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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时间不对,这些个前来帮忙的炼体者绝对会逮住那个领头人破口大骂。
石料固然沉重,但如果仅仅是一车普通石料,在十余名武师境炼体者这者眼中只需片刻,可偏偏这个看上去规模很小的商队运送的却是糯石!
这种石料不单价格是普通石料的数倍,足够数量的糯石所堆砌成的建筑物不但坚固异常且不易损毁,对建筑物内的温度完全可以达到冬暖夏凉的标准,是大户人家建房时常用的石料。唯一的不足,便是它的重量实在惊人,即便是武师境中等炼体者,一整辆马车的糯石也需十人齐力方能移动。
难怪卡在路基边缘车辕竟没有折断,能够运送糯石的马车与马匹自然经过特殊加强与驯养。众人心中暗道。
虽然那辆消失的马车在众人心头始终是一个阴影,不过后面停下的商队还是促使他们尽可能快的将两辆马车分别抬上路基,糯石特殊的重量也让众人累的气喘吁吁。
没有理会小商队的领头人,十余名炼体者也没有在原地休息,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便纷纷返回各自的商队。小商队的领头人也赶忙吩咐下属重新上路,似乎同样没有在意那辆消失不见的马车,不过这一幕落在后面商队的几名领头人眼中便是另一种意味。
糯石的价格不菲,而能运送糯石的马匹车辆同样价值不菲,但这个看上去比较陌生的小商队竟然连问都不问便径自离开,这实在让人不能不感觉到阴谋的味道。
“没有任何痕迹?”小商队的后方,一个最大的商队领头人眉毛一挑问道。
“是。”方才在哪十几名炼体者中颇有威望的中年男子简洁的回答道。
沉吟一番,领头人缓慢而严肃的问道:“幽叔,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幽叔早有准备,低声道:“很有可能再出现类似胡家商队之事。”
领头人偏过头,一张不过三十岁的面孔上布满了凝重:“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护送商队,家族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幽叔,这次可不能出事啊!”
“少主,商队中护卫伙计尽皆是从家族的村子中精心挑选的,而且一路上未曾入城,人员上不会出现问题。”说到这里幽叔顿了顿:“可是如果是一个敢于对付修者的势力暗中笼络几个的话……咱们是无能为力的。”
领头人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怒火:“幽叔,正因为这样,商队更不能出事!如果当真从我的商队里面冒出几个袭击修者的家伙,这就是我洪宁源最后一次行商了!”
幽叔道:“少主,一定要冷静,万不可意气用事!”
“冷静?幽叔,你让我怎么冷静!”洪宁源虽是如此说道,但还是向前走了两步,避开商队中人:“一旦出事,我那几个无能又贪婪的弟弟肯定要扑上来落井下石!以后我和母亲又怎么在家族中立足?幽叔,前几年他们做的那些事,您没忘了吧!”
一直冷静的幽叔在听到洪宁源提及的‘母亲’后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微微叹息道:“那只有一个办法。”
洪宁源眼中精光一闪:“什么?”他意识到幽叔即将说出的这个办法,恐怕有很大的风险。
“走小路。”幽叔面色凝重!
洪宁源沉默片刻:“小路……”
“无论你如何决断,幽叔都会支持你。”声音冷厉,但幽叔的面容十分和蔼。
闻言,洪宁源原本阴沉的面孔渐渐平复,而后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多伙计,目光变得坚定:“幽叔,吩咐下去,下个路口全队转向小路。”
“是,少主。”幽叔满意的点头应声。
待幽叔将洪宁源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原本就有些骚动的商队议论声更大了,但在幽叔的压制下还是没有人敢于走到商队前面质疑洪宁源的命令。
“我亲爱的弟弟们。”洪宁源冷笑着自言自语:“让我来看看,你们究竟会不会那般丧心病狂呢……”
…………
今天注定会成为众多商队难以忘却的一天,无论是那个独行的修者还是针对这名修者所发生的袭击,在这个战争前夕都被无限放大,不难想象当这些商队抵达戍边城或是其它边境后,这个消息将会被无数张嘴放大到何等地步。
边境与境内相比,似乎内在的危险更为严重。
洪家商队的离开加重了所有商队的不安,原本由官道行进的简单走商,如今却弄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上至领头人下至普通伙计,都紧张的绷起神经,只求一切平安。
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这一上午走过的路程,唐安有些无奈的发现,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走下去,不管接下来会不会有袭击,恐怕到达戍边城都需要数日。
时间不等人啊!感叹了一句废话,唐安决定,如果那些人不珍惜这个机会的话,自己也是放弃了吧——毕竟这一次不仅只关乎到自己。
似是为了让唐安不再失望,唐安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极为规律的车轮声。
官道上从来不缺少车轮碾压路面所发出的声音,但没有一辆马车能够无视距离,让车轮发出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众多商队中不乏反应足够快的人,当意识到这个非比寻常的变化后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那个危险的修者,于是乎原本整齐的商队开始变得有些混乱,但无一例外,目地都是尽可能的远离唐安。
唐安自然也听到了这车轮声,侧过身子,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相比于商队中的寻常炼体者,唐安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份来源于精神层面的压迫。
修者固然是身体与精神都极为强大,但强大并不代表无敌,特别是对于某些专修一面的高手,有时候这原本的强大反而会成为潜在的威胁。
没有达到大乘境以上的修者,无论肉体与精神哪一方受到致命的损伤都会死亡,这也为击杀修者提供了一个可能。
而这份来自于后方精神上的压迫,让唐安清楚的感受到了威胁——致命的威胁。面对这样直接的威胁,即便是唐安有足够的信心,也不得不停下脚步,集中注意力看向来源。
车轮声很清晰,而且又是在官道的左侧响起,故而那个端坐的人很自然的映入眼帘。
斑白的长发束在脑后,一张让人无法估计年龄的面孔毫无遮掩,盖在他双腿上的毛毯引人注意,而身后推着黑色木质轮椅的那名老人,丝毫不惹人注目。
唐安眉毛一挑,随着那端坐在轮椅上的人越来越接近自己,那种无法言表的压力更是越来越强……东执镇,还有这样一位强人?
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并未再接近唐安,两者间距离百米,恰好压住了唐安警惕的底线。看到男子不再接近,这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让唐安对他的警惕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男子的嘴巴动了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但唐安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温和的男声:“你好,唐修者。”男子并非修者却能将声音如同传音般送达对方耳边,这正是精神强大的表现——强行束缚声音进行传递。
唐安饶有兴趣的张开嘴巴却不发声,只是做出‘我该怎么称呼你?’的口型。
轮椅上的花白头发男子有些惊奇的望着唐安,声音再度在唐安耳边响起:“唐修者见识广博,实在令我感到惊讶。”声音很和善,但却避而不谈唐安的提问。
“多谢夸奖,不过还请回答我的问题。”唐安微笑示意,却并不放弃询问。精通精神方面的人通常感知异常细腻,说白了就是有些神经,虽然不会真的如同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般,但在很多小事上如果注意细节,便会赢得对方最基本的好感。
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双手一直平放在膝上,闻言,瘦削的面孔淡淡一笑,抬起右手似是向唐安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般。
男子的衣着很普通,是城中读书人最常穿的素布衣,不过只是瞬间,唐安便发现男子普通的素布衣下还有另一件衣服。袖口并未露出多少,但仅仅是露出的这少许,却让唐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一朵银丝线秀出的祥云配上红色的布袍……虽然曾经在东执城内袭击过自己的几人也有曾穿过红袍,但与这名男子身上的红袍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同,加之那朵银丝绣出的祥云……
男子的嘴巴动了动:“如唐修者所想,我姓霍。”
“霍祭司,你好。”这次唐安没有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容很是平静。
祭司,竟然是一名祭司!唐安心中无法平静,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第二个出手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一名祭司!
除了曾经见过并将自己引为‘准祭司’的秦持明外,面前这名有着明显敌意的男子,是唐安见过的第二名祭司。虽然见到神秘的祭司的确能让唐安感兴趣,不过当见识过秦持明的实力后,此时的唐安对于这名祭司更多的,还是担忧。
“既然唐修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直说了。”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是来杀你的。”
轮椅上的男子,端坐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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