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伤情 >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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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在我乌江源头的农家,不管一年四季怎么忙,家家户户风里雨里其本上都要喂一头过年猪的。除非运气不好,左买一个也死,右买一个也不成气候。要不即使是最贫穷的人家,无论如何都要喂一头过年猪的。养猪为过年,这话一点也不假。如果那家一年到头来一头过年猪也没喂成或没喂,那肯定是要遭村里人瞧不起的。要到过年的前的七八天里,家家户户最忙的就是宰杀过年猪了。于是年里餐桌上的大餐,那必然是猪肉宴了。猪心,猪肝,猪头,猪脚,猪肚,猪腰子,猪瘦肉等等。当然,其他的蔬菜,也是不可少的。条件稍好的人家,也杀鸡宰鱼的。记忆之中,大多人家都是猪肉米饭唱主角。

  喝。小时候由于家里穷,我们家过年几乎不买可乐高成饮料什么的。但过年前的个把月,母亲无论如何也要做一坛咂酒的。如果这时候你有机会到我们彝家串门走亲的话,有咂酒一碗或一杯给你,那就是我们彝家逢年过节最高的待客礼仪了。如今每逢过年过节,要喝什么饮料已经不在话下了,可是再也找不到小时侯过年的乐趣了。玩。小时候巴不得一下子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到处去玩。家乡那时逢年过节玩的地方可多了。什么大坟梁子,小白岩,关口,百草坪,刘家大坟等等。那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地方有两个。一是小白岩,这地方离家乡不远,个把小时左右就走到。每当我们吃完饭后,跟着大一点的屁股后面赶到小白岩的时候,这地方差不多人山人海了。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花衣服长衣服,这而一堆,那儿一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彝家少女和英俊帅气的彝家小伙,就开始拉开阵势扯开嗓门大吼大叫了。什么七天不见面,眼泪双双流,“搜你拿吗红,那只走走埋”。这是一句用彝话唱的歌曲,意思是三天不见你,眼泪流干了,很是思念的意思。你来我往,一整天都在唱。如果情投意合的,晚上还要到山坡老林里去“曲谷”,继续唱。听说有的唱了几天几夜,都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于是唱着唱着,美女俊男就滚到一起去了。记得我有一次陪着寨子里的几个男歌手跟一个十多里之外寨子里女孩去“曲谷”。那晚,我们顶风冒雨约会成功后,到深山老林对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我们钻到一个小岩洞里,拉了一夜的歌。我虽读过几年书,可在这样的场合,我除了用心聆听,其实就只能跟着撵赶后了。遗憾的是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彝人,我也仅有的一次“曲谷”的经历。如今,这种传统的对歌恋爱习俗,早已在打工的浪潮中灰飞烟灭,再也难以找到了。听说百草坪花场也是挺好玩的,可这里离家太远,我们几乎不去。而大一点的,今天去这里,明天有去那里了,不会过年三天都到一个地方去。听说哪里好玩,大家几乎就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来说吃酒。小时候家里穷,加之兄弟姐妹多,赚钱门路少,平时生活中油水不足,常常是清汤寡水的,好一顿差一顿。在记忆中,虽说我们家年年都宰杀过年猪的,但一两头猪的肉油毕竟经不起一年四季的吃喝。于是就有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于是寨子里那家要是操办酒席了,小孩子都巴不得父母派他去。至于我,小时候到现在,其实都不大喜欢吃酒的。

  时下不要说城市里的酒席之风越刮越猛,其实乡下农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方面说,日子也越来越好了,而一方面也表现除了酒风盛行,就像流行感冒一样。酒席的花样名目繁多,满月酒,长毛酒,状元酒,结婚酒,乔迁酒,年轻的生日酒,年老的寿酒,丧葬酒。如果说婚嫁酒和丧葬酒不得不举办之外,其实其它的酒是可以减免不办或少办的。然而时下,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让人难于应付疲于应付。同村之中,你说不走吧,早不见晚见,心里过意不去;同事之中,你说不走吧,朝夕相处,鼻子处着眼睛;左邻右舍,你说不走吧,鸡犬相闻;亲戚之中,你说不走吧,人家说没有人情味。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做人难做也得做。

  未央,悠思诉不尽,空留红尘曲,若心路无涯,心海无岸,我愿低到尘埃里,一世追随你左右,而你可愿?

  --题记

  岁月如烟雨飘渺,漫天的流云铺天盖地,陌路殊途,天涯孤旅,有你陪着就是幸福,有你牵挂着就是安慰,有你想念着就是温暖。我想要的不多,奢求的也不多,有一个人能让我爱着,想着,念着,就好。

  年华若,红尘如梦,梦里繁花,花开彼岸,花落无痕。一场意外的遇见,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一份绝尘如世的情缘,让你我站在时序轮转的千里之外,将盛大的青春揉成一抹斑澜且明媚的七色光,温暖彼此内心最潮湿的地方。

  云是雨的花,雨是云的蕾,当云和雨融合为一体时,开出的则是妖滴欲艳的双生花;山是水的倒影,水是山的裙带,山中有水,水中有山,不离不弃的山水就这样彼此相依相伴,直到海枯石烂。你是我的全部,我是你的过客,千丝万缕的思念雕刻于尘世之间,风雨吹不散,变迁解不开,我们就这样纠缠着,胶融着,直到青丝变白发也不愿松开彼此紧握的双手。

  心海碧涛,浮想连翩,似水的流年,谁又记得谁漫长的等待,谁又记得谁苍老的容颜,谁又记得谁无尽的守候?曾经最美的瞬间早已遗忘于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化成尘埃,落于地面。是啊,谁都不曾记得谁为谁等候,只缘于真爱,无悔付出。

  我站在瑟瑟的秋风中望着你浅笑成嫣的脸颊,欣慰的扬起八十度的嘴角,由衷的微笑,最爱的女子依然如此淡然,如此从容,因为懂得,所以释怀。若悠光影,年华尽,梦一场,终会醒,一面纸扇,于勾魂眉眼间,始于心底的声响,划破天际。

  窗梁寒霜居上,怀抱琵琶月下独奏,时光静默在暗色的黑夜里,红尘之事本就多情多痛,有开始之时,便有终结之日,只是时候未到。有一种情绪被称之为安静,在想念你的时候,我想我是安静的,有一种感觉被称为幸福,在聆听心语的时候,我想我是幸福的,有一种触动被称之为温暖,在相互安慰的时候,我想我的内心深处是温暖的。

  是谁在忧伤的黑夜里独自浊琴浅唱,是谁在花自飘零的冷风中轻舞飞扬,又是谁在深邃的夜幕中独自倚窗遥望心神哀伤,仰望千年,伊人憔悴,心深深的被牵引着,宝贝儿,我想用全部的爱填满你的内心,为你驱走忧伤的寂然,我想用一颗真诚的心,陪着你风雨兼程,我更想用轻如落叶的生命折叠成你的避风港,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安然停靠。

  夜微凉,塑一纸白沙,随风飘荡,伴着冷秋的萧条沉醉于你如花的笑颜中,轻轻捧起那颗时刻为你跳动的心,恍然间发现,你是如此的唯美,让人如此的疼惜,原来你早已占据了心灵的整个世界。

  茫然行走于万丈红尘中,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爱恨泯灭在那沧海一栗,光阴散尽,却诉不尽千里相思。

  捻朝幕之相逢,不知心之苦水,我把你视之若玉,怜之若霜,待生命终结之时,几许沉浮,几世欢颜,染尽世间纵横,洒落一世笑颜。

  想你四季,如春阳光,如夏明媚,如秋寂静,如冬温暖,恋你一生,花开在笑,花谢绚烂,你许着不离,我守着不弃,为明天的幸福携手与共,心与爱同行…

  迟迟不敢动笔,怕会惊扰了挂在墙上的光阴。回望,凝眸,切行切念,笔尖停驻透过素白的信笺,墨迹晕染。

  喜欢玉,喜欢那种温润凝滑的感觉。母亲留下两只玉镯,珍藏从未上手。却经常拿出来把玩。这玉镯本是两副,一副白一副红,我与妹妹各取一只,留念。我特意挑选的这只白色的带有裂痕也许是母亲不小心磕碰留下的伤,隐忍让人生怜。不敢再生硬的碰触,总会小心再小心的捧在手里,因为那道伤痕更多了份怜惜。都说玉有灵气,如果贴身近戴你的爱会让它的伤奇迹般的愈合。没有试过,但我相信。爱会创造奇迹,弥合遗憾。这些旧物搁在盒中带着曾经的体温厚重而安静如那些多年的老友,早已混合搅拌在生命里,成为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新修的马路装了路灯,平整坦阔。路边的人行道尚未铺设,胡乱堆积着泥土,新旧没有过渡,硬生生的冲击着视角,需要时间来过渡,修整和沉淀。新的也会成为旧的,而旧的被手掌和目光抚摸成风景,凝固,搁置变成无语的黑白。

  青的电话带着千里之外的雪花飘进我的耳朵。“挺忙的,但一直牵挂着你”,一个小时的电话粥,仍然意犹未尽,想起赵曾说过“妹妹,一直记挂着你”,又想起那个卡厅,段的那首《神话》。十几年的交情早已无需赘言,说出来的只能是词语,而词语很轻。发生过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那个地方和那些个熟悉的笑脸阻隔着时光倒带着思念。我的世界因为你们而温暖和精彩。一个断了的电话却叫你担心我的安全,那份焦急叫我感动,用耳朵丈量的距离,多了份唯美和真诚。这个冬天因为这些个牵念而提前叫我听到了春天叩门的声音,也因为这些叫我觉得这个冬天不太冷。写到这,想起一个朋友因为爱人生病而四处看诊,也想起一本书《人生的意义是活着》。是啊,首先是健康的活着,一切才有所安放。

  我会在想念的时候去朋友“家”里无语小坐。也会给某个朋友留言“许久未见,甚念,祝安”,甚念,安好,就可。说与不说,懂与不懂,情之所系,目光会随着一点点拉长,我的驻足你的回眸,你的好,就已经心安。

  字与字能握出水来,心与心也因为这些字而贴近。单位同事少有往来,却因为文字而多了相惜,而生活在简单的叠加中,在满心满眼的疲惫和孤独里有了温暖的靠近,深拥着往事让记忆荒芜就着手心里的这些个暖,就着阳台上那些个日光,一日一日。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城市,依旧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是一座被禁锢的城堡,约束着所有人的梦想,向往的自由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可遇不可求。面前的红男绿女们,嬉笑怒骂,到底这样的世界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是否真的知道?我很好奇。

  总是会在某一刻,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徜徉在麦田的自由自在。如今我们长大了,不会再那样的张扬着自己的情绪和个性,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活,快乐悲伤纠结着,小时候的亲密渐渐的变得疏远,没有为什么,好像就该如此似得。也许我们会同样喜欢一个人,也许我们会同样的迷恋一样东西,但我们不会去争取,看似相安无事的背后,总是诡异的隐藏着什么。一切都在改变,变得超乎想象,越来越远。

  不敢轻易说爱,因为忌惮着恨,所以不敢爱的那么深。这就是一种顾忌,所有人都会小心的应对。有多少人愿意讲真心话,其实我们都是傻瓜,只是我们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罢了,我们掩饰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真心,以为可以骗得了所有人,其实呢!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渐渐的告别诚实,用狡猾掩饰着自己的真实。这样的伪装并不高明,但人人都在做。我小心翼翼的爱着一个人,却不会是全心全意。我保护着我自己的内心,说的很多话都不是出于真心,但这些并没有多么的重要。只要把伤害降到最低点,一切都值得。我傻吗?你是否和我一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哪?

  没有人爱一次就会成功,这样的几率就像中大乐透那么难。很少一部分人那么幸运的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圆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曾经的郁郁寡欢,受伤害也要自己一个人安慰自己。爱不会因为你收到了伤害就会给你成功的机会,很多人会一次又一次的去经历,哪怕是伤害也会义无反顾。我唯一不同的就是不会全心全意的再去爱,因为害怕,所有小心。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没错!这就是现在的我。我的心里依然热情澎湃,但我的表现不温不火。我成长了,这却让我变得不勇敢。我知道我心里的梦想,却无力去争取。爱是什么?到现在为止,我还在云深雾罩中。唐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昨晚,一夜的风雨,我担心后院才开的茶花经受不了。今天早晨起来一看,茶花竟开得照样的艳美。

  后院的三株茶花是园中的一景,也是我心中的一爱。

  三株茶花,两个品种,是九五年搬进这个新家时朋友送的。一株单瓣的,每年都要开很多花,看,现在花又开了。

  这株茶花有一米来高,从上而下,开出很多的枝桠,形成一大丛,树叶终年常绿。冬天的时候,枝头就打起了花苞,密密的,茸茸的,顶着寒风,辛勤地孕育着。春天一到,经过春风、春雨的洗礼,慢慢的吐红、争艳。花苞一批一批,次第开放着,花期要延续一个多月。虽然,花是单瓣的,朵儿也不大,但她们都认真的、尽力的开放着,五片红色花瓣,互相依托,相互交抱着,友爱的围成团,黄黄的花蕊粉都都的被拥在花瓣的中央,甜甜的,象阳光下孩子的笑脸,纯真、美丽,花蕊散发出香香甜甜的气息,引得蜂儿、蝶儿翩翩起舞。站在院中,看着这碧树红花的艳丽景致,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人都醉了。

  相比之下,两株重瓣的茶花就明显没有那么努力了。有时,我不免要用失望的眼光来看她们。

  其实,这两株茶花是优良品种。那花只要一开,人都会迷住的,小碗那么大的朵儿,淡淡的、粉粉的红,象大姑娘粉嫩的脸蛋,青春勃发中透着羞涩,你想摘,怕痛了她,想摸,怕被拒绝,你只能用亲亲的、柔柔的眼光去抚她。

  然而,这么可爱的花,就是太吝啬,总舍不得慷慷慨慨的尽情托出她的美貌。每年就是那么三、五朵的,让你垂涎无奈。今年还算不错,有一株竟打了二十来个苞。因为花期迟一点,还没有盛开。我满怀憧憬等待着她美丽的绽放。

  如果能找出这两株茶花花少的原因,让它们也象那株单瓣茶花一样尽情释放她们的美丽该多好啊!

  其实,没有答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时间……

  当你爱的时候,已无法设置免疫,当你痛的时候,已是不能忘记。爱情这味药,很难有人产生抗体,如蛊入骨,无法自救只有自苦。

  时间——用一匹马的姿势卧在了荒草间。这枚尘世疗伤最好的药,终抵不过念想这回事,譬如,树不会静,譬如,心不会死……

  隔江之美犹若芷兰,可观,可赏,可钦慕可怀想。而横亘其上的何尝不是距离呢?只观其影不闻其香,只赏其形不识其态啊!当怀想像秋萍一样飘泊时,距离,并不能产生美!

  有人曾形容,用长江的磅礴来领略黄河的豪迈,那应该叫距离了,可是这能领略到吗?当时间被当作另一种武器,慢慢销蚀的就不仅仅是黑夜白昼,还将有爱,还将有美好。

  其实你我手中的筹码是相等的,人生简简单单的来,一路之上或荆棘或鲜花或苦酒或美肴,即使走一条金子铺成的路,即使你富甲一方即使我倾国倾城可我们还是要离开,还是要归于尘土……

  北风耐不住寂寞,一夜无休止的倾诉,醒来时已苍白无力。意会含蓄不料却错解成暗喻,当含蓄被拎出水面的时候,湿淋淋的心情像一尾鱼,在缺氧的爱中急促的呼吸着,渔人晒笑:别把自己弄伤了,想不苦,很容易……

  雪,输掉了寂寞,幽然如怀春的少女,遥望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那个男子,不知所措,只一味的飞奔执意的寻觅。而此时,夜玫瑰早有了睡意,因了不再神秘,语至尽时,也是一种疲惫啊。

  距离是遥不可及的痛,躲在一棵花或草的守望里,除了静静地看你,还有,等待…那个高贵的一尘不染的神话,是慰籍苦痛的药,美丽的还将美丽,只是面对你,我仍清贫。

  今夜,晚风会做说客也可能带去一份素白的心笺,字很干净,心很干净,爱也很干净。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在外漂泊久了,便特别地思念家乡,甚至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投射进了我那迷离恍惚的梦境,融汇成五彩缤纷的心灵画卷。然而,最使我难忘动情的是我家门前那棵枣树,她是我亲手栽培的惟一的一棵枣树,又与我一样经历了风雨旅程中所必经的喜怒哀乐。她的身上熔铸着我的深情,我的身上也勃发出她的活力。

  那是我八岁时的一天,我去邻家晓芸家,给邻居家大叔递枣苗栽枣树。最后,只剩下一棵又细又软的小枣苗,我便殷勤地递给大叔,大叔拿在手里看了看,说:“这枣苗这么瘦小,我看先天不足,栽上也成不了气候。”说着随手就扔到一边。这让我吃了一惊:“怎么,大叔,你不要那棵小苗苗了?多可惜,那会让太阳晒死的。”我这话把大叔逗笑了,他用两指捏了捏我的小脸蛋,说:“真是一个傻孩子。”我没有理会他的戏谑,倔强地拾起那棵小枣苗,一溜烟跑回家里。我要亲自栽培她,让她象其它枣苗一样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妈妈听我说完这棵小枣苗的来历,很高兴,她摸摸我的脑袋瓜说:“怜惜小生命,不弃弱,真是一个好孩子。”妈妈激动地说:“妈妈生下你的时候,你也和这棵小苗一样,又瘦又小,连奶也不会吃,邻家你老奶奶失望得直摇头。可妈妈没有嫌你小,你三岁那年病了,病得很厉害,又发烧又抽风,妈妈都快急死了。让你爸爸去找医生,可他说‘上天注下有命就有命,注下没命就没命。’我一听,怕极了,背起你连夜就去了医院。你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针,总算见好了。虽然每年冬天还闹肺炎,可到底大了。”妈妈说着,把我抱在怀里,不知不觉中,我和妈妈的眼泪交汇在一起,叭嗒叭嗒滴落在我手里的小枣苗上。

  自从我把小枣苗栽在门前的墙根下,我便象对待宝贝似的给她浇水、施肥,一天天看着她长大。起先她没有我高,过了一年,便远远超过了我。于是我喜滋滋地想,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再过一年就要结枣子了。可妈妈说,象这样瘦小的枣树,可能至少还得两年,我有点晦气。不过每次推开门,一看见我的小枣树那青叶扶疏、迎风飘舞的袅娜姿态,便感到坦然了,她迟早会结出果子来的。果然,到了第二年夏天,只见她的每片叶子里都开出了点点绿花。虽然她的躯干并不很硬朗,身子却己探过低矮的墙头了。没几天,那些点点绿花就变成了尖尖的小枣了。这样,我便象守护神似的守着我的小枣树,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为此,我还特地为她编了一圈篱笆。随后,我跑到晓芸家,看她家与我同时栽的枣树是否也挂上了枣子。没想到,她家的枣树长得个儿又高,杆儿又硬,挂的枣子也比我的多。我不禁估摸起大叔说的话来,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年初秋的一个午后,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我精心培植了三年的枣树就在狂风的摇撼下折断了她的脖颈。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后彩虹高挂的下午,我是怀着怎样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拾起那根折断的树枝而泪流满面。噢,别了,我童年的乐章,我用心栽培的小生命就这样在风雨中丧生。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第二年开春,这棵折断的枣树便又在她的伤口处努出一片嫩绿来。等到这一小拳嫩绿渐渐扩大,我才看清原来伤口处一下子冒出四个头来,四个枝条向四处飘曳、延伸……我不得不惊叹这棵枣树生命力的顽强,我那心灵小小的疮痕也渐渐愈合。只是那年秋天,我便到远离家乡的县城读书去了,从此再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关注我那可爱的小枣树了。我真有点无奈地看着岁月的门扉渐渐将我与美好的童年隔开。时间的流逝将我载向更加艰难的旅程。我象许多同龄人一样步入莘莘学子的羊肠小道。虽然后来有一次,母亲告诉我,我的那棵枣树自从遭难以来,枣子反而结得更多了,但是对于个中原委,我确实没有心思再去深究,而只顾埋在书堆里,攻读那些密密麻麻的升学试题。

  只差一分没有考上大学,这残酷的打击一下子就使我追求的激情,好胜的意志丧失殆尽。失眠、头痛、歇斯底里的悲泣,我沉湎于失败的阴影里无法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我对镜自怜,面影细瘦而怆然,托腮凝想,不禁发出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这叹息划破寂然的宇宙没有回音。我撑着孱弱的身子,努力推开门。啊,枣树!曾经牵引过我多少童年情怀的枣树,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坚硬粗壮的躯干,那繁茂婆娑的枝条,竟使我一下子感到岁月的流逝竟是如此匆匆。啊,枣树,在如此稍纵即逝的岁月里,对你,我曾经是何等的牵挂,又何等的漠视。我含泪走向曾经倾注了我几多爱意的枣树。一丝凉风吹来,那清亮亮的碧叶微微颔首。啊,枣树,你是听懂了我的忏悔,还是深解了我心中积存的几许失意?我含泪抱住了她那被岁月皴裂了的粗糙的躯干。啊,枣花?枣子?我忽然看见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枣叶缝隙里开满了成串亮闪闪的枣花,有的已率先结果,露出尖尖的小脑袋。可以说,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哪棵枣树开这么密的花,结这么稠的果。这难道是那棵先天不足、又残遭风雨摧残的枣树吗?天地万物,生生息息,浮浮沉沉,迂回又前进,这乃自然规律,我凭什么要这样自怨自艾,沉湎于痛苦而裹足不前呢?

  面对枣树,我的头脑不禁异常清晰地冷静下来,换一个角度看人生,这使我的心胸豁然开朗,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一个光明的未来。枣树,给予我枯槁的肢体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给予我忧伤的心灵几许慰安,更给予我蓬勃向上的力量和勇气。

  岁月匆匆,人生的道路坎坷又曲折。蜗居在这样一个小城,在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之后,此时此刻,我站在办公室的铝合金窗前,面对终年常青的翠柏,我却格外地怀念起家乡的枣树来。

  我在酉水河岸边沉睡了几千年。孤独的醒来我发现我还是一把剑,岁月的凝炼把我变成了绝世宝剑,那些足以忘却的记忆,刀刻般封存在剑鞘中。

  那一年,酉河两岸,轻风如柳。

  我倏然从深掘开的泥土中醒来,刚刚揉开的眼帘正好看见了那只水鸟从浩渺的烟波中惊起,那悠荡在小河湾里的乌篷船旖旎的漾开一尾水晶链,让我感觉我就是那游鱼儿幻梦在湛蓝的天上。

  山依然是这小山湾,河依然是那酉水河。多少我有点失忆的缠绵,一个人静静的搜寻从前……今非昔比。一阵风掠来松涛阵阵,一股久远了的馨香缓缓斜来一位青年男子,他青衣绰绰,却又翩然有度,我在隐约中感到了一种久难安怀的情愫。

  记不清多少年前,我伴随在一位将军的身旁,我灵敏的嗅觉能感知方圆几里的地方是否有杀气,更能熟悉的触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他浑身散发的气息。可是这次这是一个新的主人,我知道当我睁开眼眸的刹那,最最相遇的是他。

  依然是他。

  “云来雾去,终究难逃葬梦山林的回忆地,真是千年循环呀!”一声冰凉如山泉叮咚的话音敲碎了山岩的宁静。

  我在金色的阳光下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细柔的杀气,像是这四维的空间布结了一张蛛网般黏黏的、腻腻的,令人有种想狂扫的意味。

  “这样的良辰美景,竟然有人大伤风雅。”男子背立的身子徐徐转过道,一根手指如一缕春风有意无意的抚过我的心田。他那微颤的心音扣弦而来,顿时将我漾得血脉喷张。那种想要和他共生共息的想法,以及要并肩作战的欲望瞬间燃遍周身。

  阳光下,我幻形而出,破茧褪壳即将演变,我恰似一粒饱胀的种子,快速的顶破泥土,一面慵懒的舒开芽儿,一面汲取日光,我已睡了千年,千年的梦呀!已使我幻化成一只绿精灵。

  我迅捷无比的跳入青衫男子的手指间,我灵敏的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我是他,他是我。他那隐忧的眸中清纯明亮,也让我看清了四野的境况。

  那是一种杀气,把白日里所有内敛的精气都渲染得流绿滴翠。

  水润的光阴重现,酉水河把我陶冶得愈加神秘、诡异。

  其实,诡异的更应是T字形水域流向,我按捺不住兴奋。千年的时光呀!积压了更多要让我展露锋芒的机会。

  男子已被一群身着黑披风的青年围住,这一群怪异的人蒙着面,拥有同一色的武器。她们拿着的不是刀,不是剑,而是一把黑洞洞的,泛着深黑的冷光似的暗器,当午阳正对着他们高举的、平视的,那根呈弯曲状的手指将将扣住一个半环时,我已作好了应对的方式。

  “就算你们暗算了我,也别想进入将军陵的保护区。”青衫男子坚定的说。

  移形换位,那群人眨着狡黠的目光,显得阴寒森森,飞快的游走在我的身边。微光闪过,一粒粒黑色的流沙弹从那根洞管中射出。显然,有一粒刮痛了肌肤,我的眼睛紧紧盯住他们的手指弯曲度,我的青云十二式,具有飞沙走石般的威力,又像雾像云般缭绕。

  “这群狗仔子。”原来他们手中拿着的是自制的土弹,根本不是千年前的什么暗器,但却具有那样特征的杀伤力。

  心念电转,我敛定心神对主人说:“我们心意和一。”因我知道他虽剑法娴熟,但现代的武器他并不熟知,我有责任担起重任。

  之后我在飞花中曼舞起来,一片青光再现,连那日光都印成了绿色。绿色的风形成一个连水烟都无法逾越的保护圈。我知道青衫男子暂没有能量掌控我,我只有越级主人代替他,我们务必达成共识,达成人剑合一。

  的确,我们在光圈中达成人剑合一的心意,然后一支幽绿的光影迅快的袭向对方。对方的一个人在震惊中丢掉那暗黑的武器,并伴随哀嚎声落下一截手指,接着四围连连哀嚎声响起,“簌簌”几声,一群黑衣者掩着断指,仗着有利的山形地貌,外加轻功了然,悉数退去。

  他们来去无踪,训练有素。

  “啊哈。”青衫男子已清醒过来,那呆愣愣的模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剑。

  我早已收起精芒,回复如一的似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铜剑在他手中静静的躺着。

  “双箍剑?”他喃喃的念叨,当他的目光掠过那青绿的身影时,梦呓般说:“青诺,是你么?”

  阳光颤动,似乎有一圈淡绿的影随着飞云轻轻绕将军陵一遍。我知道我被他幻起前世的那个梦。

  “该是离开这个地方了,将军陵已出土……”他一掠数丈而去。

  “簌簌”几声,似有野果落草叶般的风声。好在他一个倒立,身子在树影中斜横而过。“嗤”又一声,那飞来的器物没入一朵闭月花,他侧身瞧见,那是一枚绣花针,正待辩向,一梭流弹飞来镶入耳旁的枝丫上。

  一个女子俏生生的出现在三丈开外,她是何时蛰伏在这里?何时计算好了他要经过此途?他没有预知什么,更没有嗅到她的馨香。

  或许温柔如她,美丽如她。此时她仿若一个无知的少女般,正慵懒的看着他,只是那雪白的衫飘飘,显示她刚刚从树缝中滑下。她那微微翘起的唇,似乎还在与谁窃窃私语?她看着他,他的头顶有一片青叶缓缓打着旋儿,她似乎还在想,刚才明明射中的是树干,咋的震落了青叶?

  其实,那是剑气所划下的叶片,她怎么可以忘记千年宿怨,这是我的剑气呀!因那收藏的每一个梦里都有你和我,是那般真实,那般跌宏起伏。

  温柔的面前,总是戏装的精彩,我还可以重生么?可以长相忆得恰如眼前的镜像么?

  假象,终究只是相似的人一场短暂而相续的缘分。有缘的姑娘轻启樱唇:“公子,请你把那蓝玉留下?”她那软软柔柔的声音,显然是大家闺秀般无辜,好似他拿了她的蓝玉,这般说来这玉定是她家的宝贝是了?青衫男子懵懂间呆了一下。

  “这是将军的遗物,我要送它去将军的伊人那儿完成心愿。”青衫男子的执着不容抗驳。

  “可是我也是将军的伊人啦。”她说着一翻荷叶袖口,一根绣花针并在五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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