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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蒋成鹏大义,我兵不血刃进入4强,比赛到这一刻已经是强强对决,下午我面对的是一个板寸头精干的男人,他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在这个人身上我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嗅到,他好似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浑身一股浓浓的煞气。
我俩各自都没打招呼,直接进入战斗,不知道这家伙跟我什么仇什么怨,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般,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我们有深仇大恨。既然他下手这么狠辣,我也不再跟他客气。不得不承认板寸男极其强悍,每一招都极为沉凝有效,他全身肩,肘,拳,指,掌,膝,脚都能成为武器,每每出乎我的意料,我跟他拆招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眼看就要捉襟见肘,他却出乎意料停手,嘲笑道:“世人只知道你们雪豹和金龙,谁知道我们狼战突击队。”
我一愣,原来他这么不待见我是因为这个。
“我们突击队执行的是最危险的任务,对付的是穷凶极恶全副武装的边境毒枭,每年的死亡率一直在全军前三,我们付出这么多,却得不到应有的荣耀,谁记得我们狼战突击队,谁关心我们的兄弟为国牺牲,却留下一个个孤儿寡母的苦楚,这一次,我就是要告诉全世界,你们错了,你们当宝贝捧起来的雪豹和金龙,都那么不堪一击,都将被我狠狠踩到脚底下。”
我沉默,好一会才道:“也许你们很艰苦,但你不该带着仇恨,而且你也用错了方法。”
板寸男道:“我没错,我就是要在这里向高居庙堂的大人物们证明,是他们错了。”
我道:“你太偏激了,你可以用其他方法。”
板寸男红着眼道:“没有其他方法,这就是最好的方法,在众目睽睽下,踩在你们脸上。”
我摇头不语,他已经疯魔了,我不再浪费唇舌,箭步上前一记黑虎掏心,板寸男舔舔嘴唇,带着嗜血的战意,当距离足够时,我调动所有脑电波,倾力攻击他的大脑,板寸男笑意凝固,眼神变得空洞洞,就是这一刻,我挺爪直击,眼看就要得手,板寸男空洞的眼神居然恢复神采,还带着些许戏谑,我暗叫不好,已然收手不及,他猛一下钳住我手腕,一拳重重击到我右肋,我只觉一股钻心的震痛,伤口急剧恶化,痛的提不起一丝劲力,板寸男趁胜追击,将我手腕一翻,我身不由己半跪在地,他膝盖顶住我的脊背,将我背手锁住,整个人压在我背后。
完蛋了,我被制得死死的!
板寸男压抑着得意,道:“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果然会精神攻击,可惜太弱了,我早防备好了,你跟金龙那个人最倚仗的精神攻击在我这里都将失效,我才是这一届的主角。”
我思绪飞速运转,寻求破解之道,可板寸男无时不刻不在撕扭着我的关节,痛得我无法集中精神。他慢悠悠道:“还不认输吗,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
一阵阵筋骨极限扭动的痛楚刺激我大脑,痛得我倒吸冷气,同时一股滔天怒火涌上心头,我钢牙欲碎,恨不得砸扁他那张臭脸。
板寸男极其享受地转望四周,那些投在他身上火辣辣的视线,都令他亢奋不已,隐忍在心头多年的夙愿,将在这一刻成为现实。
“你给我死!”
我怒火中烧,恶狠狠阻绝痛觉神经,不顾一切脱身而起,我的右肩在这股巨力下一下子脱臼,怪异的在身上晃荡,我剩余的左手肌肉鼓胀,鹰抓透着深深的暗红,红的发紫,红的发黑,携带披靡之势掏向板寸男。板寸男虽惊不慌,我自折一臂,相当于折翼的鸟,折腾不了多大的风浪,只要这一次将我气势打压下去,我将永无翻身之时。
板寸男双拳来迎,以拳破爪,他仿佛都看到了拳爪交击后我手指痉挛的画面,可拳爪甫一相触,他就知道他错了,他面对的是一只坚不可摧的钢爪。一蓬血花飙起,他手背血管被我抓破,我铁指深入骨肉,扭断筋络肌腱,板寸男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心底不再有任何怜惜,残忍使出分筋错骨手法,将板寸男所有关节一寸寸捏碎,这时,他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叫声仿佛是一桶桶浓烈的油,使我沸腾的血液更加狂暴,我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停下来!停下来!”但一股一股滔天的火浪瞬间将他淹没。心脏越跳越疾,越跳越疾,我看到板寸男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裁判严厉地向我述说什么,但我的耳朵里面全是“砰砰砰”巨大的心跳回音。我感觉血管要爆裂开来,我好难受,我的身体里面就像住着一头狂暴的熊,我要释放,我要释放。
裁判已经闭口不语,血红的视野中他对我舞动拳脚,来得好,来得好,哈哈哈。
天和地都在燃烧,旋转,到处是人,四面八方都是人,都向我涌过来,他们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默然,有的冷峻,有的焦虑,都来吧,都来吧,我感到无数股力量在体内体外撕扯我的身体,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就是觉得好热,好难受,视野都被火焰燃烧成扭曲,突然,后脖遭到一下重逾千斤的重击,我感到天地一震,随即陷入黑暗中。
我醒来时已经天黑了,窗外月疏星稀,现出一片陌生的夜空。
这房间也是陌生的,我出门寻路,脑袋还有点晕乎乎,浑身一点劲道都没有。出了门撞见一个秀气的勤务兵,他关切道:“你醒啦,有什么需要吗?”
我抚额道:“这里是哪里?”
勤务兵道:“领导吩咐了,你如果醒了,就带你去见他,来,跟我走。”
领导?我带着一肚子疑问,跟在勤务兵后头。这地方够大够气派,简直就是个小花园,我们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洋房下。勤务兵带我上去二楼一个房间,我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影转过身,居然是王剑心!
王剑心示意勤务兵退下,对我道:“怎么,见到我很意外么。”
我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该怎么回答。王剑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参见蒋将军。”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这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那人穿着笔挺的军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我一看他肩上军衔,顿时大吃一惊,3颗金星,竟然是尚将!
这个国家只有4位尚将,那么他就是蒋江河将军,也就是王剑心的顶头上司兼半个师傅。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几个月前我还是一个贫头草民,今日竟能够接触到这个国家权利最大的人,简直不可想象。
蒋江河露出一抹笑容,这样一个手握生杀重权的人物,严肃时天地霜冻,微笑时阳春融雪,对我露出的和煦简直可以比拟浩浩荡荡的恩威,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古代臣子面对帝皇的赏赐会激颤地直呼天恩浩荡,在云泥两端的人,上位者弹指可灭杀下位者,上位者的善意,对下位者而言就是天大的恩赐。
蒋江河探手道:“不用拘束,坐下说话吧。”
我询视王剑心,后者点点头,道:“你还带着伤,坐吧。”
我束手束脚,犹犹豫豫坐下身,但感觉浑身不自在,还是站着轻快。
蒋江河上下打量我,似乎是很满意,笑道:“你的事剑心都告诉我了,你很不错,是个少年侠士。”
我暗自嘀咕,我就英雄过两回,其实自己也没这么正气凛然,多多少少都是带着私心的。
蒋江河似笑非笑看着我,好像洞彻了我的心声。王剑心责道:“胡思乱想什么,在蒋老前辈面前,一切都是无所遁形的。
我暗暗吃惊,这么厉害,那不是心灵透视了。
蒋江河摆手道:“没这么夸张,只不过能感应到脑电波起伏波动,猜测到一些事而已。”
我忆起罗旭的理论,蒋老爷子岂是随便猜测的,分明就是大脑高速计算的结果,太可怕了,果然是地上神仙样的人物。这下我可真老实了,像孙猴子面见如来佛,一点小九九都不敢再有了。
蒋江河道:“小家伙,明天你就要代表我们雪豹迎战金龙了,你有信心吗。”
我“噌”站起来,道:“这条命豁出去不要也必须赢。”
蒋江河笑呵呵道:“不用说的这么惨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一点小伤吗,剑心带你来的意思我懂,来,你过来。”
我靠近办公桌,蒋江河站起身,双眼凝视我的身体,这时我感到一阵阵电磁波在我身体来回震荡,浑身都有种触电般麻麻的感觉。
“把头伸过来。”
我闻言伸出脖颈,蒋江河宽大的手按住我的天灵,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右肋骨,道:“不要反抗,全身放松。”
我骑虎难下,如果我丝毫不设防,那老爷子心意一动,我的秘密就全部曝光了,但如果我拒绝,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似乎是看穿我的疑虑,蒋江河道:“放心,老夫这点风骨还是有的,不会胡乱窥探别人的隐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听天由命,释放自己的心神。一股磅薄却非常克制的脑电波进入我的大脑,果然如他所说,这股脑电波并没有胡乱游走,只是在一点一点调整自身的频率,慢慢跟我契合到一个频段。不多久,蒋江河的脑电波就跟我不再冲突,他就好像是进入池塘的墨水,本来泾渭分明,现在已经跟我同化到一个状态。但我这个地头蛇远远无法跟他这条强龙相比,他裹挟着我的脑电波,进入到中枢神经。
一直一来,我虽然能够内视,也能够电波离体,但却对中枢神经十分陌生,这片地带的复杂程度还不是现在的我能掌控的,凭我那点开发程度,根本理解不了它的运作原理,就像原始人对着电脑一样无奈。但此刻跟着蒋江河的脑电波,我好像什么都明悟了,这种明悟是模模糊糊的,究其根本是蒋江河明悟,我只是跟他同化后莫名知道,但是却理解不了。
蒋江河在这里也是小心翼翼的,神经元的复杂程度超出想象,我们这股脑电波必须绕开无数的神经元,如果触碰到,就相当于激活某项身体功能,这功能可能是命令口腔分泌唾液,也有可能是命令粘液腺分泌鼻涕,如果是这样那还好,但可能会让口腔分泌鼻涕,让粘液腺分泌唾液,这就可怕了。所有,如果脑域没有开发到这程度,脑电波没有这样敏感和强大,是根本没资格探寻这么高级的区域的。
终于,蒋江河的脑电波停下来,前面一排排发着荧光绿的神经元就是此次的目的地,蒋江河开始发出电磁波刺激这些神经元,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开始忙碌起来,这种忙碌不是肌肉骨骼的忙碌,心脏血液这些动力器官还是很平缓的,但我肋骨周边的细胞开始沸腾了,原本慢条斯理在合成的胶原蛋白,速度一下子增长了几十倍,愈合伤口所需的含硫氨基酸,维生素C,锌,铁等微量元素,全部减缓对身体各处的供应,倾力调动到养伤工程中。断裂的肋骨以肉眼能分辨的速度连接愈合,这样的视觉效果,在放映机中要加速1万倍才能看到。
约摸过了10分钟,蒋江河才大舒一口气道:“好了。”
我内观我的肋骨,果然光洁无痕,不再有丝毫裂缝,我感激道:“蒋老爷子辛苦了。”我不愿叫什么首长,那样显得太生分了。
蒋江河道:“原本不必要这么费神,我见你脑域有些松动,分心帮你疏导了一番,你现在看看,开发程度是不是有所提高了。”
我急忙进入脑域内视,那些触角果然又往前迈出去一步,现在我已经拥有9%的开发程度了!”我喜出望外,再次谢过,蒋江河道:“谢什么,你们就是我的后生,再说了,帮你也是为了我这张老脸,你输了我就要被别的老家伙取笑了。”
我踌躇了下,鼓起勇气道:“老爷子,我母亲中风不治,希望你能救救她。”
蒋江河面色转淡,沉吟道:“中风比你这伤棘手多了,你先安心比赛,这事我记下了。”
我心下一沉,本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此话弦外之音我听出来了,我如果拿到冠军还有的谈,看在我的资质上他或许还能破例出手帮我,如果拿不到,那我今后都不会再跟这样的大人物有任何交集,那么一切都不用再提了。蒋江河从见面开始对我的恩宠让我忘乎所以,他是什么样的人物,日理万机指点江山,居然还跟人家提要求,人家对我和善那是身居高位者的修养,帮我治伤是让我为他赢得比赛,我真是太天真了,叫他一声老爷子真把他当隔壁的王大爷了,人家王剑心从开始到现在标标准准军姿站那里,我傻乎乎的真就一屁股坐下去了,呵呵,还是太嫩了,就跟当年孙猴子见玉帝时大大咧咧唱个肥喏,人家如来佛揍他一顿知道给人家恭恭敬敬行礼,玉帝级别比如来高多了,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而已。
我平复心情,目不斜视道:“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蒋江河淡淡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我逃似得走出房间,不敢看王剑心,我又做了一件蠢事,算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要想了,专注明天的比赛就好,唉,冠军冠军,不是冠军我什么都不是。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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