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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走到窗边，将关的非常严实的窗户打开，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冲进了本来还算暖和的房间当中，冻人的寒风让吴凡打了个寒战，不过也因此变得更加清醒了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下不但身上冷，就连肺里也是一片冰凉，不过吴凡却不担心因此而染上风寒。
内功小有所成的一大好处就是身体素质的提升，虽然山上略微冷了些，却不至于让他因此病倒。
当然，若是练到至深处，那便可寒暑不侵，那时候就等于完全无视环境变化给人体所带来的影响了。
只是这种境界对于现在的吴凡来说还是遥远的梦想，不过从初时还觉得寒冷难耐到这些日子逐渐适应甚至无惧寒冷，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也给了他更多的信心和对未来的憧憬。
出神的望着夜空，虽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却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也许他只是想单纯的发会儿呆，或者看一看山上的雪景。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练习剑法。
那纤细的身形以及美妙犹若舞姿的剑法，让叶文立刻就猜到了这个在黑暗中练剑的人的身份。
不过话说回来，住在山上还练武的就只有他和自己的师妹石红梅，虽然山上还住了一个请来的杂工，平时做些打扫做饭以及种田的工作，可是这个人却是半点功夫都不会的，是石红梅在县城里找的一落魄农妇。
这个农妇已经四十好几，早就过了练武的年纪，更何况她本人也没有学武的意思，仅仅是对于能够找到一个能让她有一口饭吃的地方感到开心。至于干活？在哪里不是干活？更何况这个年头不是你想干就能找的到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的。
虽然在山上显得冷清了些，不过这个农妇并不在乎那些，所以她才会愿意随石红梅山上，成为蜀山派的杂役。
而这个被两人称为赵婶的中年女人，住在厨房旁边的偏房里，一般到了晚上就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一些缝补的事情，或者干脆就早早休息。
这三人便是这座书山山腰以上仅有的住户，因此当叶文看到人在院子里练武的时候，几乎不用多加思考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师妹石红梅。
将窗户关好，吴凡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院子当中，直到离得稍微近了一些，他才能够看清石红梅。
虽然内功精进让他的视力也变好了许多，但增强的有限，不可能在这么黑的环境下看清楚远处的事物。
而相比起吴凡，石红梅的内功修为又要更弱上一些，一直到吴凡走近，石红梅才察觉到有人靠近，并且看清来者是谁。
不过也许她早就猜到了来人身份，所以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一整套玉女剑法被她接连使了三遍这才停下来。
将手中长剑收回剑鞘当中，石红梅取出随身的手帕擦了下额头上的香汗，转过头对着吴凡打了个招呼：“师哥怎的还没入睡？”
山上的日子很是清苦，也很无聊。师兄妹两人整日除了吃饭就是练功，偶尔也会去找些野菜或者打些动物来作为消遣，同时也能改善一些伙食。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所以睡的都很早。往常的这个时候，一般都已经睡下了。
今天是因为睡不着，而内功修炼又不能操之过急，所以石红梅才出来活动一下，练练剑法。没想到自家师哥也没睡觉，还跑了出来看自己练剑。
吴凡没有回答石红梅的话，倒是反问了一句：“师妹不也没睡？”
没想到吴凡会这么问，石红梅愣了一下便答了一句：“睡不着，便出来随便耍两剑！”一提到这玉女剑法，石红梅略显古怪的看了眼叶文。她到现在都很奇怪自己这个师哥从哪里弄到这么一套明显是女人使的剑法，倒是五符经没有让她产生什么怀疑。
吴凡装作没看见石红梅的眼神，仅仅是随意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反而是说了句：“刚练完剑一身汗，莫要站在这里吹风了！”
说完转身往大屋中走去，虽然没有喊自家师妹一道，不过那意思是个人都能明白是在喊她早些回屋里，以免受了风寒。
石红梅的内功修为远不如吴凡精深，除了修炼五符经的日子尚短之外，吴凡作为一个前世以是修炼有成的人来说，使得两个人的进境渐渐拉开了距离。
所以吴凡已经不大惧怕这点寒冷的时候，石红梅依旧如寻常人一般无法抵挡寒气对人体的伤害。刚才能够站在风雪当中，完全是因为练习剑法导致身体发热，可若是这种情况下她依旧站在风雪中，恐怕明天她就得因为风寒入体而一病不起。
只是明明知道吴凡这是关心她，石红梅还是嘀咕了一句：“你管这么多作甚？我当然省得……”不过嘴上虽然嘟嘟囔囔，脚步却没慢上多少，紧紧跟在吴凡后面回到大屋当中。
这个大屋当初建造的时候就修了一个正门，进去之后首先是一个正厅，这里可以吃饭可以会客也可以作为休息看书的地方，甚至可以在这里习武授徒。
而正对门口的方向有一个屏风似的墙壁，能够让人从两侧绕到正厅后面，进去里面一间屋子。只是这屋子却不是什么存放贵重物品的所在，反而堆积了不少煤炭柴火，还有一个大炉子。这就是给左右两侧卧室里提供热量的所在了。
至于左右两面的卧室，都是一般设计，一个大火炕作为睡觉的地方，一张书桌可以用来写字看书，还有摆放书籍的大书架。
而再向里一转，就能进到一个里间，这里摆了个大桶，是专门用来沐浴的所在。至于热水，完全可以在烧炕的那屋子里的炉子上解决。而最让吴凡感到开心的就是就在这间大屋的侧后面就有一眼山泉，解决了水源的问题。其实这也是吴凡将大屋和厨房等安排在这个位置的原因。
回到正厅当中，吴凡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而是在那里坐了下去，并且对石红梅说：“既然睡不着就说几句话，正好我有几件事要和你说！”
石红梅不语，而是直接坐将下来，静待着下文。
看到石红梅如此这般，吴凡就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还剩几多银钱？”
石红梅没想到自家师哥找自己谈话却是说这个，不过这银钱一直都由她管理，这半年来偶尔下山采买生活用品也都是她处理，吴凡根本就未曾问过，难怪不清楚具体情况。
“这半年我们花费颇多，因为师哥一直说什么一定要买足饭菜，好让身子长起来！所以肉蛋鱼什么的没少买，如今已经所剩不多了！”
吴凡这半年一直强调营养问题，尤其是两人还是练武之人，若是因为营养跟不上导致身体虚弱，那便是有再多的神功秘籍也成不了顶级高手。
所以他在每次下山采买的时候都会嘱咐多买些鱼肉以及蛋类，反倒是青菜不需要买太多，因为山上自己开垦的地已经种出了些东西，足够他们三个人食用了。
而偏偏吴凡要求的几样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虽然他与石红梅加上赵婶根本吃不了多少，也不是天天都吃，却也让手中的银钱迅速的消耗。本来宁茹雪以为可以用上至少一年多到两年的银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即便吴凡今天不提，石红梅这几天也要和自家师哥谈谈这件事情，否则用不了半个月，他们三个就只能依赖山上所剩不多的存粮或者去靠打猎挖野菜来过日子了。
“另外，年关将近，咱们蜀山派虽然人少势微，但这年还是必须要过的，我准备下山采买些过年的东西。只是银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吴凡点了点头，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等人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若是没有银子，以后日子过的恐怕不只清苦，甚至还会影响到个人实力的提升，所以无论如何要尽快解决。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下山，看看能不能弄些钱财回来。”
吴凡想要下山，除了顺便要想办法弄些钱财之外，也是想出去看看书山周围的情况，同时他想知道自己的武功究竟已经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尤其是在这书山地界，到底算不算是一个高手？
虽然他自觉比半年多前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现在的他。只是武功这玩意儿绝对不能闭门造车，整日闷在山上即便修为极高，真正打起来怕是也打不过比自己弱上一筹的老江湖。当然，若是修为强到了逆天可以单纯的以力压人那当然另当别论。
即便时不时的与自己师妹进行一番切磋，可那毕竟是同门之间的友好比试，对于实战经验的提升并不多。
所以，吴凡准备下山走走，也算是出去检验一下自己这半年来的修炼成绩。若是成果喜人，那么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以后只要继续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若是效果不佳，那么自己就需要重新思考一条行之有效的改善之法，总之绝对不能再一次的因为实力太弱而被人随意欺凌。
至于下山寻些钱财之类的，在吴凡看来反倒是比较好办的事情。大不了去找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捕头，问问他最近有什么悬赏的贼人，若是点子不扎手，那么他不介意临时客串一把赏金猎人。再说还可以给自己闯出点名气，连带着将自己门派的名头打出去。
反正如今这世道乱的很，山贼土匪什么的到处都是，总归会有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被官府盯上，又因为实力不错不将官差当回事，逼的官府不得不开出悬赏吸引一些武林人士的方式通缉他们。反正现在练武的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一些高手。
更何况，练武之人太多也是各朝各代都颇为头疼的事情，用这般方式让贼人和江湖中人厮杀，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武林人士的数量增长。
因此，悬赏以及官差们经常邀请武林人士帮忙追捕强盗实际上也是朝廷控制天下的一种小策略。
这种招数，不能说没人看出来，不过江湖人士也能够从中捞到自己需要的钱财和名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至于死人？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在这里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丢了性命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倒是怪不到别人头上。
正是基于这种现状，吴凡并不怕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目标，更何况江湖中人还有不少其它的赚钱法子。
当然，具体情况还需要下山后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定夺，吴凡与石红梅说了自己准备下山的决定之后，就各自回屋休息。
两个人没有针对这事情具体讨论，因为这天色有点晚，所以大略提了这事后就散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吴凡打坐修炼完内功之后，就与石红梅仔仔细细的谈论起了下山的细节。
“这次我一人下山就可，师妹留在这里以防发生什么意外事情！”毕竟这山门可是花了不少钱财重新立上的，若是俩人都跑出去，回来后发现山门被人抢了那可就悲剧了。
更何况，石红梅的五符经刚入门没多久，还需要时间好好修炼，这个时候也不适合东奔西跑的。
吴凡就不同了，虽然他也只是正式的练了半年的上清无极功，但是因为诸多优势使得他的进境颇快，这半年的修炼比寻常人一年的修炼效果还要好。
另外，吴凡也想单独下山走走，好让自己能够对这个世界有个更加详细的了解，如果石红梅在旁边，他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打听，他虽然用得了离魂症来作为忘掉许多事情的借口，但是得了离魂症的人也不至于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性格的人，所以他需要出去一段时间，与石红梅分开后，他再回来即便有什么巨大的变化，也不怕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无论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导致性格大变，也或是见识增长性格更加成熟都能够说的过去，总比现在这样成天窝在山上还性格变成另一个样子更容易让人接受。
所以，无论如何，他这一次一定要下山，并且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单独下山去。
对于吴凡的决定，石红梅刚开始并不赞同，虽然吴凡这半年来做了不少事情让她对自己这个师哥的看法有所改变，不过根深蒂固的印象还是让她有些信不过自家的这个师哥。
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哪有掌门在外东奔西跑，门徒弟子留在山上看家的道理？不若师兄留在山上，师妹我下山一趟，想来这附近也该有不少多行不义的贼子，我此去也可顺便为民除害，并且帮我蜀山派壮些声势！”
看来石红梅与吴凡打了一般念头，只是吴凡还有别的诸多打算，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执意不从。最后更以石红梅内功修炼正在要紧之时，不能停下为由要求她留下继续练功。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石红梅听闻吴凡这番话，那对柳眉立刻竖了起来，一张俏脸更是满布寒霜，即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满之意。
“意思是我的内功修为不如师哥了？”
在石红梅的眼中，吴凡用内功修炼的事情来挤兑她，明摆着就是说他自己的内功已经有所根基，暂时不需要再勤加修炼了。
也或者是说自己的内功修为比不上他，怕自己下山办不成事情？
石红梅认为吴凡是在小瞧她，更何况还是在她本来很是骄傲的武功上面。
“既然如此，不若你我比试一番，谁内功修为深厚谁便下山！”
说完也不等吴凡回应，径直站到院子当中，随便摆了个架势静待吴凡。
见到石红梅这般样子，吴凡无奈的苦笑。虽然他刚才没有在话中明说石红梅的内功的确不如自己，不过先先后后的话里的确透露出了这样一种意思。
偏偏石红梅以前强势的很，功夫也死死的压了这个‘吴掌门’一头，如今听闻吴师哥自称已经超过了自己，自然大为不满。加上这丫头脾气可绝对谈不上好，当下就要与吴凡比试一番决个高下。
吴凡可没想到本来好好的谈论干系到门派生存的大事，石红梅却来这么一出。只是他并不介意与石红梅比试一番，甚至心中隐隐有一种‘让这丫头知道知道我可不是原先那个废柴！’的念头。
毕竟，石红梅这些日子来对他表面上还算尊重，不过那种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轻视让心高气傲的他很是不爽。
他也很想借机教训一下这个丫头，让她知道一下这个门派现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迈步走到院子当中，吴凡随手摆了个起手式，然后左手往后一背，右手斜斜伸出，摊开手掌说了声：“师妹，请！”
如今吴凡摆了个看不出是哪家拳法的起手式拿来当做起手架势，并且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这如何让石红梅不恼，当下也不再多话，一心想要给这个分不清状况的掌门师哥一个教训。
“今日定要教他明白，我才是蜀山派的唯一希望！”
几步迈出，右手收拳随后迅速击出，并且运起修习了数个月的五符内功，一丝内气顺着经脉行到拳上，让石红的这拳更快也更猛。
石红梅这一拳使得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拳脚功夫，不过是当初入门的时候，用来打基础的普通拳掌，招式上莫说没什么神奇之处，就连招式名字都没一个。
即便是有，怕也就是什么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之类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了。而石红梅这一拳要说给起个名字的话，那么用直捣黄龙这个词便非常贴切。
这一拳没有什么花巧，就是简简单单的迈步冲拳，一拳直奔吴凡的心窝而去，只是因为运起了内功，所以声势不俗，若是寻常练武之人，怕是很难接下这一拳。
若换做半年前那个原本的吴凡，怕是石红梅这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如今的吴凡却已经不是那个废物了。
先不提打斗经验上吴凡比自己的前身丰富上许多，就是内功修为上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对于石红梅这一拳，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化解掉。
而他却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运足内劲于右臂，硬生生的将石红梅的这一拳给格开，同时修炼已有小成的上清无极内功尽皆催动了起来，势要将石红梅这一拳挡到一旁，甚至还要让对方明白自己如今的内功修为要比她究竟强上多少。
吴凡的这番应对之法，石红梅略显诧异，她本以为自家师哥会选择避让或者干脆以攻对攻，迫使她变招，哪想到吴凡居然选择了与自己硬碰硬的打法。
若是以前，石红梅还会认为吴凡是故意欺负她是女子，身轻力弱。再加上年纪也小，所以用力气压人。
可自从修习了五符经之后，内功的诸多妙用让她明白自己的实力已经提升了一大截，同时也不用再害怕那些喜欢靠蛮力压人的大汉了，只要内功足够深厚，她甚至可以与那些人硬碰硬的较量。
所以他现在根本怕别人与她硬碰硬，她甚至希望趁机让吴凡吃点苦头，省的他分不清形势，莫名其妙的小看了自己。
可是让她真正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手臂相交的那一瞬间，石红梅只感觉到自己小臂上传来了一股难以承受的劲道，并且一部分劲力还冲到了自己手臂里面，差点震伤了她的手臂经脉。若不是她的内力起到了保护作用，怕是这一招下来，她就会因此而伤了自己一条手臂。
可石红梅的内力至多也就是能保护她的经脉不伤，根本没法将那强悍的劲力反弹回去，因此在双臂交击之后，石红梅的正拳立刻被打的歪向了一旁，甚至她的身子也被带的一个踉跄。
而就在她堪堪站稳身子的时候，一双肉掌恰好停在了自己的脸庞，那修长的手指和上面不明显的老茧甚至会让人误会是女孩家的手掌，但是石红梅却知道，这是那个自己一直瞧不大上的师哥的左掌，吴凡是右手使剑，所以左手上的茧子比右手少的多。
这一瞬间，石红梅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刚才这是生死之斗，自己被对方一下破掉了自己的攻击，甚至还因此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进而被人用手掌抵住头部，怕是有几条命也死干净了。
“我输了！”
愣愣的看着吴凡收回左掌，石红梅还有点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在略微缓了一阵之后，她终于理清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师哥的内力精湛，倒是师妹我小瞧了掌门师哥，这番比试我输的心服口服！”
刚才那两下，吴凡先是用自己高过石红梅的内劲震开了直奔心口而来的直拳，随后顺势挥出左掌，直接就挥向已经被自己的内劲震得失去了重心的石红梅。期间两人真正的交手其实就只有第一下。
而就是这一下，却最直观的显示出了两人内功修为上的差距。
“若是内力相差无几，哪怕略微高我一点，我也不会被他那一格打的踉跄难立，至多就是打歪拳势，决计影响不到我身体的重心！”
可偏偏吴凡一下就让她没了重心，这就证明吴凡的劲力远远强于她。虽然劲力强弱并不完全代表内功高低，不过还是能客观反应出许多。
待到石红梅开口认输，吴凡微微笑了笑：“师妹莫要在意，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在苦练内功，所以进境略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看石红梅那略显失落的表情和迷茫的目光中就可得知，对方根本就没怎么在意自己在说些什么，看来她对于自己输给一直看不起的吴凡这一事实感到难以接受。
尤其是她居然仅仅一招就败下阵来，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吴凡见到她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废话，让石红梅自己在那边慢慢想去，他相信自己这个便宜师妹应不至于这么一点打击就彻底萎靡不振。如果真的那样，那也只证明了自己高看了这个丫头。
“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准备下山了！”
说完径直回去收拾细软以及换洗衣物，除此之外就带了一点碎银铜钱、以及一把长剑。
两人比武这阵，赵婶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到吴凡转身回屋，她才走上来，与吴凡说道：“掌门老爷……”
这称呼让吴凡很是不习惯，可是赵婶坚持这么叫，吴凡怎么说也没用，最后也就认了这个称呼。
“赵婶有什么事？”
这个赵婶平时很少与他说话，甚至如果他不主动喊她活着问些什么，两个人恐怕会一直不交谈。所以如果不是有事，绝对不会主动过来。
“今儿早听石姑娘说掌门老爷可能要下山办事，不知道能不能拜托掌教老爷一点事情？”赵婶完全是拿吴凡当地主老爷之类的阶级来看待，所以说话的时候不但细声细气，小声谨慎，连后背也不自觉的佝偻了许多。
而在说话的同时，赵婶也掏出一封信件，对吴凡说道：“早上的时候我拜托石姑娘帮我写了封信，是寄给我那在林山县的妹妹的，掌教老爷若不觉得麻烦，下山的时候帮我交给县里那个拉车的张二牛，下次去林山的时候将这信带给我妹妹。”
此时的书信往来大多都要靠别人捎带，若是找不到合适并且信得过的朋友，那就只有通过官府设置的驿站传递，只是需要交些铜钱。而赵婶自然没那闲钱，往年与妹妹通信或者传递口信都是靠一个拉车送货的邻居，便是那张二牛。
“我那妹妹自从嫁到了林山县之后，每年都会托人捎带些消息，可是今年都快要过年了，却音信全无，我挺担心的，加上我如今搬到这书山上面来住，也怕她寻不到我，便想写封信过去！”
“小事而已，将信给我吧！”吴凡一听这种小事，也不难办，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更何况赵婶这半年给他和自家师妹洗衣做饭还带种菜，不但做的很好并且没有半点怨言，关键是还不要工钱，所以吴凡觉得这种小事自己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谢谢掌门老爷！”赵婶见叶文应了，显得很是开心，再三道谢了之后难得的问了句：“要不掌门老爷吃了饭再下山？”
就在这时，吴凡已经基本从打击中回过了神，那双大眼再次充满了神采，看来已经恢复了过来。实际上她的确想通了，不就是被吴凡打败了一次吗？被打败证明自己的进步太慢，修炼的还不够。所以她已经下定决心这段时间定要努力修炼，势要追上吴凡的内功修为。
她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赵婶对着吴凡不断道谢，当即说了句：“那么件小事，他要推三阻四的还叫什么掌门？”
因为这半年，吴凡已经将赵婶当做了蜀山派自己人，她对于赵婶总是将自己当奴仆，然后将吴凡摆在高高的位置上很是不满。
可无论她怎么说，赵婶始终坚持着：“身份辈分绝对不能乱，否则那叫什么？”更何况，在赵婶眼里，那些提刀带剑的武林人士都是强人，而一派掌门更是强人中的强人，这种人她如何敢不小心伺候？
至于与石红梅这般要好，倒是因为石红梅是个女孩，又年岁不大，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不像是这里的主人，反倒像是自己的小辈，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的就习惯了与石红梅相处。而吴凡整日闷在房中，偶尔见到一次也不怎么说话，赵婶与吴凡可以说生疏的很，加上掌门这么一个名头挂在吴凡头上，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情况。
这些，一心修炼内功的吴凡自然不会知道，他也很奇怪赵婶对自己与对石红梅怎么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只是这些事情他懒得深想，所以也无所谓了。
除此之外，他也认为身为掌门的自己，在某些时候保有一定的威严是件好事，因此也没想过去改变。
杂七杂八的又说了几句，石红梅又交代了一句：“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你记得在过年之前回来！”
听到这句话，吴凡倒是感到一丝淡淡的关心之情，看来这师妹无论怎么瞧不上自己，心理面还是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哥有些关切之情的。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师兄早就已经离她而去，站在这里的不过是用着旧皮囊的外人。”
将这些东西抛出脑外，吴凡点了点头应了下：“我定会在过年之前回来！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带的东西？”
石红梅想了想，最后撇了撇嘴：“算了，也不知道你回来的准确时候，若是等你买年货怕是要耽误不少事。过几天我与赵婶下山一趟将年货买了就是了！只是这番采买完了，我们可就真的没有余钱了！”
吴凡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下山我先想办法弄些钱来！”
说完这些，吴凡背起不大的包袱，左手提着长剑就奔着山下而去，吴凡虽然没有送他，但却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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