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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佛吗？”
“呵呵！可能嘛！”
离开三月河，邱子川和水小琳在檀池城东边一个小饭店吃了点饭，就开车驶上了回滨水的公路，绕着外环过了城西，水小琳看见前方就是通往西山古牧寺的岔路口。随口便问了一句。
“那你相信因缘吗？
“因缘？”
邱子川的脑子迅速的反应着，三十年前水小琳和自己想爱！但分手了！三十年后白晓华和自己在一起……！而当时同情自己和水小琳的初恋的也只有她的小姨，如今才知道她是白晓华的妈妈！
她想说的是这个吧！
作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因缘都是空！”片刻，邱子川故作没深思的样子，淡淡的说了句！
“是的！都是空！‘画一个房子你住在那里面，化一颗种子种在你的花园里！’但愿都是空！”水小琳像是自言自语。
“现在我想让你给我化一个加油站，我不停车就能加油，行嘛！”过了去古牧寺的路口，前面就是一个加油站，邱子川淡淡一笑！减下车速，一把方向拐了进去。
“加满！”在加油机前停稳车，邱子川摇下车窗把加油卡递给了外面的加油女孩。
“别整天满脑子胡想！哪有什么因缘！”
邱子川没回头，轻言漫语的劝着坐在后座上的水小琳。
“现实中的事情千万别去和那些玄学的东西扯在一起，越扯思想负担就越重！”
“你还嫌自己老的不快啊！”
怎么不说话？
邱子川想着自己说了好几句，这水小琳怎么一句都没应声啊！
“你在看什么？”
回过头，邱子川看到此时的水小琳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加油站外面的公路，一脸疑虑的表情！好像根本没听到自己刚才在说话！
“没看什么！”转过身来的水小琳仍是心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看到水小琳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神经病！”
邱子川心想肯定又是发现老公什么不正常的行踪了！
“你在哪了？”电话拨通，水小琳一变此前口气，弱弱的声音稍带着矫情！
哼！转过脸去的邱子川心里想笑，心想你他妈的整天就这样的演戏吧！
“在公司了！那你能来接我一下吗？下过雪路滑，我出来的时候没敢开车！”水小琳知道这时候肖雨江接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电话里依旧故作柔柔的口气！
“呵呵！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听着邱子川在前面一哼！水小琳又把手机换到靠外侧的耳边，像是还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看水小琳这样的沉得住气要把电话打下去，邱子川明白她水小琳是想再听听，看看通话中能听得那肖雨江身边有什么动静嘛！
活得真累！
这时油已加完，邱子川本要启动引擎接着上路，但一想水小琳刚说自己没开车，便只好松开车钥匙，别让那肖雨江听到这车的启动声，让她水小琳穿了帮！好在大雪过后，没有多少来加油的车。
“恩！恩！我知道了！你晚上回家吃饭吗？”水小琳心里清楚，只要他肖雨江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电话打过去，肖雨江接电话总会装出耐心的口气！而于这样的时候，她水小琳更会借着肖雨江的心虚常常提出些小矫情的要求，什么我在那个专柜看见一件不错的裘皮大衣了！或者就像现在你今晚回家吃饭嘛！
这一摸敌情二又能趁机打劫的把戏，水小琳用的可谓得心应手！
“想吃鱼啊！鲳鱼？好的！那我直接买回去给你做！晚上路上会结冰，你开车慢点啊！恩！恩！好的！”
但合上手机，水小琳刚刚还满是温情的脸一下子就变的愤愤无比！
一定是她！
刚才邱子川把加油卡递给加油女孩的时候，水小琳无意向外面的公路看了一眼，刚好！肖雨江的奔驰不紧不慢地开过去，那车那牌号就算她水小琳闭起眼眼都不会认错！
一定是她！她一定在他的车上！
第一，这不急不慢的车速绝不是他肖雨江开车的风格，这说明车上有人说话。第二，如果车上不是女人，他肖雨江干嘛要撒谎说自己在公司！第三，只要他肖雨江的口气一平和，不要说了，身边有女人！
特别是他说今晚回家吃饭，那车上还能有谁！
水小琳知道任何一个和肖雨江在一起的女人几乎都曾有过和肖雨江晚上吃饭或开房的事情，而唯独只有这个女人从不给肖雨江晚上的时间，哪怕一次！
此时，水小琳的心中愤怒在急剧的膨胀着，但又被那个她认为绝不能说出口的难言的秘密极度的压抑着，她几乎要疯了！
“怎么不说话？”
已将车开上公路的邱子川觉得这个女人太可笑了！
上午三月河边泪落得像深含千古冤屈，刚才电话里又极尽温柔媚颜，可现在后视镜中，却是一言不发又满脸涨着深仇大恨的模样！
“不想说！”水小琳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然后一声长叹！
“恶心！”
一想水小琳刚才打电话的口气和神情，邱子川满脑子都是电影里女特务和妓~女的影子！
“邱子川！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后座的水小琳似乎愤怒！
“好！可以！待会回到市里，我带你去买鲳鱼！”
“邱子川！”水小琳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
邱子川不再说话了！
虽然他刚才的话语像是轻松的调侃，貌似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但其实，他的内心是在极度的失望着！
他开始后悔！
后悔今天带着来三月河的怎么不是白晓华，而是她水小琳！后悔在三月河边听着她水小琳说起的那些令人厌烦的龌龊事！后悔刚才看到水小琳打电话那令人恶心的一幕！他甚至后悔今天听到了白小桦的身世！
更甚至，他感觉自己从没有像今天，像此刻，这样深深的厌恶这个现在正坐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他决计从此不再见她！
他原本今天带着白小桦来这三月河边走走，不只是为了白小桦对自己初恋的地方的好奇和向往，而更是想让白小桦陪着自己在这个留下自己少年岁月最美好的记忆的地方走走！
邱子川不知道手术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当生命的不可预测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他是想再好好看看这三月河！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昨天他从吴卫东的办公室出来，在电梯里他就想到了白小桦。心想刚好前两天就和白小桦约好了明天就去三月河。好吧！自己来日已不多，去过三月河，也算与白小桦就此一别！
因为，剩下的时间由不得自己，与她白小桦疏远也得疏远，不疏远也得疏远了！
但在接到水小琳电话的那一刻，嘴上依然轻松的他，心头却突然的涌起对过去的一种难言的怀念！更恰好正处在痛苦中的水小琳也想去三月河。所以，当水小琳提出要他陪着一块去的时候，邱子川的心里突然的感叹：
看来老天是让我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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