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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三年春天,欧阳寻在济南买了一处宅子。位于大明湖附近,和副官张作久的宅子相隔不远。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院子不大却也干净整洁。欧阳寻平时住在家中,军队有事的时候他会前往军营。日子就这样算是安定下来,唯一让他内心不安的就是父亲大仇未报。
太阳刚刚落山,欧阳寻炒了两个菜准备吃饭,魏金枝走了进来。魏金枝穿着学生装,那抹淡雅的蓝,一如澄澈的远空一样干净、清爽;微微的收腰,悄悄流淌着少女腰际若隐若现的妩媚;恰到好处的立领、别致的斜襟和中式纽扣都中国味十足。俏皮的七分袖,露出了魏金枝纤细的手腕。玄色中裙刚刚过膝际,白袜黑鞋,不着一丝修饰,却平添几分稳重、几分洒脱。
魏金枝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微笑着站在门口说:“欧阳哥哥,我来你家蹭饭来了。”
欧阳寻站起来,笑着说:“我正要吃饭,快坐下。”
魏金枝把油纸包放在餐桌上,打开是只烤鸭。
“我在清风楼给你买的烤鸭。”魏金枝坐下后说。
欧阳寻递给魏金枝一双筷子,笑着说:“那我可要喝两杯,不能浪费了这只烤鸭。”
说着欧阳寻站起来,拿了一瓶白酒过来。魏金枝接过酒瓶,看着欧阳寻说:“酒杯呢?要拿两个,我陪你喝点。”
欧阳寻拿了两个酒杯,,把一个酒杯放在魏金枝跟前说:“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魏金枝一边倒酒一边说:“我在外边不喝,只陪着欧阳哥哥喝酒。”
欧阳寻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魏金枝,的确长得模样好看。魏金宝和自己有杀父之仇,这个仇一定要报,自己曾经也恨过魏仁义。可是秋香嫁给了魏金生,而且还算恩爱,欧阳寻不能破坏姐姐的幸福。只要魏仁义不干涉自己的复仇计划,自己就不会和他为敌。
几杯酒下肚,魏金枝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模样更是娇媚动人,看得欧阳寻不禁怦然一动。他低下了头,听到屋顶上“滴答,滴答”的声音。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边下起了小雨。
欧阳寻关上房门,来到魏金枝跟前说:“外边下雨了,你赶紧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等他们吃完饭,外边的雨越下越大。欧阳寻望着外边的雨说:“现在屋里坐会儿,等雨小点了在回家。”
欧阳寻收拾好碗筷,给魏金枝倒了一杯茶。魏金枝端着茶水,目不转睛的望着欧阳寻说:“欧阳哥哥,前些日子保定帮是不是你赶跑的?”
欧阳寻点了点头说:“是的,那些家伙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魏金枝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说:“你为济南的老百姓办了一件大好事,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欧阳寻摆了摆手说:“哪有那么夸张?只是一件小事。”
“你当上了官觉得这是小事,可是对于老百姓来说保定帮无恶不作,只是对他们无能为力罢了。我在学校里接触过一些进步学生,听了他们做的一些演讲。如果中国这种军阀割据的局面不能改变,中国就没有出路。”
欧阳寻微微一笑说:“我们的魏大小姐也开始忧国忧民了,你的学确实没有白念。”
魏金枝来到房门前雨还是很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她来到欧阳寻跟前,看着他说:“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在你这里住一晚上,等明天早晨再走。”
欧阳寻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了一下院子里,积水已经很深了。他摇了摇头,转回屋里说:“我看着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们在这里说会儿话,说不定待会儿雨就停了。”
已经到了深夜,外边的雨似乎小了点,可是积水却很深。四下里漆黑一片,欧阳寻看着魏金枝说:“今天晚上你走不了了,你在我的床上睡一会儿,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魏金枝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沙发,点了点头说:“看来只有这样了。”
欧阳寻从自己的卧室里拿来一床棉被,放在了沙发上。魏金枝躺在欧阳寻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被褥上依稀还有着欧阳寻身体的味道,想到这里,魏金枝的脸不由得红了。
清晨,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积水也都没有了。欧阳寻准备好了早餐,把早餐摆上餐桌,魏金枝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欧阳寻看着魏金枝说:“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魏金枝微微一笑说:“我还行,你恐怕没有睡好吧?”
“我睡得很踏实,精神充足。过来吃早餐吧!”
魏金枝刚坐下,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欧阳寻走到外边,打开大门一看是李翠莲,手里拿着几根油条。
“我去给爹抓药,顺便给你买了油条。”魏金枝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
打开房门,翠莲见到了魏金枝,她转身看着欧阳寻说:“欧阳哥哥,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
没等翠莲说完,欧阳寻说:“昨天晚上金枝来家里吃饭,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我只好留她在这里住了一夜。”
魏金枝脸羞得通红,她看着翠莲说:“欧阳哥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睡了他的床。”
翠莲把油条放在餐桌上,看了一下桌上的碗筷说:“看来你们已经吃过饭了。”
魏金枝点了点头说:“欧阳哥哥还没有吃,我吃饱了,先回家了。”
说完,魏金枝红着脸走出了房间。
看到魏金枝走后,翠莲微微一笑说:“欧阳哥哥,我看这个千金大小姐喜欢上了你。”
欧阳寻瞪了翠莲一眼说:“你不要胡说,她怎么会看上我?”
翠莲笑着说:“你现在可是团长,人又长得精神,她看上你那是他的福气。”
郑继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翠莲说:“欧阳寻,你家里来客人了?”
欧阳寻笑着说:“这是我义父的女儿李翠莲,是我的妹妹。”
他转身看着翠莲说:“翠莲,这是郑旅长,我的长官。”
翠莲看着郑继成,微笑着说:“郑旅长,你好。”
郑继成摆了摆手说:“不要叫什么旅长,你叫我郑大哥就行。”
翠莲点了点头说:“郑大哥,一还没有吃饭吧?我买的油条,你和我欧阳哥哥一起吃。”
郑继成笑着说:“谢谢翠莲妹妹,我还真没有吃饭。”
“你们吃,我去给我爹抓药。”
望着翠莲的背影,郑继成呆呆的站在那里。
“郑旅长,郑旅长。”欧阳寻喊了郑继成两声。
郑继成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我们吃饭。”
坐下后,欧阳寻看着郑继成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翠莲妹妹?”
郑继成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是,翠莲妹妹长的的确好看。”
欧阳寻微微一笑说:“她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心地善良,做事勤快。郑旅长,你还没有结婚吗?”
郑继成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些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部队里,很少接触女孩子,大多数也看不上眼。”
郑继成从小跟随叔叔郑金声长大,由于郑金声没有孩子,郑继成就过继给了郑金声。郑金声和冯玉祥是把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在常德战役中,郑继成和郑金声两人失散,后来郑继成投靠了郑士琦。
听郑继成讲了自己的经历,欧阳寻笑着说:“如果你喜欢我翠莲妹妹,我可以给你们撮合一下。”
郑继成点了点头说:“那太好了,如果这件事真成了,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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