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舒婷贝挑好了地方。诸葛亮就开始命人搭建露天舞台。
赵祯得知这件事之后,派了一个指挥的宽衣天武过来帮忙看场子,也好让相国寺的和尚们找不到借口说三道四。
只不过,这些皇宫外围的守备军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舒婷贝早就已经离开了,而那些盯梢的丐帮也纷纷跟上去,探查这个小娘子究竟住在哪里。
把诸葛亮丢在工地上“监工”之后,舒婷贝终于可以一个人耍耍小女孩的性子了。虽然这地方距离住处并不是很远,她也准备花上一个下午走回去。沿途的人物风情,自然就是浪费时间的最佳对象。
一路上,一帮乞丐们交替掩护,搞得就像特种部队侦查一样。小心驶得万年船,乃是做这一行的规矩。跟丢了不要紧,只要她经常出没在周围,就不担心下一次找不到,但如果一不小心被发现了,或者弄出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显然就不是明智之举了。
走到一堆泥塑玩偶面前,舒婷贝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小小的泥人,不仅仅是形态上极其相似,仔细一瞧,就连五官也是惟妙惟肖。
看来这匠人的手艺,还真是不一般啊。这么小的泥人上,还能捏出来如此精致的五官,要是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说出去都没人信。
忽然之间,舒婷贝想起一个念头来,要是把这些泥人贩卖到锦绣国去,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
现在的舒婷贝,就像是创业初期的小青年一样,满心都是收入数字,看什么都像是自己要贩卖的商品。看到泥人是这个样子,看到捏泥人的人也是这个样子。
片刻的功夫,舒婷贝就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更好的点子。
“手艺不错嘛。”舒婷贝一边夸奖着。一边指点着几个泥人,说道,“这几个我都要了。内城里的锦绣山庄你可知道?”
憨厚的泥人匠想了想,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但又似乎最近好像听说过。
旁边贩卖时令水果的小贩赶紧提醒道:“张大哥,你忘记前几天的那个怪物了吗?那不就是锦绣山庄里的人。”
那个张姓的泥人摊主,顿时就吓得跳了起来,好久才平静下来,对舒婷额比说道:“原来姑娘就是锦绣国的来的上仙?”
“上仙?什么上仙?”来到宋国有一段时间了,舒婷贝听到称呼有很多。比如蛮夷什么的,但是对于上仙这个称呼,她还真是相当不适应,于是只好学着宋代学究们的口气说道,“休要瞎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名泥人匠连忙点头哈药的答应了,在他旁边的那名水果分子显然就比他聪明一些。舒婷贝甚至听到了他嘟哝的声音:“原来这锦绣国的上仙,也喜欢措大的东西。”
所谓的措大,就是对中国古代读书人的贬称。在宋代,略微懂一些知识,但却没有生存能力的穷酸书生虽然没有明清两代那么多,但也已经成为一个不得不关注的群体。统治阶级为了拉拢下层士大夫,相机推行了多种措施。
宋朝廷是不希望他们造反的。如果换了唐朝,他们才不会担心穷酸书生们造反。有一大帮子人等着平叛的军功呢。结果麻痹大意之下,书生们倒是没有领衔造反的,但是他们可以帮助安禄山造反。这,就是所谓的孔门弟子。
舒婷贝没有理会水果小贩的嘟囔,省的旁边经过的哪个措大来上一句“锦绣国的蛮夷们,正是心慕王化才赶到大宋来的”。舒婷贝可受不了落后生产力的主要力量,在自己面前用鼻孔看自己。
于是舒婷贝直接对张姓的泥人匠说道:“我倒是有笔买卖要和你一起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泥人张一听就懵了,什么叫有笔买卖要和自己做。这手艺是家传的,可不能让别人学去了。再者说了,就这样的手艺,虽然自己已经达到熟能生巧的地步了,但终究不是书生老爷们的之乎者也,也就能挣几个钱温饱度日,哪里能有什么好生意让自己去做的。
当下泥人张就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俺看你们锦绣国的人,都在这里挥金如土的。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我们这戏贫贱的手艺人和你们一起做生意。小娘子还是不要和某家开玩笑了。”
按照宋代人的逻辑,一般称呼年龄比较小的女性为小娘子,不过舒婷贝年龄可不小了,二十四五岁的女人,在大宋都是闺女儿子围着转的人了。除非,这名商贩是按照现代落在夸奖舒婷贝依旧年轻,但看这名商贩的憨厚模样,实在看不出来他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拒绝合作的疑似已经很明显了,舒婷贝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十分想吃东西,舒婷贝便是其中一个。
“姑娘想要点什么?”眼前的店小二,是舒婷贝随便选了一家肉饼铺子之后遇到的,看起来年岁并不大,如果是在进修过的话,估计正在为了高考而奋斗呢。但是在这里,却已经开始讨生活了。
舒婷贝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还是天朝比较好啊,所以你们就别穿越了。
“来三四个肉饼。”
小二一听险些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啊,我家的这个肉饼分量很足,就算是捧日军的大汉子,一顿也塞不下三四个呀。”
舒婷贝本来就有些失望,听到店小二这么说之后,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我吃不上难道不会带走吗?又不是不给你钱。”
店小二哪里想到一个姑娘家的,火气竟然这么大,当下就被他训斥得脸红脖子粗。站在柜台后的掌柜,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赶紧跑了过来,上去就给那个店小二踹了一脚。
“你这个夯货,还不快快给姑娘端上肉饼和汤,冷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呀!”
那店小二被掌柜的踹了一脚,生怕再做错了什么被扣掉工钱,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向厨房。
这边厢,掌柜的闪电般收取刚才凶神恶煞的嘴脸,笑嘻嘻的对舒婷贝说道:“刚才那夯货是新来的,他是怕您吃多了消化不良,也是一片好意,姑娘您且多担待。”
这时候,店小二从厨房里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碗汤和四个大肉饼。
舒婷贝一看,登时傻了眼。他原本以为这肉饼最多也就是后世的若加莫那么大,没想到古代人民朴实得让人抓狂,这都快赶上半个SD大饼了,真真是冲着撑死你的分量做的。
但是他骨子里就是个不肯认输的人,于是掌柜的只在她脸上看到了“能吃饱吗”的疑问,当下心中惊奇不定,暗道这姑娘气质与富家小姐迥然不同,莫非不是中土人士,进来那个锦绣国好像拍了军队过来,还有很多过来旅游的,难道说这位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掌柜的立刻从店小二手中接过托盘,恭恭敬敬的放到桌子上,然后陪着笑脸说道:“姑娘,您可是来自锦绣国?”
舒婷贝心情不好,脑子里的警惕性早就不知道被发配到爪哇国还是南极洲去了,当下就回答道:“对啊。”
那名掌柜立刻呈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这位姑娘如此能吃,想必他们那个锦绣国的人都很能吃。就是不知道在黄之年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舒婷贝看到掌柜脸上的表情,就料到他不知在心中下了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结论,但是自己心情不好,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于是轻咳两声,示意掌柜的可以走人了。
在封建社会做生意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都尖端的强悍,那掌柜见了舒婷贝的动作,当下毫不迟疑的轻声离开,还顺手把电小二红大门外去拉客人去了。
舒婷贝虽然不是个吃货,但这病自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就着配套的汤,吃起来倍儿爽。舒婷贝一不留神之下,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吃下了三个饼子,又要了一碗汤,准备消灭下一个。
那掌柜的见他如此表现,立刻佩服起自己敏锐的观察力,这锦绣国的人,果然非常能吃。
第二碗汤上来之后,舒婷贝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外店小二大吼一声:“兀那乞丐,别在我家铺子旁边乱逛了,再不快快离去,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舒婷贝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把火噌的就窜上来了。这店小二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舒婷贝觉得,也就在后世那种相对富足的社会里,才有可能出现乞丐收入超过大学毕业生的事情。而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宋朝,乞丐们的出现应当是由于饥荒造成的,所以她还是比较同情的。
于是舒婷贝当即大吼一声,喝骂道:“外头小二,休要聒噪,快快进来,本姑娘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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