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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呼噜!全村的人养的鸡鸭都死了,这事儿还寻常吗?要么是有人下药,要么……要么就是大王村的村民们得罪了什么人,宗一,咱们只是来管事的,不沾咱们的事咱们可不能冒头,万一被当成贼看待,那咱们可说不清啊!”
姑父语重心长地安慰着我,并不让我出去,而是坐在王柱子家的家里。
“左先生,你不要着急,安心在咱家坐着,有饭有菜,今天白天不要出去,到了晚上,爷们儿们都睡下了,你们就悄悄的离开。”
王柱子为我们沏了两杯茶,和姑父一样安慰着我。
但我心里就执拗不开那道坎,我们只是过来管了一件事,又没招惹谁,干嘛要躲躲藏藏的,这简直说不通,根本没必要那么紧张。
大家心思都很乱,而王柱子让他老婆去做了早饭,并劝我们赶紧去洗脸漱口,待会儿好好吃饭,理解王柱子的好心,我只能按照他们所说,老实的吃饭,然后等到天黑再走。
可早饭刚吃到一半,我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站起身子向外面看了看,竟然是一大群村民将王柱子家围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快开门!”
“王柱子!别让他们藏了!爷们儿们都看到了!快让他们出来还我们一个公道!”
“啊?这这,这是说谁呢?”
姑父听到外面大吼大叫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这个屋子里除了王柱子两口子,还能有谁,可不就是我和姑父吗!
“难道是找我们的?!”
我震惊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玉米面饼放下,看着外面猛推王柱子家大门的村民,我皱起眉头,说:“我出去问问他们,为啥找我们!”
“不能去!”
王柱子慌忙拦住我,着急地说:“村民们大字不识一个,都是大老粗,你一个大学生能明白的东西,未必他们都明白,所以啊,左先生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咱知道家家户户死的鸡鸭和你们没关系,但这事儿一旦发生,谁也说不清楚啊!”
姑父也拉住我,怕我年轻气盛,万一得罪了村民可咋整……
这时王柱子小跑到大门前,并未着急开门,而是探着头问:“老少爷们,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就算是天大的事,不也得慢慢说嘛?咱现在开门,老少爷们,有啥话,有啥怨,咱们好好说清楚,可不能胡乱栽赃人啊!”
“好!你开门!”
“不开门还说个屁!”
“王柱子!咱知道你家刚出了事,你只要把门打开,咱都是讲理的人,也不会乱来!”
“好!那我开门了。”
听到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叫着,最后一句,倒是让王柱子放了些心,但我和姑父却是苦笑,既然不乱来,怎么还纠集那么多人闹事呢?
“哗啦”一声,大门也不知是被王柱子打开,还是被村民们撞开,总之那开门的声音就像平地一声雷,一大群的村民们,瞬间拥挤进来,这时,我觉得如果我再坐在屋子里悠哉悠哉,那恐怕更说不清楚了!
不顾姑父的阻拦,我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俩人是哪个村子的?昨儿个怎么没见到他们进村子?怎么一大早就在咱们大王村,而且大王村的鸡鸭就在昨夜儿全死光了,你们倒是说说,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挥舞着手臂,指着我和姑父,看来他们早已忘记刚才在门外答应的好好说话。
“王柱子!他们是什么人?”
“对啊!你们俩人在咱们大王村没亲没故吧?那你们到底来干啥的?!”
看着村民们愤怒地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一时气不过,大声向村民们说:“老少爷们,咱不是本村的,但就算咱不是本村的,也不能说明咱就是对你们家的鸡鸭下药的人,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到我的话,村民们少许部分人停下争吵,但还是有很多人死盯着我,像是在盯着一个活贼。
“咱是大王村的村长,你们说说,来大王村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还在柱子家过夜?”
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儿,背着双手,驼着背,缓步走出人群,冷声问我们。
“老村长,还是别说了……”
王柱子突然抢过话头儿,向老村长为难地说。
“为啥不能说?这分明就是肚子里有坏水儿,不敢往外倒,是不是爷们儿们?!”
另外一个青年男人不屑地扫了我们一眼。
“对对!骡子说的没错!他们不敢说,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其他村民们顿时附和起来,一时间吵杂声震天。
“够了吧!”
冷不丁的,王柱子一尥蹶子跳了起来,大声吼了一嗓子,所有村民们顿时哑口无言,一个个满脸震惊地盯着王柱子,王柱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破口大骂:“哪个混账王八蛋不想说了?放眼十里八乡,哪个村子的人不是要脸的人,咱就不能是要脸的人吗?!闺女刚刚下地三天就被人下了绊子,这事儿说出去光彩吗?这不请了左家的人过来管事,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嚷嚷,还让咱怎么说?怎么说?!”
“柱子,左家的人这一带都知道,茅山道术,管尽老百姓的邪乎事儿,左老先生是一位受人敬仰的老道长,但你可不能蒙咱,左老先生谁不知道,都七十多岁快八十了吧,怎么可能是他们俩?”
老村长笑着反问王柱子。
“老村长所说的那位左老先生,就是我的爷爷,他,他前几天过世了,已经将衣钵传给了我,我叫左宗一!”
我终于有了个机会开口说话,但说起爷爷,我内心五味杂陈,或许我不想提及太多关于爷爷的事情,所以直截了当地把自己介绍出去。
“啊?你这孩子就是左老先生的孙子?嗯,听人说过,左老先生当年是有个刚出生的大孙子,可是出生头一天就过继出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些年后,还能再见到,呵呵!”
老村长惊愕地上下打量我一眼,怔了一会儿,突然欣喜地点头笑说,且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村长对我爷爷也了解不少啊!”
我微笑着回应一句。
“那可不,当年咱家那摊子事儿就是找你爷爷管的,唉,不说那些陈年往事了,嗯,既然你是左老先生的孙子,又是继承了他老哥的衣钵,孩子,啥也别说了,咱心里有数,不会有事了。”
老村长示意我不要再开口,转身向村民们说:“左家有位老爷子,走到哪哪的人家管饭吃,这两句话爷们儿们都知道吧?”
“左老爷子,那谁不知道,咱们这一带的高人,绝对是高人!”
先前对我们嗤之以鼻的青年男人,在提及我爷爷时,竖起了大拇指,其他村民们也相继点头称是。
“既然爷们儿们都这么敬仰左老先生,现在站在爷们儿们面前的年轻小伙子,就是左老先生的衣钵传人,也是左老先生的亲孙子,如果大家不相信别人,那至少不会不相信左老先生吧?”
老村长说着,转身让村民们向我看来。
“这,这就是左老先生的孙子,也是衣钵传人?那这位左先生岂不也是茅山道士了吗?”
村民们惊讶地打量我一番,说话也纷纷着了调,客气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深知无法改变他们的老思想,所以只得点了点头,应承了他们的问题。
“呵呵!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左老先生从前可没少来大王村管事,咱们爷们再不济,也不能难为人大孙子,再说左先生既然也会茅山术,我们为什么不让左先生帮我们看看村子里发生的怪事,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呢?”
那个青年男人说话文绉绉的,和之前大喊大叫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左先生是咱昨儿个请来的,你看你们刚才都把左先生当成什么了?现在想起来要请左先生帮忙,那不得问问左先生答不答应啊!”
王柱子没好气地耷拉着脸。
“王大叔,给您添麻烦了,既然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去看看,老村长,能不能让我看看爷们儿们家的情况?”
我歉意地向王柱子说,并走到老村长身旁询问。
“指定行啊!我们巴不得有人能帮大王村呢,爷们儿们,大家伙儿都各自回家,待会儿咱带着左先生找几家比较特别的看看,究竟是出了啥问题!”
老村长当即招呼村民们各自回去,并请我跟着他出去。
“王大叔,那我们先去村里了。”
我笑着向王柱子道别,其实是想安慰王柱子几句,闺女坟地的事儿刚刚平息,这边又被村民们闹腾成这样,但好在现在话都说开了,村民们深信我爷爷,说起来,我应该感谢爷爷给我带来的荫庇,不然今天这事儿可是会坐实了毒害人家鸡鸭的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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