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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为了加重王山的恐惧之心,梁天故意将真元注入双足,重重的踏在地上。只听得咚,咚大响回荡在山谷中,梁天便一步步接近王山。
此时王山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听得这种骇人的声响,怕是绝不好受。再加上梁天那狰狞的笑容,更是要命。
如是胆小之人,恐怕早就晓得屁滚尿流。然而王山却面无表情,夷然不惧。反倒是武六奇神色焦虑,却又无力相救。
不过三丈距离,梁天几步就走到了王山的跟前。他脸上狞笑更盛,带着胜利者的怜悯,看着王山,冷笑道,“小子,现在后悔了么?”
王山故作诧异道,“老子后悔什么?嘿嘿,是了。老子真是后悔和你老妈生了你这么个忤逆子。”
到了这功夫,他还有心思嬉笑怒骂。倒也不知当真是大无畏,还是本性难移。
梁天闻言,脸上狠戾之气大盛,喝道,“死到临头,你还敢油嘴滑舌!”
“嘿嘿,你要打断老子的腿,老子管不着!老子要骂你,你也管不着!”王山嘲笑道。
梁天大怒,剑锋指向王山咽喉,喝道,“你当真不怕死?”
王山嘿然道,“老子当然不怕死,怕得就是死在畜生手里!”
“找死!”梁天暴怒,长剑倏地横削,便要割破王山的咽喉。
武六奇目眦欲裂,怒吼道,“王八蛋,你敢!老子和你拼了!”说着艰难的挪动身上,可惜却只是无力挣扎。
而杜圭亦喝道,“师弟,莫伤他性命!”他自然不是怜悯王山,而是二人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梁天自然不会真的杀了王山,就在剑锋贴着王山脖间的肌肤之时,剑势猛地一转,上撩而起,在王山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而王山眼见剑锋在眼前放大,下意识的闭上眼。后来又觉脸上一痛,鲜血流出,他更是大呼小叫道,“他娘的,要命了,儿子杀老子,要杀老子啊!”
凄厉的叫喊在山谷中回荡,兀自刺耳。
一时间杜圭固然愕然不已,武六奇亦是脸上火辣辣的,颇为窘迫。
“呸,你奶奶的!”梁天啐了一口,笑骂道,“你不是不怕死么?喊个屁!”
王山这才发现自己没死,心中暗自庆幸,又摸了摸脸蛋,顿时怒道,“你个狗东西!不知道老子这张脸不知迷死了多少女人,你给老子弄花了,老子下半身岂不是要打光棍!”
他胡言乱语,胡说一通,当真是令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梁天嘿然道,“就你这张脸,哪个女人瞎了眼才会看上!嘿,不过天下能人辈出。说不定有些女人貌如母猪,便真的把你当宝!”
王山不以为意,道,“什么女人看上老子,关你屁事!不过反倒是你,口眼歪斜,鼻子塌陷,嘴唇开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将对方批得体无完肤,仿佛从未世间最丑恶的男子。
其实这梁天虽然长得不是十分貌美,但颇具男子气息,绝不如他说的那么不堪。
而梁天被王山一番胡说八道,更是气得吐血,握刀的手带着剑锋不住颤抖,在王山眼前晃来晃去,却又偏偏说不出话来。
王山见状,更是得意,嘿嘿笑道,“把你的砍柴刀拿好了,莫要再划了老子俊俏的脸蛋。”
便在此时,忽的就听一声冷哼响起,却是出自杜圭之口,“你可以继续拖延时间,我们的时间多得是。”
王山闻言,顿时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对方言中要害。
其实在这危机万分的关头,即便是再不羁的人,也绝无说笑的心情。而王山绝不是傻子,他这般插科打诨,为的当然是拖延时间。一来希望大哥武六奇能够乘着时间能够恢复一些功力,或许还能逃走。二来则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之人,能够在危难之时解救他兄弟二人。不过第二个希望毕竟太不切实际,倒是第一个更现实一些。
方自此时,梁天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家伙耍了。他连番被王山戏耍,怒火中烧,老脸涨红,羞愧万分。紧接着,恼羞成怒,猛地提起脚,就要往王山腿上踩去。
王山大惊,眼见这一脚便是千钧巨石也被踩得粉碎,更何况是他的腿。然而此时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心中焦急万分。
而武六奇见梁天又要行凶,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带王山受苦,却又偏偏无能为力。惟独杜圭冷笑不语,仿佛看着与自己无关的大戏一般。
危急关头,王山又是一声大吼,“住脚,老子有话说!”
梁天又生生止住了落脚,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可是王山不过是临危乱喊,哪有什么屁话说。一时间,抓耳挠腮,口中不住道,“他奶奶的,老子想说什么来着,又给忘了……”
梁天脸如猪肝,狰狞道,“你还想拖延时间,以为还有人来就你们么?哼,还是想拖延时间,等古荒来!”
其实他巴不得古荒来,那才好一网打尽。不过二人皆以重伤,却不见古荒,想必是不在附近。更何况,他认为古荒即便在附近,见了这阵势早就吓跑了。
王山当然明白古荒是不可能来就他们了,不过却被梁天的话激发一道灵感。他脑中转的飞快,顿时便有了注意。他定了定神,冷笑道,“不怕告诉你,古兄就在这附近,他马上就会赶过来。嘿嘿。”他忽的将目光投向武六奇,猛地大吼道,“信号弹!”
武六奇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猛地从怀中掏出信号弹,弹射上天。
蓬!
信号弹在天空中炸裂,声震四野。
而杜梁二人望着那升空爆裂的信号弹,惊怒万分。
信号弹升空,不一会儿就有高手前来营救,到时候杜梁二人便不可能再下毒手了。此计上次与杜奎交战时亦用过,不过因古荒的出现,反倒是杜奎躺着出去。这次故技重施,想不到信号弹又一次排上了用场。只因上次王山已经将自己的信号弹用过,这才提醒武六奇。
“师兄,怎么办?”梁天沉声道,乱了分寸。
杜圭神色渐渐恢复正常,不过他双目间透出的杀气却是更盛。他冷冷扫了二人一眼,道,“慌什么!救援队伍要赶过来还早着,你先将他二人狗腿打断,然而带着他们迅速离开便是。”
诚然,偌大的琅邪山,救援队伍不可能立马就到。等救援队伍来了,足够他们办好任何事情。
王武二人方才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露出绝望的表情。他们当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武六奇的父亲急等着灵药救命,哪里还等的。
王山明白武六奇身上的胆子,吼道,“你们要杀要剐都冲老子来,放了我武大哥!”
“山弟!”王山动容,说不出话来。
梁天冷笑道,“都这时候,还敢逞英雄!别急,没听到师兄的话么,打断你们两个的狗腿,谁都跑不掉!”
说着落下的脚又抬了起来,朝王山左腿踩去。
王山神色惨然,却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紧咬着腮帮子。武六奇却是痛苦愤怒,胸膛快要炸裂。
就在梁天快要落脚之时,猛地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立马打断你的狗腿!”
这一道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清晰异常的回荡在耳畔。很显然,是来人以深厚的真元将音波送出。然而令人震撼的是,如此雄浑的声音却在山谷中没有留下半点回声。
这意味着,来人不但以真元振声,而且能够将音波集中一束,令其不外泄。故而声音只在直线上传播,却并不向外扩散。要达到如此水准,不但需要真元雄浑,且必须精神力强大,否则根本不足以控制音波。
霎时间,双方都明白,来人修为之高,实在深不可测。
只不过,此时双方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王武二人固然喜不自禁,更多的是却是深深的震撼。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骇然之情,同时心中产生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那道清冷的声音他们不止一次听到过,熟悉万分。他们心中一直期盼能够再次听得,可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却又不敢置信。
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古荒。
古荒,那个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葬身山崩的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然而杜梁二人并未见过古荒,更不曾听过他的声音,故而并不知来人是何方神圣,不过心中皆起了忌惮之情。
梁天提起的脚怎么无法落下,震骇之际回头望向杜圭,道,“师兄……”
杜圭面沉如水,目中犹豫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化作狠戾,道,“此人尚在百丈之外,动手!”
百丈之外,除非是通天境以上高手,否则是绝不可能瞬间抢至的。而对方显然不可能具备如此实力,等他赶到,王武二人已然废了。要知道修炼者腿断了,即便是治好了,也将大大影响实力。
梁天本还有些犹豫,听师兄如此说,心中大定。再加上对王山的怨恨,更不会留情,右足高悬,用足十二分力气,奋力顿足。
这一脚落下,王山的双腿必定成一滩肉泥。
瞬间,王山脸色惨白,武六奇骇然惊呼。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就听一声冷喝,“找死!”喝声未绝,就听得破空尖啸响起,刺耳无比。
仅听这声势,便叫人心惊胆寒,骇然色变。梁天更是猛地就感觉到一股勃然杀气锁定自己,如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他大骇之际,抬头望去,只见百丈之外,一道银电如龙激射而来,破空急速。
眼见来刀还在百丈之外,他稍稍松了口气。这么远的距离,他有足够的时间踩断王山的腿,然后在挥剑格挡。念及此,他更是不再犹豫。塌下的右足更是急速,短短尺许,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却哪想,猛地就听师兄杜圭吼道,“快退,不要命了!”
梁天一愣,刚想说什么,却陡然间骇然色变。
那是一个天来天神一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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