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布——丁——!
我在陈莉那儿找到当月的“客户”记录,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哭笑不得。鬼娘子倒算是个相当诚实的泼妇,她居然真的是姓赖的,还有这么个响当当的名字,看来她老爹老娘定是吃货一对。
既然翻到了她的资料,我就难免会好奇她的死因,顺着名字往下看去眉心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继而查看附带的死亡证明书不由得瞠目结舌。
现代医学上的死亡证明书条条款款分类的相当明确,纵然是完全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能通过填写内容大概齐知道一个人是怎么死的。
可是从赖布丁的死亡证明书上看来她死的何止离奇,简直就是荒诞。
我想起一个在网络上广为传播的游戏——通过你名字的头一个字母看看你前世是干什么的。许多人都玩过类似的游戏,得到的结果往往是风马牛不相及。游戏毕竟是游戏,对娱乐性的注重远远大于对逻辑性的看重。
赖布丁的死亡原因就很像是这样一个从游戏中得出的结果,简而言之就是——赖布丁在游乐场里砸核桃,被黑猩猩导致心力衰竭而亡……
陈莉见我凝眉苦思不得其解,摒了半晌终于憋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傻了吧?弄不明白了吧?”
我见她笑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似乎晓得赖布丁真正死亡原因,于是乎试探道:“我在玫瑰园待了这么些年,各种正常与非正常死者接送过不少,倒还真没见过被黑猩猩搞……导致心力衰竭的,莉莉姐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呗?”
陈莉连笑带喘,把她从在医院工作的朋友那里打听到的内情一一道出,我亦是啼笑皆非不知该对此作出如何反应。这个大脑少根筋、小心脏缺个眼儿的二货,难怪她竟胆大包天到不把我南山鬼王当根葱。
……
牛边边昨个在疯子叔的葬礼上露了一面后今天就又再请假,还一请就是一个月,请假条上原因那一栏里就俩字儿——事假。
我实在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开始琢磨她是不是跟油头粉面起了什么纠葛,转念便即否决了,因为她平日为人虽然不着四六,可在处理正经事情时却能当机立断,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思来想去我愈发的不安,生怕她或者她的家人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因此我决定下班之后去她家中探望一番。
牛边边住在杨浦区的一栋老公房里,我在做张季的时候去过几次,与她家人也算是相识的,因此此次前往轻车熟路。
为了防止意外我还特意命曹楠专程开车送我过去,并且让他在楼下等候。我所想到的意外绝不是与危险有关,而是怕万一撞见她跟油头粉面两两相好,三爷我也能藉此扳回几分颜面,毕竟一富遮百羞嘛。呵呵,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坏的结局,菩萨保佑可千千万万不要在现实中发生,如若不然我说不定要舍弃阳间肉体,从此浪迹江湖了。
……
菩萨讲义气,万幸没有在楼下见到想象中她与油头粉面牵手走出的场面。我手里拎着从隔壁水果店买来的两个哈密瓜,深呼吸了几口才敢迈上楼梯。
她家住六楼,我在两楼便闻到一股焚香的浓重气味,初时还道是哪家住户在烧香祭祀,可随着楼层越来越高,檀香气味也越来越重,随之而来的竟还隐隐约约有股子凉鼻子的阴气,我即便发觉不妙,心中提起十二分的警觉朝六楼进发。
刚刚到达六楼,眼前一幕便令我大吃一惊。放眼望去楼道里贴满了朱砂绘制的黄纸符咒,层层叠叠几乎都看不见墙壁的本来颜色了,楼道尽头有一个身着道袍、头戴高冠的人持了桃木剑正在手舞足蹈的做法事。道人口中念念有词,我离他尚远却是听不甚清楚。
我缓缓朝那道人走去,却是一步一沉心中越发的不安。一则道人所在的位置正是牛边边家门口,另一方面我越是朝那厢靠近,便觉得阴气越是瘆人。
方才一上来铜头便发现那些黄纸裱符画的狗屁不通,心知这道人是捣糨糊的蒙古大夫没得什么真本领,是以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眼见牛边边家门紧闭,抬手屈指便要叩门。
谁知指节未落就听见背后的道人一声喝叱:“尔是何人?没见本道爷正在做法降妖么?休要轻举妄动,若是破了本道法术叫那邪祟逃脱,你必然遭其反噬!”
他一番训斥是雷霆大发声厉色荏,我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头也未回冷冷说道:“墙上的符咒是你贴的?”
“那是自然!”
“连‘敕令熊孩子退散’和‘敕令情侣皆兄妹’都有,你他妈是淘宝买来没有仔细看过吧?给老子滚一边去,再啰啰嗦嗦小心我一拳打爆你个死人头!”
牛鼻子老道本还想装腔作势力争一番,却被我一番狠话给吓的不敢作声,退开了几步仍旧继续他手舞足蹈不知所谓的表演,只是口中念咒声音小了许多。
我叩响了牛边边的家门,接连敲了三次又三次,指节都发麻了才听见“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道缝隙。
半张皱似橘皮的老脸从门缝里上下打量着我:“没见道长正在做法吗?你是谁?怎么会敲我家的门?”
我被他问的怔了怔,转念记起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张节,与牛老爹素未谋面,难怪他会不认得我。于是忙堆砌一张笑脸柔声道:“你好,我是牛边边单位里新来的同事,您是牛伯伯吧?”见老人满脸狐疑我忙又补充道:“边边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您跟她核实一下就行了,我叫张节,季节的节。”
牛父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没见我家正忙着呢嘛。”
我知道牛父跟边边不同,他瞧不起玫瑰园的营生,更加瞧不起女儿的同事。张季头先每次来到牛家他都是爱答不理,更别说此次来的是生面孔张节。
我心中有气可不便立时发作,只好和颜悦色道:“是单位里的领导知道您家中有事,特意派我来慰问的,这不……”我提了提手中的哈密瓜示意带了礼品,眼见牛父脸现恶色赶忙又道:“赵总还让我带来两千块钱的利是,算是聊表寸心关怀下属呢。”
听到有利可图,牛父脸色才阴转多云,仍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调调:“你等着,我去问问边边。”
片刻过后锁头咔哒一声响,房门打开,牛父放我进去。
我进到房中马不停蹄直奔牛边边的卧室,眼见得房门紧闭也来不及拧锁抬脚便踹了个粉碎,紧跟着右手攥起拳头凝神戒备闪身钻了进去。
睡房之中,卧榻之上坐着二人,此二人虽均是坐姿,但却紧紧互相搂抱在一起。
我上前一把握住正在发懵的牛边边手腕,狠狠从另一人怀中扯脱出来揽到身后,随即暴喝一声:“妖孽受死!”左手袋子里的两颗哈密瓜权当流星锤使,照着那人的顶门心就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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