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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是另一个开始,开始代表着过去的结束。
当你享受着一种幸福时,责任一定会随之而来悄悄被你扛在肩上。
大清早,鸡鸣于山,日出于东方,微露的晨光悄然撒在眼角仍挂着泪痕的少女身上,秦汉蹦下草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昨夜一叙已深深刻在秦汉心里,为了灵儿以后能一直无忧无虑,为了义父能再挺直了腰板,自己也该扛起这个不大的家了。静步走进屋子,秦汉细细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家,一种淡淡的满足涌上心头,不由得看的出了神。
“汉儿,”楚庄义从别屋走过来,看见了秦汉,略微尴尬的唤了一声,“汉儿,昨夜为父醉了,说了什么莫放心上,灵儿与你能快乐的生活下去,为父便知足了。”
秦汉闻声回头,楚庄义竟是一夜白了双鬓,不由心中一酸,忍辱十六年,天知道这个汉子心中是多么苦涩,张口说道:“爹,孩儿愿意去往登州,闯荡一番。还楚家一个清白。若是朝廷昏庸,便与三叔一般,反了便是!”
楚庄义呆立半响,汉儿,汉儿竟有如此志向。却不知秦汉从何而来,心中对这并非前世昌盛的大明无一丝敬畏之心。
秦汉接着直视楚庄义说道:“汉儿虽不改姓,但生是楚家人,亡是楚家魂,父悲乃儿不孝,汉儿愿意扛起楚家大梁。”
楚庄义回过神来,微微挺了挺腰,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楚家有后!汉儿,为父逃罪之身,不便露面,你带着灵儿今日便启程去往登州,我楚家,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为父老了,就在这山中度日也好。”
话音未落,楚灵儿掀开门帘从屋外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楚庄义,恸哭道:“爹,灵儿,灵儿舍不得。”
“傻灵儿,傻灵儿....”楚庄义轻拍着楚灵儿的脊梁,喃喃道,“为父又怎能舍得,只是灵儿已长大成人,又怎么能一直陪着为父身前,汉儿陪你长大,日后,还要汉儿好好照顾你才是。”
“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灵儿。”秦汉眼中云雾弥漫,悄然拉过灵儿的手,紧紧抓住,“此生莫不敢忘。”
楚庄义松开抱着灵儿的手,挪步走到里屋拿出一个木匣,重重交到秦汉手上道:“出门在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是为父仅能做的了,无论汉儿有何打算,手中有银子总是方便行事。”
秦汉一边拉过灵儿的手,接着接过木匣,重重点了点头,道:“汉儿必光耀门楣!”
自来到这世上,秦汉又何尝不想有所作为,自己眼中的世界与现在人的世界是不同的!哪个男儿没有一番征战天下的梦想!哪个男儿又愿意平淡度过一生!既然楚父不甘楚家埋没,那么,就由自己将楚旗挂满天下!
颠簸的车厢,车夫赶马的呼喝声,秦汉拉开车窗帘向外望去,不由深思,没有想到,这山村,自己来的意外,走的竟也如此匆忙,二人收拾好行装后,楚庄义竟不曾犹豫,直接将二人送到庄上租马车出发,秦汉更没有想到,楚庄义给他的木匣中竟整整装了两万三千两银票,心中百味杂陈。
“哥,我们要多久才能到登州啊,也不知爹爹在家以后该如何度日,走的如此匆忙,你和爹爹到底如何想的啊!”楚灵儿拍了拍秦汉的肩膀,似乎还没有从骤然的离家回过神来。
“约莫该有三天能到吧。爹爹会照顾好自己的,待我们闯出一番名堂,还了楚家清白,便将爹爹也接来登州。灵儿不要担心。”秦汉回过身来,轻轻抚摸着楚灵儿的秀发。
“哥,到了登州之后可有什么打算?”灵儿睁大着眼睛看着秦汉,眼中满是依赖。
“功名在身,又有爹留下的银两,想来是不难落脚的,待站稳脚跟,一切再从长计议吧。”秦汉暗自思索,似是在做着什么计划。
“爹要我出门一切都听你的,那我安心就是。”灵儿撇过嘴去,“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秦汉哈哈一笑,像是已定下什么,自己有前世的知识凭借,又读了三年圣贤书,想来在登州施展一番拳脚是不难的。要给楚家正名,还要进入官府才方便行事啊。想到此处,秦汉微眯着双眼,凝神静思。
看着秦汉一脸安静的样子,灵儿安心不少,悄悄卷起衣角,蜷缩在秦汉身旁,闭上眼睛,又是睡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将灵儿揽在怀里,秦汉苦笑一声,暗叹:“这丫头,倒越来越像只小熊猫了。”
山移路转,行程缓缓,不知觉已悄然过去两日,眼瞅着距离登州府城越来越近。
秦汉灵儿二人正坐在路边的酒肆,热腾腾的面汤,热气扑得灵儿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看着灵儿娇憨的样子,秦汉心中暖暖,将面前的牛肉像灵儿一边推了推。
“此地应是徐家店,再有一日,便到登州了。”秦汉望着北方。
突然,路尽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高头大马,一队骑士飞奔过官道,路经酒肆,整齐下马,落地声音似乎都是一模一样,众人大步走到酒肆内,领头之人一身武服短衣,向柜上扔下一锭银子,高声叫道:“店家!上酒上肉!将马喂饱,兄弟们还要赶路!”
店小二疾步上前伺候好。众人一坐,只听领头之人小声对身旁人说道:“再有半日赶到登州,边疆告急,登州楚逆又不消停,这次竟然直接大举围了桃村,得赶快将王大人的意思告知登州知府,快些补给,赶快上路。”
只听旁边有人小声对邻座之人嘟囔:“楚逆?楚庄云虽占山为王多年,但从不行恶事,哪像官差恶卒,呸。”
领头之人闻言一怒,竟要拔刀,却又强按了下去,似是有什么顾虑。
秦汉暗自寻思,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人这么大胆,看样子这队人像是官差,怎么会如此好脾气。担心此地再生出什么事端,便匆匆在桌上留了散碎银子,唤了灵儿起身上了马车,催促马夫赶路。
领头之人看着二人匆忙离去,倒也不想有它,只想赶快完事,尽早赶往登州。闷头继续喂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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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知府姜云在堂上内不停度着步子,捧着手中信件的手不停颤抖着。
“这个大逆不道的楚庄云,占了旌旗山还不够,竟直接夺了桃村,再姑息下去,我看早晚要打到我登州城了!若我手中兵马足够,定要剿了他!”一把将手中信件摔倒地上,姜云喊道“来人!”
“大人。”门外守着的侍卫赶忙小步走了进来。
“前几日送往登莱巡抚的求援令可曾有了回信?”姜云沉声问道。
“回大人,不曾有。”
“下去吧。”姜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待王大人派兵来援,定要打的他消消停停不敢再起事!”
“报!!!”突然门外传来报声,只见一名步卒疾步走进大堂,“莱州来信!莱州来信!锦衣卫千户吴林求见!”
“快叫他进来!”姜云闻言大喜,此次派的是锦衣卫送信,大军必定随后就到!
只见门外走进一人,飞鱼袍在身,向姜云拱手行了一礼,道:“在下莱州锦衣卫千户吴林,奉王大人之命前来送信。”
姜云双手接过文书,迫不及待拉开就看,看着看着却变了脸色,不禁失声问道:“这?王大人这是何意?”
“金兵在莱州北岸虎视眈眈,大人实在不敢轻举妄动,派在下前来通报,请姜大人行招安之策!”吴林低头说道。
“招安,招安。说的容易,楚逆冥顽不灵,已占山为王十六年,自前任知府刘大人起就头痛不已,我又如何下手啊,哎。”姜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王大人也知晓大人辛苦,但莱州已实在抽不出人手,所以派在下来协助大人处理招安事宜,想那楚逆也无非是想锦衣玉食,只需要许一些好处予他,也就消停了。”吴林安慰姜云道。
“胡言乱语!听闻当年楚逆在登州也是大户,只是他二哥叛国投敌,才被满门尽屠!他想要锦衣玉食?早就有了!我几次试图安抚于他,许给他诸多好处,可他每次都将我所派使者装进袋子扔下山去,这让我从何下手?从何下手?”姜云闻言怒道。
“这...想是没有合适人选,下官思虑,既然当年楚逆曾为登州大户,在登州必有许多好友,想大人张榜悬赏,招募有志之士来投,或许会有有策之人自荐呢?”吴林灵机一动,对姜云说道。
“眼下,登州兵马不足,也只能这样了,想那楚逆在旌旗山拉起大旗拥兵两千,兵马训练有素,当今四处告急,若能为朝廷所用,实在是一大幸事啊。”姜云感慨不已,吩咐身旁文官,“你且去张贴告示,若有人能解桃村之围,厚赏。”
姜云望着吴林退了下去,心中惴惴不安,想到自己年仅五旬熬到登州知府的位置上,也算是光宗耀祖,可当今圣昏臣奸,百姓怨声载道,饿殍遍野,自己上任五年来竭力改善民生,却仍然抵不住上面时时催赋,不禁暗叹不已,生不逢时啊。楚庄云虽占山为王,却不曾施恶乡里,又何尝不是被前任知府逼得,别人不晓内情道他二哥通敌谋反,自己又怎能不知其中门道。若是能引他率部来投,也是登州一大幸事!只是不知如何让他楚逆明白我姜云一番苦心啊。
几日以来,上面是不是派人催赋,百姓已经食不果腹,又怎么能再上缴所谓的战争税,*,奸佞当道,此举只能使更多流民去投了义军啊,哎,姜云望着门外出了神,当今天下各地举旗造反的数不胜数,自己这个登州知府还能做到何年何月,不知,风雨飘摇的大明,能否站住,哎,身为登州知府,尽我所能造福登州百姓吧,也算自己没有枉读数十年的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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