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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鬼眼(禹月清霁)
当我再次睁眼,我眼前看到的是那熟悉的场景,还有那熟悉的身影。林风叔叔就像几年前一样,安静地趴在我身边,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盐水。我悄悄坐起身安静地看着窗外,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林叔开口。就在此时林风叔叔应该是听到了响动,坐起身来揉着那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我,而当我看到那张本应帅气,如今却写满沧桑的脸庞,我还有什么可怨恨的。
我们彼此沉默许久,林叔轻咳几声开口对我说到“跟林风叔叔回家吧,一切都过去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到“等我回去就和那女人离婚,从今天起就由我自己带着你吧。”我听到这里立刻开口“林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长大了,无论怎样我都是一个外人,不要因为我这个外人毁了你们的家,就算你什么也不顾,你也要为心月考虑,你觉得你这么冲动做的选择,考虑过心月的感受吗。”说到这里我越来越激动狂咳了起来,又继续说到“我欠你们的太多,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我去学校住宿舍,等我再读完一年我就可以去外地上大学了,只需要一年我就不需要你的照顾了,你不必为我做这些冲动的事,”由于我说的太过激动让我觉得脑袋有些缺氧。林叔熬不过我的执拗,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祈求,就这样我在医院休息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林叔找人帮我转了学校,我在离哈尔滨很远的一县城,继续就读高三,应我的要求这是一所封闭院校。
住院的那段期间我没有告诉任何我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遭遇,只是敷衍说我趁着大火逃出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不肯多说。林叔也没有多问,只是花了一些钱找了一些人,把我和这间烧毁的精神病院撇清了关系。之后我听说由于火势很大,几尽烧毁了一切,这场大火也只能被草草地当作了意外处理……
就这样我孤身去了外地读书,是啊我原本就是一个人的,那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再强求也是惘然。
这一年过得很快,我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交到什么可以谈心的朋友,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由于我那半张让人‘敬而远之’的脸,我渐渐留起了长发,把头帘也留了起来为了遮挡我那狰狞的半边脸庞。这期间林叔来看过我几次,心月没有来过,在这期间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每次号码都不一样,估计是偷着打来的。每次我都没有聊过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不能再去扰乱那个家了,我没资格更不配……
值得一提的是,临近高三毕业的最后几天,我的同桌知道我会画画,让我帮她在班服上画东西,借此我们熟了起来,这也算是我交到的半个朋友吧,她的名字叫关蝶儿,只不过也毕业了……
成绩出来后我得知我被沈阳一所本科院校录取了,而我选的是偏向艺术系的设计学。就这样我带着林叔给我的两万块钱去了沈阳。离新生报到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我别无去处,我只好去沈阳,去一个新的环境期盼等待我的大学生活。
我在离我报考的院校坐公交不到五站地的旧楼区,租了一间便宜的屋子是个插间,就是那种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但需要和别的住户共用厕所和厨房。虽然条件不好,但价格便宜我能承担的起,房东说一次交一年的话就不用交额外的水电费了,这样我租的地方一个月只需400元。我已经决定上了大学以后,就不会再向林叔要钱了,这是我要独立面对未来生活的第一步。这期间我一边等着大学的开始,一边去找一些可以做的工作,我试过几个都没有能坚持下去。最后留在了酒吧开始当服务员,后因我会弹些吉他在酒吧做了伴唱,我的吉他是当初林叔为了不想让我去画画教我的,这倒成为了我日后生存的主要方法。而且多半是晚上才上班,这样等我以后开学了也不会耽误。就这样我过着一个人的日子,每天都很晚的回来,背着重重的吉他……就这样日子在平淡中过了将近一个月,而那一天一通电话打破了我一个人的世界。
那是晚上不到十二点多的时间,我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多久,我手机那熟悉的音乐就响了起来。我很纳闷这么晚谁会打给我,平时给我打电话的总是酒吧领头啊,告诉我几点到准备什么之类的,这么晚会是谁,我拿起一看陌生号码,我犹豫着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那无比熟悉的声音“禹霁哥哥”我随即挂了电话,是心月打来的,我已经像这样不知挂了她多少次的电话了。我不想再和那个家有任何联系了,那个本应幸福的家……手机传来震动我打开是一条短信“禹霁哥哥,在你心中觉得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你亲口对我说!!我现在就在沈阳北车站,我会一直在售票口等着你……,”看完这条短信我整个人傻在了那里,心月怎么会来沈阳,这么晚,想到这里我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快速冲下楼,打车飞速前往沈阳北站。我在车上不止一次催促司机快点开,司机看着我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也没敢多说什么。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半,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几个,我在很远的位置就看到那单薄的身影,心月依旧穿着她最爱的绯色裙摆,此时的她低着头依靠在售票处的门旁,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这一切,我为自己铸造的那一份铁石心肠瞬间崩溃,我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那单薄的身体,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心月身体猛然一颤,随即哭泣的声音在我耳旁想起,“我就知道禹霁哥哥不会不管我的,是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听到这些话,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回去的出租车上我无论问什么心月也不说,她只是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就这样我们彼此只好沉默着。到了我住的地方,心月还是沉默着,显然还是在生我的气,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很清楚,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将床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了一通,现在已经晚上一点多了,我招呼心月去床上睡觉,然后取出毯子扑在地上,看着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的心月,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我关了屋子里的灯,我小心翼翼地躺在毯子上,心月那边还是很安静,我长舒一口气,就在我想着这丫头一年没见,难道性格变化这么大。而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心月突然从床上向我扑了过来,重重地把我压在了身下,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心月将我的衬衣撕扯了下来,然后接着的就是我肩膀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心月狠狠地咬着我,咬着咬着她哭了,我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深深地牙齿痕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痛,很痛,心比身体还痛……她死死地抱着我抱得我都感到了有些窒息,她哭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离开那个家的,可是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能和禹霁哥哥在一起才能称作为家。”说到这里心月变得异常激动继续说到“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一年我有多痛苦吗?我从爸爸那里得知你以后要一个人去外地上大学,你要独立,听了这些我就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从那时我就决定,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也阻挡不了,从今往后我要跟着禹霁哥哥,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我愣在了那里随后刚要开口,却被那熟悉的冰凉感觉硬生生阻了回去,一个吻碎了千语万言……
夜已深心月应该是折腾了一天,再发够了脾气后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死死地抱着我而我却失眠了,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走。我也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心月在我的心中……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得,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然后我听到心月的笑声“禹霁哥哥睡得跟猪一样,一年没见变得好懒额。”听后我真心无语,心想真不知是谁害的,但我还真不敢说……心月买好了早饭,是几个包子,她说要是知道你起的这么晚,我就不这么早买回来了。我吃了几个然后开始对心月说,我昨晚苦思冥想的措辞。可是我说了不到一句话,就被心月的一句话噎的死死地。“你答应过我要听我一辈子的,如果”说到这里她对我做了一个咬的动作,看到这我只觉肩膀都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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