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大明柱国 > 六十七章 小人物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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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求呆呆的站在坟前,拍了拍布满血泡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幽幽的道:“这天寒地冻的,那帮不是人的又不肯帮忙,只能挖这么深了,你也别嫌弃,下边冻土老子是挖不动的。”

  何可求被金人押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女子的尸首已然凉透,萨哈麟看他的眼神有辱毒蛇般的可怕,但是他一点感觉没有,他虽粗鄙但是那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给了他家的感觉。便如候鸟归宿,无比的温馨。

  女子双手张开,手臂上点点紫斑,那是金人所留。双腿高高抬起,脚踝青肿,那也是金人所留,下身一片狼藉血水混着污秽横流冻成冰渣,那还是金人留下的。他将女子的尸体费劲的搬弄的房中,烧开了水,将女子下体里里外外冲洗干净。他说:便是死了,也要清清白白的。

  可问题是她……真的死了。她怎么会真的死了?她怎么忍心就去死了?

  她的柔情,她的温顺,她的言行,她的容颜便如气泡,噗的一声在他的面前消失。恶魔在他面前狂舞,冰冷的目色。唯一的温存消失,放眼望去只有冰冷。

  所有的温情皆尽消失,这个弱小的,猥琐的男人心中萌芽了一种彻骨的恨意,女子临死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嘴角变化着小声言语,他明白那只有两个字:报仇。

  小人的报仇是怎样的苦难?他擦了擦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上的仇恨之色突然消失,一股媚笑的神色从神情深处往外蔓延,直至蔓延至嘴角,胡须,鼻翼,双腮,眼睛,眉毛满面的谄媚之色,毒蛇般的笑容。

  晚上,掌灯时分,嘈杂的均应中一片凌乱,金人正在享用掳掠来的汉家女子。两位金人马甲因为一个颇有姿色的汉人女子大打出手,这娇小依人的汉人女子让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起了强烈的占有欲。大家围定了鼓噪嘶喊,金人多凶,打架也是疯狂异常,抓了什么便用什么。郑可求看的分明。于是在一位金人最顺手的地方悄悄出现一把刀,那金人被揍的一个趔趄,手正碰在刀柄上,正在推搡失去理智的金人转身将刀子送进了对方的胸口。

  死者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射出一个猥琐笑容的汉人的影子,一句话都没喊完便咽了气。

  大家惊呆了,杀人的是驻扎的马甲,被杀的是二位贝子带来马甲。

  一种是在外的驻军,一种是亲兵卫队,二位贝子大怒,狗奴才竟然杀了他们手下的勇士!

  杀人者被扒的精光挂在校场上,十二位跟役,每人抽打半个时辰,直至打死。

  夜晚,鞭声不绝,被打的鞑子哭喊了一夜,下身裤子上屎尿结成冰渣,尿液更是挂成了黄黄的一条冰凌。缩在被子中的何可求一边哭一边笑,泪水仿佛泉水,不停的流淌。嘴角却一直诡异的挂着谄媚的笑容。

  凌晨,杀人者被活活打死,尸体也被远远抛到了荒郊野外,几只眼神绿油油的老鸹看的眼馋,围了转着飞。金兵行远了,老鸹们刚想落下,土坑中却蹦出了郑可求的身子,连蹦带跳的将老鸹驱离飞远。

  这厮手中拿了尺余长的尖刀,对着鞑子的脖颈砍下。他不会杀人,一刀下去只掉下几块冰渣,肉是被速冻的,鲜红嫩白,血液也是被冻的,红的发紫。

  又一刀下去,冰渣中混着血肉飞溅到他口中,口涨的大大的,呼吸急促,是激动也是愤恨。随着抽气,那肉渣直接冲到了喉间,迅速融化,一股腥臭弥漫,转身跪在地上不停地呕吐,吐干净了食物再吐苦水,吐得泪水横流还是吐,吐到最后,只有中午的太阳暖融融的照在他身上,眼前耀眼异常的光芒,才让他感到自己依旧活着。

  躺了良久,他踉跄着站起来,手中的尖刀已经连皮带肉的跟手指冻在一起。不用在用力紧握已经不可能脱手了,彻骨的痛,却异常的轻松。

  他又蹲下身子,一只手撑住地面,如同没有感觉一般挥着刀子一刀又一刀的砍下,鲜肉混着血的冰渣四溅,肉渣依旧蹦到他的嘴里,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口中的腥臭依旧浓烈,让人作呕,灵魂深处却有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芳香,诱人无比。越是砍越是兴奋,妖异的感觉崇尚心间挥洒不去:“这便是杀人的感觉吗?”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眼睛中泛着妖异的红光,呼吸随着刀锋的起落越来越有节奏,直到“卡擦”一声,人头颈骨折断,只余丝丝的血肉与后脑相连。何可求站至了身子,呼吸沉重急促。咬着牙将手中尖刀费力的拔开远远扔掉,双手抱了鞑子头颅,用脚踩住鞑子的肩膀,一声大叫,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那恶魔头颅生生撕了下来。

  人也是用力过猛摔倒在地上,双手抱住的人头正落到自己胸前,圆睁了眼睛死死看着他,舌头吐的很长,鼻孔张的很大。多少的不甘?多少的委屈?多少的留恋?便是死了眼神依旧如此的嗜血,可怕的金人。

  郑可求站起身来,捧着人头顶在自己额头上,眼睛对着眼睛,哈哈大笑着又蹦又跳,口中叫着:“死了死了你特妈死了还瞪我,你这该死的恶魔,下贱的尼堪,死了如何还耍这威风?我让你瞪我,我让你瞪我……”一脚一脚踩到人头之上,人头被踩的四处滚动,冻得酥脆的五官被脚踩的咯吱乱响。人头上那突出的眼睛,鼻子,翘起的嘴唇都被磨平,恰似一个椭圆的血球。郑可求才提着头发抓起来笑眯眯的说:“还要瞪我不?”

  眼睛上只有两个黑乎乎的血洞,空洞的望着一切,再也无神。

  于是郑可求得意的将那脑袋晃晃悠悠的挂在自己的腰间,嘶哑着嗓子唱道:“情哥哥爱着情妹妹唱,情哥哥买不起大红衣裳……”颤颤悠悠的远行。

  不远处女子的墓前,郑可求就着人头祭拜了死去的女子,临行了对着依旧燃烧的香烛说道:“妹子不怕,站直了撸!”只是墓穴中的女子便是半副草席都没有,也不知冷不冷。念头转过,郑可求不做他想,转身回到一个空旷的窝棚中换了一身准备好的衣裳,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吴家楼子。

  堡子中的情形不太乐观,暴虐的气息压抑四散。郑可求回来的时候,两队金兵集结在城门楼子处,虎视眈眈的瞪了对方,手中棍棒齐全,各人煞气冲天。看了良久竟没有一人手中持有利器郑可求暗叫可惜,媚笑这向前冲人群道:“爷爷们,这是咋了这是?爷爷们咱们可都是有正事的,事情没干完咋自己闹起来了?”

  向前几步,似乎是想要劝架一般。却被一脚踢翻在地,随后两队壮汉吼叫着碰撞在一起,头跟头,肘跟肘,毫无花哨的碰撞,咚咚作响,看的人一脸生疼。

  何可求用一个竹筐罩住自己,笑嘻嘻的看着全武行。金兵不但战场杀人出手阴狠,就连自己打架也是下得了黑手的,不多时地上一片哀痛叫声,其中不乏有断手断脚之人。

  鸡飞狗跳的战斗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暴怒的两位贝子外加牛录额真白里分开。

  冲动的瓦可达由于急着往前分人,也不知被那个下黑手打了两棍,额头一片青肿。

  暴怒的两位贝子爷,将驻地的军兵好好的训斥惩罚了一番,连前来求情的牛录额真白里都遭到了吊打,随后住处都被赶到了堡外的墙角窝棚中。郑可求站在阴影中,蜷缩了脖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只是怎么看去都是冷冷的。

  夜里,驻兵的窝棚燃起了大火,烧死了数个打架受伤的驻地金兵,彻查之时在夜晚值哨的亲兵哨所旁发现了桐油,火镰。

  白里怒气冲冲的找到两位贝子,要求严惩凶手。

  几个值哨的卫队金兵遭到了严厉的呵斥,还有一人嫌疑最大,被打了五鞭。在两位贝子看来,惩罚够了,毕竟只有物证,没有人证,但是白里的手下却是死了五个人。五个相依为命的兄弟,在这个萨满大神光辉照耀不到的地方,兄弟才是你的一切,才是生命的保障。

  但是白里死了五个兄弟,活活烧死……不得好死。

  白天堡内驻守的窝棚中哭声一片,郑可求站在阴影中看了良久,突然奔跑出来,趴在烧焦的尸体上放声大哭。有白甲兵将他一脚踢开道:“汉狗,莫脏了我兄弟的尸首。”

  郑可求默默流泪道:“昨日这兄弟为了护我,挨了两棒,那两棒落到我的身上,半条命也没了,我虽是的奴才,但是恩人死了总要相送,继续扑上去哭泣。

  又被踢开,郑可求却依旧扑到尸体上哭泣,又被踢开……

  郑可求被打得嘴角冒着血沫,身上到处青肿,依旧伏在那尸体上痛苦。白里默默的不上眼睛心道:未想这汉狗倒是有情有义之人。

  郑可求眼角余光扫过,看到白里对他的面色变得和善起来,心中一阵得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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