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有些发愁,没有杨基带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蛊师吴舫。小罗成虽然年轻,但脑子转动的非常快:“三哥,我跟童玲都是警察,当初杨基能找到的人,估计我们找起来也不会太难。问题是如果找到他了,没有了杨基,他来个打死都不承认,咱又该怎么办?”
确实,吴舫再怎么作恶也终究是人,南山鬼王不得蓄意杀人,这是阎王爷的底线,我总不能把个恶毒蛊师吊起来严刑逼供吧?
正在踌躇为难的当口,耳朵里传来猫女的轻笑声。我不禁有些奇怪,背过身去小声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有办法令他不打自招?”
“嘿嘿。”猫女的笑声有些奇怪,沉寂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在不久以前我曾经见过一只苍蝇,居然能会像人一样的翘二郎腿。”
哈哈哈,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心知猫女对往日行径羞愧,我当然不会去折辱她,只一拍巴掌,告诉众人说:“山人自有妙计,同志们下车,随张三爷去‘探亲访友’!”
……
通往苗寨的路途崎岖,车子是怎么都开不进来的。一路行来起初还荒无人烟,而后离寨子越来越近,便不时有背负藤筐的苗族老乡们与我们打招呼。牛边边爱好风土人情,一直用手机拍摄沿途所见。赖布丁却是大感无趣,她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因此不觉得疲惫,只催促我们快走。
经我默许,小罗成将蛊师吴舫以及亡蛊之事告诉了童玲。那二货劲头徒增,逢人就用当地话问询吴舫的地址。皇天不负有心人,待等进到寨子里,我们终于从一个老人口中得知吴舫住址。
“这就去打他个肥婆奶奶的!”赖布丁跟童玲都是好事之人,得到线索当即便摩拳擦掌,即刻就要出发。我伸手指了指上头:“黑灯瞎火的,要去你们去,我可要找个老乡家投宿了。”
说实话这个苗寨就是个山沟沟,因为远在山中交通不便,所以相当的贫穷。可当地人十分的好客,知道我们要借宿,争相围过来往家里领。最终我还是寻了个相对宽裕的人家,领众人住了进去。一则方便行事,另一个原因则是我深知富达天听的道理。谁要是穷的吃不起饭,那就得一门心思的找饭辙,哪里有工夫去打听旁的。
主家请我们吃酒用饭,虽是粗陋但却别有一番风味,更何况云贵人好酒,偌大一坛子土烧很快就将我们灌的不分宾主。牛边边等人很快跟苗族青年混成一片,我却一直在跟个长着酒糟鼻子的老头儿喝酒。
耳中的猫女出身苗寨,由她翻译起来我跟当地人并无沟通难题,说到吴舫的时候老头儿有些犹豫,猫女则教了我一句苗语,我鹦鹉学舌的对老头说出了那句话,对方当即站起身来,握住我手腕带出了饭厅。
老头儿把我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观瞧四下无人,才用汉语说道:“你真有本事捉他?”
我回答说:“捉起来简单,可怎生处置就要交给政府了。”
酒糟鼻闻言面现失望表情,长长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谁人也拿他没辙。”
“此话怎讲?”
酒糟鼻老头儿抹了抹眼角,背过身去灌了一口烧酒,似乎不愿再跟我多说。眼见如此情形,我也拿他没辙,耳中猫女却又进言道:“告诉他——阿朱那请你来的。”
我闻言一怔,却没有即时讲出口,心中不禁起疑:当初提到吴舫的时候,我曾感觉到猫女震撼,事后想要问她,却因为连番忙碌忘记了。我知道她叫阿朱那,是现下阴间缉捕的鬼犯之一,可我不知道如今提她的名号有什么用处?
我思索未定的当口老头居然起身想走,我来不及多想,连忙一扯他袖口:“是阿朱那请我来的。”
酒糟鼻闻言一震,旋即回过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是猫丫头让你来的?她现在哪里?”
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嗨,老头儿,你说的猫丫头此刻就在我耳朵里。
我伸出食指敲了敲耳廓,想要她告知该如何回答。没曾想连敲三次,耳中再无回信。
“她在这里。”当务之急我伸指点了点耳朵,算是据实相告。没曾想酒糟鼻子却是痛哭流涕,哀声道:“早就告诉了这孩子,滕筱不是好人,她却非要一门心思的跟他走。终于应验了、应验了……猫丫头啊猫丫头,爷爷想你啊……”
“我也想你们。”耳中的猫女喃喃道。
我被心头一股子没来由的悲伤折磨到烦躁不堪,站起身来悻悻然道:“阿朱那,出来说话!”
借着月黑风高,我将猫女从耳朵内取出,施法令其变回原来大小。再运聚鬼力,兜头朝着酒糟鼻的顶门上轻轻拍了一掌,口中则怒责道:“甭给我下这迷糊套,如若再不说明,无论人鬼三爷一众劈了!”说罢背转过身,走到一旁抽烟,留他爷孙俩相谈。
半晌过后,我惊觉有人扯我衣角,回过身见是猫女返来,一脸的歉然。她不敢与我对视,垂下头道:“我能不能先回去你耳朵里,然后再说给你听?”
我冷冷一笑:“当面对质两面三刀,有什么是不能在这里说的?”随即一指那酒糟鼻的老头儿:“说什么要捉拿吴舫,你们根本是一丘之貉!”
没曾想那老头儿冲上前来,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左右开弓,连扇我四个嘴巴:“臭小子你昏了头了!居然分不清亲疏远近!”
我被他几巴掌掴的有点儿恍惚,待等回过神来猫女已然不见了踪影。耳中却传来她的叹息声:“先生,万勿同爷爷执拗,我们这便去寻找吴舫!”
回到屋内,一干人等全部喝多了,分别被安置到了不同的房间。牛边边和赖布丁同塌而眠,我替她俩拢了拢被窝。转而到了另一个屋子,伸手将童玲的警服外套扒掉、两腿掰开,又把个小罗成面孔朝下放在她身上,叫他俩面面相对。
“小王八蛋,有鬼王爷帮你泡妞,放开手脚去干吧!”
……
出来苗寨,向东步行十里,耳中猫女相告:“就快到了。”
我道声“好”。旋即一转身,使出了百相诀,变为杨基模样,借着朦胧月色大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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