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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有记忆起第一次来到火车站。十一块就能出省?别人的惊疑,我很happy,其实不是我省,是为了抢占先机,陪伴我的还有两张二十二。

  

  凌晨三点半的火车,我拿起手机偷拍候车位上的父母,“咔”的一声,他们都看着我,看来我毕业以后首先不能当狗仔啊,看着相片里那两双无言的眼神彷佛在说:娃,复读一年才考上真不容易啊。

  

  火车进站了,是绿色的。

  

  一如所有的绿皮一样,我的好奇立马被现实所打击,那车厢的拥挤,厕所的臭气,我握着手上的十一,么的,难怪会这么便宜……

  

  车上的人困意十足,真可谓是见缝就睡。

  

  此时上来一位身穿白毛衣的美女。

  

  “啊!——”

  

  她看见地上横躺着的“尸体”吓得叫了出声,紧握住她妈的双手不敢前行。

  

  这时尸体缓慢地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又继续倒了下去。

  

  她才缓过神来,明白了你要是真困全世界都可以成为你的地铺。

  

  女生和她妈坐到我和我妈对面,中间的台子中间放着,这场面就跟相亲似的。

  

  我悄悄看着这女生:眼睛真大啊。

  

  我虽阅女无数,可她确实是我这二十年来见过的最大的,而且还是大那么一点。

  

  看来她妈造她,分寸把握的特别好,要是再大那么一点点就成alien了。

  

  美女穿着件纯白毛衣,表层毛软,看的我心也毛软,整个人酥在座椅上。

  

  看见一条洋裙,一束齐刘海,一张如同刀削面样的白皙脸,很典型的一个小清新。

  

  (看完我的,再看看《登徒子好色赋》对美女的描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同样是写美女,差距咋就这么大捏,而且作者还是战国人)

  

  搭讪不知从哪入手,去报名是我和她的共同点,可惜不同的是不是同一所…不然假借这缘分就拿下了。

  

  正在愁眉思索时又上来两个人:大人提着重物,小人背着包袱。一看就知道也是去报到的,一问竟然还和我是一个学校。

  

  缘分啊!

  

  感概之后我看着他那憨憨的模样,戴着副厚厚的眼镜,鼻子里还留着鼻涕,我顿时感觉缘分已尽。

  

  此车是逢站必停,会车必让,车上的婴儿嚎啕大哭,让我毫无睡意,只好闭眼听着音乐假寐,时而又看看那女生,自我感觉她也时不时看着我,无奈这不是真正的相亲会场。

  

  她妈虽在低头打毛衣,可无需眼神,嘴巴里就流露出一副我家女儿“砖石王老五”才嫁的“嫁”势。

  

  我一想自己虽也姓王,可是由于国策的需求,排行只能是老大。

  

  她妈用肘轻轻顶顶女儿说:“拿毛毛虫下来。”

  

  女儿反顶过去说“你拿。”

  

  她妈又推她拿,两人的淘气就像姐妹花。

  

  于是我毅然而然地站了起来,三等残废的身高让我踮起脚尖却没有提起裙边,裙边在她身上,我要是提起的话,估计她妈就会亲手用毛针让我从三等晋升到一等。

  

  我几番周折终于是够到了行李,这才想到:“毛毛虫是啥啊?”

  

  “你找找就知道了。”

  

  女生笑着说。

  

  我往包里一掏,一个超长条的面包出现在我面前。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如此,一个女孩这样的比喻显得如此可爱,但要换做旁边的那男生这样跟我说,我肯定会毅然而然地一脚把他踹开。

  

  我妈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一声不响,就像乐山大佛;又犹如总统胡佛,对我采取自由放任政策,让我深深的感概:真不愧是亲妈啊。

  

  姑娘谢后客套的问我吃吗,我客套的吃了点。

  

  有时客套真的还蛮好,不然她就不会给我吃或者我就会全吃掉了。

  

  老跟她交流,估计她妈又要在乎我在家里的排行了,我转向对面那个的吸鼻涕的校友。

  

  一如我的判断,比起我这朵交际花,他不善于谈吐,好在他很擅长吐痰: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吐在地上,这让我失去了交际的兴致,和他身旁的大人倒是聊的甚欢。大人是这男的大伯,不用他说,我也看的出来他有多么不放心这么可爱的男孩独自远行。他说要找领导帮娃转专业,就这点我两达成了共识,“地理旅游”这口对娃真不合适,物理电子信息确实是机智的选择。

  

  聊得莫言后看看窗外,火车慢摇摇的到了湖北境内,真不愧是湖——北!

  

  好多湖啊。

  

  想想要是洞庭没有死于围湖造田,鄱阳哪能成中国第一大湖,这就不跟黄家驹不自杀周杰伦不会最红一个道理嘛。

  

  第一名要想稳住,可别跟自己想不开啊。

  

  跨省对我意义重大,这意味着我从现在开始不能打电话和接电话了,这年头人漫游可以,手机可游不起啊。

  

  沿途的小雨到这里戛然而止,天晴心也晴。

  

  下了火车,我们道别了女生和她妈,本想要个号码,可不禁又想到到咱在家排行老大的现实,我愤然离去。

  

  爸妈一直默默的陪伴,显得如此配角,我也默默的把那矫情的话语放在心里,彼此都明白,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车站外“接生”的队伍早已准备完毕,产婆们就等着从火车站这大子宫里一下生出几百个多胞胎。

  

  即使我和他们长得很不一样,但在产婆的眼里都一样,接到就往汽车里拖,拖完就走。这效率比起那绿皮,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让我真像婴儿一样哭泣。

  

  沿途的风景自然是特别新奇,即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栖息四年,对于我这鸟,呸,我这人,不仅看着,就连听着方言都觉得新奇搞笑,父亲拍拍我悄声说:“不要学,笑别人不好。”

  

  我才意识到,赶紧收了口。过了黄冈博物馆,看到黄冈中学不禁感叹:天天苦*做它Y出的题,炸了它也就最多三颗颗导弹。

  

  终于是就到了黄冈师范学院:大门矗立着,里面人生人海,各种帐篷,各种条幅,繁杂着我的心,带着欣喜,带着迷茫,大海中的一条小鱼终于找到了巢穴。接生的产哥自然是和蔼可亲,笑脸相迎着我这新降临的生命。

  

  “那就你接这个学弟吧?”

  

  他对后面的女生说。

  

  “那就我接你吧。”

  

  她拿着接生表对我一抬头,我看其相貌立马点头,顿时感觉大学是如此的美好。

  

  父母继续沉默任我风骚,我在良心上略有歉疚。

  

  妈说:“去吧。”把那学姐追到。

  

  于是他们看着行李在原地等我,学姐带我穿梭于人群之间,就像琼瑶姐姐的偶像剧,饭卡,户籍,一系列必须的琐碎之后,终于可以解决住房的问题了。

  

  学姐带我来了宿舍,途中的路途感觉很漫长,有卖锁的,有卖席子,当然也有卖*的,(当然白天不会出现),这是画室师兄所告诉我的:很多妓,女都扮相清纯会来大学做兼职,然后很多男嫖妓嫖厌了都会开辆好车来大学找妹子,交过之后才知道是妓女悔恨说:“擦,早知道就直接去按摩院了,浪费我油钱。”

  

  不管卖啥的都很便宜,学生嘛,就这点好处,所以日常用品我都没带,挑着旧人的新货。

  

  “等下。”

  

  妈妈买了个超大的衣架,说冬天是晒被子时用这个,想的真周到。

  

  我问了学姐半天还是搞不懂自己的专业学啥,“那你们学油画一年学了些啥?”

  

  “我也不清楚。”

  

  看来她用材料是酱油,我只好不再下问。比起我的狡猾她反而显得有些稚嫩,一路只是回答,学校真是的好大,还没到寝室呢。

  

  到了寝室,她客气的问我:“学弟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心里肯定暗道:这小子怎么这么鸡婆。

  

  我自然也得客气的答道没有,于是她拿出一张单子叫我填,果然是要结束了,签个字就可以证明她获得产婆资格证了。

  

  我撇了撇嘴她立马面露难色,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以不以写好评啊?”

  

  学姐用手拍拍胸怅然一笑、我以最后的玩笑来感谢学姐的接生。

  

  所谓抢占先机,自然就是抢占床位了。

  

  只见一个身穿印有鲜红的共产党LOGO的黑衣男子正在占领,带着个眼睛,非常像刘欢老师。

  

  我笑着上去问:“大哥,帮孩子铺床啊。”

  

  男子笑笑不语,只见从阳台另外一大叔对他说:“娃,再跟你去买点生活用品。”

  

  他便和他爸走了。

  

  我赶快选了另一张靠着窗台的下铺,这就是我早来的原因:一是因为我尿频尿急尿不尽,特别是一到晚上,不是在厕所,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尤其是临睡前我必须爬起来排尿,没有女人在身边我可以睡得着,可要是有尿在体内我怎么也睡不着,哪怕是滴个几滴也要起来。所以为了缩短这份遥远的距离,这无疑是最好的位置。

  

  二是因为复读那年所住的寝室上铺。

  

  冬天了,老师说把床位并到一起好相互取暖,其实是就为了省房租,结果叫我们搬了半天,才发现把护栏拼在了里面,而我的铺正好是最外边。

  

  这不仅让我取不了暖,而且由于我又喜欢滚床单,只要稍稍转个身,估计就要摔成脑瘫。躺在床上我抓着栏杆痛心疾首,想起了辛弃疾的“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他的惆怅我能懂。

  

  我抬头看着伸出手可折断的天,天啊,白花花的一方片,又看了看底下的芸芸众生,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我万念俱灰诚惶诚恐,好在恐则变,变则通。

  

  我突然灵机一动,拿起围巾就把自己五花大绑在护栏上,左右晃晃,如同铁索连船,心里乐得美滋滋,觉得自己活似诸葛亮。

  

  只是可是要是上来个基,友一时想反抗都反抗不了,这也让我那段时间成了涂个虔诚的教徒,临睡前除了爬下来排尿还不忘祈祷:千万不要人下来,千万不要人上来。

  

  现在想来真觉得又恐惧又有趣。

  

  于是我又赶紧视察了下厕所。

  

  刚一开门,一阵骚味扑鼻而来。

  

  一看:又黄又脏,又脏又黄。

  

  想想它也不辜负这么多年以来骚年们的灌溉。

  

  从小妈妈告诉我什么事情都要做第一名,于是我赶紧闭紧眼睛撒了一泡。

  

  只听一声门响,走了个大叔来了个少年:天王盖地虎,身高一米五。宝塔镇河妖,小伙很骚包。

  

  只见他头上四周不生一物,唯独中间一撮金毛。带着眼镜嘟着嘴,幼稚的就像上初中生一样。

  

  已是中午时分,我趁他还没出去赶紧问他把风扇借来享用。

  

  我铺上刚买的凉席,没想到它和床板是如此的天衣无缝,我这时才恍然大悟道“一席之地”的含义。

  

  父母跟我清扫着床铺搭着蚊帐,可我已经困的不行。

  

  当着他们的面睡下,他们就坐在那守着我,帮我抹课桌。

  

  我很愧疚,深感自己是如此脆弱,对他们是如此依赖。

  

  假寐之后,只见那金毛的父亲直接把四张书桌拼在一起躺上就睡着。

  

  “叔叔不硬啊?”

  

  “没事。”

  

  真是个硬汉啊。

  

  宿舍逐渐人多起来了,一个小眼男子进了卧室爬上斜面的上铺放东西,感觉流里流气的。

  

  “刚来啊。”我还是打了声招呼,可他却没搭理我。

  

  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扫黄成功,让厕所洁白如玉,然后又清理书房,墙上正好有张周杰伦的海报,一中年女子想撕掉,我高喊:“阿姨别撕了我们的纠结伦。”

  

  忙里偷懒的我干完后,联系到老乡学姐曾圆后越好在超市碰头,路上我一直期待着她是不是貌美如花?

  

  一见尊颜,长得还真圆。

  

  那一身抹裙却也包不住她那浑圆身材,我很担心会不会撑开。

  

  “学姐好。”

  

  她面露难笑,感觉很心酸的感觉:你以为你很有礼貌啊,搞的跟我多老似的。

  

  “不用这样叫,叫我曾圆就好了。”

  

  “这超市里的洗发露很假,等下我带去外面买。”

  

  逛完超市她又带我去了后面的小吃街,里面很多大妈大爹。

  

  “这里的煎饼好吃。”

  

  “嗯,别走了下次再看,回去吧。”

  

  我不喜欢一次性把好奇给摸透。

  

  她圆眼看着我说:“就还有前面一点,也就这么长,学校很小的。”

  

  五点学姐带着我把爸妈送到车站,看着他们上车我一阵心酸。

  

  到了晚上自然是兴奋异常,大家相互认识着。

  

  我自我介绍说:“那个——我叫王皓,你们要是记不住就叫我老王吧。”

  

  说完我心里巧乐兹的,效仿圣人的平易近人——叫属下都叫他“老王”。

  

  可大家都憋着不笑,这让我莫名其妙。

  

  那个小眼笑道:“叫老王八,不太好吧?”

  

  大家听了都笑哈哈,想不到我效王阳明,还真如同东施效颦。

  

  赶紧打圆场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帅哥,那你呢。”

  

  这么多生名,外加上我过耳就忘的本领,一个也没记住。

  

  不过不要紧,名字这个东西就像*——是要叫出来的,叫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倒是记住了几个地名:黄山、泰山……恩,以后要去玩玩。

  

  明天又会如何呢?我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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