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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星城北月牙镇一百里之外,崇山峻岭之中,有一个小村落,名叫七绿村。
据说是因为那个村庄四周的山上有七种植物而得名,分别是命名为妙绿香、疯心绿、财绿、八布绿莺、巧手绿合、鹊绿巴子、绿桥、追魔绿。
那七绿村坐落在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自西向东有一条名叫青龙溪的溪河,山青水秀,风光旖旎。
据活着的老人听已经死去的祖辈先人说,那青龙溪中曾经出现过一次青龙,溪河因此得名。
在这里居住的人代代繁衍生息,户姓较多,主要以史、李、张、薛为主,王、蔡次之。
在七绿村的南山坡上有一户人家。茅草房屋,有一个小院子,养着少许鸡鸭,东边茅草屋里时不时传来猪圈里的猪叫声音。家里有一男一女,年纪尚轻。男的名叫史泰军,女的名叫王媚儿。
一日,天刚刚亮,勉强见得事物轮廓,王媚儿挺着一个大肚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木盆,木盆里装着喂食鸡、鸭的糠饭。她正准备稍微弯下腰去,将木盆放在院子里面的地上。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疼痛,有身体下坠的感觉。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生孩子了,急忙大呼:相公!相公!”
他相公史泰军正在猪圈里喂猪,这时听到妻子王媚儿再喊,立刻应声:“媚儿,什么事情?”
史泰军跑了出来。
“我感觉我快要生了,快!快叫二婶来!快去!”
史泰军立刻反应过来,立刻朝院外跑去。
“相公!相公!先把我抱在床上去!”
史泰军一时又喜又慌,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自言自语:“哎呀!这人一急躁,准做错事儿!”。他小心翼翼的抱起王媚儿朝内屋小跑,又小心翼翼的将王媚儿抱在床上。
“我去了!”说完,史泰军跑出了院门,直往村南边青龙溪头跑去。他到了溪边,看见一个艄公在船上悠闲的抽着叶子烟。
“孙伯,快送我到了溪那头去!”说完,史泰军一个箭步跨上了绿蓬船。
“干啥啊?这么急!”孙伯还在含着自己的长烟管翡翠嘴。
“媚儿,生孩了!”
“哎哟!”孙伯立刻熄了烟,解开岸上的绳索,拿起竹竿子,用力一撑岸边,船直向溪南边开去。
史泰军在船上望着溪对面山坡上的一片房屋,一副焦急的模样,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对翅膀飞了过去。
孙伯也是拼命的撑杆划船,额头上都出了微汗。
船还没完全到了岸。史泰军一个箭步跨到了岸上说:“船钱,我一会儿一起付!”
“不急!你办正事儿!”孙伯急忙说。
史泰军朝山坡上崎岖坑洼的山路跑去。
他到了李二婶家。看见李二伯正在院子里宰猪草,急忙问:“二伯,二婶在家吗?”
“去溪边洗衣服去了!”
“啊!我刚从溪边过来!没看见她!”史泰军气喘吁吁的说。
“你找她啥事?”
“媚儿生孩子,我找……”史泰军话还没说完,二伯立刻丢了手中的菜刀,朝山头跑去,站在高处使劲一喊:“二妹子!快回来!媚儿生孩了!”
整个山谷回响了三次。
二伯的嗓门真大,一声吼,不光青龙溪南边都听见了,估计溪河北边的也听见了。
李二婶端着一盆还没洗完的衣服裤子,跑回了家里,把盆子一下,从屋子背着一个接生用的箱子说:“走!赶快!”
史泰军带着李二婶朝原路返回。
两人到史泰军院子里时,听见内屋内传出王媚儿的喊叫声。
“快去烧水,准备剪刀,干净纱布!”史泰军就去厨房了。
李二婶进了内屋把门一关,把帘布一拉遮着。
史泰军准备完后,站在自己的院子里焦急得踱来踱去。
屋内传来史泰军妻子王媚儿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史泰军心里也是急得火急火燎的,时而停住了脚步,朝内屋的窗户处望去。
史泰宝是在忍不住要朝屋里走去。
这时,李二婶跑了出来。
史泰军急忙把那中年妇女拦住问:“二婶,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那种年妇女一把将史泰军推来往西边厨房小跑而去,甩出一句:“别挡道,我还不知道厉害关系!”
那中年妇女跑进厨房里急急忙忙的从锅里用木瓢舀着温开水到木盆里,又端着半盆水又到内屋去了。
史泰军急忙跟在那中年妇女后面想进去。
那中年妇女斜睨了史泰军一眼:“出去!出去!你们男人进来干什么!”说完,那中年妇女一下把门“嘣”的一声关上。
史泰军只好又退出了大门外焦急的等着。
屋内又传出史泰军妻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李二婶擦着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在为王媚儿接生,大声喊:“媚儿,用点力气,快出来了。”
李二婶,五十岁左右,是村里出了名的接生婆,年轻一代的生孩子多数都是她接的生。一年前,村上还有两个接生婆,一个叫王大婆的,一个月前刚去世,现在就剩下李二婶了。
“二婶,好痛啊!”王媚儿满头的大汗,疼的双手只抓紧了补了很多补丁的旧床单。
“第一胎,当然疼,坚持一下。”
到了响午的时候,黑太阳正好升在正当空,从屋内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史泰军正准备进门,他看到放在院子里水桶里倒影的黑太阳边缘亮出了一道紫光,他急忙抬头一看,这道紫光转瞬即逝。他现在也没多想这些,立刻冲进了堂屋,直敲内屋的门,咚咚咚的响。
门开了。
史泰宝冲进了屋内,看见王媚儿的身边放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王媚儿一脸的虚弱表情,但看见自己的丈夫来了,露着微笑。
那王媚儿虽说不是美人胚子,但是生得一脸清秀慈和。
“媚儿,你受苦了。”史泰宝急忙用手握着王媚儿的手说。
“总算你们史家有后了。”
“带把的?”史泰宝一脸幸福的问。
王媚儿点点头。
“你们别高兴太早,你们忘了一年一次的赤魔丹的事情了?”李二婶急忙说。
这时,史泰宝和王媚儿脸上幸福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铁青色。
李二婶准备要走。
史泰宝立刻说:“李二婶,你看我们家没什么钱财,你就把疯心绿拿去吧,我上个月在南山里采的。”
“这也让你采到?”李二婶有些吃惊。
“运气好,这种草不好采,都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
“在月牙镇和大星城,可以卖个好价钱。”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上个月在镇上接生,听那房主说的。”
“不就是一种治跌打损伤的草药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李二婶收拾自己的接生用品,全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些类似厨房夹柴烧火用的的铁器,只是稍短一些稍宽些。
史泰军带着李二婶到了堂屋,再一个背篼里抓起一把疯心绿递给李二婶。李二婶如获至宝似的接过笑着说:“那我走了,叫你媳妇好好休息,最近一个月不可下地干活,身体要紧。”说完,那李二婶高高兴兴的出了院门。
史泰军想到刚才李二婶所说的关于赤魔丹的事情,一脸的沉重的回到了内屋坐在床边一声不响的。
王媚儿心想,史泰军估计就是为了赤魔丹的事情犯愁。她安慰他说:“随其自然吧,也不一定是我们家,这村上还有其他家生了孩子,再说了还有其他的村,又不是非是我们村,不是去年就是别的村吗?”
史泰军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大声说:“这个混世魔尊,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王媚儿急忙低声说:“你小声点,我听村长说过,那混世魔尊,无处不在,普天之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快别说了!”
“就算我没选上,别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啊!”史泰军眼睛有些湿润,红红的充满血丝。
“我们也没办法,更何况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王媚儿正准备下床说,“快中午了,我去做饭。”
“你躺下!我来!”史泰军急忙说。
“你行不?”王媚儿笑着说。
“至少弄得熟!”史泰军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水灵灵的眼睛,立刻露出笑容说,“你说我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我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还是叫村长取一个吧。”
史泰军点点头表示同意,端着生孩子用过的血水盆子、剪刀、纱布等,就朝外面走去,准备到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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