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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特尔给洪震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关于天宝大陆和秦唐国情况的一些介绍。因为乌特尔和洪威都希望孩子们将来可以走出村子,走出国家,走遍大陆。呆在这个小村庄里是永远不会有出息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融合后灵魂的影响,原本好动的洪震似乎开始沉稳下来。之前只愿意听乌特尔讲战争故事的他,对于大陆的历史竟然也感兴趣起来。
在天宝大陆上,仅仅是人类的种族就有上百个,秦唐国境内则有大大小小的部落七十余个。小部落可能仅有几百人,大部落则会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
秦唐在建国时只是大陆中南部的一个稍有规模的中型国家,要算疆土面积,比之西方和北方的大型部落尚且不足,更不用说早已雄霸大陆的毛列国。
但秦唐国温度适中,土壤肥沃,农业非常发达。相比于环境恶劣的西北,这里显然更适宜人类居住。人多了,商业、冶铁、*等多种行业逐渐兴起,百年繁衍,秦唐正应了天宝大陆的名字,称得上“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秦唐边境战火不断。
起先是西北部的大型部落不断劫掠,到后来发展成有规模的攻占较为繁荣的城市。但这些部落在攻占城市之后只能带走极少量的金银财宝——在难民逃离之后,城市根本不复往日的繁荣景象。他们只能掠夺物资,却无法带走技术和文化。不善于耕作和经营的他们甚至没法在城市里继续生活下去。
由于这样的原因,这些部落始终不成气候。
后来,秦唐历史上被公认为“最伟大帝王”的洪天大帝恩威并施,将这些部落逐个拉拢或击破。有些部落成为附属国,有些则干脆加入秦唐。秦唐疆土终于扩展至现在的模样。
在这期间,毛列国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最初,毛列国也想过征服秦唐,但由于与秦唐相隔土地面积太大,想征服秦唐,必须先征服相邻的这些大部落。
但在当时,毛列国认为这样的做法太不划算。
首先,这些部落民风剽悍,骁勇善战,绝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另外,这些部落往往以游牧为生,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口袋里的金银珠宝少得可怜;第三,秦唐国土面积不大但人口众多,少不得有一些能人异士。任何民族在面临灭顶之灾时都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即使毛列军事力量十分强大,但能否轻松取胜尚未可知。
究竟举全国之力发兵秦唐的收益会不会抵得上损失,实在是当时的毛列国王无法估量的,如果真的丢了西瓜捡到芝麻,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而就在毛列举棋不定的这段时间,洪天大帝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周边的部落,秦唐国土面积已堪比毛列。
毛列再也无法坐视不管,随便找了个“拯救睦邻于水火”的理由向秦唐宣战。
洪天大帝此时却一改往日的扩张策略,对于毛列的宣战充耳不闻,对于大批毛列军队的入侵视而不见,只要求各刚刚融入秦唐的部落坚壁清野,必要之时举族搬迁入秦唐内地,搬迁花费全部由秦唐国库出资。
毛列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们小心翼翼的行军一个月,却未遇一战,所经过的村庄和城镇都像在闹鬼一样,一个人都看不到。
又经过一个月,他们虽然占领了大片的土地,却都是高原、荒谷和原始森林,几乎没有掠夺到任何东西,反而搭上大批粮草。
又一个月过去后,毛列三路大军分别来到秦唐三座关隘的脚下,分别是北部的白关,西北部的残阳关和西部的玉柳关。
白关和玉柳关地处险要,均有高山深峡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但残阳关地处平原地区,地势平坦,特别适合毛列骑士冲锋。
毛列国当初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在白关和玉柳关虚张声势,而主攻残阳关。可就在毛列骑士们跃跃欲试准备大展身手攻城拔寨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残阳关前的平原上竟然凭空多出了一条河!
财力雄厚又人口众多的秦唐,竟然利用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引污河和净河之水在平原上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条运河!
运河对岸,秦唐军队已架起强弓硬弩,只等毛列军队半渡而击之。
可这一次秦唐人真是想多了。“半渡而击”也要能“渡”才算。虽然毛列不乏高手,高手要渡过这样宽度的河面简直如履平地,但绝大部分士兵和坐骑想要过河,就必须要凭借船只。
高手可以决定小规模战斗的胜负,可以增强军队的实力,但很难影响大规模战役的走向。几个高手就算是可以渡河攻击,恐怕很快会被秦唐士兵以数量优势淹没。再说如此重要的关隘,秦唐又怎会没有强大实力的高手驻守?
毛列元帅洛梅尔虽然也是足智多谋、身经百战,但怎能想到在内地战场遭遇水战?毛列部队只能在岸边安营扎寨。但洛梅尔清楚,有两个重要问题已经让这次攻击陷入死局:
首先是如果想要渡河就必须造船,但平原地区没有如此多的可供造船的树木;另外更重要的一点,仓促举兵的毛列军队此时的粮草已然吃紧了。
毛列国大部分国土地处寒冷地带,国内的粮食产量一般,补给困难本就在情理之中。
而面对秦唐过于迅速的扩张,不发兵遏制会让整个毛列陷入被动;但仓促出兵,又仅用三个月时间就打入内地,进攻过快,战线拉得太长,补给很难跟上,前方的将士就因此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此时秦唐真的绕道发兵断其后路,截断粮草来源,毛列的百万雄兵即使不葬身残阳关,恐怕也会折损大半。
洛梅尔不愧是一代名帅,他在翌日夜里果断下令撤军,并用一个月的时间迅速撤回毛列边境附近。
之后,秦唐只是承认这些部落的居民是秦唐的子民,却从未在任何正式场合宣布属于这些部落的大片领土为秦唐领土;而毛列也有默契似的偃旗息鼓,闭门发展。
两国间的第一次战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在这场战争之后,毛列人觉得这条运河就像一夜之间从天上落下一样,就把它叫做天落河。
而秦唐则默许并沿用了这个称呼。天落河就此成为残阳关前的一道屏障。
再后来,秦唐继续扩展残阳关前那一段天落河的河面,最终形成了今天的天落湖。而天落河的长度也继续延伸,最终接入通河,流向恒海。
洪天大帝的远见卓识与雄才伟略在这一战得到充分的体现。毛列国终于意识到这样一个对手绝对不是好惹的,能不能吞并秦唐已经成为陈旧的话题。毛列有没有被秦唐吞并的危机,才是当前要面对的重要问题。
此后,秦毛双方也曾有过数次交锋,不过多为试探性进攻,且以毛列国进攻为主。但每次攻到天落河,进攻就无法继续。虽然洪天大帝之后,秦唐国就再无如此英明神武的帝王,但他的子孙后代都袭承了他最重要的策略——防守。利用三处雄关的或为天然、或为人造的地形优势,加之洪天大帝在世时打下的良好国防底子,秦唐总能拒敌成功。
现在,如果算起军队的实力,毛列虽然仍优于秦唐,但秦唐也绝非没有一战之力。在没有其他诱因的情况下,双方是绝对不愿首先发动攻势的,所以最近这些年,两国关系表现得异常和谐,反而慢慢地互通有无,在多个领域展开了合作。
即使夷桑国入侵秦唐之时,毛列也未敢轻举妄动。这要得益于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夷桑国名声极差,经常出尔反尔,就算是利益当前,毛列也不会轻易与夷桑合作。毕竟如果秦唐真的沦陷,夷桑更有方便条件掌控和接受秦唐的土地。以夷桑的野心,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向毛列下手?秦唐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在世上的口碑可是比夷桑强得太多太多了。如果选一个做邻居,那肯定还是秦唐最好;
另一方面,老元帅陆振元深谋远虑,在夷桑入侵的第一时间就给毛列国王沙王十三世和元帅洛林发出信函,大意是秦毛两国虽然之前曾有过摩擦,但近年来交往密切,如发展顺利,本可互为友邦。夷桑乃弹丸之地,今欲蚍蜉撼树,简直自取灭亡。秦唐若真想灭掉夷桑,用时不会超过半年。若毛列真欲助纣为虐,他绝不介意举全国之兵与洛林会猎于三关之下。
洛林本想趁机进犯秦唐,至少可以占些便宜,但收到信后有些举棋不定。他真怕秦唐调转*头与他们先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夷桑恐怕就会趁虚而入了。
而沙王十三世当时刚刚即位,立足未稳,几个兄弟仍然对王座有垂涎之意。且他掌权后还没有过与秦唐交战的经验,对于秦唐的了解仅源于听闻,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没有完美的机会他是不会选择卷入这场纷争的。
在夷桑几乎占领秦唐半壁江山的时候,毛列是真的想要出兵攻秦了。他们不断向边境增兵,密切关注着双方的战局。
但此时,一个人的横空出世让他们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人就是铁军华。
铁军华参与指挥了多次经典的抗夷战斗,洛林意识到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危险了,危险到他们必须对整个秦唐的综合军力重新加以评估。
等铁军华将夷桑侵略军的主力困在落日谷,并连斩夷寇五大高手之后,沙王十三世和洛林再想到当初几欲出军的想法时,简直脊背发凉。
如果真的开战,有多少毛列男儿要葬身沙场?而即使秦唐腹背受敌,他们就一定会输吗?如果铁军华也带秦唐高手来刺杀沙王十三世,那一众毛列高手是否能护得君王无恙?……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从那天起,毛列君臣达成一致:只要铁军华还坐镇秦唐,在对秦唐用兵方面就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一失足或成千古之恨。
说到这里,乌特尔叹了口气:“可惜就在不久前,铁将军他已经去世了,真不知道这样和平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而洪震此时则深深地沉浸在刚刚乌特尔讲述的故事之中,仿佛没有听到乌特尔说的话。
他喃喃自语道:“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去世了呢?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要拜他为师,保家卫国,看那些洋鬼子还敢不敢来欺负我们。”
“羊鬼子?”乌特尔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后问洪震:“震儿,你说什么‘羊鬼子’?”
“‘洋鬼子’就是那些侵略者啊!这些人太狡猾了,简直不是人,而是‘鬼’啦!”洪震猛然想起他脱口而出的这个词汇,是在梦里另外一个灵魂曾经说起过的,灵机一动,就给出了这样一个说法。
“鬼子,鬼子……哈哈,震儿,你这说法倒有趣得紧。不过这‘鬼子’跟‘羊’又有什么关系呢?”
“后山有一只非常丑的山羊,我们遇到过好几次。第一次见到还以为遇到鬼了呢!这些侵略者长得肯定很丑,就像那只鬼羊一样丑!你说是吧?乌猛。嘿嘿……嘿嘿……”
一起听课的乌猛却不记得曾经在后山见到过那样一只山羊,不过听洪震这么一说,却也好像真的看到过鬼羊一样,就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羊鬼子,有意思!不过这些人可不像山羊那样长着犄角,只不过有人留着山羊胡!哈哈,孩子的想法果然有趣。震儿,你可真聪明呢!”
而此时,“聪明”的洪震却是一头冷汗,为了解释这个“羊鬼子”,他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不过洪震发慢慢地发现,他的反应能力和转脑筋的速度都比原来有不小的提升。那次灵魂融合是真的吗?对的!肯定不是在做梦。可那个在他脑袋里的另外一个“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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