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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丰镇,深山某隐秘石洞中,穆东盘膝而坐,修炼家族玄功,很长时间后才停下来,开始在气海上空锤炼“灯”。
十九道“神纹”熔炼在一起,像是一块神铁疙瘩,灿灿生辉,任穆东千锤百炼,却总难化成古灯。
在此期间,穆东曾经尝试铸了一把飞剑,结果虽然没有完满成功,但却大致有了剑胚的模样,照此慢慢锤炼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成功。
“为什么灯如此难祭?”
穆东将金色剑的胚熔炼,重新开始祭炼成灯,但是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只能将其锤炼成一坨,总是无法成型,连粗胚都难以化成。
“这样下去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铸出充满道韵的古灯,若是白白蹉跎了岁月,可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锤炼古灯的过程不仅要调动生命精气,还要高度集中神识,最后穆东心神疲惫,不得不停了下来。
气海上空,那块豆粒大的“神铁疙瘩”灿灿神辉,百炼难成型。
“这样一块‘神铁’,已经算是一个半废的‘器’,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如琉璃大钟那样的武器。”
募然间,穆东的眼神突然一亮,他觉得气海中的混沌气息和混沌金上的混沌气息很相似,其实一直以来穆东都有一个错觉,他发现《人皇经》上弥漫的混沌气息在一点点的消散,初时穆东并没有在意,直到这一刻,他祭炼神纹的时候,他发现那几页混沌金炼制而成的《人皇经》,原本混沌气息弥漫,经过这一日穆东的祭炼,混沌气息越来越稀薄,仿佛一层盖在《人皇经》上薄纱轻轻的掀开。
这时候,穆东赫然发现,混沌金上方道纹显现,“道纹”密布,纷繁复杂,深奥莫测,根本无法让人理解,但却有一种道法自然、天地沌归一的感觉,让人一看就深受触动。
穆东还没有达到可以精研“道纹”的那种境界,他想做的事情是将那块无法铸成“灯”的“神铁疙瘩”在混沌金上方处反复熔炼,摹刻下所有神秘的“道纹”。
“这些密密麻麻、神秘莫测的道纹一定有着天大的来头,很有可能是传说中那种天生的‘纹理’,独一无二。”
穆东休息片刻后,开始熔炼那粒“神铁疙瘩”,将其化开,附着在《人皇经》上不断锤炼,就如同凡人打铁一般,将其反反复复的锤打,上面密密麻麻,烙印上很多纹络。
他不断的祭炼与摹刻,直至生出一种感觉,这块“神铁疙瘩”似乎渐渐多了一种莫名的韵味。只是,当他去认真感应时,发现还是那样普通,并无任何变化,所谓的道韵并不存在。
“是错觉吗?”穆东自语。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那粒“神铁疙瘩”不断熔化,反复祭炼,里里外外都摹刻上了绿铜上的道纹,可谓千锤百炼。
“似乎比以前凝练了不少,不管是不是错觉,摹刻绿铜的道纹,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最后,穆东开始重新祭“古灯”,想看看“神铁疙瘩”摹刻下道纹后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苦海上方,那粒“神铁疙瘩”不断的变形,棱角渐渐圆润,光泽收敛了不少,多了一种凝实的感觉。
最终,虽然连粗胚都没有祭炼出来,但穆东还是感觉很振奋,他觉察到了异常,在锤炼“神铁疙瘩”的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玄妙的感觉。
“绿铜上的道纹果然神秘,以后每日都要反复熔炼与摹刻,成功祭出‘古灯’不会是问题。”
午时,穆东回到小饭馆,他很喜欢与姒老还有小思雨在一起吃饭的那种气氛。
饭后,小思雨很乖的去洗碗,穆东看到这一切,感觉相当的汗颜,他似乎没有帮着做过什么。
“我来吧,你还小,现在还不用做这些,快去睡午觉,好长个子。”
“不用大哥哥来做,我会洗碗,洗的很干净的。”小思雨硬是将穆东推倒了一边。
姒老脸上满是笑容,在一旁收拾碗碟,看向自己的孙子时充满了溺爱。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温馨的气氛,道:“两年不见,这个小丫头长大了一些,会做些事情了。”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迈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蔑的扫了一眼姒老还有穆东,而后盯住了小思雨。
“叔叔你是谁呀,认识我吗?”小思雨嘴巴很甜,尽管感觉到了一些不善,但是还是很乖的叫了一声叔叔。
“当然认识,你父母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了。”年轻的男子面色白皙,嘴唇很薄,鼻子似银钩一般,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他毫不避讳,直接提小思雨的父母已亡。
小思雨大眼睛顿时红了,他还依稀记得父母的样子,过去经常在睡梦中哭醒,后来与姒老伯相依为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总算不再梦中哭泣了。
此刻,被人重提父母,他忍不住落泪,背转过小小的身躯,慢慢的洗青花碗,小肩头不断抽动。
见小思雨伤心,姒老变了颜色,道:“李家的三少爷您有事吗?”
年轻的男子拉了一把椅子,自顾坐了下来,道:“没什么事情,我这个人比较念旧而已,过来看看你们祖孙俩生活的怎么样。”
姒老看不出喜怒哀乐,答道:“托三少爷的福,我们勉强能够度日活下去。”
穆东在旁没有说什么,他已经认出此人,正是早晨那个骑青鳞豹的青年。
“我怎么感觉到一股怨气,姒老你是不是很嫉恨我?”年轻的男子居高临下,带着淡淡的冷笑。
此人当年与小思雨的父亲同时进入百家,限于资质的缘故,被思雨的父亲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且,他有过恶行,被思雨的父亲狠狠的教训过,结果嫉恨在心。当思雨的父母亡故后,就是他让李家的人夺了姒老的酒楼与客栈,逼迫的祖孙二人几乎快没有了活路。
“我怎么敢嫉恨三少爷,没有的事情。”
年轻的男子嘴唇很薄,给人一种非常刻薄的感觉,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憋在心里,嫉恨的话,不如痛痛快快的吐出来,不然气大伤身,你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没有几个年头好活了。”
姒老的身躯颤抖了几下,但最终却又平静了下来,道:“三少爷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不然的话我死不瞑目。”
“你问吧。”年轻的男子“啪”的一声展开一柄折扇,轻摇了起来,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我只想知道,思雨的父母真的是意外身亡吗?”老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用力攥着拳头,指节都已经发青,躯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穆东急忙走过去,扶住了他。另一边,小思雨无声的抽泣,小小的身躯背对着几人,双肩不断颤抖,小手慢慢的搓洗着一个小瓷碗。
“姒老看来你心中憋着一股冲天的怨气啊,不过这又能如何,你这么大年岁了,难道还想拼命不成?你要是死掉,你这懂事小孙子的生活可就真的没有着落了。”
“思雨的父母到底怎么死的?”姒老呼吸急促,胸膛不断起伏,脸上布满了悲伤。
“随你去猜吧。”年轻的男子“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看向穆东,道:“听说你领人将刘管事打成了残废?”
穆东没有回应,搀扶着姒老站在一边。年轻男子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什么,站起身来,向着小思雨走去。
“你要做什么?!”姒老双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如老母鸡一般伸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将小思雨护在身后。
“姒老你紧张什么,难道我还会向一个小毛孩子动手不成?”年轻的男子仔细的打量小思雨,不断的点头,自语道:“像,太像了。可惜了雨燕,死的不值啊。两年过去了,想不到你儿子已经跟你这么像。”
小思雨咬着嘴唇,虽然在抽泣,但没有大哭出来,似乎不想当着李家三少爷的面哭。
年轻的男子,右手持折扇,轻轻的敲打自己的左手,道:“行了,姒老以后你不用受苦了,以后我会把这个小毛孩子带走,你在这个小镇上安享晚年吧。”
“你什么意思?!”姒老顿时呼呼喘气,将小思雨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李家三少爷。
“这个孩子,懂事知道干活,我准备把他带到百家去,让他跟在我身边做些事情,总比跟着你有上顿没下顿好吧。”
“不行,除非我死了,李家三少爷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姒老急怒攻心,呼吸有些困难,眼睛都红了,身体一阵摇晃。
穆东急忙为扶住了她。
“奶奶你没事吧,不要吓思雨……”小思雨抱着老人的大腿,仰着小脸,充满了担心而又恐惧的神色,不断的落泪。
年轻的男子讽刺道:“姒老你至于动这么大气吗,你要明白,离开你后,他过的将是另一种生活,将来说不定会在百家大放异彩。”
姒老不断的喘粗气,好久才平静下来,央求道:“三少爷你就放过我们吧。”
“这是什么话!”年轻的男子脸色沉了下来,显得很阴冷,道:“让你安享晚年都不愿意,真是不识好歹。”
“我永远和奶奶在一起!”小思雨眼睛红肿,紧紧的抱着姒老的大腿。
“这次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必须返回百家,过几日我亲自来带走他。”李家的三少爷说完这些话,转过身躯,看了穆东一眼,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虽然是赶出去的狗,但也不能容外人欺辱。”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在穆东肩头上拍了两下,道:“冲动的人,命很难长久。”
“砰”
穆东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身后的椅子都被撞的散架了。
年轻的男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孩子你怎么了?!”姒老惊怒,急忙去扶穆东。
“大哥哥……”小思雨的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用小手帮穆东擦嘴角的鲜血。
穆东见李家的三少爷远去,快速站起身来,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老人将信将疑。
小思雨也一脸的紧张,问道:“大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你的嘴里都流血了。”
“差点出事。”
“不要紧吧?”姒老又露出忧色。
“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差点忍不住出手,我自己没什么事。不过这个人真的很阴狠,如果是常人的话,挨了刚才那两下,活不了半个月就得死。”
“是我们爷俩连累了你,如果是你自己的话,不会受这种气。”姒老自责。
“老婆婆不要这样说,刚才的血是我自己硬吐出来的。”穆东轻笑了起来,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这个李家的三少爷,因为他将送我一场大机缘,跑到这里亲自告诉了我何时离去。”
“你……”姒老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这样的阴狠的人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上了,居然还想把思雨带走,下辈子都不行!”
这一夜,穆东始终在关注着李家的动静,夜深后他离开了小镇,守在二十几里外的山路上,这是宁丰镇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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