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加班清晨的阳光驱散了一夜的腐朽，杨帆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去上班去了。
老陈四眼早就开始干活了。杨帆李飞怎敢闲着，开始枯燥的刨起木头来。“你们认真点哦，今天主管来视察工作，各个车间全都打起精神在那认真干活，可别让人家挑毛病。”老陈一脸严肃道。
“好的，保证没问题！”杨帆自信满满回道。
“这沙发怎么基础骨架哪个车间做的，这全是垃圾，瞎了眼啦，这些玩意能拿出去加工出售！干活的全部滚出来见我！”外面一阵刺耳的谩骂。
“怎么回事啊？这人谁啊？”杨帆纳闷道。
“咱厂里的主管，挑毛病的主，出去训话了，估计有人遭殃了！”老鼠嘀咕着。
工人们基本放下了手上的活走了出去，工头老李率先过去好言哄道，“王主管您消消气，这大热天的大家干活可能比较累了没仔细钉好，回头我让他们重新加工！”老李递了根烟过去。
王主管一巴掌将烟拍飞了出去，“少他妈套近乎，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吃了这里的饭，就得干好这里的事，瞧你们这一副副死狗德行，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全给我滚回家种田去！”
“他妈的，一副狗德行！”杨帆握着拳头准备冲过去。老陈一把拉住，“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别冲动！”杨帆回头瞅了一眼李飞，李飞面部肌肉抽动的厉害，拳头攥的死死的，但是他还是没上去，后来杨帆才明白这就是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们这群猪给我听好了，冤有头债有主，谁做错了谁就得出来挨，不要耽误其他人的工作！老李，你赶紧去查查这些垃圾来自哪个车间！”王主管冲老李吼道。
“是。”老李悻悻地走了出去挨个检查了一下王主管所谓的垃圾。老李看完眉头一皱，“徐师傅，这是怎么回事？”老李望向靠近最边上站着的中年人那组。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做的不合格，我们全部车间的人都认认真真从头做到尾，绝对用心做的，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啥令人不满意的！”
“妈的，你意思是说你们做的好啦！给我睁大狗眼看看人家其他车间的货，再看看你们，你还好意思说话啊！瞧瞧你们那副穷酸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你他妈还有脸跟我说做的好了！”“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徐师傅的脸上，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没人正视，没人说情，全场安静的可怕。老徐咬牙哭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流出的泪是多么的心酸，多么的无助。
“瞧瞧你那残废样，手指头都断了根，难怪把模型做得畸形，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王主管一脸凶相的数落着。
”扑通“一声，老徐一把跪在了地上扯住王主管的裤腿，“王主管您行行好啊！我家老婆有病要治，孩子上大学，一家都得靠我养啊！您大人有大量给条活路吧！”
“滚你妈的，关老子屁事，你自己干不好，活该！”王主管一脚踹开老徐，老李看着于心不忍上前拉住王主管，“王主管啊，我没好好督导他们才会这样，你在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大家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了，都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生活，谁敢拿自己的生活开玩笑，一时错了我们加班补回来，保准完成任务您看这样行么？”老李哀求道。
“好吧！我也不想做不近人情的人，不过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老李你是工头我卖你个面子，精加工那边现在还不是很赶，我给你们一星期时间要是没达到预期的货源量，你们这群猪统统都得滚懂了么！”王主管一甩袖子趾高气扬的走了。众人虽然心头一股怨气，不过谁也不敢说出口，毕竟丢了饭碗养家糊口谈何容易。
“大家都听到了吧！抓紧时间干活，给我做的漂亮点，别给那狗玩意挑毛病。弟兄们工作也不容易，我不想各位弟兄的尊严被那猪狗玩意给践踏了，大家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工作，从今天起加班到八点，大家好好完成任务，拿到工资好好回家过年！”老李义愤填膺道。众人都是心头一热，各自回去拼命干起活来！此时杨帆才明白社会不同阶层的冰冷和同级阶层的温情。心头忽然感慨万千起来。
十五：教他做人这几天杨帆貌似看到了很多学校见不着的社会，他问过老陈为什么要拉住他，老陈只是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不想受牵连，他还得养家糊口，丢了饭碗加上现在的年纪，下岗后只能饿死街头。李飞也跟他说过，“要是我是孑然一人，我早就上去跟他干了，打死那个狗娘养的，然后转身走人。不过我父亲在这，他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吃过的苦头我是亲眼目睹的，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丢了工作，我可以不顾自己，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上牵着无数条他人的线，我不能那样做！”这是第一次杨帆觉得李飞这种低等教育的人居然说出让自己无言以对的话来，他忽地觉得自己才是最幼稚可笑的，比起这些社会上的人来，他想的是多么的单纯，单纯的一碰就破。打这以后，杨帆做事沉稳了许多，他觉得自己至少得在社会阅历上和李飞对齐。
辛劳的加班加点的赶制，终于在星期五下午完成了任务。老李亲自检查了每个框架标准，他不容许再次出错，也不容许弟兄们受到非人的待遇，其实老李的心地至少在社会中有着独到的意义。“大家辛苦啦！这周的工作完成的非常棒，我请了咱家俬厂沙发分析师亲自为大家督查审核，他都点头称赞了，咱们算是度过难关了，害得大家辛苦了这么些天加班加点，今天放假，大家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老李微笑着解散了大伙！
“走吧！小子，咱俩今晚可得好好放松去！”李飞拍了下杨帆肩头笑道。
“不是吧，这么累！不回家休息！”杨帆嘴上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并不是那回事。
“走啦！回来慢慢睡，整个周末都不用上班，够你补觉的了！”李飞已经跨上了摩托，杨帆还考虑个屁，直接跨了上去，两人飞驰在中心广场的路上。
两人找了家自助火锅坐了下来，“辛苦了这几天，喝点小酒发泄发泄！”李飞提议道。
杨帆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翻找着手机通话记录。“靠，玩什么呢？”李飞凑过头来好奇问道。
“没，随便看看！”
“切，帆少你小子不会是在搜索附近的人吧！哈哈哈！”
“去你的！谁像你整天就想着约炮！”
杨帆翻到了红发女郎上次的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发了一条，“在吗？来跳舞啊！我是你上次教学的舞伴！”杨帆傻傻盯着屏幕愣了会，见没反应未免小小一丝失落。
“哎哎，帆少，上次酒吧艳遇的美女叫过来认识认识啊，顺便给我也介绍几个啊！”
“靠，就你眼刁，人家理都不理哥哥了，叫个屁啊！你那么会约，你去约几个出来啊！”
“你说的啊！就你这纯情小处男，可别被人家姑娘给调戏啦！哈哈哈哈！”
“去死，还能不能开心的玩耍了！”
火锅终于上了，这时杨帆的手机也嘟嘟的响了起来，杨帆一看来电心头一阵澎湃，“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吃着！”杨帆转身迅速走开了。
“谁啊！靠，这么着急！正好我好好享受下！”
“喂，是你啊！怎么半天都不回我短信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酥麻的声音，“哟呵，还记得姐姐啊，姐刚吃饭去了你小子今天哪来闲情雅致约姐姐出来跳舞，你可知道姐姐很忙的！”声音甜到骨头里。
“来啊！我还有很多东西向你请教呢？”
“呵呵，是吗？姐姐要八抬大轿才肯出去的！”
“切，你谁啊大姐？报上地址，老夫亲自迎接去！”
“哟哟哟，小弟弟你这么想念姐姐啊！咱家皇宫大院，你没那本事进不来的，想见姐姐可得预先排队好几天！”
“去，爱来不来，老夫自己玩去！”
“哈哈哈哈，那好吧！姐姐今天真的出不去哎！改天有空我再联系你啊！挂了拜拜！”对面甜甜的声音断掉了，杨帆半失落的推门进去吃饭。
“我靠，好小子，我才出去一会你就扫掉这么多啦！”杨帆故作嗔怒道。
“嘿嘿，这不还有么？看你一脸苦*样子，肯定被人放鸽子了吧，来来，先喝一个！”
杨帆举杯一饮而尽，“靠，现在的妹子都是情场专家啊！”
“哈哈哈哈！那是你太呆啦，不懂女人心罢了！”
“你懂，你牛*，传授传授！”
“跟着哥后面学着！”两人边喝边扯，很快便飞到天上去了，谁都不知道说的到底哪句真话哪句假话了，只记得又加了好些瓶酒。两人摇摇晃晃结了账，杨帆哇的吐了开来，李飞赶紧买了两瓶水过来，一边拍着杨帆的背脊，一边笑道，“哈哈，酒量就这点啊！不能喝就别勉强啊！”
杨帆喝了好几口水漱了漱口，“靠，哥今天是胸中积郁太多，所以才一吐为快，等哥过几天再跟你来战！”
“哈哈哈哈，得了吧，你那积郁的烂故事说出来都可笑，你就不能好好去真正爱一把！”
杨帆白了李飞一眼，“切，你懂得个屁，哥哥这叫深情！”
“哈哈哈哈，还深情，你丫是想把那些女孩都娶了吧！”
“快看，那是谁？”杨帆指着不远处停车场走出的人。
“哈哈哈哈，是那个王八蛋主管，机会来了，咱们蹲他一把！”李飞笑着顺了个砖，杨帆也随地捡了个塑料袋跟了过去。这王主管搂着个小情人在购物街逛了起来。
“靠，这老王八带着婊子够逛了，帆少咱俩看来蹲不到他了！”
“别急，先抽根烟清醒清醒，时机成熟了再去教她做人！”
这女人逛街真是要命，东瞧西看，左试右试，估计连那个主管都受不了了。“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看看！”王主管冲那女人嘀咕了几句走了出去。
李飞等人一看王主管往厕所走去了，“哈哈，机会来了！”李飞冲杨帆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向公共厕所摸了过去。这王主管正好脱掉裤子准备尿尿，杨帆一把冲了过去将塑料袋套在了王主管头上，李飞迅速一砖拍在脑袋上，“叫你丫欺负人，老子拍死你个王八蛋！”杨帆一脚将王主管踹跪在地上，王主管被打的嗷嗷大叫，李飞狠狠一砖下去板砖拍了两半截，杨帆吓了一大跳，王主管脑袋上冒出殷红的血来。李飞踹了他一脚，“王八蛋长点记性，以后在欺负人就不是板砖伺候了！”说完拖着杨帆飞奔逃窜在了夜色中。
“靠，你小子够狠啊！出人命的？”杨帆一脸担忧道。
“没事，死不了，小时候打架没少挨，最多上医院缝个几针，哥哥拍人很有经验，绝对要不了他性命！哈哈！”
“草，吓尿老子了，还以为你杀红眼了呢？走吧，快点回去，别尼玛被人撞到认出来就不好了！”
“哈哈，真过瘾，走吧！”隆隆的摩托唱着胜利的欢歌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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