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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察觉下,送邹银琼回了邹家,张源也悄悄回到了张府内。
“兄长,你回来了。”
院门外,张源就看到了雪兰清丽的身影,她正在浇花,那一回头的风光,竟有苏妲己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惊艳。
张源下意识往后一退,被她那刹那的美丽风光闪瞎了氪金狗眼,一时忘了说话,定定地望着雪兰。
随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打哈哈道:“呃,忙着呢!”暗自大骂自己定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差的时候,同时赞叹,此女的心境,隐隐有破道之势!言谈举止皆有一份浑然天成的感觉,不得了,不得了!
雪兰察觉到张源一闪即逝的痴呆相,心下忍不住有些高兴,看来他对自己并非没有意思,嘴里说道:“闲来无事,就出来透透气,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是很好。倒是兄长,今日出门,可曾尽兴?”
“出门不过一个时辰,你说呢!”想到那帮不长眼的贼人,张源无名之火又有复发之相,翻了翻白眼。
“以兄长的实力,莫非还有人敢招惹兄长不成。”雪兰这话里,满满的调侃,几天相处下来,她已经和张源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几个离得近的丫鬟闻言,不由奇怪地看向张源,少爷除了那些臭名声,还有什么实力?别人为何不敢惹手无缚鸡之力的他?
“你们下去吧!”张源面色一冷,眯起的双眼散发出慑人寒光,之前杀人的煞气还未散去,此刻爆发,愣生生让小院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是,是。”
几个丫鬟收起目光,怎么也想不到,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少爷,一旦凶起来,竟比老太爷的眼神还有凌厉,直感觉自己好似脱光了衣服,站在雪地之中一般,一阵阵发冷,赶紧退下,对这伺候的少爷又有了新的认识,心里多了几分畏惧。
“兄长,对不起,雪兰失言。”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多年来,张源高调做人,低调行事,一直以弱不禁风的样子示人,其中必定有他的深意,还有几日前的夜谈,张源已经告诉过她,不准透露出他的信息,现在自己这么一说,破坏了他的计划,必定惹他厌恶,想到这里,雪兰不禁生出悔意。
张源冷冷看着雪兰。心道:若不是今天遇到了一事,若不是你有口无心,若不是你与我还有些关系,即便你是女人,一个好看的女人,也难逃一死。
“不是什么玩笑,你都能够随便开!你毕竟还不算是我的女人,不要把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当成你的资本,有些东西还是忘掉的好,需知,祸从口出!”
这话,说得很轻,但是又很重,前一刻的轻松,这一刻的凝重,转变之突然,喜怒之无常,难以揣度,此时的张源,第一次露出了一丝魔气,邪意凌然。
被张源这么一说,雪兰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双眸中汹涌出一颗颗的泪珠,低声啜泣。
虽然我说错了话,但你何必说这么重的话,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家,你怎能这样跟我计较?枉我那么在意你,你可曾体会过我的感受?你没有,你只有你自己,你何时能关心我一下?
雪兰心中的委屈,越来越甚!
我在家中,何曾受到过这般的委屈?哪个人不疼爱我,喜欢我?那些青年才俊派来的媒婆,踏破了我家的门槛,我也不曾多看一眼,这次,若不是雨姨苦口婆心地恳求,我又怎会来张家?不来这张家,我也不会遇上你这个魔星!更不会被你如此欺凌!
我把女儿家的名节都舍弃了,把仙缘也舍弃了,这是为了谁?你怎能因为我的一点过错,说这般伤人的话?你怎能够?
一滴滴泪珠,变成了一串串……
“好了!好了!别哭了!”
张源回过身,走到雪兰面前,轻轻搂过雪兰的娇躯,安慰道。。
原本他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是看她凄楚、哀怨的模样,尽管她不说,但还是懂了一点她的心思,不禁大感头痛。
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这种喜欢自己的女人,简直麻烦到了极点!她犯了错,不仅不追究她了,还大度地原谅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句重话,我反过来还得安慰她,犯错的又不是我,要说委屈,我才委屈呢!
对付女人的经验不足,始终是个问题,这样下去,还不得被各种女人牵着鼻子走?要不……直接杀了算了?张源甩了甩头,连忙把这样危险了念头甩掉,没有感情的弃的行事准则,果然非同一般的奇葩。怎么能一杀了之呢!那简直禽兽不如啊!
呜呜呜……
被拥入怀抱,雪兰一怔,随即哭出声来:“你个坏蛋!坏蛋!坏蛋!大坏蛋!你就欺负我,呜呜,你就欺负我,呜呜……”
即使心智再成熟的女子,也有稚气撒娇的一面,何况雪兰还是个十四岁的女孩,被张源拥住后,难免发泄多天来的苦闷和委屈,一边双拳捶打着张源结实的胸膛。
“不哭了?”
“恩!”捶打了许久,雪兰止住了泪水,不禁满脸羞红,头低得像头鸵鸟,细不可闻地应道。
托起雪兰的下巴,张源拎着袖子,帮雪兰擦去泪痕,望着她通红的脸蛋,柔声说道:“这回就算了,别有下次!关于仙道和其他的东西,我不想暴露,你就别说出来!”
“恩!雪兰知晓。”
“还有我母亲,上次我传音给你的时候,她听出了什么,有些麻烦,指不定什么时候来问你什么东西的时候,你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知道吗?”
“恩!”
“那好,我先回房了。”张源放开了雪兰。
“等等!”雪兰出声叫住张源。
“什么事?”张源疑惑。
“今日,那个张先荣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他或许会来找你!”雪兰担心地说道。
“怎么?他莫非要追求你不成?”张源不屑道。
“他母亲所在的家族是地水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于家,跟我雪家一样,他母亲曾替他来说过亲,我没答应,可他没有放弃,一直追求我,现在我来到兄长家,所以……”
“莫非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张源郁闷地摸了摸鼻子。
“小心些,他毕竟是个后天七重的武者。”雪兰关心道。
“我知道,我们张府有数的天才嘛!呵呵,让他来就是了,他敢来,我就敢废了他。”张源嘲讽一笑。
此话一出,雪兰对张源的实力有了一些片面的了解,同时也对张源狠辣的个性产生了担忧:“兄长这么做,会不会惹出大麻烦啊?他的爷爷可是先天境的强者啊!”
“无妨!”张源大手一挥,“既然我的好日子快结束了,那么我不介意把他们一窝都收拾了,要是那个什么于家也插进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吓!”雪兰吓了一跳,连先天高手都可以随意收拾,那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他的实力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而听他话中的意思,连于家,他都敢动?这……这哪里是狠辣?这简直就是凶残至极!
有些骇然地看着这个似文雅的少年,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惧意,怯声道:“兄长是在开玩笑吧?”
“你说呢?”张源盯着她因恐惧而颤动的双眸说道:“你如果要跟着我,就必须先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否则,我恐怕你到时后悔的话,后果更难承受。”
“……”雪兰略一沉默,随后坚定道:“我坚信,兄长是一个好人,否则,那晚你也不会授我仙缘。”
“哈哈哈哈!”
张源突然的狂笑吓了雪兰一大跳,这样张狂、肆意、不可一世的笑容,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
这样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好像看到了他随意地斜躺在一座山山顶的王座之上,一座由皑皑白骨组成的大山,山上传来许多惨叫、哀嚎、哭泣声,一跳不断向山下流淌暗红色血液的河流,似乎她还闻到了呛人了血腥味。
“咳!咳!”画面一转,变回了院中的景色,雪兰咳嗽,干呕不止,面色苍白如纸,眸中张大的瞳孔渐渐恢复,可还是惊魂未定。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张源背负双手,平静地道。
雪兰冷汗淋漓,站立不住,蹲下了身子,只有惊骇、心悸……
脚步声渐渐远离,张源已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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