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搬到的环境,李君彦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仅仅是广德殿的一处配院,也有正堂,书房,东西厢房,独立的灶间,以及附带的一个后花园;布置清新典雅,古意盎然。这时,他正很土鳖对放在书架上的一个黄金摆设,呵气擦拭并且很犹豫要不要试试咬咬看。
——————————————隔绝屌丝的分割线——————--——————————金玲年芳二十,若在李君彦生活的天朝,这还属于一个完全可以自称为少女的年龄,然而按照这时的观念,已经算得上大龄剩女并且差不多要成为剩斗士的年纪。面对的儿时玩伴都以生养孩儿,叫做自己玲儿姑姑,金玲本身的心态也是很焦急的。
不同于其他宫中侍女还在痴迷着年少有为的宫主,梦想着有一天的能成为宫主夫人。出生于世代服务天罗教的小家族的金玲有着自己清醒的认知;虽然曾近也有过这般憧憬,但这八载宫中侍女的生活已教她认识到宫主和她们是不同的,这不仅仅来自于身份,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东西。
八年前,还是豆蔻年华的金玲,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懵懵懂懂地背负着家族侍奉天罗教的使命,从家中的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一下子沦为计都宫中的一介小侍女,笨拙地学习着家中下人才会做的事;也偶尔偷看听其他侍女姐姐说起不久前以凡人之身升任计都宫主的英俊青年,幻想着终有一日能从群芳中脱颖而出,被宫主在浪漫的花前月下深情告白。
但是???八年过去了,宫主任然是一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样子,新来的侍女还在相传不久前升任宫主的传说,自己有时警醒这些沉迷八卦而忘记自己手头工作的小侍女,大概还被她们在背后暗暗讽刺,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男人婆什么的。而对于这些金玲只会一笑置之,然后??????把她们派去伙房帮忙,呃,似乎暴露了些什么。
回到原本的话题,金玲之所以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老女人,男人婆什么的,绝对不是!而是希望新晋的侍女能尽快明白,宫主也好,这计都宫中的每一名修士也好,和她们看似生活得很近,却完全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她们将来也会有一日结婚生子,老得掉光了牙齿,看着满堂的儿孙嬉笑打闹,而他们却永远年轻,也绝不会将凡人的情感放在心头。
金玲抚了抚光洁的额头,感觉最近这种奇怪的想法越来越多了,难道这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后遗症;想起这回的任务,心中更是一沉。眼前又浮现出眉目清秀,面如少女的副宫主布置任务时的淡淡笑意,再次暗暗叹息玉柔成为修士后不复小时候可爱。
不过虽然有时候会对不听话又嘴贱的小侍女施以前辈的良好有益的教导,但是真有了什么困难,金玲也会义不容辞替她们承担起最艰巨的任务。比如,这回金玲要向其传达宫主钧命的何天王便是这样。
何天王出身天罗教修真世家,自前代宫主,天罗教掌印使崔禹当权时,何氏一族便为教中骨干。至何权出生之时,全家上下七代三百口人更是为天罗教尽数壮烈牺牲,以至于何权自幼便为宫中收养,年方十二就编入计都宫散徒,而五年前积功乃晋计都四天王。
独特的经历造成何权恶劣的性格。在他眼中,修士和凡人完全是不同的物种,这种思想虽然广泛传播于整个天罗教的大部分修士,然而何权却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单单存在对于为计都宫中服务的凡人,夷族苦役的歧视,就连没有数代传承的草根修士,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些侥幸的外道邪流,终有一日必遭其祸又或者道途断绝,再难寸进云云。
不过很显然,这种很有市场的思想,在计都宫是不受欢迎的,只因计都宫主可谓是草根修士崛起的典范,并且计都宫更是外四宫中吐故纳新,吸纳散修最为多的,因而何权在此可谓大受排挤。
而他本人也并非什么知事务的俊杰,不思改变自身迎合宫主,也不像其他同党转投外宫,而更是多次扬言要赶走这些外来散修,取代寇宫主之志。如此悖行犯上,却未遭不测,或有人称赞寇宫主心怀宽广,宰相度量,抑或以为何权根正苗红,受教中保守势力的看顾。很显然,这些因素也挽救不了一个存心作死的人,事情便发生在十日前。
要说何权虽然算得上无脑莽夫一枚,却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卖弄口舌之徒。自放言要对计都宫主取而代之时,便无时无刻不暗作准备,以待机会。皇天不负有心人,天河宗弟子前来三楚采药炼丹的消息被其手下散徒得知,报与何权。三河宗所炼飞剑中所需淬火灵药,正产于计都宫统辖范围,昔日也有为此双方大打出手过几回,以至何权也有几位叔伯因此事殒命。心下合计,此事绝错不了。
于是,何权一不做二不休,带上自己的人马,也不通报宫中,便连夜奇袭天河宗,正欲一举歼灭天河弟子,再挟为教扬威之势,联合其他三宫,*迫寇英杰退位,坐上宫主宝座。
只是有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十分骨感。这番宏图伟业,却自开始便半路夭折。无人知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只知天明时刻,何权带着六七个受伤不一的散徒回到宫门,却为本宫四天王之一,出身自外来散修的司徒天王以未授宫令,擅自出宫为由,阻于宫门之外直至正午。
那一日,何权威名丧尽,一家七代,忠于天罗的身份不但无法挽回这个错误,更是大大加深了这些不肖子孙,无谋匪类的恶名。手下死忠或为宫规受罚流放,或为心灰意冷,投奔他主。屋漏偏逢连夜雨,何权受此奇辱,这高傲的性格怎么忍得下去?
于是,不到第二日,他便宣布闭关,意图练就一件家传秘宝,一雪前耻,怎知逾期未出,被宫人发现因祭练秘宝,所耗精血过度,坐死关中,徒然成为天罗教中一桩笑柄。
金玲此刻以于副宫主口中得知,何权遭此大难,竟然没有死尽,魄在中阴,魂复归来,两相合,幽幽数日,又起死回生,实属罕见。虽然副宫主再三保证,何权法力尽失;但是侍女们更是担心这厮受此打击,心性大变,神智癫狂,到时遭殃的可是她们了。
金玲虽是在小侍女们面前神不改色,淡然接下此项差事,反而安慰她们说自己与何权也有几面之缘,自有交情;只是事到临头,心中忐忑,七上八下却不足以为外人道。整理了一下宫装,轻移莲步,缓缓迈入配院。
自配院前门迈入,迎面的是一洼荷花池,若在夏日,此间情景颇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之趣味,只是此时已属深秋,满塘散落着枯败的叶柄,水面上浮着些黑褐色的莲叶,莲蓬陲入水中,引得鱼儿偷食莲子。一条小径自荷塘中间穿过,将其一分为二,将来客引入正堂。
正堂布置颇为朴素,一桌二椅而已,堂上一副松鹤延年也并非什么名家手笔,大抵是练气士不着俗务,此间用处不大。书房与正堂相连,正在其左侧。院中寂寥无人,堂屋洞门大开,金玲心怀事物,只是默默向前,一时不觉竟以登堂入室。
正在犹豫要不要重新走回门外,抠门问候,目光就注意到了一处奇怪之物。只见书房中一高大男子,正抱着一件摆设,似乎????在啃咬?若非金玲细心,观察到男子身着便服,想来该是此屋主人,怕是要呼喊守卫广德殿的散徒。
虽是心中诧异,心道何权为何沦落成这幅德行,不过想到他所受打击,倒也心头有了解释。傻了总比疯了好,金玲心下这样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换上职业性的一抹淡笑,轻声道:“何天王,奴婢赤精殿金玲,奉宫主钧命,前来传旨。”
李君彦正在感受舌尖上的黄金,感受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触感,忽然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吓得手忙脚乱,好似前世再看毛片被人抓包的感觉,匆忙将摆件放在书桌上,转过头来面对来客,忙中出错,黄金摆设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黄金的清脆响声。
耳旁传来年轻女子压抑着的嗤笑,李君彦不由大囧,心道这人都丢到下一辈子去了。回头定睛一看,面前出现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少女,长身玉立,云鬓堆鸦,身穿黄色宫装,云裳霞帷,脸似满月,眉笼春山,似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一层光芒(这是在李君彦眼中),只是佳人嘴上含笑,双蛾却细不可查地微微颦蹙,楚楚带愁。
这样高品质的妹子,李君彦除了在ps图片以外,算得上平生未见。此刻初次见面,便给妹子留下这种二*的影响。李君彦顿时想死的心也有啊,虽然很想解释一下,自己并非像妹子看到得这般二*,而是一个前途无量,身高脸帅,智慧与人品兼得,品味和体魄共有的绝世好帅哥。只是苦于二人初次见面,李君彦又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样子,这事陷入了僵局。
所幸,金玲带人接物多年,心中虽然也八卦曾近目高于顶的何权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但也尽职于本身工作,抢过话来:“天王,宫主邀您赤精殿一唔,不知天王何时启程?”
不料,何权嘻嘻笑笑,顾左右而言他道:“小姐,贵姓啊?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我的八室一厅一池塘外加一后花园的小小房子啦,要是顺道留下来吃个饭那也是更好了。”
金玲也不知道这何天王竟然会变成一个油嘴滑舌的等徒浪子,心中隐隐有一万只奇异的似羊似马的异兽奔腾而过,却依旧微笑道:“天王,宫主有命,您若不去,苦得就是我们这些奴婢。您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和我们过不去吧?”话中带刺,金玲说出的时候手中捏着一把汗,深惧何权突然发作翻脸。
只是李君彦连忙摆手,说道:“什么天王,奴婢,姑娘能愿意来通传我一声,实在是在下的福气。我这便和你走。”若说金玲的样貌,气质,放在李君彦这前世绝对秒杀一大票女神。刚才,李君彦不过是暴发户心态,学着土豪用炫富一式引女神竞折腰,可惜毫无效果。
这时,又屌丝脾气犯了,连忙拿低做小,赌神发誓绝无此心;倒是弄得金玲好不尴尬,只道天王在这么不顾尊卑,那就是存心作弄她了。看到自己的两把刷子,全数泡汤,李君彦暗叹屌丝果然注定孤独一生,不复多话的样子,摆出宅男日常的呆样,倒叫金玲舒了一口气。
“天王,请上轿。”金玲并非一人前来,所来还有一顶四人小轿,正是考虑到何权重伤初愈,不良于行,也另一方面,显示出宫主对于这个前阵子还欲除之而后快的看中,李君彦呆呆坐在轿上,心中还满怀被女神拒绝的失落,就要前去见本宫大boss。
四个轿夫都十分健硕,抬起李君彦丝毫不见吃力,金玲随侍在旁。李君彦倒是想要金玲同坐,不过且不论金玲之前,已经拒绝过他两次请求,这次这么明目张胆,朗朗乾坤,却是李君彦也不好开口。
轿子摇摇摆摆在自山顶的广德殿,移向山麓之处的赤精殿去,隐约间李君彦看到了巍峨的宫墙,入云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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