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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漠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我才知道,这天下原来如此苍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我的习惯呢?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两个月,足以让人习惯一件事,一个人。
也许当初就不该把赌注下在你身上,这样,也许我还是那个淌过红尘浑水也不留任何痕迹的南末锦。
命运,也许就是这般乖张,很多事情不是预料就能看到结局的。
我不信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可是却无法阻扰你在我心里肆意。
事情走到如今这地步,我该怎么收场呢?我早该知道的,很多事情,一旦做出选择就永远无法回头。】
天又下起了大雪,比上一次的还要大,就像无数的鹅毛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轻轻的、软软的,梦幻般的,落在地上却沉积得很深很深,可落在人的手上却是很容易就化为水珠,化为乌有。正如这人间世事无常一般,繁华似锦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轩辕礼上早朝时,轩辕月燕偷偷的跑到御书房。李福安是跟着轩辕礼去上朝的,冷岩是一直在皇宫四下巡逻,这会儿他们都不在,御书房外只有常规的守卫站在那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轩辕月燕进去,却撞见明妃正在里面坐着,桌上放着一个描金的食盒。
“月燕公主,这样进来是为何?”
轩辕月燕还和以前一样,穿着粉嫩的宫装,长裙及地,浅粉色的小绒毛包裹着她漂亮的脸蛋,纱摆摇曳长长的拖在她身后。而明妃也是一如既往地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穿淡黄色、浅绿色、米白色三色嵌套的宫装,长连如虹。
“原来是明妃娘娘啊,那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快下早朝了,本宫当然是为皇上准备了早膳,在这里等陛下。”
轩辕月燕一脸那种痞子式的笑容绕到她身边,颇有些轻蔑地说:“娘娘怕是别那么勤谨了,我皇兄很忙的。”
明妃听出了这话里的话,以她那种心高气傲千金小姐的架势,哪里会乖乖听训呢?
“公主不是最近和一个刑部的无名小子走得近吗?本宫劝公主还是要顾及皇室的脸面,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明妃笑靥如花,一字一句都是蜜糖里抹着一层鹤顶红。
轩辕月燕出奇了不恼她这些话,而是天真烂漫地笑开了。
“娘娘说笑了,本公主想干嘛还轮不到娘娘来管。”
“本宫是不想管,只是这宫里都传遍了,朝野上下只怕是都有耳闻。”
轩辕月燕一向看不惯这些后妃们勾心斗角作威作福,她通常是不屑和她们来往,但这皇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尤其是那些不太想见到的人总是在眼前晃。
“皇兄的心只怕是不在娘娘这里,守着这样无望的等待,何必呢!”
明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瞬间又恢复平静。
“本宫既然被皇上封妃,自然一生都是皇上的人。倒是公主,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不如公主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人,找个时间,本宫求皇上为公主指一门亲事啊。”
“你……”轩辕月燕眼看着就要拍案而起。可这时明妃又故作遗憾地接着说道:“哎呀!公主看我这记性,本宫倒是忘了,公主钟情皇甫将军多年,可惜啊,人家现在是英雄配美人,皇甫夫人一会儿不见了,皇甫将军大半夜就调动人手全京城翻找,真是深情啊。”
轩辕月燕气急了,一伸手过去就掐住了明妃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
“你再说,说啊!本公主之事,无需你多嘴,你若再敢拿皇甫将军说不是,我定要了你的命。”她满目狰狞,正如一朵嗜血的玫瑰花。
“啊!”明妃一脸痛苦,她喘不过气来了,抓着轩辕月燕的手使劲拍打却分毫无用。
“再说,皇兄心里想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月燕,你在做什么?!”轩辕礼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轩辕月燕这才松手,明妃一脸可怜的样子就粘了过去,眼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皇上!”这一声,喊得无比凄美动人。
“皇兄。”
“一大早的,就这样吗?既然不高兴,要打就出去打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皇上,臣妾……”明妃闻言立即跪下,轩辕月燕却站在原地不动。
“起来吧。”轩辕礼一反常态地软了语气,而且还伸出手去拉明妃。
明妃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她我见犹怜的抬头,无比柔婉地望着轩辕礼,然后把手放在他手心。
“谢皇上。”
“月燕,你这一早就来御书房,是做什么?”他并无明显的生气,轩辕月燕看着也就不怕了。
轩辕月燕甜甜地笑着到他身边,明妃在他左边,她站在右边拉着他。
“皇兄日理万机,臣妹当然是来看看皇兄啊。”
“你这一个月这样乖,上次你请的要那个什么刑部的进宫教你武功,准了。”
“谢皇兄。”说罢大大地拥抱了一下他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真是!”轩辕礼无奈地笑了笑。
轩辕月燕身后传来明妃那腻腻的声音:
“皇上,您刚下朝,臣妾准备了早膳,您吃一些吧。”
“你有心了。”
……
轩辕月燕站在高高的围墙上,雪花飘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寒风灌满她的裙摆,吹动她的一角簌簌作响。
"皇甫希,皇甫希……”她在心里默念。
果然,再怎么努力也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甚至都不能消除哪怕一丝一毫的想念。他的名字,每想一次就痛一次;每一个字,每念一次就多记住一次。
即使这一两个月来,她努力的抑制自己,把自己关在皇宫里做一个乖乖地公主,她结交别的男人,她缠着段千夏学武功,可是这么多年的执着,纵然从一开就是她的一厢情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彻底忘记的。
每一次见到南末锦,见到南末锦和皇甫希在一起的样子,她就心里堵得慌,她很想恨一个人,却不知道该恨谁。
她伸出手去,纤纤玉指触碰着冰凉的雪花,再闭上眼睛,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寂静。
段千夏站在宫墙另一头,远远地望去,轩辕月燕的样子真的是极美,那样的女子其实是不输给南末锦的,只是她身上少了南末锦的优雅从容,少了南末锦的自由放松。不过,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自小长在深宫的女子,要求未免太高。
洛山·将军府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竟变得离不开你了呢?”南末锦在心里问自己。
南末锦一夜独眠,拥抱着冷冷的锦被,其实是一夜未眠。
每一日她醒来时,屋里造就燃起了炭火,总是暖烘烘的,可是今天却像少了什么似的。
梳洗过后,她吃了一点点东西就让人撤了早膳。
外面早就是一片纯白的世界。她穿着一件薄绒的宝蓝色绣着银色百合的长裙,长发及膝如柔美的瀑布或丝绸一般垂下来,头上不着一饰,脸上也不过薄施粉黛,纯粹得就像那阳春白雪一般。
“夫人,外面风大,下着雪呢,您不要去。”听月在后面喊着。
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执意走到院子中央站着。雪花纷纷扬扬撒落,像天堂送来的祝福,也像一场孤独而普天同庆的葬礼。
是啊,那种感觉是真的很冷,她伸手,手指通红,雪花在触碰她的手的时候都不会化掉。风雪似乎越来越大,包裹着她,她就像要化作雪神一样。
“你是要气死我么?”皇甫希忽然出现。他不由分说就抱着她进了屋。
皇甫希将她放在靠近炭火的地方坐着,又让听月拿来了一件貂绒披在她身上,让人拿来了暖手的汤婆子让她抱着。
“怎么?还在生气?”
生气?南末锦似乎从未想过她会有这种情绪。
“我听何管家说了,将军被罚在府中思过呢!这真是天下奇闻,皇上是怎样忍心的!”她又恢复往昔的样子。
“这样,我不就天天都在府里,还不高兴?”
皇甫希并未将那三四个丫鬟遣出去,她们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个在人前冷漠无情无人敢惹的皇甫大将军在南末锦面前温柔似水。
南末锦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现在天下太平,将军是不着急。将军都看起来挺高兴的,我无所谓啦。”
“真的无所谓么?”皇甫希一脸邪魅的笑容看着她。
“你们都下去。”南末锦招呼着丫鬟。
“是。”丫鬟们出去,关上了门。
“将军什么时候和我去看看黎太医吧,月前我曾请他帮忙,也不知他解出了那局棋没有。”
“你是把白悦送过去了?你不将白悦直接送回李文贤身边,却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是为何?”
“将军,我父亲在朝廷有很多眼线,这刘锡根本不算什么,我要拿到的是这些人的名单,那时,你们就可以把他们一并铲除。”
“名单?真有这种东西?”
“听说不是名单或名册,只有我父亲在京城的最大的负责人才知道这京城一共有多少人以及他们各自在哪里。我想这白悦可能会帮我一个大忙。”
“要我做什么吗?”
“我现在都还活着,说明将军已经做到了。如果不是在将军府,我想我已经死了好几回也说不定呐!”
皇甫希的眼神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某种不确定的东西慢慢生长。
他的那些银面黑衣人日日打探着天下的消息,这城里城外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自本朝朝廷建立以来,江南就与朝廷不睦,曾经还出现过江南几大家族联合诛杀朝廷派过去的官员的事情,本来他想出兵一举扫平那群不知好歹的人,但毕竟天下刚安定,朝廷不远多生事端,能协商解决的问题就尽可能不动兵。他皇甫希当然不会轻易就不管,这些年他在暗中自然是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动向,至于南末锦所说的,他当然知道,不过也一直在找,一直没有找到。
“你难道不知道这定国将军府是最安全的么?我在这里,谁会傻到来送死呢!”他一笑,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将军到底陪我去看黎太医么?”
“我可是被禁足的。”
“将军这是说笑么?天下还有谁敢禁皇甫将军呢?”
“那好!你说你在黎太医那里留下了棋局,既然如此,那你陪我下一局棋,赢了便陪你去。”
“别后悔哦!”
荣国
西川凛已然全不管朝政,整日就知饮酒作乐,没事和自己的后宫佳丽做些荒淫无道的事情,欧阳文槐夜以继日地看那些朝廷事务,而朝廷官员的任用也悄然发生巨大的变化,丞相把那些反对他的人都一一赶尽杀绝,弄得朝野上下是一片惶恐,取代原来官员的都是欧阳文槐的亲信,大多是一群酒廊饭袋。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这几天他是越来越着急,但是又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又先后派出去三拨人,也都杳无音信。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想到了西川幸。
莲花山
西川幸看着刚送来的消息,荣国朝廷派出去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诛杀,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这时他最担心的却不在此,按日子算,派出去的人应该把南末锦带了回来,可是至今仍无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王子。”这时,楚道进来。
“何事?”
“凌将军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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