杀人的差事,不把那些该杀的人杀了,这江山就不会稳当。”
杨森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却只是接过姐夫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心中闷闷的。
“你这次出来,长进了很多,功夫也有进步,没白来。”陆炳想了想,还是决定夸夸他:“这次再回京,你们锦衣杨家就不再只有杨老大,还要算上你杨老三了。”
杨森听了姐夫的话,有些振奋,但是转念一想,又没什么信心:“我哥哥做事得体,人又聪明,功夫也比我好的多,连我最拿手的飞刀都是跟他屁股后面练的,六哥都说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而且他现在都已经是百户了,我还只是个总旗,怎么比的了他?”
陆炳拍了杨森脑袋一巴掌,沉声道:“没骨气,净说丧气话!越是如此,越要努力才是。”陆炳见杨森还是有气无力的,决定先透露点消息给杨森:“还记得你上次回来给我带的秘旨吗?”
“嗯,记得啊!”杨森点点头。
“这次任务回去,不说能当百户,但是官升一级,弄个试百户当当还是没问题的。”陆炳笑道。
“啊!真的!”杨森一听,欣喜若狂!
“嗯”陆炳点点头:“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百户大人要稳重些。”
“嗯嗯”杨森激动的飞快点着头:“爹娘一定会夸我的!说不定会给我张罗媳妇了!”
“呦,小舅子长大了?都知道要媳妇啦!哈哈!”陆炳听了杨森泛傻气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闲话家常,很快一瓶酒就被喝完了。
陆炳抛了抛空酒瓶,然后接住,挽着手里,道:“好了,酒喝完了,你回去睡吧?”
杨森面色通红,舌头都有些大了,道:“我……我给你守夜吧?”
“呵呵,不用了,你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谁守谁。”陆炳好笑道
“我……我没醉,真的……”杨森强辨道。
陆炳无奈的摇摇头,正在这时,薛洋带着几个锦衣卫刚好巡夜到这里,见此情景,忙让两个锦衣卫把杨森架回到房间里。
“今天是你值夜?”陆炳问薛洋道。
薛洋点点头。
陆炳望着薛洋泛青的面庞胡子邋遢,道:“伤口还疼吗?”
薛洋咧嘴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没关系,成大事者就是要少说话,多办事才行。”陆炳道
薛洋点点头,手脚比划了几下,想表达点什么,但是感觉并没有比划出来,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
陆炳见此情形,问道:“学写字了吗?”
薛洋点点头。
陆炳让一名锦衣卫去取了笔墨。
不一会,笔墨取来了,薛洋接过笔墨,将绣春刀好好挂在腰间,才提笔,歪歪扭扭的写道:“多谢大人为小人报了仇,为了小人得罪东厂,不值当得。”
“我做这些,并非全都为了你,那天杀他们一是为你报仇,再一个是不能容忍东厂的人来我们锦衣卫撒野。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我们所有锦衣卫的荣耀,不推倒东厂,锦衣卫无法翻身。”陆炳道
薛洋点点头,眼神透着激动:“小人跟着大人有干头,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小人这条命就是大人的。”
陆炳看了看薛洋的绣春刀,并非当朝的样式,刀把上的鎏金上还有四个空洞。
“你这刀有年头了?”陆炳道
薛洋忙写道:“这刀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时花了大价钱,请官家的匠人打造的,要当做传家宝的。”
“这刀把上的孔?之前镶的是珠子?”陆炳问道。
薛洋泛青的脸色,竟然一红,想了想,才写道:“上面的珠子,家父为了养大小人,卖了两颗,小人为了袭职,卖了两个。”
陆炳沉默,堂堂锦衣卫世家,居然沦落至此?薛洋从小旗奋斗成百户,着实不易。
“舌头没了没关系,你就好好做我身边最无声,却最危险的刀吧!我一定让你靠自己的手,给这把刀重新镶上珠子,比之前更好的珠子!”陆炳拍拍薛洋的肩膀。
薛洋激动的点点头,至此以后,他的目标,就是成为陆炳影子里的刀。
陆炳目送着薛洋带着几个人继续巡视。
陆炳心中思绪已然平息了。
陆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了解自己,从小老王爷和父亲就常笑自己是个操心的命,管不住自己什么都爱琢磨琢磨,什么都爱计划计划,什么都爱打算打算,所以常常弄得自己思绪混乱,反而不利于做事。
每当夜深时候,无法入睡,他就要起来转转。
这会儿,喝了点酒的他,睡意终于上来了,他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窗外的月,映进窗棂,只等阳光来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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