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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白眉老者
对于凌晨的询问，祝可儿并未说太多，只是告诉他不要多想，现在专心修炼就好，那些事将来总有知道的时候，现在着急也没有，随后便领着凌晨回到石山之内。
修炼的日子总是贫乏枯燥的，孩童总是贪玩的。这日凌晨吵闹着要回凌家村，说是好久不见凌大宏，有些想念。看着在自己身边撒娇吵闹的凌晨，祝可儿无奈，只好带着凌晨回到凌家村。
凌晨控制着祝可儿送的清风旗飞在其身边，一路上记着飞行的路线，体内灵力不支时便由祝可儿带着他飞行。
回到了村子的凌晨在村中玩闹，与村里的孩童渐渐熟悉了起来，村民们也熟悉了凌晨，对这个模样可爱的孩子甚是喜爱，时常叫到家中吃饭，留下与自家孩子玩耍，将一些好吃的果实送给凌晨，祝可儿也从不阻拦，每次总是在一旁观望着，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生活在凌家村的日子里，凌晨体会到了从所未有的感觉，那是一种他人对自己的关爱，长辈对自己的疼爱，虽然偶尔与其他孩童有过争吵，但每次凌晨都会主动退出，不在于其争辩。
玩闹的够了，凌晨便让祝可儿带着自己回到石山内修炼，修炼的乏了再与祝可儿一同回到村子，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修炼一阵玩耍一阵，虽然来回有些麻烦，但凌晨却很开心，祝可儿也从未提过其它，甚至从未对凌晨的修炼有过什么要求，望着满脸嬉笑的凌晨，祝可儿心中已是满足。
不知不觉间过去两年，凌晨已经十岁，此时的凌晨已不再是孩童模样，个子比村子里同岁的孩童要高了一个头还要多，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稚嫩的气息，但与其他孩子相比却是成熟了许多。
两年时间过去，凌晨修为始终还是引气三层，每次进入体内的灵气都会汇聚到胸口，被玉石吸收，仿佛在于其争夺灵力一般。两年间凌晨除了灵力更加浓厚了，身体也变得更加壮实了，其它没有丝毫变化，为了弄明原因多次询问过祝可儿，但祝可儿只是告诉其进入体内的灵气都在玉石之内，并未消失，而是玉石将其保存，等到其吸收灵气足够时，便不会再与凌晨抢夺灵力。
凌晨表示这样玉石得吸到何年何月才能满足，自己这样虽然也能增加体内灵力，但这些灵力都是自己与玉石争夺而来的，这样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若是没有玉石，自己此时应该早已引气六七层了。
其实祝可儿也不知道真正原因，虽然在古籍中见到过对于玉石的描述，但是并未有过多的说明，没有过玉石出自何处有何功效的记录，正因此祝可儿只能如此对凌晨解释。
这一日祝可儿独自离开了村子，告知凌晨自己要出去一日，让其在村子玩耍，便化为一道长虹飞天而去。
时间已到正午，清晨出发的祝可儿已经在天空中疾驰了半日，身子微微下降，望着眼下深不见底的山渊，其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时不时的传来狂风呼啸之声。
祝可儿眼神有些犹豫，随后便化作一道红光朝着山渊之内飞去，直到飞至谷底，停在一颗巨树枝干上，单手对着巨树一挥，其上显出一个树洞，祝可儿向其内走去，身影隐没在其中。
树洞内空间不大，仅仅只是一个圆形树洞，只有寻常人家一个房间大小，中间地上有着一个绿色蒲团，蒲团两边点着两盏油灯，火光扑闪忽明忽暗。
祝可儿对着蒲团轻轻一拜，原本毫无他物的蒲团之上出现了一个白衣老者，满头的白发扎在脑后，双眼一直紧闭着，其上两道长长的白色眉毛悬在面庞两边。
“你来了。”白眉老者开口说道，垂挂在两边的眉毛随着话语轻轻摆动，说话时老者双眼始终紧闭，从未睁开。
“嗯，爷爷！”祝可儿轻声回到。
“英雄怎么样了，修为如何了，若不是那日在你回族中遗址的路上遇到了老夫，老夫甚至以为他也糟了不测。”白眉老者开口询问到。
老者提到英雄时，祝可儿心中一紧，有些不想回答，但由于对老者的尊敬，还是开口道：“爷爷，或许他并不是当年那个人，若真是那人，怎么会现在还只是引气三层。”
“真灵还没有觉醒么？”白眉老者睁开紧闭的双眼，其内闪过一道精光，“祝家遭此大难，老夫愧对于他啊，就连现在想要报仇都做不到。”说着白眉老者摇头轻叹。
“爷爷不要难过，当初爷爷被天武皇帝召去，原本以为爷爷也凶多吉少，现在见到爷爷好好的已经很是开心了，至少比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太多了。”祝可儿原本想要安慰老者，却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灭族之仇必报，但要报此仇仅凭你与老夫的实力是无法做到的，必须要借助英雄的力量，两年前对你说过的事，难道你忘了？”说着老者身子散出淡淡的威压。
感受到来自白眉老者的威压，祝可儿面上闪过一丝痛苦，身子有些颤抖，漂亮的鹅蛋脸上布满了汗珠，秀美紧紧皱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报仇何必需要一个孩子，待他日我修为有成，此仇我便亲自了结，不论是百年千年！”沉默许久的祝可儿抬起头来，一脸坚毅的说道。
“哼！”白眉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说道：“不给力你点苦吃吃，看来你是连老夫的话都敢违抗了，搜魂。”说着祝可儿便朝着其手掌飞去。原本老者白眉老者认为按照自己在族中的威严，祝可儿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但刚才在祝可儿说的话看来，似乎其并没有按照自己交代的做，于是也不多说，对祝可儿使用了搜魂术，亲自探知情况，以此可见白眉老者对报灭族之仇的执念有多深。
祝可儿满脸惊恐，自己的爷爷居然对自己用搜魂术，心中感到不可置信，搜魂术若有不慎便可令对方神智尽失从此沦落为痴呆之人，重则身死，轻则受伤。
“哼！你果然没有施展唤灵术，灭族之仇不得报，你还念着往日亲情而不忍使用唤灵术将其真灵唤醒。”白眉老者望着倒在身下抽搐不止的祝可儿，原本满是怒意的面上缓和了一些，抬手轻轻一挥，将一道灵光打入祝可儿体内。
“他根本不是你弟弟，他是六百年前的祝英雄，将我们祝家一举推到巅峰的英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想要报灭族之仇，需要他的力量，难道这十年的相处，让你觉得他比灭族之仇还要重要么？比你父亲跟兄长的仇还要重要么？”白眉老者说道。
原本倒地抽搐不止的祝可儿在老者将灵光打入体内之后渐渐缓和下来，用颤抖的双手撑起虚弱的身子，眼神带着恐惧的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使用了唤灵术他的灵魂会消失的，对于一个孩子需要用到这么残忍的手段么？”祝可儿想起了曾经一起生活的时光，想起了这两年的日子，“自灭族之日开始，身边的亲人都消失了，唯独剩下了他，后来发现了自己爷爷还活着，那时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爷爷你要我对他用唤灵术，那样我又会失去一个亲人，我不想再面对那样的痛苦了，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荒唐！他是个英雄，他是六百年前是个英雄，救世的英雄，只是外表变成了孩子，你真以为他只是一个孩子么？”白眉老者并未被祝可儿的所动摇，始终沉陷在仇恨之中。
“爷爷！”祝可儿大声喊道：“不论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但他现在只是个孩子，是我的弟弟，兄长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就连父亲也对他如亲子般对待，想必是父亲与兄长在此也不会答应使用唤灵术的。”
说着说着祝可儿不由的哭了起来，脸颊上不断滑落泪水，“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但这些年的感情也做不得假，难道爷爷忘记了当年一脸天真的围在你身边的孩子了？忘记了那个总是喊着爷爷，总爱在你身边撒娇吵闹，总爱坐在你膝上的孩子了？”
白眉老者眼中有些犹豫，但随即便被仇恨淹没，“不要再说了！”白眉老者怒生训斥道：“你这个不孝子，区区十年而已，就让你忘了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你该死！”说着便要一掌挥过去，但却停了下来。
祝可儿面对老者挥来的手掌丝毫不惧，满是泪水的脸庞始终面对着老者，一双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紧紧看着老者，一脸的坚毅。
“你…唉…你走吧！”老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自己又何尝不恨，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无能，就连报仇都需要借助一个孩童之手，恨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阴谋诡计，白眉老者看着挣扎起身的祝可儿，眼中溢满了伤痛。
祝可儿坐起身子，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取出几粒丹药吞入腹中，便调息起来。刚才老者对其使用搜魂术受了些伤，虽然白眉老者打入灵光助其恢复了一些伤势，但并未痊愈，若是此时回到凌家村，凌晨定会起疑，见老者已不再多言，祝可儿便在洞内疗起伤来。
白眉老者也不管身边祝可儿，而是闭上了双眸，一言不发沉思起来。
待祝可儿身上青光一闪，身子微微一震将之前疼痛所流的汗水蒸发干净之后，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爷爷一眼便朝洞外走去。
祝可儿伤势之所以恢复的如此之快，是因为白眉老者下手有知轻重，对于自己的孙女老者还是下不去重手的，仅仅只是探知了其口中祝英雄的一些情况与祝可儿是否有依自己之言施展唤灵术而已，并未在祝可儿脑中翻阅太多，若是将祝可儿脑中翻尽，不死也要变成痴呆之人。
“再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之后老夫伤势便可痊愈，到了那时你若是还不愿对他施展唤灵术，老夫便亲自将其真灵唤醒。”
祝可儿将要离开树洞时，白眉老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听到自己爷爷的话，祝可儿心中闪过一丝悲痛，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开口轻声说道：“为了报仇，必须要这么做吗？”
白眉老者并没有回答，而是收敛气息消失在蒲团之上。祝可儿见自己爷爷不在说话，叹了口气，离开了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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