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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爷……”端木旗正想问些什么,却被大胜爷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老头我能打得过,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强度的能量。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先好好休息,回头我再传你一项神通,让你找回场子。”
听到大胜爷这么说,端木旗却丝毫开心不起来。轩辕岚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猎命师掳走,现在还生死未卜,端木旗哪有兴致学什么神通。现在他最想做的是回到鬼墨门,想司空墨汇报这件事。
轩辕岚虽然刁蛮任性,但却已经开始改变,而且端木旗是亲口答应带她一起历练,自然是要保她平安。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轩辕岚救出,而不花十天半月的时间学什么神通,那时候轩辕岚恐怕早就死得什么都没剩下了。
司空墨曾经保证过,图腾期以上的猎命师不会亲自出手,但这个神秘人显然已经是永生期的超级强者。在鬼渊之中,胆敢不给鬼主面子,这事情怎么看都不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大胜爷,现在我的同伴生死未卜,我想先回鬼墨门向老师求助。”端木旗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你竟然要去求救兵?这不是认输么?不行,绝对不行。我教你一个超好用的神通,绝对将那老头打成狗一样。”大胜爷果然是坚决反对,在端木旗的脑海里大声咆哮。
“大胜爷息怒,现在轩辕岚危在旦夕,我没有时间再去学什么神通了。”端木旗是决断之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向鬼墨门的方向走。魂力所剩不多,端木旗也不敢再任意飞行了。
“这点小事就回去找师傅,你这徒弟也太怂了。想当年,三只眼带着十万天兵天将来捉我,我还不是单人独棍就打上九天。俺老……本大爷这辈子最凄凉的时候都没跟师傅求助过。”大胜爷很不屑地说。
“大胜爷是大豪杰大英雄,我自然是不能比的。”端木旗嘴上恭维着,但脚步是丝毫不慢。
“嘿,你这小子,口不对心的话怎么说得这么顺溜?”大胜爷阅历何其丰富,如何能听不出端木旗的敷衍。
“大胜爷,胜负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但对我来说,同伴的性命更重要。”端木旗被当面拆穿也不尴尬,反而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个嘛,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能保证你的小情人一点事没有。”大胜爷的话让端木旗眼神一亮。
“大胜爷知道这其中的蹊跷?那神秘猎命师为何要对我们出手?”端木旗满怀期待的问道。至于什么小情人之类的调侃,端木旗丝毫不放在心上。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端木旗以为这是丹心壶或者鬼笔公子身后势力的大人物。但这人连段宏都打成重伤,估计不是一伙人。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能看出你的那个小情人也有气运加身,不是个短命的相貌。”大胜爷不是全知全能的,但来自上界的他自然能看清大荒世界中所有人的气运,否则的话怎么去选择大荒之人来达到他的目的。一个运气不好,老是选到倒霉的短命鬼,那就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岁月。
“气运加身?”端木旗不太理解这种抽象的东西。
“不错,气运这东西很玄妙,我也说不准,但我能肯定,她肯定没事,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倒是你现在回鬼墨门,恐怕就要惹来一场祸事,甚至会引起连锁反应,让本来不应该死的人死去。”大胜爷说得煞有其事,端木旗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请教大胜爷,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端木旗大概了解大胜爷的性格,他绝对不屑于欺骗自己,那这时候就只能虚心请教了。
“简单,我再传你一门神通,学会了自然就能渡过这次磨难。”
“能对付永生期的猎命师?”端木旗有点不相信。要真有这么简单,自己还用费心思修炼么?这世界不可能有这种神通,完全无视了分神期和永生期直接的绝大差距,即使真有这种神通,端木旗也不相信这是毫无代价的。
力量不会凭空而来,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在永生期强者手下逃脱,已经是邀天之幸。想赢?除非让大胜爷附身。即使赢了,端木旗的魂躯估计也是完全崩溃的下场。否则大胜爷刚才直接附身打爆遮天大手的主人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多弯子。
“你这人怎么不开窍,要能这么简单就让你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等到现在?”果然,大胜爷的意思就是学会了也不可能是永生期猎命师的对手。
“那有什么用?”端木旗不明所以。
“嘿,学了就知道了。一句话,你要不要学?”大胜爷这时候却卖起了关子。
“当然是要学的。”端木旗无奈,这是现在唯一的破局手段,他还哪有别的选择。
“这神通只能有效十天,能得多大的造化,那就看你的运气了。不过事先说好,会很痛。”大胜爷对端木旗说。
“痛?这个我倒不怕,连十万次轮回我都挺过来了。”端木旗对自己的忍耐力倒是很有信心
金毛自动飞出了玉匣之中,然后直刺端木旗的左眼。端木旗吃了一惊,但还是以绝大意志力强忍,丝毫不作抵抗。左眼被金毛刺入,马上就产生一阵剧痛,而且金毛还在不断往里面钻。酸、麻、痛、痒,各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接踵而来,端木旗也忍不住发出了痛哼。
“小子,这点痛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更痛的还在后面。”大胜爷很是不屑地说。
端木旗闻言却不回答,只是咬牙强忍,他要用行动告诉大胜爷,他绝对能够忍受得住。
大胜爷也不再说话,金毛已经完全钻入了端木旗的左眼之中。端木旗只觉得左眼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但却并未完全失去视觉。他能够看到一点细小的金光在他的眼球内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锥心刺骨般的痛。端木旗分明感觉到金毛在他的眼睛里挖出了一个细小的坑洞,然后又填入了什么东西。这感觉是如此清晰,那是真正的“亲眼所见”。金光连点,端木旗便要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金光只是闪了十来下,端木旗已经痛得跪在了地上,双手用力地扣入荒野的黑土地里。这与鬼婴的轮回体验并不相同,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悲怆,却是将纯粹的痛苦放大了无数倍。要不是端木旗意志久经考验,恐怕在第一下就会晕过去。
金光连闪,端木旗只觉得如同排山倒海的剧痛袭来,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左眼之中就像开了一场烟火的盛会,无数灿烂的金花在这里炸开,绽放出万道金线。一朵金花还没谢落,另一朵便又绽放。只说这眼前的景象,倒也算的是华丽无双。端木旗努力忍受着,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将心神都放到了这金花开落的美景之中。渐渐地,端木旗竟然真的沉醉在这无数的金花开落之中。
在这一刻,端木旗忘记了眼睛的剧痛,心神完全投入到这金花奇景之中,慢慢地便看出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眼中的世界被不断的放大,就像有一台精密的显微镜,将里面的一切都放大了千万倍。
端木旗能够清楚地看到金花绽放时的每一根金线,但一闪而逝的金光划出的痕迹消失得太快,端木旗看久了也只看到满目的金色光华。甚至这些金线全部交织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有无数金色的波浪在上面浮沉。只是看了一阵,端木旗就感到神魂竟然随着波浪起伏震荡,晕眩的感觉袭来。还好下一刻剧痛便将他唤醒,否则有可能永远迷失在这金色海洋之中。
端木旗不死心,等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便继续观察这金色海洋。这一次,端木旗不再从整体上看,而是随便选了一朵金花,想看清开落的过程。只是金花一闪而逝,往往来不及看清就消失不见。端木旗也不气馁,继续寻找下一朵金花。
也不知道一直看了多久,端木旗觉得这些金花绽放的速度开始变慢了。他开始能够清楚地看到花开花落的过程,甚至连那根金毛的动作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神奇的金毛尖端亮起金光,然后点在端木旗的眼球内壁。一点微不可察的皮肉被挖了出来,然后金毛轻颤,竟然在这几乎以纳米为单位的小凹洞之中勾勒出一个繁复的符篆。
光看这这符篆的复杂程度就让端木旗心惊,这交缠堆叠的纹路,拆开来了甚至可以组成一篇千字华章。而这个复杂到极致的符篆竟然就在金毛这样轻轻一点之中完成,浑然天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端木旗惊呆了,这种精妙入微的手段让他叹为观止。这种手段真的可称是鬼神莫测,让端木旗对大胜爷的身份更加好奇。这些精密的符篆成千上万,渐渐布满了整个眼球,不仅仅形成完美的球面,更组合成一个立体的形状。端木旗从宏观一看,这千万符篆竟然构成了另一个金色眼睛的样子。直到这颗金色的眼睛在端木旗的左眼完全成型,那些细密的符篆竟然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一起,完全就是一颗眼球的样子,再也看不出符篆的影子。
直到此时,端木旗才发现那些剧痛已经消失不见,倒是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在眼睛里流转。然后端木旗就听到大胜爷略带疲敝地说:“你虽然不是肉体凡胎,但也承受不了这火眼金睛的力量。我这是在改造你的眼睛,在里面刻上十二万九千六百个符篆,合一元会之数,然后才能勉强使用火眼金睛的力量。其余的东西,你自己好好领悟。不过你要记得,我所灌注的法力只能维持十天,这期间你能领悟多少的奥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大胜爷。”端木旗的感谢并未得到回应,估计大胜爷这一次为端木旗炼制火眼金睛也是消耗甚巨。
当端木旗睁开左眼,一道灿烂的金光透射而出,竟然直穿云霄,划破了鬼渊千万年来的无比昏暗。这变故吓得端木旗赶紧捂住了眼睛,而这时端木旗才发现,即使闭上左眼还用手捂着,竟然还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这一刻起,端木旗眼中的世界全部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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