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虬鬓鬼的心口有碗大一个透明窟窿,有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啧啧,这个屠二狗做事也真有些手段。
潘银根被他用冷水泼醒,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导火索逐渐燃尽,直吓得肝胆俱裂,等到那灿烂烟花在胸前绽放过后,潘银根垂下头看到自己心口已然多出个窟窿,这才眼睛一闭了结了这半生的恶业。也不知他是先被吓死的还是给麻雷子先崩死的。
屠二狗见大仇得报,撇掉了身后背篓翻墙而去,遁入深山老林落发为僧,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不念红尘往事。
色鬼潘银根按说死不足惜,可天地间的阴差阳错之事却多发生在这等恶棍浑人身上。他浑浑噩噩去到了阴曹地府,守门鬼卒见其死状怪异且魂魄不囫囵,三魂七魄中少掉了原本寄存于心口的命魂和天冲、中枢二魄,因此多番盘查套录口供。
也该着是潘银根吉星高照,正在盘查期间冥府内不知为何陡生巨变,似乎是起了内讧。这色鬼趁鬼卒自顾不暇的当口扭头就跑,一路向东马不停蹄,待到鸡鸣五更,天色似明非明,在南汇郊县找到处荒坟圈子就一头扎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地府内讧烧毁了生死簿,还是另有其它变故。潘银根竟然就此逃出生天,在荒郊野外做起了孤魂野鬼。
时光如电岁月如梭,数百年间潘银根竟然从一个无心之鬼修炼成精,靠着一副扎纸手艺鸠占鹊巢,先是命令纸扎阴兵将荒坟中原主的尸骨丢进东海,后又大兴工程创造了地下纸城,更为自己在这里建起府邸宅院,过上了逍遥自在的土豪生活。
直到1960年6月1日领导人林柏渠第一个接受火葬,新中国逐渐将此制度推行普及,玫瑰园就是在那个时候建成。
但凡殡葬单位多是选址在荒郊野外,谁也没想到玫瑰园火葬场的建立居然给色鬼潘银根带来福祉。
几十年来逝者亲人们在玫瑰园内焚烧的纸人纸马等物皆被这恶鬼抢来为奴为婢占为己用,更为恶劣的是虬鬓鬼色心不改,久而久之见无人拿他法办居然是干起了掳劫貌美女鬼供自己享乐的勾当。
……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这色中饿鬼竟敢当着三爷我的面儿做此恶行该当是运气到了尽头。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我毫无刑罚概念,臂中铜头麒麟适时传音:“此等孽畜死性不改,即便送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罚也是多此一举,依我看最好就地将他魂魄打散永世不能超生。”
行啊!
我才一回应出口铜头麒麟已然是迫不及待,由打我手掌中钻出一颗峥嵘兽头喷出了三味真火将那色鬼潘银根瞬间烧个魂飞魄散干干净净。
……
张三爷钻出荒坟回归肉身,那玄铁狮子早就撒丫子逃跑了。
……
正逢日上三竿,我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大战或多或少有所感悟,一路慢慢悠悠摇摇晃晃走到公路上,见曹楠那货正坐在驾驶座上冲我奸笑。我懒得跟他计较,走近前去拍了拍车子顶棚:“小子哎,关键时刻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推我进坟,这笔烂账咱日后有的算了。你丫原地待命,三爷我现在要去见一见老朋友。”
曹楠翻翻眼皮把车窗升起,哪敢有什么异议。我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衣衫,迈开大步走向玫瑰园。
……
张季生前无父无母乃是孤身一人,跟玫瑰园里的同事虽然常有拌嘴,内心却有着一种特殊的亲近与依赖。
于是乎转世的张节越是临近玫瑰园,便越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激动。
张三嘴贱,刚刚来到门房边儿就大笑一声:“哈,包大爷,您这满嘴的酒气,是刚喝了酒啊?”
要知道玫瑰园内白天是严禁喝酒的,包爷被人点破行藏,一双绿豆眼紧盯着来人连连摇头否认。
张三还不识趣,逞一时口快道:“甭藏了,你那瓶****小酒就在床底下吧?哈哈哈……”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张节是被包大爷拿大扫把给拍出来的,任凭他说破大天也不再放进去。
我当然晓得老包头那个倔驴脾气,后悔不该得意忘形得罪了门神祖宗。
眼下只能另想办法进去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我徘徊在玫瑰园外抓耳挠腮的时候冷不丁斜眼瞅见院墙外贴了一张A4白纸,凑近一看居然是******招聘广告。内容大致说的是玫瑰园内人手短缺,当下要招收一名驾驶技术娴熟的司机,工作内容、待遇一概面谈,右下角一行阿拉伯数字正是总瓢把子赵爷的手机号码。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眼见机不可失,便赶忙从裤带里掏出手提电话拨通了广告上的号码。
……
我并未跟赵把头告老包的黑状,只说道路不熟悉让他派人到门口接一下。赵爷本就是忠厚长者,没等两分钟就一溜小跑的来到门口,等到二人四目相对时,他不禁呆立在当场口中喃喃自语道:“像……真像……”。
我知道张节与张季面貌有七分相似,却怎么都不能跟他点破。感慨之余向他伸出右手缓缓道:“您好,我是来应聘的。”
……
玫瑰园的待遇虽然丰厚,可殡仪馆的工作毕竟是很少有人能够接受,所以赵爷再三讲明司机的职责就是运送尸体以及家属,工资嘛可以商量,年轻人要勇于挑战未来,前途很是光明嘛。
我等不及他絮叨完,把随身携带的驾驶证朝桌面上一扔,迫不及待的说道:“合同拿来,速签速决,我也好早一分钟参加工作报效社会。”
三年的合同敲定,我坐在回家的车里心中顿觉释然,暗想这下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牛边边玩耍了,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若再敢对她纠缠不清,我便用砂锅那么大的拳头砸爆你狗头。
回到愚园路的张宅后我心情大好,甜言蜜语哄的张母笑逐颜开,直说我调皮心思不减少年。
当夜吃过晚餐,我回房洗澡后身着浴袍仰面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心思亢奋久久不能入眠。盼着明晨早点到来好跟牛边边等旧人相见。
这时“笃笃笃”三下敲门声传来,我赶忙对着落地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袍,心想是什么人会在半夜敲张节的门,又是所谓何事?
把门拉开一条细缝,我凑眼上前看到张母矗立门外,云鬓湿润两颊泛红显然是刚刚沐浴过。我忙不迭把门打开,待等看清张母全貌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正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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