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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相信是千世的轮回让我遇见一个皇甫希,除了他,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我身后,相信我、帮我、原谅我、纵容我……
今生走过那么多那么长的路,见过无数的人,听过陌生的、熟悉的故事。当年苗疆远山里飘逸的笛声仍在,而我的心却已经远了。
时光清浅,人影微茫,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牵挂,都如焰火一样化作了瞬间灿烂,绽放过后不过一地不堪入目的碎屑,或者变成生活里不咸不淡的低眉浅笑,这样,亦好。】
焰火表演之前,皇甫希和南末锦一直站在阙楼上,他们俩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远方。朝中不少大臣都携妻子儿女离开皇宫了,马车在宽阔的广场上画出一道笔直的痕迹,就像命运的箭头一般指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南末锦想起,当初就是在这条路上,她披上轩辕礼为她准备的红妆,坐上奢华无比的轿辇,带着所有人的不祝福去嫁给这个帝国最令人畏惧的男人。世事总是这样讽刺,偏偏是这个男人,给了别人给不了她的安宁与幸福。
雪花开始停止飘落,寒风在越来越沉的夜色中肆虐,吹动她的发丝,如同有灵蝶围绕着她翩飞一般美丽。
楼下此时已是只有御林军巡逻时路过,寒铁衣在风雪中发出慎人的声音。她想起上官庭在离去之时,就在广场这头上轿时回头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夹杂着雪花的空气有些浑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在皇甫希心里,这种场景无疑是浪漫的,以往他看过的雪都只是在战场上,战场的苍凉与萧瑟可以抹杀一切的美好。那种境地里的大雪,只是用来遮掩人的罪恶,把血色大地覆盖得像是人迹未至时的干净。只可惜,那也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皇甫希这么多年来的冷漠就像大雪冰封这个世界时的漠然和决绝,不留一丝痕迹的转身一样。
焰火表演开始,南末锦却转身。
“怎么了?不看么?”
“任它如何繁华美丽,终究不过是一个衬托,这样短暂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也就能做我的衬托罢了。”她高傲地侧头看着倨傲若神的皇甫希,不可一世地说着,仿佛一个掌控人间命运的女王。
皇甫希转过身来,他的背后是璀璨的烟火,“碰”、“碰”绽放的火花美丽异常,就像围猎时明丽的风景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一般这烟花也不过是陪衬。
似乎很久没有看见南末锦那副样子了,皇甫希对温柔体贴的南末锦习惯了,忽然这个狂傲的她站在他面前,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回去。”
南末锦嫣然一笑,转身拂袖,用轻功就从阙楼上一跃,朝着焰火燃放的方向飞去。真的像神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就消失不见。
皇甫希并未跟去,只是看着她不见才独自走下阙楼,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马车旁,等在那里的车夫为他掀帘,扶他上马车。可是,他还没有让车夫走,宫里的小喜子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边跑边说:“皇甫将军,留步。”
皇甫希听见了,又从马车上下来。小喜子气喘吁吁地停在皇甫希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将军,不好了,月燕公主和皇上打起来了,您去看看吧。”
“什么?”
“奴才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还是去看看吧,那里还有其他大臣,但是您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谁也不敢劝,所有奴才只能请将军去了。”
“快带我去。”
到了那个宫殿,进去后只见几个大臣瑟缩在里面一角,跪着不敢出声,段千夏站在一根柱子旁看着轩辕月燕和轩辕礼打得六亲不认的样子。无明的风四处游荡,吹得屋里的帘帐翻飞。小喜子慌张地躲到段千夏身后。皇甫希狠狠地说道:“段千夏,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正如将军看见的样子!”他平静地说了这一句,不过把皇甫希激怒了。
“你看着他们这样,都不知道阻止么?”
正说着,轩辕礼和轩辕月燕落在地上,厮打着推翻了几把椅子,并把桌子上的陈设都掀倒在地,屋子里顿时一片狼藉。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公主,将军认为下官该怎样呢?”
皇甫希看着他们打斗,没有再理段千夏。轩辕礼和轩辕月燕都各不相让,尤其是轩辕月燕,更是打红了眼。幸好这里是不准带任何兵器进的,否则不知道还要闹成怎样呢?
这时,轩辕月燕一掌劈过去,皇甫希没有多说就纵身一跃,上去拉开轩辕礼,挡在他面前替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此时,殿内的风暴才算是停下来,轩辕月燕的眼里有些后悔,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是在说:我怎么打的是希哥哥?
皇甫希扶着轩辕礼落在地上,那一掌打在他的肩上,他抚着肩头,嘴角渗出几滴鲜血。
“皇上,你没事吧。”
轩辕礼见状,立刻扶着皇甫希。这个时候,匆匆赶来的李福安和冷岩正好在门口。轩辕礼怒道:“来人,把月燕公主关在希月楼,不准其他人进去,也不准探视,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来。”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冷岩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也只得进去领旨。轩辕礼那个样子倒是把其他在场的人吓到了。
“希,你怎么样?”
“皇上,微尘无碍。”
轩辕礼抬头,见段千夏还在那里,怒吼道:“把这个人扔进刑部大牢。”
“是。皇上。”
段千夏倒也平静,只是他心里有所不甘,这样在除夕之夜被扔进大牢,换了谁谁都不好受,更何况他这个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是。”众人颤颤微微地退到门外。
“既然皇上无事,那么臣也该走了。”皇甫希说道,可是他刚走出两步就有些踉跄。
轩辕礼上去扶着他坐下,自己坐在他身后用内力为他疗伤。
不多时,轩辕礼停下,皇甫希的脸色好了很多。
“幸好月燕这丫头的武功如此而已,你这样一点都不抵抗的挨一掌倒也不轻,只怕是皮肉要痛几天了。”
“谢皇上为微臣疗伤,臣殁世不忘。”
“希,我都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如果这皇位让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都抹灭了,那么我真的宁愿自己不是皇帝。”
“我……不想让你为难,不然要是有人弹劾我,皇上要怎么处罚我呢?”皇甫希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轩辕礼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皇甫希继续说:“南末锦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希,别说了。我是曾很喜欢她,但是她所追求的一切,只有你能给她,我现在看着她很幸福,其实心里很欣慰。如果在我身边,她只怕会像今天那些妃子一样不得已要争要抢,这不是她该有的生活,希,答应我,你们要幸福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生气?”
“你们都是我轩辕礼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怎会生气,你们幸福,何尝不是我的幸福。”
“当”“当”几声穿过整个皇城宫城,钟楼那口只在每年重大日子敲响的大钟敲响了几下,轩辕礼扶着皇甫希从地上起来。
“又是新的一年了。”
“是啊。”
他们一起出去,那些大臣还在门口,见这两人出来,行礼:“参见皇上,见过皇甫将军。
轩辕礼背着双手,神色如常道:“诸位大人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都等过了除夕。”
“皇上严重了,这是臣等的职责。”
“按惯例,要等到初七过后才开始上朝,诸位大人就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
“谢皇上。”说罢就退下了。
“那微臣也该回去了。”皇甫希说道。
“去吧。”轩辕礼像是忘了轩辕月燕的事一般,心情莫名的好,笑着送皇甫希离开直到他的马车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为止。
冷岩办好了轩辕礼交代的事情就回来了。
“去查一下那个段千夏有什么古怪,月燕突然这样会不会是受他挑唆?”
“臣也觉得奇怪。”
“的确。还有前些日子查到的关于西川幸的事情明日整理出来给朕看。”
“是。那……皇甫将军呢?”
“他不知道这些事,他一向不过问,就像今晚的事他也没问。别管他了,他不是我们该关注的解决的人。”
京城百姓一直狂欢到午夜过后,大街小巷都是人山人海,叶倾城随着李文贤看完烟花之后两人就在街上逛了很久,最后李文贤还将她送回了百草庐。李文贤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像极了他的故人,可他又不敢问。只得一个人叹着回到洛城府衙,而叶倾城自然是从心底里觉得高兴。
荣国
西川幸带着凌北辰回到莲花山,所有人都拍手叫好。而外面的探子偷偷告诉楚道派出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川阳帝国。
西川幸没有在那地下宫殿去,而是在地上的宅子里住着,此时他正在书房里和凌北辰说他们现在的基本情况,楚道轻轻敲了敲门,说了自己是谁,西川幸才说进来。
“这位就是……”楚道有些惊异。
“在下凌北辰,这位是?”
“楚卿,这位便是凌北辰将军,凌叔叔,这位是楚道,如今是我的军师。”
“幸会。”
“幸会。”
“楚卿,看你有些匆忙,这是怎么了?”
楚道看了一眼凌北辰,西川幸忙说道:“凌叔叔是自己人,他有权知道我们的事。”
“是这样的王子,我们派出去假扮朝廷使者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杀了!”
“什么?岂有此理!”这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川阳帝国现在封锁了这个消息。”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么?”
“这个还不知道。”
西川幸在桌子前走了两圈,凌北辰说:“既然人是假扮朝廷的使者,那么朝廷知道他们原本派去的人已经被换了么?”
“应该不知道。”楚道答道。
西川幸闻言,恍然大悟道:“楚卿,你快让人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给朝廷。”
“这……”
“这样,他们会以为死的是他们的人,虽然我们没有弄到我们想要的情报,但是可以让朝廷和川阳帝国撕破脸皮,如此一来,说不定他们会打起来,倒时朝廷能出的兵也只有那些幽灵怪物了,我们还是可以依照原计划借川阳帝国的手除掉那些怪物,即使不能除掉,也能加大我们的胜算。”
“属下明白了王子殿下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办。”
川阳帝国
雪停下来的第一个夜里,朝中四十七位大臣都收到了同样内容同样笔迹的一封匿名信。有的人不知所谓,只把这当废纸一样烧了扔了,有的人却捏在手里有些漠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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