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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直射在脸上、肩头、手臂,盖在被下的身子也暖哄哄的,熟悉的味道在身边围绕,原本隐隐约约的时间,渐渐清晰起来。轻轻睁开长长的睫毛,初醒的人儿懒懒地在枕上扭了两下脖颈,被带动的发丝在皮肤上滑动,让人觉得痒痒的。舒适的生活,从现在开始。
童谣伸够了懒腰决定起床,嗅觉告诉她,一定是自己亲爱的老妈亲自下厨了,而且是自己最喜欢的红烧肉,听听那“滋啦--”的声音,一定是老爸在烙薄薄的卷饼了,一会儿用那薄薄的卷饼包上甜咸的红烧肉,配着鸡蛋柿子汤。美妙的生活啊!我来了。
刚坐起来,有点头晕。正常现象,睡了这么久,脑子刚醒,身体也刚醒,得慢慢适应。话说,自己晕过去的时候还在那个军队培训区里,睡醒了就回家来了,看来军人同志的效率就是高,值得学习,值得利用。下回再跟军队扯上关系的事儿,要放心大胆的把工作交给他们去做。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刚睡醒的童谣摇晃着身子,扶着柜子、白墙、房门,一路慢慢地挪到了客厅。然后,在家人目瞪口呆中,又以龟速挪到了桌边。抓过纸巾象征地擦擦手,开始享用美餐。
“妈,我要一个卷生菜夹肉的,这个没菜,营养不均衡。你女儿我睡了这么久,得好好补补。”童谣一边品尝着从单强手里顺过来的半个肉卷,边向母亲撒娇。
老妈同志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迅速地为女儿服务,一边开始唠叨:“你也知道你睡得久了啊?一个多月了,你也真能睡,养你这么多年,我还头一次发现,我姑娘居然能在床上睡个四十天不动的。你知不知道你都吓坏我和你爸了,你说你,去培个训,学个习都能……”以下省略一千字。
老妈的功力有越来越深的趋势。习以为常的单强一家老、中、小三代,自顾自的吃饭,喂饭,只有小贝贝偶尔挥挥小拳头表示一下意见。一派和谐。
酒足饭饱之后,童谣还有些诧异,明显的大早上,老爸和公公居然就开喝了,和以前的习惯不太一样。不过老人嘛,老小孩,家里有就管够吧。反正老公都没说话,自己这个家里的第三等民,还是闷声贴边儿,没看到老妈意犹未尽吗?
“你跟我过来。”老公去卧室了,童谣东看看开始收拾碗筷地老妈和婆婆,西瞅瞅还在逗贝贝地两个老头,决定听一把手的,又是慢慢地挨到了卧室。
“老公,我才醒啊,也不来扶扶我。”嘴里嘟囔着,童谣进了门。
单强一挑眉,“你也知道你刚醒?”嘴里是危险的语气,行动上还是体贴地扶她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上坐好。“说吧,倒底是怎么回事?”
“老公啊,这回可不是我闯祸,我可不是管闲事,而是立了一大大大功!”童谣添油加醋地把当时的情景讲了一番,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说完。童谣认为如此费时,全怪老公不时插嘴问这问那,哪儿那么多“你确定只一个人?”“谁说的?”“他们的站位你还记得吗?”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哪记得清。
单强陷入了沉思。
童谣干脆卧倒,准备继续休息。
“一个多月前,你是被彦婷婷带着几个兵给送回来的。据她说,你在出任务地时候出了状况。好在有高超的医生们给医治了,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因为你一直晕迷不醒,我送你先进了本地的医院,医生也说不清你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只能先给你每天吊两瓶营养液,不等我把你往外地医院转,末世降临了。我听取路的劝告,就把咱们全家人都接回了家。这一个多月以来,外面变化非常大,你刚醒,今天先休息,陪陪孩子和爹妈,安顿好她们的情绪。明天我再跟你细说。”单强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嘱咐她。
童谣也明白,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在一起,就算是末世,也要平平安安地闯下去。做好老人和孩子们的思想工作很重要,就算不用他们出去帮忙,也要让他们心情舒畅地在后方安顿。所以,点点头,没有再往被里钻,就这样半躺着,等单强叫老人和孩子们过来。然后,就是她的一番发挥,让老人在惊喜和欢乐中,接受她前面发生的事情。
真相不能隐瞒,尤其是对自己最关心的家人。不让他们额外担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说实话,只不过要有一些技巧,让他们的注意力关注在曲折的情节上,象听书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而不是动作剧有多么的惊险。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老人们心满意足,做饭的去做饭,哄孩子的哄孩子。童谣没看到单强,想来他去上班了。真是敬业啊,末世了还上班。
脑子迷迷糊糊的童谣,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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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经过老公的讲解,童谣对外面的社会变化有了一些认识。先是鬼界通道的不断出现,群鬼纷纷涌入人间,再是10月中旬的某一个晚上,几声连绵不断的巨响,阴间的建筑物的在高空中凭空出现,当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呆在家里的人们才发现太阳光线变得模糊起来,到处好像都是雾蒙蒙的,接着就是又一晚一连串的巨响过后,好象大多数鬼都一下子有了新能力,准确地说是让人类可以看到他们,但他们还是没有实体,不能进行物理攻击。而且这样的情况每况愈下,阳光越来越模糊,外面的一切好象都融了几层的纱或玻璃一样,不能看到三十米开外的景象了。鬼魂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居民区里,追逐并分食落单的人类。人们不敢出门,又惊恐地发现,所有的手机无线电好象都出了状况,越来越多的杂音,三天后,手机是彻底不能用了,无线电也似有还无。人们的恐慌达到了极至。好在半个月后,电力突然恢复了。当人们聚到电视机前,听取国家发布的信息,最重要的就是生存的信息。国家的指令,就通过这种方式在下达,让人们知道,国家还没有崩溃,军队还在努力,社会还在继续。命令人们呆在自己的居所里,等待就近的军队组织的救援。
通过电视和一些有线网络,人们互通信息,发现:好象这些鬼魂不能进入有主人的房间,或者是不经主人允许无法进入,所以绝大多数人类都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出门;有很多人在窗口看到了食人的鬼,尤其是因食物问题不得不出门的人常常被害,先是几只半隐身的鬼魂在人的身前身后飞来飘去,然后就是当人因恐惧向前飞奔时,鬼魂们飞扑向人身,蜂涌而入人的身体内,紧接着人体胀起,胀到极限时,最后“砰”的一场爆炸成无数碎片,而那些曾进入过人体的鬼魂们开始分别捡食那些碎肉,似乎每吃一些,鬼魂就清晰一些,就好象在逐渐拥有实体一样,往往过不了半个小时,地上所有的血肉都被捡食干净,只剩衣物。
以上这些信息,单强都得到了印证。还特意带童谣到窗口,指给她看楼下的一个冒失失跑出来的年轻人,被一群灰白色的鬼魂追捕,最终被分食。童谣以为自己会吐。也抱起了垃圾桶,但显然,连她自己都低估了自己粗壮的神经。
再来,就是家里的情况,物资没问题,提前准备出了全家人两年的物品,只是出于保质期的考虑,生活质量一定不能和从前比。
单强和宝贝有鬼灵路和阴、阳珠子护身,倒是不怕外面的鬼魂,就把双方的父母都接到了一起。最近这段时间,家里有老人照顾,单强经常出去工作,这个工作的问题单强打算等童谣的身体素质恢复差不多了,再带她出去。
于是,童谣看着眼前,一面是窗外诡异的场面,一面是四位老人坐在桌边边吃水果边玩牌,童谣表示可能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不过,家里这样的情景正是童谣和单强乐于见到的,四位老人对儿女的信任和对孙女地关心,让他们能够豁达地装做对房外视而不见,用游戏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安定,同时,也给童谣和单强减压,带来了“家就是安全的”那种心灵的安宁。
其后的一周,童谣缓缓的恢复中。在体力慢慢恢复的同时,童谣也有研究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怎么研究?内视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她就一普通老百姓,当然不懂那么高大上的东西。家里的血压仪啊什么家用的医疗用品都用过了,看了看说明书上的指数,咱都在安全区内。与以前不一样的,就是劲儿大了点,单强健身用的杠铃,童谣表示玩儿那个最重的二十公斤的轻轻松松;跳得高了点,家里房顶上的灰尘,她用跳的,半天全擦完了,举架三米;感应器官灵敏了点,与单强对照,他能看到三十米,童谣能看到五十米开外了,听力在夜间连对面楼里女性的小声哭泣都清晰可辨,再有就是鼻子,这个主要是体现在,楼里上上下下几十家人的厨房做饭时间做的是什么,她都知道。不过,这个身体素质的提升,让她有些心烦,很多不想知道的东西,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扰,例如末世消极情绪之类的。好在,有单强在旁边指导,她自己也曾经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东西,经过几天的自我暗示加锻炼,基本上能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闻自己不想知道的东西了。
同时,这阶段在电视和电脑的帮助下,也了解了一些外界的新东西。
政府和军队一直都在研究对抗方法,并且公布了一些小窍门,诸如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出不去,但可以用绳索或纸张之类前后楼互相帮助传送物资;食人鬼主要攻击恐惧它们的人,有效控制情绪就能避免被攻击(虽然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这个真的很鸡肋,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倒是网上有几个成功的案例,一个快饿死的年青人,一脑子我要吃的想法,发了疯一样从家里冲到了超市,居然没有被食人鬼攻击,于是很多人效仿,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再有就是,有些自称民间科学家的人在网上声称,要用金属的头盔隔绝脑电波,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来去自如,只是敢用生命去印证的人太少,还没有人在网上声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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