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欣月被绑架后,李云天就一直待在讲武堂扬州司务处,除了谢恒和韩亮外不见任何人,前来探望他的陈文仁、张盛和潘兴民等人悉数吃了闭‘门’羹,皆被挡在了‘门’外。[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访问:。
谢恒和韩亮万万没有想到两淮盐道的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抓走赵欣月,以此来威胁李云天放行那些被漕运总督衙‘门’查扣的‘私’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不过,由于赵欣月下落不明两人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不仅担心赵欣月的安全,还怕李云天将那些‘私’盐给放了,如此一来他们此次扬州之行可谓是前功尽弃。
相对于心情焦躁的谢恒和韩亮,李云天则显得心平气和,在他没有动那些‘私’盐前陈文仁肯定不会为难赵欣月,否则一旦与自己撕破了脸皮的话陈文仁绑架赵欣月的目的可就要落空了。
他已经对陈文仁的第一封信做出了回应,派人围住了那些盐商执事的宅院,相信陈文仁很快就会派人送来第二封信与他讨价还价,因此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事态的进展。
下午,李云天在后院大厅里与谢恒下着围棋,雷婷和韩亮立在一旁观战,由于赵欣月的事情悬而未决因此众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纯粹是打发时间而已。
“侯爷,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个锦盒。”就在李云天捏着一枚棋子寻找棋盘上的落点时,一名护卫快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蓝‘色’的小木匣和一个信封。
雷婷和谢恒、韩亮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托盘上,很显然托盘上的两样东西是绑匪送来的,在信里提出了新的条件。
李云天的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冷笑,随后啪一声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他倒要看看陈文仁在打什么鬼主意。
雷婷向那名护卫招了一下手,护卫端着托盘来到了李云天的身旁,雷婷随即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只耳环,那只耳环与今天上午送来的那只正好是一对儿。
“他们要我三天内放行被漕运总督衙‘门’扣押的那些‘私’盐,否则的话就要对赵姑娘不利。”李云天看了那封信后不屑地一笑,将信递给了坐在对面的谢恒,虽然信里的言辞显得十分强硬,但他还是清晰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虚。
“那里面是什么?”说着,李云天望向了托盘上的那个绿‘色’小木匣,不动声‘色’地问向那名端着托盘的护卫,盒子里的物品送来前肯定被检查过。
“回侯爷,是一截手指。”护卫闻言一躬身,沉声回答。
“手指!”李云天不由得吃了一惊,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难道陈文仁已经对赵欣月下手了?
雷婷和谢恒、韩亮纷纷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挑衅李云天,这岂不是存心要将李云天给‘激’怒!
“侯爷,这手指的肌肤粗糙黝黑,不是赵姑娘的。”雷婷随即打开小木匣,拿出一截带着血渍的断指查看了一番,然后松了一口气,娇声向李云天说道。
“他们这是在给本侯一个下马威!”李云天闻言立刻明白了陈文仁的意图,冷冷地望着那截断指说道,看来有一名‘女’子无辜受到了牵连,被残忍地砍去了那截手指。
“复生,那些人现在看来已经丧心病狂,赵姑娘在他们手中凶多吉少。”谢恒望了望断指,忧心忡忡地说道,很显然这是对方对李云天发出的一个警告,要是李云天三天内不放行那些‘私’盐的话恐怕赵欣月就要遭难了。
“复生,不如这次先放过他们,等赵姑娘平安脱险后再做打算,两淮盐道黑幕重重,总能抓到他们的把柄。”韩亮也担心起赵欣月的安危,神情关切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们既然想玩,那么本侯就陪他们玩。”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双目随即闪过一道寒芒,冲着立在‘门’口的护卫高声喝道,“来人,传本侯的令,查封盐商总会的账目,让盐商总会的执事、副会长和会长去两淮盐道衙‘门’协助查案。”
“复生,这样做会不会触怒他们。”谢恒闻言怔了一下,连忙提醒道。
“他们既然给了三天时间,那么只要本侯不给那些盐商定罪,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李云天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这也是放行那些‘私’盐所必需的一步,只有确定了那些‘私’盐是‘积盐’,本侯才能给漕运总督衙‘门’发公文。”
“审的时候要不要通知陈‘侍’郎和张大人。”谢恒点了点头,明白了李云天的意图,随后沉声问道,虽然李云天并没有明说但赵欣月被绑一事十有**与两人有关。
“他们俩就不必了,只让潘大人他们旁听即可。”李云天摆了摆手,按照大明的律法陈文仁和张盛都要回避那些盐商的审理,他没有必要主动示好让陈文仁和张盛参加审案,否则无形中就弱了自己的气势。
虽说现在赵欣月被陈文仁派人绑架,但总体来说局势的决定权还在李云天的手里,李云天现在要利用赵欣月被绑一事跟陈文仁斗智斗勇,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第二天上午,潘兴民、张韬和秦克赶到了两淮盐道衙‘门’,他们昨晚接到消息,李云天今天要在这里开堂审理赵文举和陈有财的账册一案。
三人听说了赵欣月被绑架一事,原本就怀疑与两淮盐道有关,结果李云天昨天不仅没有把给宣德帝的奏章发出去,而且还要开审那些账册真伪,立刻就确定绑架赵欣月的事情是两淮盐道做下的,心中是倍感震惊。
可话又说回来,潘兴民三人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旦那些‘私’盐不能及时运走,后果将不堪设想,故而两淮盐道的人自然要殊死一搏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两淮盐道可就与李云天结了仇,李云天可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即便是两淮盐道这次能侥幸逃过一劫以后恐怕也没好日子过了,绝对会被李云天牢牢地盯住。
扬州城如今的局面是潘兴民三人所不愿意看见的,但事已至此三人唯有小心翼翼地应对,尽量避免牵涉其中。
就在潘兴民三人抵达两淮盐道衙‘门’的同时,明新报馆将悬红提升了一倍,如有人能提供赵欣月的下落,那么明新报馆将重奖两千两黄金,当场兑现决不拖欠。
不仅如此,扬州府府衙也向所属的各县发出了告示,凡是窝藏和包庇绑架赵欣月者,一经查处严惩不贷,与绑架者同罪。
在两千两黄金的‘诱’‘惑’下,各县县衙的差役和各巡检司的士卒卯足了劲在各自的辖区内搜查赵欣月的下落,不少百姓也成群结队地加入到了搜寻的队伍中,在村镇里挨家挨户地查找,这使得整个扬州府顿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扬州城上流社会人士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了两淮盐道衙‘门’,众人都想知道堂审的结果是什么,暗自猜测着两淮盐道能否度过眼前的这一劫。
包括陈文仁在内,那些扬州的达官贵人对两淮盐道的堂审过程一无所知,原因无他,此次堂审李云天用骁武军和锦衣卫代替了两淮盐道的差役,故而外界无法得知堂审的进展。
一连两天,两淮盐道的堂审‘波’澜不惊地进行着,谢恒和韩亮轮番上阵审问了那些盐商,而李云天始终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大堂上,期间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得可怕。
在此期间,扬州城各界对此次堂审议论纷纷,各大赌场相继开出了赌盘,赌两淮盐道能否安然度过此次堂审。
陈文仁的心情显得很平静,特意约‘精’神紧张的张盛喝茶下棋,他相信李云天一定会救赵欣月。
原因很简单,如果李云天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那么十有**会在权衡目前局势的利弊后放弃赵欣月,可他是一名个‘性’鲜明的年轻人,非常有自己的主见,接连在平定汉王和‘交’趾叛‘乱’中立下大功,故而不会被官场上的那些规矩所束缚,必定会救赵欣月。
“爹,结果出来了!”堂审的第二天下午,陈文仁正在客厅里与张盛对弈着的时候,陈光宗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啪嗒一声轻响,张盛闻言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手里的棋子掉落在了棋盘上,神情紧张地望向了陈光宗,想知道结果是凶还是吉。
“是不是雨过天晴了?”陈文仁则显得十分平淡,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后才抬头问道。
“是,谢大人和曹大人认为赵文举和陈有财的那些账册与盐商总会的账册对不上,故而以假账论处,杨会长他们已经获释。”陈光宗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喘着气一边向陈文仁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由于心中担忧,故而陈光宗就在两淮盐道衙‘门’附近的一家茶楼等待消息,不久前紧闭的两淮盐道衙‘门’大‘门’忽然打开,杨慕恩等盐商总会的盐商从里面鱼贯而出,他喊来杨慕恩一问才知道那些账册已经被认定为伪造的,因此立刻赶回来向陈文仁报喜。
“看来镇武侯心中有着不少怨气。”听闻是谢恒和韩亮审的案子,陈文仁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以李云天的高傲自然不会宣布那些账册是假的。
“大人,如此说来镇武侯要放行那些运送‘私’盐的船只了?”这时,张盛一脸欣喜地问道,只要那些‘私’盐一被处理掉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给镇武侯送一封信,告诉他只要那些货船安全抵达了目的地,那么咱们就会放了赵姑娘,在此期间一定会好生照顾她。”陈文仁沉‘吟’了一下,微笑着向陈光宗说道。
“爹,镇武侯会答应吗?”陈光宗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这样一来李云天就处于完全的劣势。
“他没有选择。”陈文仁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镇武侯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儿‘女’情长,‘妇’人之仁可是成大事者最大的阻碍!”
“好,孩儿这就去安排。”陈光宗微微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慢着!现在城里已经遍布镇武侯的眼线,那名送信的人此次一定要暴‘露’身份,等那些船只启程后将镇武侯的人引去小王庄。”陈文仁见状喊住了他,沉声吩咐道,“告诉他,他的家人会得到好生照顾。”
陈文仁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送信的人,他要把李云天的怒火引到魏德光的身上,以了结此次赵欣月的绑架事件,同时又给了盐商总会那些盐商一个震慑,使得他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可谓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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