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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仰头看他,沐之秋的眉眼间带着点点娇憨和抱怨,“以后不准这样吓我,会吓出心脏病的!”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萧逸的这点小心思?不就是吃醋了么,虽说她感情迟钝,在这方面反应比较慢,但自从和萧逸之间越来越亲密之后,萧逸是不是吃醋她还看得出来。本来是被烈焰吓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萧逸在吃醋,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满足。
萧逸差点就忍不住对着沐之秋撅起来的红唇吻下去了,他的小女人知道,谁说她傻,谁说她笨?她都知道,他自以为是地算计她,她早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破,他的小女人一直是这世上最最聪明的人啊!
她竟不怪他,这一刻,萧逸分明在沐之秋的眼睛里读到了心疼和满足。
冬果愣住,王妃知道,刚才明明看见王妃吓得半死,此时却一句带过,该说王妃傻还是该说她心胸开阔?
上官云清的胸口仿佛被人重击了一拳,她都知道,却不怪萧逸。她看着萧逸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如此不加掩饰的嗔怪和撒娇,难道她真的对萧逸芳心暗许了吗?
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沐之秋说:“丞相府就在前面不远了,萧逸,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和冬果一起回去就行了,你和云清赶紧进宫去吧,要是皇上发怒追究起来就不好了。咱们要的是细水长流!”
见她目光坚定,萧逸不再坚持,抱着沐之秋跳下马背,将她扶上冬果的马,叮嘱道:“你多加小心,宫里的事情一忙完,我就来找你。”
“好!”点头答应,又冲上官云清笑笑,沐之秋便与冬果一步步离开。
虽然冬果的马走得很慢,和烈焰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沐之秋还是不敢大意,紧紧抱着冬果的腰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如果她分心稍微回头看一眼,便能轻易发现身后不足十米处,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依旧紧紧相随,压根儿没有先离开的意思。
冬果虽然也没有回头,但她却感觉得到身后那两个人的气息。自家王爷的性子她了解,没有亲眼看见王妃到达目的地,他岂会轻易离开?上官云清虽然看上去温和有礼,但执拗起来丝毫不比自家王爷差,两个绝世男子在这一点上的风度和霸气倒是出奇的一致。
萧逸果真不放心,上官云清亦是放心不下,俩人虽为时才的事闹得脸红脖子粗,这一刻的想法倒是一致的,不约而同就远远跟在沐之秋身后,暗暗护送她回丞相府。
直到已经看见丞相府的大门,萧逸和上官云清才隐藏在了拐角处。
两个月前回府沐之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还牵扯着靖王爷、二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沐之冬当时的下场丞相府的人又都亲眼见证。更何况沐之秋擅闯勤政殿,严惩四公主和十三皇子,皇上非但没有罚她,还大肆褒奖,那些赏赐都实实在在地落到了丞相府。因此,丞相府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在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
此番见大小姐又回来了,侍卫长非常吃惊,竟不知该不该让沐之秋进去,只好先搬了把椅子让沐之秋坐在门口,自己一溜烟地跑去禀报沐忠国。
冬果狠狠地瞪了一眼围着她们的其他侍卫道:“王妃?这府里的狗奴才怎地这般没眼色?连门都不让您进?”
沐之秋笑道:“并非他们的错,实在是我以前在这府里过得猪狗不如,现在他们反倒不知该如何对待我,只好去禀报爹爹,我们且先耐心等一等。”
萧逸差一点就冲了上去,丞相府这些狗奴才,自家大小姐回府,非但盘查一番,居然还不让秋儿进去,他此刻就想冲过去杀人。
上官云清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他,“你不要那么冲动,之秋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和丞相府的人有过结,岂会甘心受到这种冷遇?你且看刚才侍卫们见到她时谄媚讨好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怠慢的样子。而且你看,之秋虽坐在门口,但却一脸惬意,若不是胸有成竹,之秋可能这般坐在雪地里挨冻等待吗?你若此时去帮她打抱不平扰乱了她的计划,她定要生气的?”
萧逸愣了愣,终于压住了不安分的烈焰。上官云清说的有道理,可是,她的女人坐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周围还有那么多路过的行人观看,只要一想到他的秋儿被人欺负,萧逸全身的血都开始往脑子里涌。
其实上官云清心里也很慌张,之秋就那么坐在雪地里,虽说她脸上看起来悠然自得,但除了和他们在“死亡村”,其他不管在哪里,之秋都是这般平静淡定的表情,她总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上官云清心里也不敢保证到底之秋是不是被下人怠慢了,只是,之秋不让他们相送定有她的理由,如果此时任由萧逸冲过去胡闹,之秋的打算一定会被破坏,那般便得不偿失了。不管怎么说,之秋这次回来,都是想和自己爹爹过个团圆年,即便真的被人怠慢,想必她也不愿意在大年三十闹得人仰马翻,所以他一定得看牢了萧逸才行。
来来往往的行人见丞相府的门口坐着两个女子,一大群侍卫点头哈腰地围在四周,却不放她们进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围过来看热闹。
冬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依然满脸紧张,坐在沐之秋身边连头都不敢抬。
沐之秋倒是有足够的耐心,这里是原来的沐之秋生长的地方,她哪里会不认识路?不过大半年前她是被押送着撵出去的,现在回来她就不想太低调。
低调很多时候是做人的本分,但以前的沐之秋很低调却差点被人害死,所以这次,沐之秋要趾高气昂大张旗鼓地回来。连老狐狸般的萧震天都知道她迟早会回京,做足了准备工作,她当然不会搭了梯子不上去。因此沐之秋显得悠然自得,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
果然,在门口只坐了不到五分钟,沐忠国就带着全家老少,甚至还有几名沐氏一族的长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上官云清这才放心,再次拽了拽萧逸的袖子,轻声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萧逸终于点了点头。所谓关心则乱,他就是这种状态,现在连他也能看出秋儿搞这么大仗势是有打算的。虽然他很想看看他的小女人会怎么做,但既然秋儿让他和上官云清先行回宫,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若是此时被她发现了,他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再回头深情一望,萧逸和上官云清终于跳上马背狂奔而去。
沐之秋本想着悠哉悠哉地等丞相府的人出来接她,但面对爹爹她不敢太嚣张,也舍不得看见爹爹着急,因此,听见沐忠国一路唤着“秋儿”跑出来,她就迎了上去。
“爹爹!”说话间便要拜倒下去。
沐之秋刚毅的脸上带着憔悴和沧桑,目光却炯炯有神,“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其他人也都颇为讨好地上千跟沐之秋打招呼,沐之秋只点点头以做应答,脸上却是连个笑容都没有。尤其是看见江晚晴和沐之冬的时候,冷冽的脸上更是带着隐隐的杀气,直看得江晚晴心惊肉跳。
沐之冬倒是比江晚晴镇定得多,腿脚虽没有完全养好,却仍礼数周全地上前给沐之秋行了大礼,“姐姐回来了,冬儿这厢有礼了。”
嘴里说得亲热,沐之冬的心里却在冷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回的仇正不知该到哪里去找沐之秋这小贱人报,她便自己送上门来了。好,来得好,既然来了,她便会想办法让她有来无回。即便爹爹再维护她,只怕到时候也是枉然。
沐之秋在看见沐之冬的第一眼时,就察觉出沐之冬眼底的狠戾与阴霾。看来沐之冬早就在守株待兔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诡计多端手下无情了。
“哦!妹妹怎么也出来了呢?这冰天雪地的,若是留下个后症可怎么好?要不,姐姐来扶你吧?”说着话,沐之秋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手心中寒光一闪,锐利瞬间耀花了沐之冬的眼睛。
沐之冬本来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沐之秋不敢对她怎么样,哪想到这个妖女会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对自己下手,上次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太深了,所以,沐之秋手心里的寒光才一闪,她便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却刚好踩到了江晚晴的脚上。江晚晴吃痛不已,不由自主地推了沐之冬一下。
沐之秋先前是被江晚晴和丫鬟们搀扶着走出来的,为了给不失礼数,也为了先稳住沐之秋,这才松开江晚晴和丫鬟们硬撑着给沐之秋行礼,本来脚下就虚浮不稳,被江晚晴这么一推,登时站立不住,身子一歪,便重重地栽倒在地,只可怜了那条尚未痊愈的腿,竟是雪上加霜,在这重摔之下再次受伤。只听那骨头的脆响声,沐之秋就知道伤得不轻,估计才长好的地方又断裂了。
故意装得无比惊讶,沐之秋道:“呀!这是怎么回事?妹妹你可小心点!”说着话,又弯下腰准备搀扶沐之冬。
哪料到沐之冬和江晚晴却同时条件反射猛地推开了她,江晚晴还大声嚷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不要碰冬儿,你这心肠歹毒的小贱人,一定又想毒害冬儿?”
话才出口,江晚晴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堪称五颜六色。
冬果哪里可能让沐之秋受伤,江晚晴和沐之冬的手才触到沐之秋的身体,她便巧妙地将沐之秋拉开了。
沐之秋暗骂一句“蠢货”,装作脚下不稳打了个趔趄,再抬起头来脸色已变得苍白了许多,眸中泪光点点委屈不已,“夫人?妹妹?莫非你们还记恨我?众长辈们上次亲眼所见,我并未给妹妹下毒,倒是妹妹一心想要陷害我。爹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都说家和万事兴,我一心想要与妹妹和解,妹妹和夫人为何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竟还要说我对妹妹下毒?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说着话,硬是挤出两行泪珠,还为证明清白,撸起广袖伸出两只嫩藕般的手,那双粉雕玉琢的小手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众人眼中。
饶是江晚晴和沐之冬瞪出眼珠子也看不出沐之秋的手心里究竟有什么,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此时沐之秋的手心里干干净净,别说毒药暗器,连一粒尘埃都没有,那双纤纤素手柔若无骨,竟和它的主人一般委屈,看得叫人不由地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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