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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大笑,却看那闻香使者气冲冲的出了房间,揖首拜过唐秀儿,冲李焘冷冰冰的一甩袍袖昂然远离,口中不忘说了一声:“做梦!”
唐秀儿微一皱眉,向李焘裣衽一礼,告错跟随而去,李焘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陈子龙笑着道:“果然不出主公所料,此人前来确是为了试探一番,并非此事主事之人,学生只是稍稍加重砝码这人便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意旨在试探我等底线。”
李焘道:“试探便试探,那些囚徒好生照料,最近也要多派精兵看护,另遣一总火铳兵护住内门,闻香教多有鸡鸣狗盗之辈,不可不防。”
陈子龙唱诺,李焘又道:“先生此番北上天津可有收获?”
陈子龙笑道:“此番正要相报,天津诸商看到咱们截断运河私货,大怒不已,时常聚于天津临客居商量对策,咱们手下多有线报,说奸商欲说动鲁淮两地商人断咱们货源,另请了北省四处马匪帮助欲洗劫我火屯堡。”
李焘笑道:“吾听王先生言港口多有暴利,便知绝对会触动北方京津一些商人的利益,不肯罢休,未想如此急切的便欲截断我等财路,如此反倒好权衡许多。”
“不知大人计将安出?”陈子龙问。
李焘笑道:“此番所察者多有计策可对,吾所忧者,大明商人多勾结官府皂隶,商战不怕,确需时时提防对方从朝堂上下手参劾,此一处才是要紧所在。”
“如此大人虽简在帝心,朝堂上却无臣工靠山,参劾不休,必有损伤。”
李焘笑道:“既然已有所察,无非多放点血,摆平此事,有利益关联,也就有了靠山在朝,文武分家,那些文官既然想要参劾吾等,我等且先行下手,搅乱朝堂,然后逼得他们无有参劾理由即可。”
陈子龙道:“如此,大人可召王先生,几位将军一起来商议。”
李焘笑道:“还有一人也许知会。”
陈子龙道:“施公?”
李焘哈哈大笑:“然也,施公久立朝堂,党争权谋当世无两,不用岂不浪费?”
子龙笑道:“主公用人,吾等无言,小小操守,说动致仕首辅相助已是难能可贵,且能豁达如此使用,便如手下小卒一般,榨尽其才……”子龙说道此处,久久无语。
李焘即行差人前去相请,并火屯军马军头目刘汉,铳军头目山娃,炮军头目张贵一并请来。
众人到了,文武落座,李焘道:“此番请大家来确是因为有要紧事需要群策,大家皆知,我等可在此处立足,根本就是火屯堡的港口,其商栈获利颇大,让我等无有财源之忧,然此事虽以有些规模,但是随着规模扩大,已经触动北方京津,河间诸府商人的利益,据线报这些奸商出策有二,一者勾结鲁淮两地商人欲截断我等货源,二者勾结马匪四股千人,欲洗劫我等火屯堡之地。计议如何大家道来。”
众人闻言大惊,王朝道:“大人,千余马匪,如若人人有马,已够横行北地,然我火屯堡高墙据守,又新添铳炮颇多,火屯当无多少险处,倒是截断我等货源之事,似是我等力有未逮。”
李焘点点头,那唐万道:“主人,怕是没有如此简单。”
李焘素知唐万行事颇为稳健,思虑周全,虽颇胆小倒也可一用,听到此时发言不由点头倾听。那唐万道:“不可据守火屯,应于火屯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才行。”
王朝问为何,唐万忧道:“如不能于火屯打一歼灭战,那些马匪攻击火屯建不得功必会南下进入宁津,今宁津初定,上千马匪我等只有三百马军争锋不得,步军如何追赶?只能任其劫掠,咱们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也。”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李焘亦心中忧虑,如此只能在火屯堡下聚歼马匪,使其不敢南下劫掠才是正确的。
“如此此仗如何打?”
刘汉思虑片刻道:“主人,我看贼兵未必会攻击火屯。”
“为何?”
刘汉道:“我等皆是骑兵,深知骑兵攻城其势之劣,尤甚步兵,此番马匪绝不会全力攻打我等堡垒,如此兴师,必有他用。”
李焘低头笑道:“既是如此,此仗好打了。”
“主公何出此言?”子龙问。
李焘道:“这些马匪,此次的目标便是港口,港口多商人货物,劫了港口可以大赚一笔,并且还有好处便是破坏了港口,商人亦会感到即使是火屯堡兵甲犀利,也顶不住流贼肆虐,可乘船直接北上,继续先择在天津交易,并且就算我等重建港口,也为他们南下勾结鲁淮商人赢得时间,一举数得,大有可为。”
众人思罢,皆是觉得大有道理。
李焘冷然:“既然如此,我火屯军便由此一役打出自己的名声,马队又如何?港口狭小实战不开,我只需在火屯堡中集结火炮火铳,堵住出口,长枪兵拒敌使马不得冲锋,来多少,死多少。”
他一挑眉道:“我命令!”
众武官皆挺身站直,李焘冷道:“张贵领炮兵全部,山娃本部四百火铳兵只余一百守卫县城,另南北相援,其他所有皆秘密进驻火屯堡,刘汉本部,将夜不收洒满河间诸府,我要第一时间知晓马匪的一举一动,另主力陈列火屯左堡,但有溃退匪人,皆可伏捕。传令唐万,火屯堡备战,所有港中财货皆收入火屯堡中,多备守城器械,谨防贼人发力攻城。”
一干武将皆接令准备去了。
李焘又问一众文吏:“此一番击退马匪只是一个环节,商战之事尤为重要,王先生可有计议。”
王成江低身施礼道:“大人,我有以不变应万变之法,这些商人蠢计无用也。”
李焘笑道:“王先生计从何出?”
王长江嘿嘿笑道:“简单,将一事传遍漕运船只之口,凡北上货物,我等皆以高于鲁淮,一成的价格收购,漕丁逐利,万万不会于鲁淮之地卸下货物的,此一策无论奸商如何应变皆可消于无形也。”
“但是此番物价飞涨我等货源亦是涨价不少,利少了许多。”陈子龙不无担忧。
王成江嘿嘿奸笑:“陈先生可知,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等霸住火屯堡港口,犹如卡住了整个北地商人的命门,如货物涨价我等亦涨,他涨一成,我涨两成,大肆传言乃是那些京津耍鬼商人所为,至财货涨价,次一番只是坏了他们的名声,余我火屯名利皆不损也,反是那些商人,时间长久了便如过街老鼠一般惹人讨厌了。”
李焘这才发现,王成江竟也是不仅仅可以独挡一面,甚至可以完全放手使用了,心中大定。
李焘手下之人,经过数月磨砺,皆尽大有长进,想事行事各有权谋,心中喜悦,面露微笑。
“王先生可依次计行事。”
王成江唱诺,李焘又道:“此两件事皆尽消弭,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这些商人久居北地,朝中多有朝臣撑腰,我等也是官员出身,不得不顾忌这一条,如发动朝堂大佬参劾,我等以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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