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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飘落的季节里有风吹来,风过的地方天地一片肃杀,天空中心一片漩涡,丝丝缕缕的香味从里面发散开来,迷惑每一个仰望天空的人。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那些被埋葬在梦里的日子,一一的,慢慢的,清晰的,回来。一切好似从来没有离去,好似一直站在万众瞩目的中心。】
洛城以南三百里·肃城
冬天的肃杀还没有过去,虽然肃城在洛城南方一点,但那种冷冷的感觉非但一点也没有消散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不过这里没有下雪,只是冷风一阵一阵就像阴风一样肆意乱吹。天空似乎不论在哪里总是暗灰色的,阴沉黑暗,一种压抑的气氛不经意就将整个大地席卷。
城外小树林,许多树的树叶都掉光了,只有少许的树还有叶子。疏枝横斜,天光云影暗淡,一切都在冷风里显得那么脆生生的。落叶一层一层,覆盖着道路和树林,但走在路上不会发出秋日午后踩碎干枯的树叶那种感觉,因为落叶在潮湿的天气里变得绵软。
“啊!”钟离决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他用手中的剑指着那五六个围着他的青衣男子大声说道:“你们华山派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做这些暗箭伤人之事。”
“钟离决,你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就是不想活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说罢,那几人手腕一转,剑气光华,恶狠狠就直逼钟离决。
钟离决其实已然支撑不住就要倒下了,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把剑插进他的喉咙了,他奋起一击,那些人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他重重地落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他无力地翻着白眼,勉强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那些人步步逼近。
忽然,一阵箫声自远方飘来,悠远飘逸,空灵飘渺,如同天国梵音。钟离决和华山派的人都慌张地四下张望,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他,面如白玉,身若青松,一身白衣飘飘如纱如雾;他,双目清冷,面色苍白,冷漠如冰;他,玉簪银冠,青丝长绾,不惹红尘;他,手执一管白玉箫,箫声倾城如他本人一般。
“你是何人,胆敢在这里装神弄鬼!不想活了?”
他,一言不发,停止吹箫,衣袖轻挥,地上的落叶听话的一层层卷起,他右手像画画一样横着挥过,几片落叶像最坚韧的冰凌一般飞过来,那些华山派的人企图用剑抵挡,却不及那人的出手速度,而后,那些落叶不偏不倚的击中他们的眉心,深入他们头骨,他们瞬间死亡。
钟离决以剑为拐杖支撑着他的身体,走向那个人。
“多谢大侠相救,在下不胜感激。”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他们华山派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白花功夫对付一个无用的人。”
钟离决还在吐着血,明显就要晕倒被这猎猎冷风吹走。他艰难地说:“要说真的有什么,可能……就是我无意间偷听到华山派的谈话……”
“他们都说了什么?”
钟离决眼前一黑,随即失去知觉。
箫声又渐次响起,空灵轻柔,清冷孤寂……
皇宫
轩辕月燕换上宫女的衣服,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希月楼,轩辕礼虽然大怒之下把她关在这里,但实际上用在这里的御林军数量并不多,轩辕月燕的武功还不算差,要出去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她出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轩辕礼求情或者直接溜出宫,而是以轻功一直沿着宫墙,向着刑部大牢的方向而去。
杜宅
杜荣生睡得正好,忽然窗外一黑影闪过,几支飞镖向他的床上飞来,幸好他耳朵灵敏,一下子翻了几个身躲开了,然后抄起自己的刀,不顾外面天寒地冻,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追了出去。
没有月亮的晚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只余一个黑影倏忽间窜到了房顶,杜荣生什么也没想,只有些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他不愧是皇帝十二个亲卫队之一的统领,三两步就追上去,见那人穿的不是黑衣,只有脸上蒙着黑布。当然,他没来得及多想,就和那个人打了起来。那人见势,似乎知道事情败露而不愿多生事端,仿佛只想赶快脱身,在慌忙逃脱之时,杜荣生一刀砍去,没砍到人,被他给逃了。底下,杜荣生那些家丁已做好准备,就在那人逃的那时就追了出去。
杜荣生从房顶纵身跃下,院子里打着火把等他的家丁上前递给他一物。
“这是什么?”
“将军,这是刚在您和那歹人打斗时,从上面掉下来的,好像是那歹人之物。”
杜荣生接过那一小块布料,捏在手里,若有所思。
次日·皇宫
轩辕礼在昭殿召见了几个人,杜荣生到的时候,见皇甫希、李文贤、马继以及刑部尚书聂泷都在,李福安在门口守着,冷岩站在轩辕礼身后。他们好像已经谈好了事情一样。
“臣参见皇上。”
“杜将军,不必多礼。平身。”
“谢皇上。”
“今日朕各位大人来,是有一点事情。聂大人,还是你自己说吧。”
聂泷和马继的年龄不相上下,他却一脸罪恶感,立即跪下,说道:“皇上,昨夜,段千夏潜逃出狱,将刑部几十个捕快迷晕,直至今晨才醒。此外,还杀了七个、打伤了三个在里面看守的捕快。”
李文贤:“这不可能,段千夏……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是为什么进的刑部大牢。”说到这里,李文贤恭敬地看着轩辕礼,手势作揖,“想必皇上也就关他几天消消气罢了,他不该这么……”
“对,朕也知道他不该这么做,但这还不是事情的全部,关键的是,朕的月燕公主逃出希月楼,在去往刑部大牢的路上,有人认出了她,后来有人来告诉朕了。之后,刑部聂大人的人在那段千夏的住处找到段千夏时,也同时找到了晕倒在他家附近的月燕公主。”
“公主……!”
轩辕礼撇了撇嘴,看了这几个面面相觑的人,继续说道:“当然,出于对公主的名誉考虑,这个消息被朕下令不许泄露,你等此时得知,朕也不许你们出去提,若是朕以后听到什么闲话,你们……”
“臣等不敢。”
“好啦,聂大人,你且先起来。这件事情呢,就由洛城府尹李文贤去办,你就好好和李大人合作。”
“是。皇上。”
马继和皇甫希这几人一直一言不发,轩辕礼看了他们几眼就说:“如此,李大人,聂大人,你们就退下吧。”
“臣等告退。”
“对了,杜将军,你有什么事吗?”
“回皇上,本来微臣是进宫向皇上禀报宫里守卫的情况,但刚听到两位大人的话,臣想,有一件事应该告知皇上。”
“杜大人请说。”
杜荣生掏出那块碎步,说:“昨夜,未轮到臣镇守,臣在家休息,可是有刺客闯入臣的住处,这是臣与那个刺客打斗的时候,斩下的刺客的衣角。臣的家丁曾追出去,见那人逃往一个地方,臣不知那是什么地方,所以……”
轩辕礼接过那块衣料,说:“朕也觉得眼熟。”和皇甫希对视一眼后说:你看呢?”
皇甫希接过,看了看,说道:“我记得,那天我到大殿的时候,段千夏穿的这种布料的衣服。”
“的确。”轩辕礼想了几秒钟后,说:“这样,杜将军,你也去,和李文贤他们查办此案。”
“是。皇上。”
马继:“皇上,臣以为如果真的查为实证,这段千夏就不必再放出来了。只是公主那边……该怎么说呢?”
“马大人不必操心这件事,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杜将军,你先退下。”
“是。皇上。”
“听闻江湖上近日要在城南三百里外的肃城集会选武林盟主,而西域一些和荣国交好的国家会派人趁机混进来,所以,需要你去查办这些事,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的话,你就看着办吧。”
“臣遵旨。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解除烦忧。”
“如此,甚好。先下去吧。”
“臣告退。”
“皇上,就这样相信这几个人?”冷岩有些忧虑。
“不必担心,这些事朕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的了,要他们去做,不过是给他个机会,让他们知道,朕其实是信任他们的。”
“皇上英明。”
“好了,没有外人在,就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了。”轩辕礼看上去心情不错,“希,以我们对那段千夏的暗中监视,他的确跟江南和荣国有神秘的关系,好像是他们之间的某种纽带。如今就该结束这些事儿了。”
“是啊,正好可以借这不相干的借口,将他控制起来。不过,”皇甫希神色并不是喜悦,“这件事是谁做的呢?皇上!”
轩辕礼和冷岩摇摇头,皇甫希继续:“如果不是我们安排的,那么,又是谁呢?谁会知道他?或者说,他还和谁有联系呢?”
“现在看来,这个人暂时不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先静观其变,如何?”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洛山·将军府
皇甫希一回去,汲珺就告诉他:“将军,已经打探到了,夫人已到肃城,属下已经派人跟过去了。”
“那,找到夫人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属下有确切的消息,夫人就在肃城。”
肃城·群仙客栈
钟离决醒来的时候,客栈里的小二正好端药进来。
“呦!客官,您终于醒了。”
钟离决明显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但心口处还是有些疼痛,五脏六腑似乎都有些憋闷。他勉强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店小二见他那颇有艰难的样子,便殷勤地上前扶着他。
钟离决打量着屋里,见四周富丽堂皇,颇见气度,就连仆人都穿得赶紧整洁,衣料都不是粗布麻衣,便以为这是在哪个富贵之家。
“这是哪里?”
“这是群仙客栈啊客官。我是照顾您的店小二,叫我小李就行了。”店小二还是满脸堆笑。
“群仙客栈?”群仙客栈是肃城里数一数二客栈,一般接待客人吃饭的地方和平常的客栈没什么不一样,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如果你要住店,它后面有千顷宽广几百种宅院供人选择,各式服务,各式楼阁花园,各种珍稀动植物观赏,以及包括番邦在内的天下美食,甚至有美女如云的歌舞队,海汇集了很多绝顶的乐器能手,许多都比皇宫的乐司要好很多。“我怎么会在这里?”像钟离决这样的二十四五岁,武功不算高,混迹江湖,漂泊无依的人,这种地方,要进来是想都不敢想的。
“是这样的,客官,一天前,有个拿着一管白玉箫的白衣少年带着您到了这里,他要了这间上房归云斋,付了好大一笔钱,让我们群仙客栈好好照顾你。”
“这么说,我昏迷了一天一夜!”
“是啊。客官。”
“那,那个少年呢?他在哪里?”
“这……小的也不知道,他付完钱,交代了小的这些就离开了。”小李面露难色,不像说谎。
“你先下去吧。”钟离决若有所思。
“好的,客官,您的药在这里,您还是先喝了吧,小的也好收拾。”
钟离决狐疑地看着那碗汤药,想了一下,还是喝了。
小李走之前还说了:“客官,您的衣服……小的过一会儿会帮您送新的过来。”
“我原来的衣服呢?”他有些不耐烦了。
“客官别生气,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其实是……是那位公子付的钱太多了,我们老板说您的衣服也烂了,就顺便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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