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了张节的尸身还魂本意只是舍不得暗地中意的冤家牛边边,谁曾想这个油炸鬼的身家丰厚背景复杂,想要装傻充愣乌尔开溜一时之间绝对不可能,于是只好跟了张家四大保镖乘上豪车开始了回“家”之路。
没料到自打阴间返还阳世后我似乎有所不妥,眼看着张家司机笑容可掬,低头却瞧见他的影子竟映出了两颗头颅,与此同时我后心阵阵刺痛,心下晓得是遭到了恶鬼妖邪的算计。
张节是什么样子的人暂且不管,可我张季本就不是善类,更加上从阴曹地府溜达了一遭失掉自己的肉身,本来就积蓄着一腔子的怒火。此刻认定那驾车的乃是妖魔邪祟我便蠢蠢欲动想要爆发。
此刻我一边暗自运气抵挡后心锥痛,另一边双拳已蓄势待发:“请问师傅贵姓?”
话音未落豪车便陡然停住,四大保镖同时看向我,脸上表情均是匪夷所思,唯独那驾车的胖子目视前方,似乎另有关注。
我背上刺痛骤然消失,再看那胖子凝神贯注似乎并非做作,便顺着他眼光朝前望去。居然是只跛了一条腿的土狗正横穿马路,胖子猛然刹车原来不是因为我的问话,而是为了避免撞到那只小狗。
我略一惊讶,扭头再看车窗中映射出的他的面容,亦是收起邪恶笑容如同本人一般专注。
待等他目送那土狗一瘸一拐的蹒跚到马路对面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问我:“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我斜眼看了看地上的影子,仍旧是两个头颅没错,可见他不是普通人类,但能为一条丧家的土狗让道却又不像是为非作歹之徒。
“我是问您贵姓大名?”
此话一出不单只是四大保镖,就连胖子也回过头来像看大傻子一样瞅了我半晌,而后试探着小声问道:“少爷……您,您没事吧?怎么会记不得我曹楠?”
曹楠?我心下苦笑,别说是你了,即便随着我跑了一路的四大保镖姓甚名谁我也丁点儿都不知道。还来阳世之后我还没见到过一个熟人呢。
既知道了这曹楠非我族类,便索性毫不客气道:“怎么曹楠很有名吗?我怎么就应该记得你?”
胖子曹楠闻言尴尬不已,身侧原本不苟言笑的四大保镖却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其中看似一个最为年长也最是高大壮硕的汉子最先收住笑意,正色对曹楠道:“少爷大难不死可能是有些受惊过度,我们先回家吧。”
那曹楠听到这话也不敢违抗,满眼犹疑的转过身去发动车子,却不时的从后视镜中偷窥后面坐着的我。
直到回去张家大宅,我后心却再无刺痛侵袭。
……
转世前阎君王薛只说张节这个下了油烹地狱的油炸鬼品行不端,对其家世背景却毫无相告。随着豪车缓缓驶入一座城中相当有名的独栋老洋房,我这才知道他的家世绝对比我想象的还要显赫。
曹楠将豪车停在院内正门前,早有一干人等候在那里。我被“母亲”与其他数人挽着胳膊簇拥着朝屋里拽,身后将散未散的人堆中却传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少爷跟曹楠不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么,如今怎就装作不认得他了?哈哈,看来这小人要不好过咯。”
……
上海的老洋房远非现在意义上的别墅能比,其占地面积与房间数量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这些豪奢的宅子多是民国时期名门望族所造,历经沧桑几番转手,期间入住过的除了老洋毛子外不乏叱诧风云一时的人物。例如解放前的上海滩三大流氓:黄金荣、张啸林和杜月笙;特务头子戴笠等等等等。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些本是贵族象征的豪宅如今……如今住的也他妈是贵族。在上海滩能入住老洋房不但是很多追求荣耀的中国人的梦想,也是很多老洋毛子的梦想。
……
宅子的院落绿荫婆娑,进来便像回到了电影中的旧上海一般。
我被拉进大门之前装作无意般小声问“母亲”:“那个曹楠是什么人?”
“母亲”闻言先是一窒,双目之中的泪水便又如长江黄河般涛涛而下。三两把将我拽进了大厅之中,硬是将我摁在了沙发里。
她像怕我又再跑了似的,双手直按着我肩膀不肯松开,慈目流转将我打量个不停。
我也是趁此机会才能仔细端详张节的母亲,她其实并非老妪,年龄至多四十几岁,身姿体态较之平常女子略显的丰腴些,一袭素白的长袖旗袍更是凸显高贵,只是双眼婆娑含泪,夹杂少许银发的青丝有些凌乱。
我趁她那慈祥目光未将我融化前赶忙起身,反将她摁坐在沙发里:“娘啊娘,儿不会再犯浑了,您老安心了。”
话毕便再也不敢与之对视,连忙移开目光假作打量房内陈设。
方才跟随进来的数人本已经分别落座,见我起身居然也都慌忙站立,且各自目光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的真切颇感好奇,想要了解张节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不敢胡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双手一抱拳冲众人作了个罗圈儿揖才缓缓嘶哑道:“我……我张节大难不死,怎都该跟大家伙儿庆祝一番,不如让厨子烧些好菜,咱们……咱们吃点儿喝点儿?”我的肚子相当争气且超级配合,话刚刚说完便发出“咕噜”一声雷响。连我身后的老母亲都挂着泪珠乐了,连忙吩咐人去做饭摆宴。
老母疼儿,做派却是复古大气,命人在这大厅之上摆了四桌酒席。杯盏盘碗上齐,众人分别落座,眼看凑不够席面“母亲”便叫人将张宅里所有的干活的全部叫出来凑个热闹。
酒菜上满,我不问各人姓名身份,不交攀亲戚,只借撒尿为名跑了出来,没去厕所却溜进了厨房。
张府厨房间之大堪比普通中型饭馆儿的操作间,我才一推门进来便听见“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一眼望去看不到人。顺着咀嚼声音蹑手蹑脚的朝里走了几步才在碗柜后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细眼睛巨胖正盘腿坐在地上啃着整条羊腿。
……
天下间没有一个厨子是不偷吃的,另外还有一条定律——贪吃的人嘴大,不光吃的多,他还说的多,所以张季最喜欢跟厨师交朋友。不但有好吃的,还有好听的。
……
那胖厨子此刻正躲在橱柜后头大块儿吃肉大口喝酒,冷不丁看见张节突然出现在眼前便给吓愣在当场,紧跟着双眼翻白“个咯”一声侧身倒地不断抽搐。
我赶忙紧跑几步来到跟前,才发现这厮居然是惊吓过度,一口食物卡在嗓子眼儿里给噎住了。于是乎随手拿个大碗接了半碗自来水给他灌了进去。
胖厨子缓了半晌才理顺了食道,坐起身来倚在墙上大口喘气:“妈啊……妈耶……可是差点要我老罗的命了,少爷哎,您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那边儿回来,你这可是想要我罗胖子的命啊!”
我眼见这自称老罗的肉轱辘厨子满头冷汗,短发吓到支棱起来把白色儿的厨师帽都顶落在地了。心下十分抱歉,随手将水碗丢在一旁帮他揉着胸口,口中说道:“看你这点儿出息,老太太摆了宴席,咱家里干活的都上台面了,你在这儿躲个什么劲儿啊你?”
巨胖老罗惊魂未定,冲我摆了摆肥手:“非也非也,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自己截下主家的口粮那吃起来才特别特别香。不信呐?那……那张季张三爷您尝尝我这条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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