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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路口向右走,于是我发现我又回到了欧迪咖啡馆的门前。只是再抬头看时,已经没有了欧阳蕊的身影。我又凌乱的想到,人生也像是个大圈,绕来绕去终究会画个圆。就像米兰离开又回来,只不过再回来时已经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坐在刚刚的那个座位,对面还会传来若有若无的欧阳蕊的香气,我猜想她一定是刚离开没多久。喝了口咖啡,再次品尝着苦涩。看着窗外,渐渐入了神,又陷入到听说“米兰回来”而带给我的恐慌中。
崔灿的电话再次把我从压抑的世界中给拉了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陷入到绝望的时候她总会那么凑巧的出现。整理下自己的心情,接通电话后故作平静的说道“你这种行为特别像是一个妻子对着丈夫的查岗,说吧、啥事?”
“我这是关心你,我把你找到怎么也得对你负点责吧!说吧、事办的咋样了?”
“还好”我敷衍着,我不知道她把我从躲着他们的世界中给找出来到底是不是对的,因为现在我也在迷茫,即享受他们的关怀,又触景生情般的痛苦。
“什么叫还好?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方形广场的欧迪咖啡馆喝咖啡呢,你要来?”
“别转移话题,还好是什么意思?”
“还好的意思就是还没离?”
“怎么回事?”崔灿提高了嗓门喊道“是她没来还是怎么了?”
听着崔灿的声音,我心虚的小声说道“来了是来了,但是因为点事今天就没去办离婚手续。”
我话刚落,电话就被崔灿挂断,我听着挂断后的嘟嘟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心想着有必要发这么大火气么!难道崔灿的大姨妈来了?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喝着咖啡。
片刻后,我看着气喘吁吁出现在我面前的崔灿,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夸张的说道“你这是什么速度?开火箭来的吧?”
崔灿没理会我的调侃,坐在我的对面一直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哪不对?”被看的发毛的我问道。
“我在看你脑袋是不是有病,好像真有病。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问了句无关此话题的话“你知道展飞和夏薇要结婚了吗?”
“知道,可是跟你离不离婚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你不想离了?”
“没有,该离还得离,就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做让自己更不开心的事。”
崔灿沉默着,半响后淡淡的问了句“你是听说米兰可能回来所以心情不好?”
“不是,和她没关系。我不都说了么,我和米兰是朋友”我紧张的解释道,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内心。
崔灿笑了笑,喝着加了糖的咖啡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看着在深思着的崔灿说道“你怎么不去上班?老请假不好吧?”
“没事,喝完这杯咖啡就走,你一会干嘛去?”
“不知道呢,随便逛逛吧!”
“我发现很多人都没有你活的自由”说完她起身走了,看着她摇曳的身姿越走越远,我很想说“自由的另一种含义是无尽的空虚。”可惜她终究还是没等我说话。于是,我的这种关于自由的理论只能憋在肚子里。
整个白天,我在街上像游魂一样飘荡,以浑浑噩噩的姿态熬到了黄昏。看着慢慢黯淡下来的天空,心里的压抑感更重。于是给自己找了个放纵的机会,理直气壮的向着酒吧而去。
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喝着酒看着笑的夸张的男男女女,我不知道他们中有几人是真心高兴。可我一想,既然是泡吧的人,那么毕竟都有一段不能抹去的伤心往事,所以笑的越夸张的人曾受到的伤害越大。只是他们都带着面具,让人看不真切他们的真实内心,一如我就是如此。
几杯酒下肚,眯着眼睛看着摇晃的灯光,身子也跟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着。孟飞挤过人群,拍了我脑袋一下,于是我睁开眼睛,真实的世界又浮现在眼前。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孟飞从我的烟盒抽出根烟点上
“你怎么就以为我今天晚上不会来呢?”
“你不是刚结婚么,扔下美娇娘独自跑这来,做的有些过了”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美娇娘,马上变成前妻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
“咋回事?她什么人能怎么的,不也还是你合法的老婆吗?”
“知道轩蓝吧,人家现在是轩蓝的老总”
孟飞猛吸了一口烟,无奈的对我笑了笑,却再也没有说任何关于美娇娘的话。我想他明白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是怎么也拟补不了的鸿沟。
“上去唱一首?”孟飞提议道。
我点着头,跟着孟飞踏上舞台,灯光打在我的身上,下面的人群更加沸腾。他们不是期待我唱的歌有多么动听,我想只是有个乐子看吧!所以我觉得,此刻的我是个小丑。
对着孟飞点了点头,然后老猫的《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人》的旋律响起。这首我最喜欢的歌从我的因为长久酗酒抽烟的烟酒嗓中传出,浓的化不开愁苦随着歌词一字一字增长着。我的情绪随着歌词而起伏变化,慢慢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唱的什么JB玩意,滚下来”舞台下面一个小黄毛对我叫骂道。
我抱着吉他,蹲下来笑的很灿烂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你就是个傻X,赶紧滚下来”小黄毛又再次叫嚣道。
内心的阴郁突然有种要爆开的感觉,我猛的站起,抬起腿对着小黄毛那张让人生厌的脸轮了过去。于是人群的尖叫声,孟飞的呼喊声,以及我和小黄毛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活生生的演了一场闹剧。
我最终还是淹没在小黄毛他朋友的拳打脚踢中,而小黄毛则在我的身下更凄惨的叫着。直到伴随着“别动,警察”的声音中,这场闹剧才算结束。我摸了摸嘴角的血,看着小黄毛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大笑着,然后在警察的护送下坐进酒吧门外的警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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