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神捕司
开篇一千字预览
泉州,东集
“卖包子嘞——新鲜出笼的大肉包子嘞——”
“卖包子的诶!”一个粗布衣着,身背宝剑的大汉喊道,“来两笼!”
“听壮士的口音,是外地的吧?”卖包子的小贩一边回过身去拿包子,一边问,“河东还是山阴?”
“却别在这里胡说,咱是四海为家的人,哪来什么山东山西!”那汉子笑道,“你这包子,可是五香的?”
“小本经营,下料自是不会骗人的,可也没那么贵重。”小贩答,“六分猪肉,三分熟肠,还有一分……”
“却是什么?”
“那自是一颗忠肝义胆了!客官。”小贩取好包子转身道。
他不动声色,将包子装进了一个食盒:“我们舵主,明日午时会在分舵拜会各位当家。”
原来那身背宝剑的大汉,就是当日从元州离去的四方会四当家方正,而这小贩,正是泉州分舵接头的兄弟。而方才两人的对话,自然便是接头的暗号了。
“知道了。”方正取过食盒,扔下两枚铜钱,低声说,“脊背上有捻子跟着,山里小心点被被老鼠咬了。”
“山里人硬气,撒泡尿把捻子灭了。”小贩回答,“老鼠进了山,庙里自然有招待它们的。”
泉州每旬一市,分为东西两集,东集多汉人和本地胡人,卖些地摊小吃、时令鲜蔬或是日用杂货之类,而西集多是南洋客商的店面。
大魏开国之初,便将前朝海禁废除,遣船队出使南洋诸国,开东海五市与诸国通商。这五市——河口、泉州、沪乡、江门和东州,加上后来开放的海州、蓬莱、云山和琼州,就是后人所说的“九子龙门”。
而泉州与其他八门相比,其特殊之处也是有的。前朝战乱,北民南迁,定居神州的北胡,有的回了大漠,但有些人却随着难民迁到了南方。这些南迁的北胡,由于不服南方暑热,故而多定居在元江边上。大魏开国之后,这些安家落户的胡商复又做起了生意,在元江由西边楚州直至东边泉州一线开市,与当地豪富商人号称“元江十二市”,故大魏的贸易呈现“一横一竖”,横,则是元江十二市,竖,即是九子龙门——在这横竖交叉之处,便是泉州。
与元州漕运发达不同,泉州只邻着一条元江,然泉州的港口,却是神州第一。每有南洋婆罗国的象牙、海金的宝石、土国的香料,一应货物,都会走泉州,而非更近的东洲、蓬莱或琼州。个中缘由,是因为本地胡人掌握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丝绸。
凡是南方产的丝绸、刺绣,要出到南洋,必过元江十二市,缘是开国之初,十二市商人便垄断了江南的丝绸贸易。二百年来,根深蒂固,若非大魏严令官宦人家不得与商人通婚,恐怕这“富可敌国”真的可以把整个国家的国体买下来。
在这泉州西集大街上,号称第一的绸缎号,当属百年老店和盛号。其掌柜钱不二,在泉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就凭了那一身的金银珠宝,和祖宗百年的基业,以及做买卖的高明手段。
然而,鲜有人知道,这钱掌柜的另一个身份,竟是四方会在泉州的分舵主“金算盘”,管理者四方会上万会众的钱袋子。
此时,在和盛号大堂,一个全身珠光宝气,带着一个圆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边点数着柜上成匹的绸缎,嘴里还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一个伙计快步走来,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晓得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圆眼镜。
第三篇?百晓庄
……
话音未落,文官之中闪出一人,再拜奏道:“启奏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黄佐听得这声音便是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铁相公。再看小皇帝,之前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见是那赵振出班启奏,也不由得整了整衣冠,严肃了一些。
太后见得赵振,却是如同吃了颗定心丸一般,神色稍显缓和,便问:“赵相公有何见地?”
“臣以为,这弹劾不假,却未说到点子上。”赵振正色道,“大理寺此次办事不力,梁大人自是脱不了干系,然则‘贪渎不法,拥权自重’,无凭无据。况且贪渎拥权之事,也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成者,为何当时不报?而‘祸国乱法,结党为私’更是空穴来风。臣以派人查明大理寺三年以来断案追捕的记录,历历在案,绝无虚报谎报之事,也鲜有冤判错判之行。此弹劾奏折,颇有落井下石之嫌,却都是些无根浮萍的言论,臣以性命保证,梁大人忠心为国,绝无贪渎之行径,恳请陛下三思。”
“哼。”黄佐冷哼一声,“这言官议政,自是痛陈时弊,有时言语过激了些,却也是忠心为国。可这大理寺围捕乱党不利,这罪当罚,且应从重处置,以儆效尤。赵相公,梁任公是您的门生,门生有过,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看这样,将梁大人先行收监,等候刑部会审,如何?”
“这……”赵振正要申辩,但却哑口无言。毕竟追魂司的确出了岔子放走了四方会众人,而东方朗不知去向,实在难以辩驳。但若将梁任公收监,那这事便走了刑部的流程,于梁任公是大大不利。
而黄佐言已至此,自己若再求情,便是护短,若不求情,梁任公恐难免牢狱之灾。实在难煞人也!
“不可。”群臣中又出来一人,须发皆白,面容清逸,正是内阁首辅鞠文焕。
……
第四篇?伏魔寺
平地卷起妖风紧,明月寂,云山隐,鬼火横斜,萧萧漫天星。丧门乌鸦岗上鸣,黑如墨,聒不停。
寒锋一缕破空去,头儿落,无踪迹,待得天明,碧血作丹青。杀人越货扬长去,有谁知,身与名。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狂风一卷,慕容天颇有点站不稳身子的感觉。
他妈的,他心中暗骂了一句。走了这么多年,这鬼地方,还是这个样子。
有人!
慕容天一个激灵,手已经在刀柄上。只听“唰”地一声,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正撞在慕容天迎过去的刀刃上,“铿”地一声钝响,一时间火星四溅。
好小子!慕容天心念电转,宝刀竟被磕得几乎脱手。原来对手的那一刀,迎过来的竟是厚重的刀背,黑暗中看不清缘由,又实在情急,故而贸然出了一刀,却是着了对手的道。
只听又是“忽”的一声风响,这次比方才要快了许多。慕容天顾不得多想,宝刀挥出,心中忽然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只见寒光一闪,脖颈之处一凉,便觉得身体一轻,晃晃悠悠地飞了出去。
“嘿嘿哈哈哈哈哈……”黑暗中传出一阵怪笑,显得无比瘆人。
……(洒家就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北地多岭,其中形胜颇多,但多是些凶险地方,常人鲜有能进得去的。但纵使如此,也有些人,借着这凶险之处,开山造路,在其中拉起一伙兄弟落草为寇。由于北地民风彪悍,男子多以蓄须显示气概,故而这些人,北地号称“胡子”,而在他们行内,则是自称“绺门”。又因其每每下山打劫必骑马呼啸,且不劫本地人,专抢外地客商,故在外地人眼中,他们是臭名昭著的“响马帮”。
而在这北地绺门之中,最为出名的有三家——飞虎寨,辽山口和黑熊帮。这三家分庭抗礼,各有势力,若有人要自立山头,必到其中一家拜会山门;而若有寨子新进了兄弟,也要先为这三家之一备一份礼物,否则麻烦就会找上门来。
三家之中,以飞虎寨高手如林,最为强悍。而其前一任当家,更是以一把单刀打遍天下,江湖上无人不晓“北岭刀君”的名号。此人,便是慕容天。
慕容天在位十年,有一天却不辞而别,弟兄们早晨发现的时候,只见一颗萝卜大印压着一纸书信。这印上刻着“老子去也”,信里写的则是斗大一个“烦”字。弟兄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老大给他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直到寨子里的师爷又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才知道,老大不干了。于是依着慕容天的书信,大家重选了当家,才避免了一场闹剧。
时隔多年,这一日在辽城内打尖,慕容天无意中看见飞虎寨的求救标记,便才依着那标记到了黑风岗上窥探,没想到却着了开山鬼的道。
这开山鬼,却不是胡子,而是个刀客,不知为何,从关中地千里迢迢跑到了辽城。此中原因,想必只有孔方兄能解释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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