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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天公作美,难得初冬里有这么个艳阳天。
午饭过后,紫云城广场上一个简陋的戏台被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吆喝声、口哨声、欢呼声、鼓掌声等等声音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紫云城除了有个戏院,并没有杂耍团,一年里外来客中也难得有一队会杂耍表演的人,平日里人们只能去看戏曲,日子久了也就腻了,今日有人表演杂耍,大伙那热情高涨的,一大早就有人过来等候了,甚至有的人见表演杂耍得是三个小伙子,又是自个在那搭戏台,就自告奋勇的上去帮忙,只为了能够早点看杂耍,能多看几个表演,这三个小伙子正是叶云、荆灿灿和贾斯仁。
“各位,父老乡亲,我兄弟三人初来贵地,一路下来盘缠所剩无几,今日借着手上勉强还有几分绝活,在此演练一番,还望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此时叶云打扮成了以前在乡下时的猎户模样,看上去和几天前那贾公子判若两人。
几人站在台上看见孔家小姐正朝这边走了过来,也不再多说那些赚吆喝的话,借着这段日子在学院里学的功夫就在台上又是一通表演。哼哼哈嘿的,打的格外卖力,底下围观的群众也不时的鼓掌叫好。
孔晓蝶刚走近戏台,旁边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大姐姐,这是一个叫贾公子的人让我交给你的信。”孔晓蝶接过信打开来看了看,大致是说的临时有事,两兄妹暂时不能过来,望孔小姐见谅,兄妹二人晚上在聚贤楼设宴以表歉意,希望孔小姐务必赏脸,不见不散。
孔晓蝶看完信后,也有点范迷糊,不知道叶云两人究竟要干什么。不过也没太去纠结,因为台上的表演吸引了她。
“乡亲们,刚才给大家表演的单掌碎石,够精彩吧?”
“精彩……”底下有人迎合着。
叶云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待大家议论声小了之后,指着刚才单掌碎石的荆灿灿开口道:“我这兄弟一身横练功夫可谓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刚才的表演只是开胃菜,大家想不想看更精彩的?”
“想。”
叶云故意走向孔晓蝶:“我在这位美丽的小姐眼中看到了不相信,是这样吗美女?”也不待孔晓蝶说话,便接着说道:“那么不如美女你指一样来测试我这兄弟,比如最难的胸口碎大石?”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她想看脑袋碎大石。”来人正是叶梦。
台上几人没料到叶梦会来,叶云赶紧上去将叶梦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看你们表演呀!”叶梦一副纯真无邪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答道。
“那你在这瞎起哄什么啊?”
“谁说我瞎起哄呀,这明明就是她想看的。”叶梦扭头对孔晓蝶喊道:“是这样吧,晓蝶姐,是你想看脑袋碎大石吧?”
叶云三人看见叶梦一口叫出孔晓蝶的名字,诧异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好几天了。”
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人本想算计孔晓蝶,没想到反而自己几人被人算计了。
此时台下有围观者起哄到:“还表演不啊,不表演就赶紧撤了吧,别在那儿跟几根木头似的杵着。”
荆灿灿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叶云。
叶云看着台下观众在不停的催促,而孔晓蝶也是一副认真看表演的样子,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道:“接着演。”
“真砸啊?”荆灿灿此时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向台下的孔晓蝶。而孔晓蝶却直接把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忽视掉,郑重的点了点头。
荆灿灿见避无可避,心里明白如果不砸,之后向孔晓蝶道歉是一点机会没有,砸了也许还能博得一个同情分。
摸了一把光头,顺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悲壮的目光看向孔晓蝶和叶梦,如壮士断腕般,冲此时正抱着大石块的贾斯仁喊道:“来。”
贾斯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大石悬放在了两条凳子上。
荆灿灿眼露诀别之意,一声断喝,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大石块应声而断,底下观众无不拍手道好。
荆灿灿抬起头来,冲大家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头上有粘液流出,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昏了过去。
底下观众见此,赶忙作鸟兽散,这万一闹出人命来了,赖在自己头上可不好说。有热心肠的观众还不忘提醒孔晓蝶和叶梦,让她们两赶紧走,毕竟这脑袋碎大石是她们两提出来的。
孔晓蝶见状也不由一阵惊慌,“妹妹,我们是不是玩得太过头了?”
叶梦此时也意识到有些过头了,赶忙上台去帮忙给荆灿灿包扎伤口,一边急切的唤道:“光头,你别吓我们呀,我们也只是想玩玩,没想到你真砸了。”
“是呀,荆灿灿,你千万别出事呀,你赶紧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们几个就是了。”孔晓蝶在旁哭的梨花带雨,显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
叶云和贾斯仁将荆灿灿扶起来,准备先送去医馆,可刚走出没两步就感觉搭在身上的肩膀动了动,侧目看去荆灿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此时低着头正在冲叶云和贾斯仁眨眼睛,叶梦好孔晓蝶跟在身后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见这小子明明已经醒了半天了,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让两人搀扶着送医馆,叶云和贾斯仁不约而同的勾手在荆灿灿的背上拍了两下。
“你们两怎么能这样,荆灿灿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还欺负他。”孔晓蝶注意到叶云他们的小动作,不平的斥责道。
叶云两人也不好拆穿荆灿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忽悠道:“我们这是在给他运功顺气。”
“是吗?”孔晓蝶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们,虽然她没有练过功,但是还是大致能看出来,叶云他们的动作不像是传言的那些运功疗伤的手法。
“恩,是的,我们这么要好的兄弟,怎么可能欺负他呢。”贾斯仁在一旁为叶云的话佐证道。
几人来到医馆里面,还没等大夫给荆灿灿诊断,荆灿灿就装模作样,哎呀连天的自己醒了过来,心知在大夫面前也无法再装下去了。医馆大夫还是负责任的好好检查了一番,确认荆灿灿受伤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才从新给他包扎了一次。
“孔小姐,你真的不责怪我们了?”虽然几人之前也听见孔晓蝶说过不再责怪他们几个,但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还得回去过孟奇才那关,所以叶云和贾斯仁只能唆使病号荆灿灿来问。
“要责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才让你们有此机会。”孔晓蝶音若蚊蝇,脸色通红的低着头回答着。
三人听了孔晓蝶确定的回答,大舒一口气,这几日来心里一直忧愁着这事,弄得彻夜难眠。
“那,你打算让我们做那三件事?”贾斯仁追问道,他很想早些时间回学院去。
“我暂时还没想好。”孔晓蝶的话让几人又一次的跌落深谷,孟奇才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的十五日之内不但要求得原谅还得做完三件事才能回学院。
“不过,我会告诉孟院长,让你们三个回学院的。”
几人见此事终于结果了,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提议送孔晓蝶回家。
孔家门前,孔晓蝶和叶梦依依不舍的道别,随后又向站在不远处的叶云几人摇了摇手。
叶云三人也道了一句别,叫上叶梦转身向着之隔壁的紫云书院走去。
“荆灿灿。”孔晓蝶的声音在后边响起,荆灿灿连忙回头答应到。
“我们能做朋友吗?”
荆灿灿听见孔晓蝶这句话为之一愣,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啊。”
叶云和贾斯仁在旁起哄道:“孔小姐,我们也能做朋友吗?”
孔晓蝶被叶云跟贾斯仁说的小脸扑红,低着头就向院里跑出,在也不理会几人了。
见孔晓蝶进屋后,叶云扭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荆灿灿,娘声娘气的道:“荆灿灿,我们能做朋友吗?”
荆灿灿为之大囧,但片刻之后似想到了什么,丢下几个人,独自飞快的跑向学院。
叶云在后喊道:“光头,你跑什么?你也害羞了吗?”
“去你大爷的,老子去跟学院请假回家。”荆灿灿停下来回了一句。
“请假做什么?”身后的三人明显不知道他这是演的哪出,这脑袋受伤也没严重到需要回家休养的地步啊。
“打铁需趁热。”荆灿灿说话这话,也不在跟身后几人瞎扯,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荆灿灿没有出现在学院里,听孟奇才说是真的请假回家了。
而隔壁孔家在第三日却好像迎来了什么贵客,一大早的敲锣打鼓的,弄得好生热闹,叶云几人想偷溜出去看看,但想到过几日学院的武者考核,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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