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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风叹道:“城主太客气了,这样也只能听天由命,在苍龙城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还要多谢各位悉心照顾。事情已经说完,我也不便久留,先行离开了。”
龙夕点了下头:“苏小哥也不用过于失望,乐清霜也不会白花功夫把你带来,自然会找你做什么,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她送你回去就是。龙翼送客吧。”
苏灵风深鞠一躬,跟着龙翼离开。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不久,龙宁从后面追了上来,挽住龙翼胳膊,气喘吁吁地说:“哥,听说你打赢了冷星的长老呢,好厉害,这下云姑姑不用和他们回去了。”
听她说到萧停云,苏灵风突然觉得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随即酸酸的感觉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龙翼无奈道:“侥幸赢了而已,你见过输的一方毫发无伤赢的一方狼狈到吐血的么。我说,你这么忙着跑过来真的是关心你哥哥么,估计是想着你师兄吧。”
龙宁脸刹那间通红,讪讪地说:“那个,我听说你找到师兄了,真的么,你不是答应带我一起去的?”说着可怜兮兮地望着龙翼,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出了豆粒般大的眼泪。龙翼叹了口气,停住脚步擦掉妹妹脸上的眼泪,说道:“什么听说啊,是你自己乱想吧。刚受了点伤,还不至于这么快找他。都答应过你了,找他的时候一定带上你,你记得别插手,乖乖看着就行,无论如何都会带他回来。”
龙宁破涕为笑:“说好了啊,那我先回去了,哥你忙你的。”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龙翼揉了揉脑袋:“苏先生见笑了,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和师兄亲,也是我经常离开苍龙城四处历练,相聚时间不多,没能好好照顾她,倒像是她和师兄才是亲兄妹一样。”
苏灵风犹豫着问:“那萧姑娘呢,你们四个不是一起长大的么。”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装作漠不关心地看着前方,心中恐惧着某个回答甚至感到自己手都在颤抖。
龙翼愣了一下:“姑姑么?”轻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苦涩,苏灵风感觉心被锤子重重敲了一下。龙翼苦笑着说:“这些年难为她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现在的她在苍龙城甚至比父亲声望还要高吧。虽然一起长大,但我知道的,她总是和我们刻意保持距离,心中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吧。她是个深明事理的人,但是同时眼里也容不下一粒沙子,那件事她心里不可能没怨气,所以一直不肯接接受父亲和我们再三邀请宁可一个人住在竹屋吧。说到底,苍龙城有愧于师祖和她。”说完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苏灵风如释重负,甚至心中窃喜,却仍然疑惑重重。听龙翼口气,又似乎及其避讳那些,并不方便开口询问,二人又是无言。太阳已快落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们的影子拉到天边,停在安静的街道上听二人交错的脚步声。路的尽头,全身金色外装的少女倚着竹子,沐浴着落日的余辉安静地吹着笛子,似乎是等着什么人回去。
那天苏灵风回去之后自然是受了一堆指责,什么丢了鱼篓不管,什么不告而别,还有什么一走就是一下午毫无责任感。往常的话苏灵风大概会逐一反驳,那个下午之后每次听到萧停云数落自己心中总是有种温柔的感觉,只是笑眯眯地听她说完。萧停云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很恼火,又是瞪眼又是呵斥,只是转过身去脸上总是忍不住发烧。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苏灵风已经习惯了苍龙城安逸的生活,每天打猎钓鱼,又有萧停云陪伴,逐渐乐不思蜀。不经意想起回去的事情,总会觉得自己在这里相当无力,想找乐清霜难如登天。然而从她言语之中推测,似乎还会再找自己,索性等着顺便享受这里的生活。
被萧停云指点两个多月,苏灵风也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术式,而术式的特性却让他懒得使用。术式的存在确实让这个世界的人节省了许多时间,如建筑手工等都是动一动念头,瞬间完成。只是完成这些事情的材料一点也不能少,而修习这一类术式又相当耗费时间,很多情况苏灵风宁可自己动手一步一步完成。只有当术式用来伤人的时候是无需准备的,明枪暗箭固然可以撕开人的肉体,伤人的意志用术式具体表现出来却比真实的刀枪锋利百倍。苏灵风曾试着用自己笼罩着不祥黑雾的剑去砍一棵粗壮的树,凌厉的剑气甚至将周围的几棵枝繁叶茂的树一并砍倒。照萧停云的说法,术式的火种传开以后许多术师可以借由术式延缓自己身体老化,大大提高寿命。但即使如此,这个世界人口却并没显著增长,足以说明这种力量更多的被用在战斗中。存在这种想法,苏灵风对术式很是忌讳,很少使用那种力量做什么,萧停云经常取笑他身怀匹敌神兽的术式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自从那天从龙夕那里回来,苏灵风对术式的锻炼不曾有过懈怠,虽然冷星来的队伍被龙翼击退短期内不会再找上门,看他们的架势却很难善罢甘休。如果有人想强迫萧姑娘违背自己的心意,至少要能像龙翼一样挺身而出,这么想着,竟然在不断提高自身术式的能力。
这一天二人起了个大早,忙碌了一上午只抓了只野兔。萧停云一脸的不高兴,解开了兔子身上的束缚术式,兔子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看着满脸惊讶的苏灵风,没好气地说:“你那什么表情,看你满身晦气害得我抓不到好猎物,快中午了要回去了,带这么小的兔子回去赚的钱还不够找人宰杀的。”
苏灵风撇了撇嘴说:“我还以为萧大小姐慈悲心肠,不忍心加害一只小兔子,原来是不做亏本买卖啊。不过兔皮兔肉不够屠宰的钱还是不太可能吧,实在舍不得干嘛不自己杀,萧大小姐吹吹笛子别说兔子了就算是老虎也没命了。”
萧停云“呸”了一声:“你以为剥皮去骨很容易么,再说你见过我杀生么,要我开杀戒第一个肯定拿你开刀。”
苏灵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萧大小姐大仁大义,当然不会伤害小动物,只会把它们抓了送给别人杀,然后拿了它们的遗体去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冠冕堂皇的勾当。”
萧停云对着苏灵风的脑袋重重地弹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赶紧回去,再说废话午饭没你的份。”看着苏灵风抱着脑袋,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苏灵风看到她略带嗔怒而高兴的样子,心里甜甜的,先往回走了。
午饭之后萧停云并没给苏灵风午休或是锻炼术式的时间,提着两个鱼篓拽着苏灵风径直走到河边,扔给他一根钓竿,坐下垂钓。也不管苏灵风在不在听,像是威胁似的说:“今天沾了你一身晦气什么都没抓到,要多钓点鱼补回来。那边的鱼篓是你的,钓的比我少没晚饭吃,明显偷懒的话明天都别想吃饭了。”
苏灵风慢吞吞地坐到萧停云旁边说:“大小姐别整天拿吃饭威胁我,好像我是个饭桶一样。”说着把鱼钩扔进河里。
“你是不像饭桶,虽然你是个饭桶。”萧停云说着炫耀似的把上钩的鱼扔进鱼篓,满脸得意。苏灵风懒得理她,懒洋洋地看着鱼线。好像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大鱼接二连三地上钩,而萧停云自从炫耀了一条鱼之后竟然再也没钓到鱼。渐渐地萧停云烦躁起来,跺了下脚抓起鱼篓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抱怨道:“你离我这么近害得我没法专心钓鱼,真是一身晦气。”苏灵风“哼”了一声,心想真是睡不着觉怪床歪,也懒得争辩。而萧停云的运气似乎毫无起色,一直无鱼问津。
苏灵风看着她脸上不快的神色颇觉有趣,又钓到一条鱼之后大喇喇地走到萧停云身边扔到她的鱼篓里,看到她咬牙瞪眼的样子不禁心花怒放。就这样一下午匆匆而过。
晚上苏灵风像平常一样偷偷跑到竹林锻炼术式,钻研了一个多月,也领悟到一些增强威力的门道。术式的威力和想象对等,想象形成的越快真实的攻击就越快,想象细节越是清晰真实的一击就越接近想象。然而无论如何想象,术式的力量始终无法超越某个极限,想来是和自身能力有关。他在竹林里立了个稻草人,攻击的同时努力收敛力道,免得弄坏了萧停云心爱的竹子。正练得出神,突然察觉背后有脚步声,不及细想一剑劈过去,只听到萧停云惊呼一声,虽然笛子挡住了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住。
萧停云满脸怒气:“你打我这么用力啊,这么厉害差点把我笛子打飞了,手都麻了,三更半夜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功力一日千里可喜可贺啊。”
苏灵风本来还想质问她贸然惊扰自己,被抢白得无话可说。看着她捂着自己右手,不由得关切地说:“你的手没什么事吧,我也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什么野猪或是什么冷星的人来偷袭我。”
萧停云跺了下脚,恼火地说:“你还骂我是野猪,等等,什么冷星,为什么你会知道……”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严肃地看着苏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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