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催眠术是利用心理暗示跟人进行沟通的技术。只要心理暗示够强,就能诱导人相信一些事情,并不一定要像电视里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才能进行催眠。
老王的催眠术很强,看似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或眼神,都能让被催眠者服从他的意志。
他这些天一直悉心的教导我学催眠术,但是却不告诉我用来对付谁,我一问他就说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知道。
我跟着他学了一个多星期,仍旧做不到催眠任何人,但在他嘴里,我却成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催眠天才。他说只要我继续跟他学习,用不了两年就可以超越他了。
对于他的鬼话,我是一直不相信的,先不说他是不是在对我进行催眠,单从他分裂的危险程度来看,也得提高警惕才行。
我晚上跟老王学习催眠术,白天的时候也没闲着。我用自由活动的时间走遍了病院的每个角落,慢慢在脑子里拼凑了一副医院的结构图,而且特意的标记出了下水道入口的位置,只差一个机会下去看看了。
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饭后散步的时候,大熊不知怎么发起了疯,突然暴起用手术刀捅破了老王的大腿。大熊很快被控制住了,等待他的是电疗加禁闭的全套服务,老王重伤倒地,流了不少血,被医生抬到了监护室治疗。
我冷眼看着老王被抬走,心里忍不住猜测起来。
大熊是老王最忠诚的狗腿子,打死我也不信他敢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对老王动手。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老王想要进入监护室,故意让大熊把他捅伤……
老王的受伤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不管他打什么主意,我终于能躲开他的监视去下水道探路了。
晚上很快到来,一片黑暗中,我偷偷摸摸的开了门,向着热水房方向潜行。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观察,我发现走廊上的摄像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每天晚上我们都偷偷聚会,却没有被抓到一次,这只能说明监控录像根本没人看,或者摄像头早就被老王用医生们不易发觉的方法破坏了。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热水房,将门从里面反锁,快速的走到热水器跟前。
热水器前面有个下水道,上面用铁网覆盖,溢出来的热水和倒掉的脏水都是从这里倒掉。墙角还有个铁钩子,是清理过滤网时用的,我用钩子将过滤网勾起,顺利的滑进了下水道。
下水道确实跟老王形容的一样,宽高正好能容纳一个小孩直立,管道里非常潮湿,而且充斥着一股恶臭,熏得我恶心欲吐。
强忍着恶臭怕了一段距离,管道竟然变得更加宽敞,大约爬到院子中间的位置时,管道已经能够容纳我直起身子了。
感受着四处吹来的凉风,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禁打开了从老王那里摸来的手电。
手电光束的照耀下,四通八达的管道出现在我面前,我这才看清,原来我脚下踩着的根部不是什么管道,而是钢筋混凝土建造的甬道。
这地方怎么这么像防空洞?
我怔了一怔,凭借着方向感选了一条向外的的路,缓缓向前走去。
滴答的水滴落在地上,不时有水花溅在我脸上,让我始终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又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道铁栏杆,拇指粗的钢筋横七竖八阻挡了我的去路。
此路不通,我掉头想要往回走,没等转身,一声凄凉的狼嚎忽然响起,硬生生止住了我的脚步。
狼嚎声好像在我四面响起,根本没法辨别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我听了不禁有些纳闷。
难道有狼误入了下水道跑不出去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从下水道逃走确实不是妄想,我要对付的就只剩眼前这道铁栏杆了。
我兴奋的握住一根铁棍,用力往里扯了一下,铁棍微微弯曲了一下,立马又恢复了原位。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弄断这种钢筋,我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掰断它的想法。
正当我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前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什么人,这里怎么可能有医生巡逻?我心里一惊,连忙关了手电,蜷缩到墙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一道微弱的亮光闪烁,轻咦声随之响起。我小心的探出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来人面目。
老王!竟然是老王!
他本该老实的躺在监护室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监护室也有下水道入口?
刹那间,我想明白了一切,老王千方百计进去监护室,原来是为了探路做准备。
我想要出去和老王见面,却听见身后同样传来了脚步声,在这地下管道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却非常的急促,好像是发现了前方的光亮匆匆赶来的。我心里一阵紧张,生怕后面来人是追赶我过来的医生,连忙屏住了呼吸。
果然,那人完全被前面的亮光吸引,无视了我的存在,他转出拐角,对着老王方向大喊:“谁在那!”
老王赶紧关了手电,脚步凌乱的往回跑,那人追到了铁栏杆处便被阻拦,在原地沉默的顿住。
那人背对着我,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身上穿的衣服是医生的标准制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我趁他发怔的机会赶紧抽身,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敢开手电,只能在黑暗中凭借直觉找来时的路。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我仍旧在地道里打转,竟然是迷路了。
这下惨了,这个地道构造复杂,我有九成把握猜它是个战时的防空洞,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想找到出路难如登天。然而眼看就到医生查房的时间了,到时候被发现我不在病房,可就麻烦了……
我犹豫了一会,估摸着那个医生差不多离开了,便打开了手电。
灯光亮起,我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找了条没有风的通道走了进去。通道很快走到了尽头,但通道的尽头不是我爬进来的那条管道,而是一间窄小的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散发着一股扑鼻的霉味,木床旁边一具森森白骨赫然入目,尸骨的右脚腕骨上,还搭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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