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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FZ,苦逼的枪兵

  “……确实,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Servant-Lancer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点在负责监督人员的报告中也得到了证实。”

  “这么说来毫无疑问我具有获得一枚令咒的资格了?”

  “话虽如此……”

  璃正神父皱起眉头,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瞥了一眼凯奈斯。

  “当然,按照承诺必须给予Lancer的Master以相应的奖励……凯奈斯先生,你说我可以把您看作Master吗?”

  凯奈斯的双眸一瞬间显现出憎恶的神色,可是立刻便恢复到谨慎得如绅士般的风度。

  “关于和Lancer的契约,我采取和未婚妻索拉共同承担的形式来缔结。我绝对没有自命为Master的打算。我和索拉两人是一个Master。”

  “可是现在,无论是魔力的供给还是令咒的管理不是都由索拉小姐一人担当么?”

  凯奈斯咬牙切齿而笑的神情实在是很难解释为殷勤的微笑。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现在暂时把令咒交给索拉保管。可是和Lancer契约的主导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如果您怀疑的话可以直接向Lancer求证。而且最为重要的,在交给教会的申请书上的签字,只有我一个人。”

  璃正神父叹了一口气。即使在这点上刨根问题、吹毛求疵,也没有任何意义。璃正之所以头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须把令咒分给时臣以外的Master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态。此时即使不愿意把令咒追加给凯奈斯,最后也不得不把难以割舍的令咒交给他的未婚妻。即使插手阿其波卢德阵营内部的纠纷,对于璃正神父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吧。我承认您作为Master的资格。来吧,凯奈斯阁下,请伸出手来。”

  璃正用纯熟的手法在凯奈斯伸出的右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把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转刻到凯奈斯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那么请继续作为Master进行荣耀的战争吧——”

  “那是当然。”

  凯奈斯含着满面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藏在轮椅座位里的手枪,瞄准了已经转过身去的神父。

  干涩的枪声打破了作为神之殿堂的沉静。

  凯奈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颓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视着可在右手手背上的圣痕图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着令咒没有任何损耗的竞争对手,已经处于劣势了。而且Saber和Rider的Master已经获得了新的令咒,这些情况绝对不容忽视。

  监督者被暗杀肯定会引起一阵轰动,可是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喜欢使用手枪这种小道具的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首先被列为嫌疑人的就会是艾因兹贝伦所雇用的那只肮脏的老鼠。

  凯奈斯无法抑制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得意的笑。他沉浸于再次获得Master资格的狂喜之中。对于暗杀监督者这个使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尊严和骄傲扫地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自责的念头。

  刚一踏入礼拜堂,绮礼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微弱的血腥气,以及残存的、更加稀薄的硝烟味。肯定有人在这个神之殿堂里做出了无法原谅的恶行。

  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可绮礼还是很谨慎地走进去,穿过信徒席——来到祭坛的时候,发现了倒在旁边的人影。

  “父亲大人——”

  冲口而出的呼喊虚弱无力。作为代行者训练有素、富有敏锐观察里的眼睛在发现璃正神父身影的同时,注意到了穿过后背的弹孔和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绮礼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状态下仔细检查父亲的尸体。

  把右手的袖子挽上去,检查父亲管理的令咒个数。不出所料,少了一枚。璃正把自己管理的令咒的其中一枚交给某个人,大概随后又被这个人杀害了。在讨伐Caster的过程中立功的其中一个Master,不满于把功劳与其他共同战斗的人分享,所以才犯下如此罪行。根本无须推断就可以猜出事情的始末。

  可是即使是魔术师,也无法从死去的老神父手里夺走其拥有的所有令咒。有监督保管的令咒受圣言所保护。如果没有本人的许可,是不可能通过魔术来抢夺的。唯一知道秘密圣言的璃正神父已经死了,从以前圣杯战争保存到现在的令咒已经无法在发挥效用了。

  ——不对,璃正神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绮礼抬起父亲的右手,发现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迹。好像是擦伤的痕迹。璃正神父在弥留之际,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处留下了蛛丝马迹。

  既然明白了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地板上,红黑色笔迹所写的遗言是“jn424”——如果是没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义不明的暗号。可是对于继承了璃正虔诚信仰的绮礼来说,这个暗号的意思很明显。

  圣书福音4:24。气力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好像与之呼应似的,已经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所有的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

  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绮礼的手上。绮礼无言地注视着令咒的光芒。

  毫无疑问那时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第一个发现自己尸体的肯定是儿子。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他确信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一直到临死对此都没有任何怀疑。

  他不知道绮礼把新得到的令咒隐藏起来,已得到了作为Master的权利——

  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时心血来潮,给恩师时臣埋下了灾难的种子,而提供这一颗种子的,正是自己,还有夜宇——

  “——!”

  突然感到从脸颊上滴下的眼泪,绮礼愕然地用手按住脸。

  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如此,绮礼那时简直就像差点落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

  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

  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那是因为——

  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

  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

  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

  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

  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即已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想[哔——]这个女人——

  想看这个女人更加[哔——]的样子——

  在深深地爱着言峰绮礼并信赖他——这一点上,父亲,还有这个女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在彻底误解绮礼这个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正因为如此,绮礼在三年间一直都在心底这样祈求……

  在父亲临死之前,让他品尝一次人间至极的[哔——]的喜悦……(注:同上)

  “就像野兽在追寻血的气味一样——灵魂在追求愉悦——”

  仿佛潜伏在心底的红玉一样的双眸,伴随着邪恶的笑声小声地嗫嚅着。

  只有愉悦才是灵魂的形式吧。他不是在这样说吗。言峰绮礼的本性也正是如此——

  “……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每天都要诵读的熟悉的祷文一瞬间从嘴里冒出来,这也许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吧。通过这样回到圣职者的本分上来,紧紧地约束住插件就分崩离析的心灵。

  “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

  把不断从脸颊流下的眼泪中那具有诅咒之力的事实,封印到忘却的彼岸。绮礼为父亲的冥福祈祷,在胸前下了一个十字。

  麻婆的眼中,多了一丝黑色。

  ---------------------------------------------------,,,,肯主任的藏匿地,,,,----------------------------------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只会吹牛的废物!”

  对于狗血喷头的痛骂,Lancer只有悄然垂下头默默地忍受。

  “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护一个女人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所谓的骑士原来就是这种货色啊!”

  凯奈斯正在唾沫横飞地怒骂,可是从狼狈的程度来说,比起因为羞耻而失态的Lancer,凯奈斯反倒更为狼狈。由于他天生偏执的性格,现在罗德.艾卢美罗伊气愤的程度简直达到了义愤填膺令人恐惧的地步。

  凯奈斯获得了新的令咒,得意洋洋地回到作为藏身之处的废工厂,发现那里并没有索拉的身影。按理说,这时她应该已经结束了与Caster的战斗回到这里。在担心而焦急的等候中,终于等来了一脸沉重独自返回的Lancer。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Mast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Servant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我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么你——在和Caster的战斗中是不是又被你那愚蠢的幼稚所驱使,忽略了对Master的保护,一心一意想表现你那愚蠢的英雄气概了吧?!”

  Lancer无力地摇了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意味着他也在为这个令人痛恨的结果而切齿悔恨。可是现在的凯奈斯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一点。

  “主人,请允许我……因为我和索拉殿下并没有缔结正式的契约,甚至都不能感受彼此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你不是应该更加细心地加以注意吗!”

  凯奈斯立刻痛喝一声,打断了Servant的辩解。

  通常说来,缔结了契约的Master和Servant,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危机之中,都会通过气息传达给对方。事实上,在艾因兹贝伦森林中,Lancer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凯奈斯。

  可是这次由于Lancer和索拉并没有按照契约魔术的法则缔结正式的契约就投入了战斗。Lancer只是出于对凯奈斯应尽的义务才对索拉加以保护的,这也成了灾祸的源头。

  结果,等到结束战斗的Lancer回到冬木中心大楼屋顶的时候,原本呆在那里的索拉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溅落在地面上的血迹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索拉还活着。使Lancer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并为他的行动提供能量的魔力供给,依然畅通无阻地流入他的体内。毫无疑问,她被绑架了,可是下手的人好像并不打算要她的性命。

  如果是别的Servant的话,也许可以通过魔力供给的途径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可是不幸的是,由于Lancer缔结的是不规范契约——契约者和魔力供给者分别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对于魔力供给者的感知能力明显十分薄弱。即使能够推测出索拉还活着,可是魔力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基本无法感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在新都寻找索拉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最后,他只好一个人回来。

  “啊啊,索拉……果然我不应该把令咒交给她……魔术战对她来讲实在是太超负荷了……”

  “没有劝阻住索拉殿下的我也有责任。可是索拉殿下之所以那样决断,完全是因为她盼望着凯奈斯殿下您能够重振雄风。这样的话请无论如何一定要——”

  凯奈斯抬起由于嫉妒而变得浑浊的双眼凝视着Lancer。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别装傻了,Lancer,肯定是你怂恿索拉的吧。”

  “您……您为什么会这样断定……”

  “哼,还装什么!你喜好女色,充当奸夫的故事在传说中也相当有名啊。对于主人的未婚妻你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勾搭吧?”

  低头跪在地上的Lancer,双肩剧烈地颤抖着,甚至到了危险的程度。

  “——我的主人,这句话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回。”

  “哼,触到你的痛处了吗?你忍受不了这种愤怒了吗?这么说你是打算朝我露出你凶恶的真面目了?”

  凯奈斯继续嘲笑着难以抑制自己情绪的英灵。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啊。一边发誓对我永远忠诚,说着漂亮话;一边却由于情欲的驱使而背叛我。你一直以一副自豪的表情谈论所谓的骑士道,你以为靠这个就可以迷惑我凯奈斯了吗?”

  “凯奈斯殿下……您、您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忠心呢?!”

  Lancer哽咽着所发出的、有些颤抖的质问,简直已经接近于哭诉了。

  “我只是想捍卫我一贯的荣誉罢了!我只想和您一起参加荣耀的战斗而已!主人,您为什么就不明白骑士的心呢?!”

  “别说这么狂妄的话了,Servant!”

  凯奈斯毫不留情地大声呵斥Lancer的哭诉,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对于自己Servant的怀疑和不满,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超过了沸点。

  “自不量力的傀儡。不管怎么说你只是Servant而已。你只不过是通过魔术方式而得以停留在现实世界的影子而已!你所谓的荣誉与自豪充其量只是亡魂迷惑世人的伎俩而已。更何况你竟然还要狂妄到要对主人说教的地步,自不量力也要有个限度!”

  “——”

  由于凯奈斯说得太过份了,Lancer无话可说。凯奈斯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暗暗体会到一种施虐的快感。趁此机会,他把再次刻上了令咒图案的右手伸到Lancer面前,魔术师自豪地高声笑道。

  “你要是不甘心的话,那就用你那所谓的自豪与荣誉来和我的令咒对抗一下试试——哼,敌不过?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你那所谓的气魄与矜持,在令咒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这就是Servant这种傀儡的真正把戏吧。”

  “……凯奈斯……殿下……”

  Lancer面对高声嘲笑的凯奈斯,无力地垂下了头,无法进行任何反驳。曾经在群雄面前舞动双枪的霸气,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从无力垂下的肩膀,还是从凝视着地板的涣散的双眸,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英勇的痕迹。

  看到他那悲惨的样子,凯奈斯终于觉得发泄出了一直堆积的怨气,感到一丝爽快。

  也许直到现在,凯奈斯才终于可以和这个英灵确立了理想的主从关系。虽然有些迟了,如果能够在更早的时候对这个Lancer——最好是在召唤之后立刻这样彻底地打击他的自尊心。如果早这样做的话,这个自以为是的Servant就不会怀有二心,顺从地为自己服务吧。

  “——主人。”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Lancer突然用冰冷的声音呼唤凯奈斯。

  “什么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们。大概是具有自动驱动装置的发动机的声音。”

  虽然凯奈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过普通人的听觉是远远无法和Servant相比的。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以这个废弃工厂为目标驶来的机动车绝对不可能是仅仅路过。

  仔细想来,在决定以这个地方作为据点的时候,自己在周围所施加的伪装结界也差不多到了要露出破绽的时候了……凯奈斯一边嘲笑已经不是魔术师的自己,一边浮现出干涩的笑容。

  “Lancer,立刻出击击溃它。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

  Lancer点点头,立刻灵体化,消失了身影。

  根据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爱丽斯菲尔的指示,Saber驾驶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渐渐地离开新都区域,朝东行驶,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区域。

  “沿着这条道路直走的话,会看到左手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那儿……好像是Lancer他们的据点。”

  工厂所在的地点以及道路的行驶顺序,都是切嗣刚刚通过手机告诉爱丽斯菲尔的。

  在未远川激烈的战斗之后,可以猜出一言不发就离开战场的Lancer大概回到了Master的身边吧。听到切嗣说已经掌握了Lancer行踪的报告,Saber主张立刻采取行动。

  “话说回来……没事吧?连续战斗对你来说负担不会很大吗?”

  “没问题,爱丽斯菲尔。我倒是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和Lancer对决。”

  大义凛然地宣告之后,这次轮到Saber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席。

  “倒是你啊,爱丽斯菲尔,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Saber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看了看旁边的爱丽斯菲尔。Saber一眼就发现爱丽斯菲尔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且在频繁地擦拭额头的冷汗。自从离开河边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她在尽量掩饰,可使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勉强自己。

  “……不要在意。Saber。只要你在我旁边的话……

  啊,看。那个建筑物。大概就是那个吧。”

  在很久以前,新都地区还没有描绘新兴住宅街蓝图的时候,这里大概是制才所之类的地方吧。那个被开发浪潮所遗弃、被新兴的繁华街道所遗忘的场所,静静地伫立在长满了茂盛的狗尾草的小山丘的腹地中。

  慢慢地穿过敞开的大门进入空地,Saber关闭了车子的引擎。四周一片寂静,站在车外的爱丽斯菲尔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魔术结界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好像没有精心管理,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了。”

  “不,就是这个地方。爱丽斯菲尔。”

  稍后才下车的Saber以一副平静的表情断言道。这个剑术精湛的剑士大概早已经通过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决战的气息吧。

  果不其然——好像为了验证Saber的宣言似的,寂静的废墟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拿长枪的俊美的身影。

  “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啊,Saber。”

  “我的——伙伴调查之后告诉我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差点脱口而出而最终没有说出Master这个词,这显示了连Saber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的细微波动。当然从原则上来说是为了掩盖到底谁才是她真正Master的真相。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切嗣才是自己的主人。

  Lancer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好像在脑海里面挑选词汇一样踌躇了许久,才对来访者问了一个问题。

  “我主人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呢?……Saber,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Saber和爱丽斯菲尔都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就当我没问过。”

  Lanc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充所包含的安心的成分远远高于失望。原本他就不打算问Saber这个问题。自己的劲敌的人如果采取绑架人质这样卑鄙的伎俩的话,光是想象这件事,Lancer都觉得憎恨。

  “——话说回来,Saber你没事吧?我想你也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才到这里的吧。可是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你不是消耗了很多体力吗?”

  “关于这一点,我像其他的Servant也同样如此吧。”

  Saber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的确如她所说,之前在河岸边的战斗中,每一个Servant都消耗了大量的魔力。

  “所以我估计今天晚上大家都不会主动出击,而是应该采取守势——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的决斗才不用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横插一脚。”

  Saber全身溢满了平静的斗气,向前走了一步。纤细矮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种气势伴随着耀眼的魔力化成辉煌灿烂的甲胄把她的全身包裹住。

  “天已经快亮了……夜晚还有一点时间,如果错过了这次大好机会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有机会像这样毫无任何顾虑地决一胜负。我不认为该错过这次机会——你觉得呢?Lancer。”

  因为内心忧虑而失去了平常俊美表情的Lancer,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Saber……现在能给我的内心吹来一股清爽凉风的,就只有你这没有任何杂念的斗志了。”

  其实Saber刚才也在心里暗暗惊讶Lancer为何失去了往日的霸气。直至看见他的微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实在不需要任何顾虑和担心。那种微笑是只有超越一切困难并且永远坚持自己信念的人才能拥有的。

  Lancer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忧愁和悲叹都赶走似地挥舞着红色的长枪,枪尖正对着Saber。

  Saber也解开风王结界,在旋风中央露出了黄金宝剑。在迪卢木多“破魔的红蔷薇”面前,利用空气压力隐蔽剑身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在不同的时空中却偶然在现世相遇的这个劲敌,骑士王坚信他是有资格接受自己集所有荣耀于一身的宝剑之光辉照耀的英灵。

  晨光微熹,天色微红。在清新的空气中,两个Servant集中所有的斗气在无声而紧张地进攻。如果是感觉特别敏锐的人的话,单是站在两人斗气的漩涡中间都会感到像是被击中一般的痛苦,也许甚至会引起心脏麻痹。(话说我怎么想起了传说中的小册子人间漂流记,又名苹果爱好者回忆录……)

  爱丽斯菲尔全身的细胞战栗于必杀的预感,不要说气息了,就是连血脉都凝滞了。

  接着——双方同时迈进一步,气势如虹,声同裂帛。

  三天以来都没有机会决战的两位英雄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决高下,激烈的战斗再次上演。

  今天晚上的战况,一方面是前几天晚上在仓库街对峙时决斗的重现,不过两人白刃相交的战斗比第一次战斗时更加激烈——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凄绝,是正面的力与力的交锋。

  两人之间不再互相试探,也不再用迷惑对手的花招。

  现在的Saber毫无疑问已经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她也希望在这种境地下来尽情地决一胜负——Lancer明白了她的心意后,感到身体里面有中非常激烈而又让人很舒畅的触电般的感觉。

  “……骑士王的剑里闪耀着荣光。我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两人所期望的是同一条路。

  如果是无法互相谦让的独木桥的话,在先走一步之人的背后必将由落后的人满怀着敬意送行。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一场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任何杂念、赌上性命、探求枪剑真正价值的战斗。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要进攻了!”

  “来得好。不列颠之王阿尔托利亚.彭德拉根(Pendragon)迎战——!”

  8370字

  PS一章顶两章,上星期没更真是不好意思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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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mangg.com/id43112/26221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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