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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午餐,也在一段嬉笑中,将安岳的“假生日”庆祝了。每个人都显得很满足,对于他们来说能出来吃个饭简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主要是平日里时间不允许,老师也不允许,害怕重点班的学生耽误学习的时间,更别谈给谁过个生日。诸菲难得这么高兴、这么放得开,她被压抑已久的心总算被这次小小的生日午餐给解除了。每个人趁着吃饭的时间都将自己的一些经历、一些过往妥善的交代了,彼此之间似乎被什么拉近了一样,他们无话不谈、无事不说,仿佛这一瞬间两个世界的人融入同一个星球。诸菲再也不忌讳安岳的某些行为与语言,安岳再也不畏惧和诸菲说话的每一个瞬间,雨薇自然不必言说,她毕竟算得上半个红娘,总得要运筹帷幄。
三个人离开餐馆,诸菲这时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爬行,而且他们三个人的倒影已经不再像中午时很短了,大家其实心知肚明,诸菲是在判断时间,掐住点准备回老家。安岳开口道:“诸菲,我们送你去车站吧!”
“嗯,看来我得回去了,跟我老爸说好了,不能食言。”
“好,走吧!”雨薇拉着诸菲的手臂。
安岳在路旁摆了摆手叫了辆*车,正宗的“豫东*”。三人上了车,安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告诉师傅:“师傅,去长途车站。”
“好嘞!”汽车发动了。
车上诸菲看着雨薇的脸,一直盯着。雨薇起初并未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和安岳说话。后来,雨薇感到不对劲,这才发现诸菲在盯着她。她拧了诸菲一下说:“你这个坏丫头,看啥看,有什么好看的!”
“哎呦!“诸菲感到有点小痛。道:“我看你长得漂亮,这么美,尤其是现在!”
雨薇背着始料未及的回答愣了一下,腮部通红,急忙反驳:“哪有啊,你还说我,你才好看呢!”
“真的,你要是好好打扮,十足的大美女,以后别老像个泼妇似的整天在排球场上打拼,出一身臭汗,再不好好休息,很容易让你的皮肤变得粗糙的,那样就不漂亮了啊!”
“哈哈!”安岳在一旁大笑。司机师傅也露出隐秘的笑,这笑表现的让人猜不透,或许有褒奖的意思,也或许有贬低的意思。
一溜烟的功夫到了车站门口,安岳付了钱,跟师傅说了声再见。三人赶忙跑到车站内找开往诸菲老家的车,经过几次寻找总算在旮旯里找到一辆又破又脏的的汽车,前面的玻璃上写着豫东到凤祥。司机师傅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挺香,诸菲没有忍心打扰。诸菲示意雨薇,你们该回去了。雨薇笑了笑:“我们等你走了再走!”
“对啊!”安岳也插了一嘴。
诸菲没好再说什么,看着车站系数的行人,心里想到又可以回去见爷爷奶奶,露出一丝惬意的笑。雨薇看看诸菲,然后又看看一旁呆站着的安岳,也跟着笑了一下。三个人傻傻的站在车旁,也没有太多话可聊,大概是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把想要说的话全都说了。
这时,司机师傅好像被什么叫醒了一样,抹了抹朦胧的睡眼,看见有乘客在下面,叫了一下:“上车吧,准备走!”
“我该走了,雨薇、安岳,你们回去吧!”诸菲向他们挥挥手,上车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
“好的!”安岳、雨薇共同回答着。安岳这时从那条习惯穿的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叠得很精致的信封,递给了雨薇,悄悄地说:“雨薇,帮我交给诸菲,谢啦!”
雨薇很不情愿的说:“你怎么不自己给她,到时候菲菲又该说我和你合谋给她下套了。”
“我的好雨薇啊,你最好了,诸菲也最信任你。”安岳软磨硬泡。雨薇那禁得起安岳这个样子,于是便从答应了。一把扯住信封,走到车旁敲了敲窗户:“菲菲,开窗户!”
诸菲不知有又什么事情,便使劲将车窗打开,问道:“雨薇,还有啥事,你们走吧,放心,我没事的。”
“不是菲菲,给你个东西,接着!”雨薇使劲跳着,费了很大劲将信封扔进了车内。便一溜烟离开了。安岳就在远处等着她,她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向安岳宣告她已经顺利完成任务。等诸菲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左右寻了一通,也没有看见二人。司机师傅发动了汽车,缓缓地从车站北门驶出。诸菲一直看着窗外,她没有打开信的意思,好像要给自己留一点悬念。注视着窗外的各色摊位,甚至蛛丝马迹她都在搜寻,想从这些地方找到逃跑的雨薇和安岳。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车渐渐的驶离了城市,沿着护城河往201省道开去。
窗外的车辆和行人一起后退,就连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也不知被什么施了魔法渐行渐远。这班车上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往日里坐车时的吵闹,车内异常安静有几位乘客舒服的睡了起来,偶尔还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噜声。诸菲仔细地看着手里的信封,轻轻地寻找最为有效的开封方法,那动作似乎有点太轻,甚至不忍破坏这件艺术品的原貌。
终于顺利打开,一张红色的艺术信纸,似乎还画着一颗粉红色的心。诸菲看到这么精致的信纸,不觉心中荡起几分温馨,不由自主的微笑着。定睛观之,俊秀的字迹如行云流水一般徜徉恣肆在梦的舞台,感情的流露在字里行间得到任意挥洒。
信中的内容大概是:
诸菲:
你好!贸然打扰,实属不敬,请原谅!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书信的方式将我内心的东西表达出来。可能我这个人并不善于用言语表达什么,就像上次那件事情一样,我被很多同学推上舞台,最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我并不是在借机掩饰自己的冲动,而是希望你能够安心的阅读完我的这封信。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雨薇在一起。我和同学在排球场打球的时候雨薇和你一块过来,准备打球,你并没有参与到其中,只是一个人在一旁静静的观看,有时表情真的很丰富,你笑起来真的太过于迷人,让我无法安心打球,有几次我把球故意送到你的脚下,然后自己在知趣的去捡,希望可以引起你的重视。事实证明,我的行为是没有效果的,后来听雨薇说你根本对我都没多大印象。那时候我还留着长发,大概是因为大家喜欢叫我“西门吹雪”的缘故吧,我一直不舍得将辛苦留长的头发剪掉,这次我最终还是决定剪掉了它,因为你不喜欢男生留着长发。我其实并不了解你,很多关于你的故事都是从雨薇口中知道的。我和雨薇认识的很早,她有时很多事情都愿意告诉我,对我也一直都很好。
诸菲,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反省了很长时间,究竟自己哪些方面出了问题或者其他。
就在昨天晚上雨薇告诉我关于周一去公园玩的消息时,我毫不犹豫的提出一起参加。我想借此机会让我们彼此之间有更多的了解,只有相互熟悉了才能知道彼此的脾气和爱好。
可能我们年级还小,但是我想我能够等,这个时候我们所剩下的只有时间,安心的准备高考。请不要被我的一些行为扰乱你的学习进程,请不要因为我的无知让你失去方向,请不要拿我的错误困扰你的心灵。请你敞开心扉接受我这个朋友,你可以不要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时间飘去的花朵带给我们温馨。
我是一只真诚的小鸟,我会一直守候在你回家的路上,就像准时的邮差一样不缺席。你能够耐心的听我絮叨到现在我就非常高兴了,因为我的表现应该还算得上差强人意。
算了,就写到这儿吧,留点悬念!
祝愿你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一个孤独的行者,在苍茫的大地孤独的寻找,直到有一天不再孤独。
安岳
某某年10月30日
诸菲一口气读完,将信按照原来的方法折叠好放回信封,心中突然增加了一份压抑,她感到这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和安岳成为朋友,简单的朋友就行。莫名其妙的一封不愿看懂的信扰乱了她的旅途,她默默地陷入了沉思。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安岳这样穷追不舍,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陷入这么一种局面,是不是自己该做一个反思,理清一下自己和安岳的关系。
车还在行驶中,一路上很平稳,又下车的也有上车的,整个路程会持续两个小时,因为诸菲老家距离县城很远大概有将近四十公里。远离城市的村庄在深秋季节是荒凉的,枯黄的落叶开始覆盖大地,偶然会有一两只飞鸟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光秃的树干上系数的叶子孤零零地飘在风中,颤抖着,向大地祈求最后的恩赐。前方不远处有很多人聚集在路上,好像有无助的哭声在空气中荡漾,大概是出了车祸,死了人。司机大概因为要按时到达终点,显然不愿做一个合格的看客,他并没有停车让大家观望,很多人对这件事唏嘘不已,这大概会成为他们回家后饭前的谈资吧,他们会用不同形式表达着自己的同情与伤感。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民间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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