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出于这样的老驴,吴运才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让女儿接近朱权,为的正是报吴家日后的太平。
而这一点,吴运也曾经丝毫没有避讳的对婉玉交代了。
不得不说吴运是一个非常有眼识的人,他所想到的未来蓝玉麾下大多的亲信将领却是根本没有想到。
而事实也证明了吴运的努力没有白费。
陆望败亡之后,国朝给各个都司都发出了命令,让他们彻查陆望的朋党,而陆望虽说属于冯胜一系的将领,但是显然与陆望交好的蓝玉一系将领也不在少数。
毕竟冯胜与蓝玉共同主持的战事不在少数,而双方头领的和睦,也让下面的人互相之间结了个善缘。
军中汉子,向来敬重的便是豪爽大气之人,而陆望显然符合这一标准。
为此,各个都司在得到了京城的命令之后随即在各个卫中队曾经与陆望一同共事过的将领们进行调查,而那些证据确凿的,自然是立即上报五军都督府。
而大宁都司境内,虽说龚合得了朱权的命令,但是怎奈大宁都司与北平行都司可谓是鸡犬相闻,两个都司之中的将领们不少都曾经在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因此即便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却也有不少人被证实与陆望曾经过往甚密。
不凑巧的是,其中便有证据证明了吴运曾经与陆望关系不错,不仅如此,那些被大宁都司暂且控制住的军官之中也有人指认吴运与陆望的关系不错。
好在的是,吴运因为朱权的关系,龚合暂时放了吴运一马。
而虽说龚合是放过了吴运,但是消息却也从大宁都司之中传了出来,因此吴运这才让自己家的闺女亲自出马。
“殿下,后日便是上元节了,不知殿下是否有空!”
婉玉脸上羞红的对着朱权呢喃道。
听了婉玉的话,朱权心中一愣。
上元节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而对于一些未婚男女来说,上元节更是一个绝佳的相亲机会。
国朝礼法甚严,门户人家讲究的便是一个规矩,而对于女子更是如此,基本上女孩子都是被约束在家中,即便是出去也是三五侍女侍从跟随,更是只能乘坐马车。
在这种情况之下,上元节成为了这些女孩唯一能够自由自在游逛的机会。
更妙的是,正是因为女子家中森严,所以不少男女即便是定亲了,也无从见对方一面,毕竟这个时代成婚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种情况之下,往往便会有定亲的双方趁着上元节见上一面,而双方的父母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每逢上元节,城市内到处都是花灯、歌舞、焰火,气氛很是热闹。
所以,上元节除了是一个喜庆节日之外,何尝不是未婚男女私下联系的最好日子。
朱权一愣倒不是因为婉玉的邀请,而是朱权想起了自己在昨日刚刚答应其其格和诺敏,陪她们一同去大宁城中看看上元节的热闹。
虽说其其格、诺敏与婉玉,双方都是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几个女孩毕竟都还没有直接见过面。
朱权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婉玉。
“嗯,好啊,那后日申时,我就在内城的城门处等你,我们一起去瞧瞧热闹!”
听到朱权答应了下来,婉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顿时让朱权有些迷醉不已。
朱权又和婉玉腻歪了一会,直到时辰快到了亥时,朱权这才同意婉玉离开。
朱权不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不过他也知道轻重,眼下婉玉在王府之中逗留的时间虽说不短,但毕竟没有过夜。
婉玉与朱权毕竟是未婚男女,彼此还是要避讳一些为妙。
送走婉玉之后,朱权陡然想起王府之中好像还有一个女人,正是那高丽若兰。
随着若兰一同进入宁王府的一百多个高丽武士被朱权派出去了不少,而朱权给这些高丽武士的命令正是让他们探听各地情报。
这些高丽人在大宁生活了数年,说起汉话自然是没有难度的,而且这些高丽人虽说眼下入了宁王亲卫,但是他们的姓名可都是换了的,这样一来,实际上这些高丽人依然还算是黑户,用他们去做这种活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朱权的设想之中,自己的情报机构不一定要有锦衣卫一般遍布天下,毕竟宁王府也没有那个财力和能力。
但是对于京城、北平、太原等重要城市,显然是一定要有根基的。
为此,宁王府典宝马齐不得不忍痛割爱从典库之中取了五百两黄金和四万两银子给小安子,而随后马齐更是跑到了朱权的书房之中哭穷。
当晚,朱权便歇在了存心殿之中,而第二日,朱权却是一大早就被叫醒了。
叫醒朱权的正是昨日晚间,朱权还在念叨着的马齐。
在小安子的服侍下,朱权洗漱了一番然后便召见了马齐。
“殿下,自前些日子,明日便是正旦,王府妆点还需殿下拿个主意!”
听到马齐的话,朱权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情,还是让胡长吏去拿个主意吧”
本来朱权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马齐应该告辞,但是谁料,马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如此,马齐还手向朱权一拱,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请殿下明鉴,如今王府典库之中还有黄金一千两、白银两万两、钞一万贯、禄米一万石,其余零碎不计!
而下官前日便找了胡长吏,按照胡长吏的估计,包括赏赐和装扮在内此次上元节,王府可能花费黄金三百两,白银一万一千两,钞四千贯!
这笔钱一拿,典库之中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马齐的神色很是凝重,而朱权听完之后神情也并不是很好看。
上元节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讲究的乃是一个普天同庆,换而言之,朱权不仅要打赏王府内的属官和下人,同时作为大宁城内的藩王,朱权也是要在大宁城内搭起属于自己的花楼的。
当然这种花楼也就是一个临时性的舞台,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要钱的,而且花灯、焰火、歌舞等等的规格一定要是大宁城中之最,毕竟这样才能体现出朱权的身份。
君不见,上元节即便是在京城之中,皇帝也是要从自己的内孥之中拿出钱来摆开场面的嘛。
相较于朱权刚刚就藩之时,宁王府典库简直就是缩水了大半,仅仅剩下五分之一,虽说其中,抚恤那些军户、收养孤儿、发展情报线都支取了不少的钱财,但钱花的如此之快,还是大大的出乎了朱权的预料。
“马大人,先不要急,大宁都司上元节之后想必便会将孤的年俸给送过来,想必到时候典库之中也能缓上一口气!”
好一会之后,朱权突然想到,上元节之后二月时分便是大宁布政使司代朝廷供养藩王的年俸发放之时。
但是听到朱权的这一番话之后,马齐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更加难看了起来。
“殿下难道忘了,今年因北征之战,陛下已经下令来年减免大宁布政使司两成的赋税,而以下官看来,少了这两成赋税之后,大宁布政使司是否会将年俸完整的交到王府还是一个问题!”
如同马齐所预料的一般,大宁布政使司的财政也从来没有宽裕过,首先大宁都司因为靠近边地,受到大宁都司管辖的军户甚至与受到大宁布政使司管辖的民户们一样众多。
其次,大宁布政使司每年实际上也是过的紧巴巴的,而如今洪武帝减了大宁布政使司来年的赋税,这样一来大宁布政使司收上来的赋税少了,难道还能倒贴老本全数将朱权的年俸给送来不成。
当然在名义上,大宁布政使司方面肯定是全部送来的,只不过其中也存在着以物易物的情况。
比如说朱权每年的俸禄之中有米五万石、钞两万五千贯,而大宁布政使司若有心的话,完全可以在其中做上一些文章。
例如朱权该得的五万石禄米,大宁都司可以只给一万石,其余的四万石都以钞代替。
当然,按照各地的潜规则,这以钞代米肯定是不可能按照市场价来给的,往往都会低上一两成。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朱权的宁王府肯定是要吃亏的。
马齐的这番话说完之后,朱权陷入了沉默之中,而看到朱权沉默,马齐接着说道:
“按照胡长吏的预算,如此花费还是最保守的,今年上元节,乃是殿下就藩第一次与大宁百姓共度,因此说不得还要超支。
另外,王府的亲军护卫指挥使司建立之后,还要一笔花费,还有殿下施恩与那些军户更是一个无底洞.......................”
马齐的话说的坐在上首的朱权却是听了之后头疼不已。
好一会,朱权才说道:
“行了,孤知道了,虽说典库之中并不宽裕,不过这上元节乃是重要日子,还是要热闹一些的好,就按照胡长吏的意思办吧,对了,上元节后,马大人,辛苦你,将王府的详细支出都一一列出来,孤要看看!另外,那些军户乃是我大明子民,孤既被陛下托以封疆重任,自然要善待百姓。
你且退下,孤再计较一番”
听到朱权这么说,马齐虽说话还没说完,但也不得不领命退下。
马齐走了之后,朱权便立即迫不及待的召见了沈辉。
当初朱权让沈辉前去招揽人才的同时,可以也交给了他一个改善王府财政情况的任务。
听闻朱权的召见,沈辉便立即跟着小安子走向存心殿。
沈辉刚一走进存心殿,朱权便立即开口问道:
“沈辉,让你开辟商路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沈辉神情一凛然后说道:
“回禀殿下,在下已与山西方面接触了一番,基本上殿下若有心,大宁之物可从山西运往天下,而如今大宁最值钱的除了那些矿产之外便是皮毛之物,因此,草民觉得,王府可两头并行!”
听了沈辉已经安排了差不多了,朱权心中这才松了一些。
“对了,沈辉,虽说是王府在做事情,但是陛下立下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这些东西不能犯禁,同时也不能公开打着王府的旗号,你明白孤的意思?”
“草民明白!”
沈辉当然明白朱权的心思。
士农工商,商为四民之末,朱权想行商赚钱没问题,但是要是这些商贾明晃晃的打着朱权的旗号却是万万不能的。
而基本上天下的各个藩王也都是如此。
例如朱权的四哥朱棣,马三宝除了负责燕王府的情报之外,同时也负责着燕王府的一些生意。
毕竟虽说产业是王府的,但是明显上却不能与藩王有一点点的牵扯。
“沈辉,对你,孤还是放心的,你且安心做事,孤肯定是亏待不了你的!”
说着,朱权拿出了一份奏章,奏章是写给吏部的,而上面署名之人正是胡宁,奏章的内柔则是推荐沈辉为宁王府副典宝。
王府的副典宝从品级上来说已然是从八品,虽说这个官阶并不高,但毕竟乃是一个官身。
“沈辉,你且看看!”
说着,朱权便将这份奏章递给了沈辉。
胡宁作为王府左长吏,王府属官之中自然是以他为首,而胡宁对王府属官实际上同样有着管理的权利。
换而言之,胡宁举荐沈辉担任王府副典宝正是其职责范围之类。
当然,这份奏章是朱权要求胡宁写的,而胡宁思考之后同意了。
毕竟如今宁王府之中虽说属官也有一些,但是并不齐全,而这些属官全靠陛下指定显然是不现实的,而胡宁若是不经过朱权的同意,他的举荐也是没有用的。
如今沈辉毕竟靠的朱权比较近的人,而当初发掘沈辉的正是胡宁,因此对于朱权的要求,胡宁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这份奏章并不重,但是当沈辉看完奏章之后,一向显得性子淡薄的沈辉却是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虽说仅仅是从八品,但好歹也是官身!
而当年,虽说沈家家财亿万,但是碰到官家却立即变得螳臂当车典故之中的那只螳螂,也正因为这种变故,所以沈辉小的时候便明白有钱不如有权的道理。
“草民,谢殿下大恩大德,敢不效死!”
存心殿中响起了沈辉激动的声音。
而看着沈辉,朱权的脸上却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
洪武帝不得不离开了东宫,毕竟洪武帝乃是一国之君,他需要处理的国事奏章多如牛毛,实际上此次能够陪着朱允炆半个时辰已经让洪武帝的御案之上又堆高了一尺。
在洪武帝离去之后,他更是将蒋瓛招进了东宫之中。
此次朱允炆中风晕厥实在是太过突然,因此洪武帝招蒋瓛到东宫的唯一一个目的,便是让蒋瓛动用锦衣卫的力量在东宫之中将所有朱允炆的近侍清查一遍。
对于洪武帝的命令,蒋瓛自然是欣然领命。
经过胡惟庸一案之后,锦衣卫的大名在国朝已经是能止小儿夜啼了,起码当洪武帝在东宫众人眼前召见蒋瓛的时候,不少人的手心之中都出汗了,其中便包括那个为蓝玉做事的主事。
当然这名主事还没有蠢到自首的地步。
谋害皇太孙是什么罪名?不用说,肯定要是夷三族,即便是自首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因此自不自首实际上也没有多大区别。
再者而言,在这位主事看来,朱允炆眼下已经晕厥,事情正在按照蓝玉此前的吩咐发展。
而蓝玉当初可是给这位主事许诺了一个从三品的高位!
洪武帝离开之后,蒋瓛请示了吕妃之后,便带着锦衣卫的人将东宫上下封锁了起来。
而就在洪武帝离开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朱允炆倒也醒了过来。
朱允炆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双目之中更是无神。
“母妃!”
睁开眼,朱允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吕妃而后出声叫道。
朱允炆一睁开眼,便有人上前为他把脉,而吕妃更是时刻盯着朱允炆看。
听到朱允炆口中的呼唤声,吕妃的瞳孔之中有着泪珠在打着滚。
朱允炆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
“孩儿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惊动了母妃实在是罪过!”
朱允炆的话说的虽是断断续续,但是还是被吕妃听在了耳中,听到自己儿子即便身体不适依然为自己着想,吕妃的泪水一下子绝了堤。
好在的是,此时朱权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些力气,因此朱允炆伸出手顾不得礼数便要为吕妃擦泪,看到朱允炆伸出的手,吕妃伸出一只手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而后另一只手则擦着泪花。
“我儿且先静养,母妃无碍,刚刚陛下也来过了,太医们说了,要不了多久,你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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