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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江文答道。
江姝担忧道:“这样带头凶兽会不会……”江姝怕凶兽杀戮成性，暴起伤人。
“二姐放心，虽不知它为何相救，但应无恶意。”江文顿了下又想到什么:“二姐，你是否见过那头凶兽？”
江姝低头沉思。刚才仓皇之间，没有仔细看，现在回想好像那双眼睛真在哪里见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一头白狼，只好答:“无。”
“那倒是奇怪了。”江文想着刚才狼生的动作，最后想不明也只好作罢。
二十年前被竹山书院抢得驯兽秘籍后，朝廷日以继夜的研究。研究五年后终于被他们驯服了两头凶兽，一头在竹山书院，另外一头坐镇军队。再过了七年，也就是先皇驾崩一年，原本只是猎杀凶兽的陌刀卫换成捉捕，想要大肆驯化。
只是凶兽为什么被称为凶兽？除了比普通野兽更凶残外就是有了智慧。先不说不能活捉，就算活捉之后，凭着那几页残缺的宝典也未必能驯服。就算侥幸驯服了，也不可能两头凶兽合作杀敌。凶兽有自己的骄傲，是绝不会同别的凶兽合作，甚至还会自相残杀。自古以来，也就万兽山庄打破了这个例子。
再过三年，楚军入侵，势如破竹。大秦为了抵挡，用还不成熟的驯兽去前线。开始效果还不错，后来凶兽被杀的恼火，反噬其主。年幼贪玩的赢呈怒火冲天，加上宦官在旁进言，竟然将残缺宝典卖与天下。只要有钱，都能买到。
各大世家商户如鲨鱼嗅到血腥味，几乎每家一本，瞬间传遍了天下。只是靠着几页残缺的宝典，能驯服的少之又少。
在这种情形下，倒是促进了一种产业的兴起，斗兽。捕捉后又无法驯服，为了弥补损失，有商业头脑的商家就建立了斗兽场。让两头凶兽互相搏杀，活下来的算赢。
虽然成本巨大，但先不说赌资，单凭门票都都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算上各种潜规则更是赚的盆满钵满。利益驱动下，天下的凶兽算是遭殃了。
江文出身世家，对于斗兽场虽然不怎么喜欢，但为了陪同好友，也去过几次。
青州临近并州，治安可以说极差，盗贼横生。从去卫州的这段路程，基本每天都会遇到一股甚至数股强盗。仆丁对普通盗贼来说也算武艺高强，但毕竟大多都是刚步入武士，面对如无穷无尽的盗贼，在疲累中也会出现伤亡。若不是有狼生出手，能不能到卫州都是一回事。
江文也是无奈，从出城开始就被人盯上。他也没想到只是护送家姐回族，竟然会遇到这么多强盗。以前运货，看到百多号人上路，敢出手的都不多。如今没有货物反而更抢手了。
这次出城十多天里已经经过数场战斗，遇到狼生时已被杀的只剩下三十来号人。震慑力渐弱，是股七八十以上的强盗都敢出手了。
由于路上耽误了时辰，城门已经关闭，众人只好在野外搭帐，凑合过一夜。雪地上，众人搭起了四个火堆，狼生、陈馨独用一个。倒不是狼生霸道，而是那些仆丁根本不敢靠近。路上狼生每次出手，都是大杀特杀，那站在尸堆中的血腥味让众人闻之心惊。
正当狼生百般无聊时，江文拿了一袋干粮过来，递给陈馨。狼生则每天都有自己去猎食野味，所以不需要。见陈馨只是披着一件江姝送的狐裘披风蹲在地上，叫人拿了块毛毯过来，放于雪地。陈馨道谢后坐了上去。这里每个人下面都有毛毯坐着，只是陈馨每次都不开口索要。
江文也垫了一块坐下后，对陈馨笑道:“陈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往何方？”江文开始没问，如今大家相处半月，倒也好开口了。
陈馨转向狼生，狼生并没有回复。回复也听不懂，所以一般都保持沉默。陈馨只好开口道:“我也不知。”如果是她一个人，就独自走了。她并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狼生不算。
“既然没有去处，何不到寒舍住上几天，在下也有报答狼兄的救命之恩。”江文诚恳的邀请道。
陈馨没有作答，这不是她可以回答的问题。狼生本来就是要去卫州，低吼一声同意了。见狼生回复，江文喜不自胜，连道等狼生陈馨到了后，一定带好好去游玩一番，见识下卫州风情。
凶兽能驯服之事已经传遍天下，带头凶兽游玩必定轰动天下。不过，如果是带头普通白狼就没问题了。毕竟只要狼生不出手，谁也不知道。这年头，带各种生物游玩的公子哥并不少见。所以江文倒也不怕兑现不了承诺。
江文出身世家，口才自然甚好。坐在火堆旁不走，不管陈馨有没有搭话，说起了天下异事，各种奇闻。说着连狼生都忍不住竖起耳朵了。
“……听得楚军天降奇兵落于盐城，辰统领带领五十名陌刀卫连夜杀向盐城。当时盐城早已被楚军攻陷，辰统领半夜翻墙跃入，杀了守城楚军，打开大门放得五十陌刀卫入内，以五十敌二千敌军。当时是杀的天昏地暗，最后还被辰统领杀了楚军首领，逼得一千楚军落荒而逃。在下初听得辰统领事迹，恨不能与其同战！大丈夫立于世，当如此！可恨朝廷昏庸至极，竟以陌刀卫不得参于军事为由，将辰统领关入大牢，当真可恨！若不是还有白将军为国杀敌，大秦在楚国初入便已亡国。朝廷昏庸，阴人把持朝政，如何振兴大秦？若我……”江文面色潮红，越说越激动，一双大手早已死死地捏紧。
“五弟……”一声娇喝传来:“慎言！”原是江姝听得声音不对过来。见江文激动异常，怕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急喝止。
江文被呵斥，面色一变，惊出一声冷汗，立即冷静下来。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这也说出口了。这倒是很容易解释。心里压抑过久，面对狼生、陈馨感觉不到危险，又能安静的任他倾诉，聊着放松了警惕，自然就忍不住会说出内心的想法。狼生讶异的瞧了一眼江文，想不到还是个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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