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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把杜渐和顾海泽带到主办盛筵的后花园。所谓的后花园并非设于会所院内,而是位处会所顶楼,利用有限的地产资源建成了个怪木成荫婀娜聘婷、姹紫嫣红争芳斗艳的空中花园。花园中数百米见方,四周绿木环绕,当中广场矗立,吧台舞池一应俱全,桌椅沙发应有竟有,甚至还有一个偌大的泳池,配置豪华不愧是京城三大顶级会所。据说,单单是花园的建设就耗资一千多万,更别说整座景天华会所了。
待杜、顾二人走进后花园时,花园广场上已经稀稀拉拉有人影攒动。
东道主徐佳晋看到顾海泽与一陌生男子走进来,见二人衣着随意,有种说不出的土渣,他微微打量陌生的杜渐一番,压下去刚刚升起的反感,便笑着喊了身边的女伴一起迎上去。徐佳晋生的白净高大,一身黑色西装更加显得精爽干练,虽然称不上帅气,但也算得上中规中矩。总的来说,高富帅很符合他。
“我还以为你忙的没空来呢,”徐佳晋笑道,“这位哥们,你给介绍下吧。”
顾海泽说:“我老大,杜渐。老大,这是今天的东道主,徐佳晋,这位美女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刘薇现在可是大明星了!”
徐佳晋礼貌的伸出手与杜渐握了下,刘薇也装模作样的与杜渐轻轻的握了下。刘薇眼睛贼毒,一眼就看出杜渐对于这类场合的生疏,判断杜渐并非富家子弟,尤其是看到他这身装扮丝毫不给东道主任何面子,让她很是赌气。作为辗转于富商和高官之间、簇拥在媒体和舞台之上的明星艺人应有的涵养和傲气,她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屑,但仅仅是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却被杜渐扑捉到了。
“不知杜公子是做哪一行的?”刘薇客气而生硬的问道。刘薇认得顾海泽,听说他背/景非凡,界内对他的光辉伟绩一度盛传,这才也不便招惹他带来的人。况且,顾海泽叫那人是老大,可见二人关系不一般。
刘薇的问话,也激起徐佳晋的兴趣,饶有意味的看着杜渐。
杜渐不喜欢这类场合,其意明显不过,虚假和空洞已经不能形容,人人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与人交流,各自抒发无限夸大的己见,带着功利和欲望在无尽的虚荣中步履。杜渐意兴阑珊的回道:“广告,各种广告。”
徐佳晋奉承道:“广告好哇,能耐人的地盘,没有八斗高才都不敢踏入门槛,杜兄弟真才实干,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广告公司了,佩服佩服。”顾海泽是什么人,被他称为老大的人能差了吗?徐佳晋自然而然的把杜渐当作了神秘的公子哥。
“你弄错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在畅想广告打工。”杜渐实话实说道。
“哦,原来是畅想广告啊?”徐佳晋对杜渐的印象落了几分,谁人没有穷亲戚,谁人能保证自己没个寻常朋友?怕是杜渐就是顾海泽的寻常朋友了!得到答案,徐佳晋又说,“畅想广告是咱们京城的广告巨头,我听说你们公司招聘条件苛刻,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被招聘都是个奇迹,进去的男人女人一视同仁,都被当成牲口用,看样子能进畅想广告的都不是人!你说是不是?”徐佳晋自作聪明的暗骂杜渐不是人,也算是报了衣冠不整之仇了!
“人家杜公子不是人是什么?”刘薇笑道。
杜渐何尝听不出二人一唱一和在讽刺自己,他不清楚自己哪里招惹了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无意与二人虚与委蛇,杜渐看了看徐佳晋,又看看刘薇,说道:“徐公子,刘小姐,咱们打个赌如何?”
“你要赌什么?”徐佳晋问话时,目光已经飘向杜渐身后远处的来人了。
“今晚的盛筵……”杜渐话到一半,就被徐佳晋阻断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伪善的笑了一下,他便走过去与杜渐身后来人来了个熊抱,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好兄弟。”
看到陈皓,顾海泽微微色变,默不作声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杜渐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提不起兴趣。
“看样子今晚有好戏看了。”杜渐瞅了陈浩一眼,随后似乎在说给顾海泽听,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气色灰暗,愁容氤氲,这两个人时运不佳啊。”
顾海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却在嘀咕,徐佳晋和刘薇哪个不是神采奕奕光彩照人,那有什么愁容?
随着光彩照人的美女越来越多,酒会即将开场,顾海泽丢下杜渐一人自饮自酌,自己个儿去搭讪美女了。徐佳晋和刘薇举办这次酒会的用意和目的,杜渐不得而知,也不想想知道。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之所以答应顾海泽来参加,只不过是奔着丁香来的。
经过无数焦急中的等待,杜渐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丁香和尉甜甜的身影。丁香身着一袭黑色长裙礼服时尚高雅,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黑珍珠般光彩夺目,绸缎般的秀发自然垂下,整个人气质华贵自不多言,看的杜渐甚是喜欢,心中窃喜不已。尉甜甜亦不甘示弱,比之丁香虽然少了一份若即若离的气质,她所拥有的更多是一种平易活泼的洒脱,自打二人进入会场,便引来无数关注,鹤立鸡群优劣立判。二人隐隐中成了众男人欣赏搭讪的焦点。
越来越多的荧屏熟脸进入会场,有几个竟然是当红小生和一线花旦,甚至杜渐唯一欣赏的女演员赵莉雅也亲临现场。这让他在百无聊赖中提起了些许的兴趣。
不管酒会的主题如何,不论酒会的目的何在,总而言之,杜渐只管自己吃好喝酒就够了。他没有去跟丁香打招呼,也没有去和算是自己偶像的赵莉雅碰杯,自始自终他都是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中,静等酒会结束。
“老大,你怎么在这?找你半天了!”
说话的人除了顾海泽还有哪个?顾海泽招呼与他一同过来的两个青年坐下,自己坐在杜渐旁边的桌位上。
“这是我老大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应该认识。”顾海泽一边倒酒,一边对两青年说。
两青年与杜渐年龄相仿,一个生的高大帅气,比之很多型男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叫卢楠。另一个长得袖珍圆润,甚至有些像灌篮高手里的高宫,他是彭永。能来参加酒会的绝非泛泛之辈,非富即贵,卢楠出生政治世家,家中现任的离任的部级高官就有三位,典型的高/干子弟,但也只是那个圈子里的边缘人物;彭永祖上积累三代,商铺遍布大江南北,腰缠万贯自不在话下,跻身福布斯前十绰绰有余,低调的彭家却不屑于此。
彭永率先举起酒杯,说:“咋会不认得?杜老大嘛,我的偶像呢!以前只见过几次面,也没来得及和杜老大认识认识,遗憾的很,这次终于让我逮住机会了。杜老大你也别谦让了,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今后我也跟着顾海泽喊你老大,我先干了这杯酒。”一仰头,喝尽杯中之物。
卢楠也不甘示弱,大家都是追逐速度与激情的热血青年,喜欢就像赛车一样风驰电掣的爽快,争强好胜的性子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干了这酒,以后我也是你杜老大的小弟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卢楠只见过杜渐一次,而且是背影。关于杜渐封王午夜速度的奇迹经久不衰的传颂在界内,仿佛一座不可超越的丰碑屹立在每个爱好赛车的青年心中,在潜移默化中把杜渐神化,日日膜拜,夜夜铭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杜渐只是个传说,见过的他的人要么是因为他太普通被直接忽略,要么就是他太大众没被记住。
很显然,卢楠也是杜渐的车迷之一。一过来他就盯着杜渐,传说中的速度之神。
杜渐不会清高到拒人千里,对两个便宜小弟,顺其自然的接受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顾海泽道:“来,咱们哥四个走一个。”
推杯换盏间,四个青年爱好赛车的青年就混熟识了,毕竟四个人两两是朋友,熟悉起来更加顺畅,心更加贴近。四个人的话题从赛车到组装,到酒会,再到女人,来了个超时空跨界,互相之间八曾经的糗事,侃谈曾经的经历,这使得他们处的更加融洽,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身旁的酒会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
“这么说老大你来这参加酒会,就是为大嫂而来?”彭永说,“看来我能与老大相见,全赖大嫂所赐,这不算事,我一定的见见大嫂。”
“得了,就你这德行估计得把大嫂吓跑了!”卢楠嬉笑道。
彭永直着嗓子道:“我这德行咋啦,好歹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玉面小飞龙!”
话一出,再搭上彭永那形象,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来二去,四人只顾着聊天,过来搭讪的美女也被他们一一回绝了。
“徐佳晋弄这酒会唯一能看得过眼的就是遇上老大。这都是命中注定哇!”彭永说。
杜渐说:“这次让你说准了,这的确是命中注定。”
卢楠道:“让我们为命中注定成为兄弟来干一杯!”
顾海泽放下杯子,说:“老大,你不去找大嫂?”
杜渐笑道:“不去了,她自己玩吧。”
卢楠想了想,说:“老大这可不行,徐佳晋这小子憋着坏水呢,我觉得你还是把嫂子叫过来的好,”他看了看会场中的人,又低头看看腕表,继续说,“酒会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再过一会儿该结束了。待会儿恐怕就不由人控制了。”
顾海泽道:“徐佳晋这货不见得敢怎么样!”
卢楠说:“他徐佳晋不是什么人物,可陈皓呢?陈皓你不陌生吧,他是什么货色,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清楚。徐佳晋前些日子在圈子里放出风要为陈皓接风,怎么接风大伙儿心知肚明。”
彭永说:“我跟陈皓玩过一次,那场面就是聚众乱搞,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同时和六个女人玩7p。”
顾海泽沉默不语,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杜渐想了想,说:“这酒会上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人,论概率也不会出事。”
“老大你是不相信嫂子的魅力,还是太相信陈皓和徐佳晋这对狼狈了?”彭永说,“表面是酒会,实为泡妞会,各自揣着淫/乱的心,装着不同的目的,相互勾搭放纵不堪,待会儿人就捉对走人了。我不是说嫂子也是这样的人,我是不相信其他人,我承认我自己也是。”
顾海泽道:“下药捡尸也不是不可能。”
“听你们说的这也忒黑暗了。”杜渐笑着说,这些事儿在他的世界中只存在于传闻,“你们想多了。”杜渐不担心丁香的安危,如果他在场的情况下连丁香的安危都无法保障,不光是他自己,就是他师父华老都要惭愧的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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