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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白的体重压醒了崔妍妍,她慌张地醒了过来,发现戴晓白遍体鳞伤地趴在她身上,他的脸上血肉模糊,手臂上也全是伤口,医生的本能让她没有去摇动戴晓白,而是吃力地将戴晓白平放在地面上。一边拍着戴晓白的脸,一边无助地哭了起来,望着奄奄一息的少年,还有不远处面朝下的肌肉男,浓稠的鲜血洒满了整个过道,也染红了她的手。
她只记得不久前,就好像是昨天一样的不久前,她还住在高档的公寓里,享受着精英男士们的追捧,闲暇时听听音乐会,或者和同样优秀的闺蜜一起在奢侈品成衣店里火拼。可是看看现在,她被一个变态肌肉男猥亵,刚认识不久的小男生还为了保护她被打的生死不知,这些都快把她逼疯了!
她用手抓着头发,歇斯底里哭了起来,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悲切的哭声在黑暗的过道中回荡。
听到打斗声的袁煜终于赶到,当他看到戴晓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时候非常吃惊,扶起一旁崩溃的崔妍妍问道:“怎么了?小白怎么伤成这样了?崔妍妍!别哭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崔妍妍抽噎地指着另一边肌肉男的尸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小白找到了一个手电,刚刚……刚刚打开,那个男的就突然袭击了我们,为了……为了保护我小白就和那个男的打了起来,我醒来就这样了……小白被打成了这样,都怪我,呜呜……”袁煜听完放开了崔妍妍,走过去用脚探了探地上肌肉男的尸体,看来这个男的也是实验体了,真是够壮的。
他又发现了肌肉男左耳上的耳机,伸手把它摘了下来又搜出一把枪、匕首还有一点子弹。稳定器可以轻松的取下,看来这个男人死亡后,它已经重置了。他用衣角将稳定器上的血渍拭去,端详一番收了起来。
“你不是医生吗,小白他伤的怎么样?”
崔妍妍现在的情绪也逐渐开始平稳,她擦着自己的眼泪道:“我看过了,腹部有一些挫伤,脸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需要缝合,可能还会有点脑震荡,我需要一些工具,消毒液还有抗生素,你找到什么药品了吗?”她一脸期盼的看着袁煜。
袁煜摇了摇头:“我只找到几个肉罐头,还有点水,没有找到药品。”“那怎么办,小白脸上的伤口需要缝合啊!”崔妍妍迷茫地望着昏迷的戴晓白。袁煜将食物和水小心地放进包里,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我们去医院,那里应该会有你要的东西。他现在能动吗?”见崔妍妍点点头,袁煜就一把背起了戴晓白,和崔妍妍一起向着门口走去。
袁煜在前面发动着汽车,崔妍妍在后座照顾戴晓白,将戴晓白的头放在她的腿上,她又换上了羽绒服,不良反应又来了。
“你可以先绑定稳定器,小白不会说什么的。”袁煜转过头,担忧地望着两个状态很差的队友。崔妍妍搓着手,摇头道:“我只是忽冷忽热,没关系的,小白现在伤的那么重,一会儿要是不良反应来了我怕他会扛不住。如果不是绑定稳定器会像你说的那样很难受,我就先给他戴上了。你还是先开吧,早点去医院。”
袁煜点点头,踩下了油门。
崔妍妍拿着手上的地图,在上面研究着:“前面那个拐角左转。”一路上都是很萧条,街上不时会有废弃的汽车挡在路中间,所以他们不得不绕开它们,这很费时间,有时还会开到死胡同里。转角后又有一辆废弃的大巴停在路中央,袁煜下车看看了,并没有足够的过道能让车通过。
“不能再改道了,这是唯一的路。”崔妍妍说道。袁煜打开车门道:“下车,我们走过去,我来背小白,你背包。”他走到后面,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戴晓白放到他背上。他将手枪交到崔妍妍手上,认真的望着她:“现在小白受伤了,我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崔妍妍郑重地接过手枪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袁煜不在乎地笑了笑:“希望是这样,我们走吧!”他将戴晓白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位置,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这辆公交车上很乱,除了厚厚的灰尘外,可以看到一些乱乱的包裹,甚至窗框上还有血迹。有一面窗户从中间开始裂开,但是显然还没能砸碎。不知道之前的人都经历了什么,他摇摇头。
崔妍妍上前将司机的专属门打开,他们要从这里下去。下了公交车后,她扶着袁煜慢慢地走下来,其实她很感谢袁煜,在这种死亡竞赛中没有把他们两个累赘丢下,换位思考要是她是袁煜,是不会再让一个伤员和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女人跟着的。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崔妍妍看看地图说:“还有500米,笔直走就行。”袁煜喘了口气,要随时小心戴晓白的伤势,体力消耗很大。他对崔妍妍说:“我们先歇会,恢复一下体力,医院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还是小心点。”崔妍妍闻言点点头,带着他们向一旁的咖啡垫走去。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他们小心地将戴晓白放在了沙发上。崔妍妍用纸巾蘸着水帮戴晓白擦着脸,他的额头开始有点烫,应该是受伤后没有打抗生素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改造后的不良反应。她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戴上耳机,又怕那时的刺激会让他的状态更差。
这时袁煜突然起身,拿枪指着吧台后面喊道:“出来!”没有人回应,他一狠心,按下了扳机,子弹打在了木板上,木屑乱飞。
“别开枪,我们出来!”一男一女举着双手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年纪都不大,男的留着半长的头发,女的则梳着马尾看起来很干练。
袁煜还是拿枪对着他们,他们的耳朵上并没有稳定器,但不排除他们没有武器:“你们为什么躲在那里?”虽然被枪指着,那个留着马尾的女的还是不服气喊道:“这要问你们,我们在这里好好的,是你们不请自来!我们又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没准和医院里面的那帮人一样呢?”一旁的男的听了拉了一下她,让她不要激怒对方。
“这位大哥,我们没有武器。你可不可以先把抢放下来?我们好好说话。”他摊开举在脑袋上的双手,示意没有武器。
袁煜缓缓放下了枪,问道:“你们说医院里有人?”那男的见勾起了袁煜的好奇心,又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戴晓白,就猜测这些人可能想要去医院。他停顿了一下,对着袁煜说:“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医院了,医院里有一帮人,也有手枪!”
袁煜没有搭理这个男子的好意,冷冷地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医院里有多少人就可以了!”那男的见袁煜丝毫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无奈道:“那里有四个人,都是男的,而且看起来很不好惹!真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们还在找你耳朵上带着的东西,这应该是上午空投下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吧!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四个人,还有枪,这下麻烦了!袁煜看了一眼崔妍妍,好像在询问她要不要去医院了。
崔妍妍心里很复杂,医院被人占据了,但是小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实在无法开口让袁煜为了她和戴晓白的事不顾生命危险,但是小白的伤实在需要治疗,怎么办!袁煜看出了崔妍妍的纠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警惕地望着两个陌生人。
那个男的看局面暂时不再剑拔弩张了,笑着道:“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袁煜淡淡地盯着他。他对袁煜的冷淡也不以为意:“我之前去过一趟医院,在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到那之前,顺便也找到不少药品。”然后眼睛盯着崔妍妍手上的手枪,意思不言而喻。
“不可能!我不会把枪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你怎么保证不会拿着它来对付我?”袁煜认真地盯着这个男的,“就像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是吗?”
那个男的笑着伸出右手:“初次见面,我叫蔡沛,她是程颐冰,这你尽管放心只要交易一完毕,我和她马上把这里让给你们!”袁煜没有搭理他伸出的手,刚要拒绝,却看到崔妍妍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她哀求地看着他,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先问问他们有什么东西,再说别的,好吗?”
袁煜看着她,足足有好几秒,才转头对着蔡沛道:“你们有什么药品?”蔡沛笑得眯上了眼睛:“这就对了嘛兄弟,枪可以再找,兄弟命可只有一条!”他把身后背着的包打开,放到地上,用脚推了过去。一旁的程颐冰见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气愤地在他耳边喊道:“你要死啊,万一他们直接拿走了呢?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啊!”“没关系,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他们要顾忌到躺在沙发上的伤员!再说,在这个破地方没有武器太危险了!”
崔妍妍一看,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上前在包里翻找起来。消毒液,纱布,钩形针,抗生素……她找到了大部分,基本能帮戴晓白治好伤口。然后后头哀求地看着袁煜,交易与否还要看他的判断。
袁煜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崔妍妍的手枪,推下弹匣,将子弹一颗颗扣了出来,然后把手枪扔给了蔡沛:“抢先给你,子弹要等到我的兄弟包扎完才能给你!”蔡沛将手枪端详了一番,应道:“没问题,我们可以等。”说完拉着程颐冰坐到了另一边。
崔妍妍见交易成功,就立马开始给戴晓白包扎起来。袁煜则坐在一旁,大概计算了一下,六小时已经过了,不知道不良反应产生了没,他还是决定不在这种时刻开启磁场,离医院不远,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
蔡沛盯着袁煜耳朵上的稳定器,向他问道:“嘿!兄弟,你耳朵上的东西是什么?”袁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崔妍妍已经开始给戴晓白缝合伤口了,锋利的钩形针一来一回,将裂开的皮肤缝合在一块,只是有点不健康的紫色。
蔡沛见自己被无视,也不恼,继续和袁煜套着近乎:“兄弟,你们也是醒来就在这里了?而且只能记起三个月前的事?”这回袁煜没有不理他,点了点头。
“我们也是,你不觉得蹊跷吗?就我目前所知起码有50个人以上被弄到了这里,世界上有哪个组织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你觉得会是哪个?”
袁煜其实心里也在怀疑,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没有说出来。他和蔡沛对视着,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一旁的程颐冰听的纳闷:“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就惺惺相惜了?”
“其实我知道,你耳朵上的东西是个秘密,你不肯告诉我也能理解。”说道这里蔡沛顿了一下,随即又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可以再交易一次,只不过这次是交易信息。”他盯着袁煜,眼睛里有着光彩。
袁煜也盯着他,这个男的不简单啊,好像很能察觉我的想法,也不再掩饰:“是的,这个耳机很不一般,而且关系到你的身体。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想和我交换的消息有足够的价值呢?”
蔡沛在心里暗骂,这个家伙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就让小爷再吃亏一次:“好,既然这样,那就我先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要是觉得价值够了就得把这耳机的秘密告诉我!”袁煜没有回答,他耸耸肩,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八蛋,蔡沛咬了一下嘴巴道:“其实这要从我刚醒来那会儿说起……”
蔡沛在一处别墅的阳台上醒了过来,他和戴晓白不一样,醒来时在海边没什么人。而他蔡沛要倒霉不少,他醒后不久,别墅里的院子已经有一群人在对峙。准确地说,是一群人和一个人。
那个人的手上还擒着一个脑袋,脑袋可怜的主人就躺在这两拨人中间,脖子上碗大一个疤,鲜血染红一片草地。尽管人数对比悬殊,但是场面好像还是人少的一方占据了优势。
另一波为首的拿着一把手枪,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后,带着一个耳机,对着那个人喊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居然敢杀人?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就不怕被抓起来?”
“把稳定器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命。”那个人扔掉了手中的头颅,头颅骨碌碌地滚出去好远,又甩了甩匕首上地鲜血,看起来很轻松。
“哈……哈哈!你这个只会偷袭的小子,杀了我兄弟还敢这么嚣张?”头领夸张地笑着,好像在给自己壮胆,“兄弟们上,给小南报仇,谁杀了他,那稳定器归谁!”自己却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下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很犹豫,但是却没有彻底的不敢上,看来这个叫稳定器的东西很重要。在阳台上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的蔡沛想到。
有一个长得最壮的忍不住了,哇呀呀地冲了上去,强壮的手臂带动着拳头对着那个神秘人的头,风声阵阵。可惜看似威猛无比的攻击却落空,那个神秘人突兀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对,就是突兀地出现在了那人背后。蔡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个壮汉的脑袋已经落地了!
他的头颅瞪着大眼珠子,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慢慢坠到了地面。还站着的残躯则是喷出半米高的血雾。蔡沛被吓得不敢出声,他蹲了下来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用手扶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等到他再探出头去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了那个神秘人和拿枪的首领。
“你……你……你是人是鬼!!!”那个首领看到自己的小弟们死了一地,而且都是被切掉了脑袋,吓得不轻。
那个神秘人又甩了甩匕首上的鲜血,轻笑道:“吓到你了?醒来后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样子,突然喜欢上鲜血喷出的场景。你早点把稳定器给我,你的手下就不用死了。”
“我怎么给你,我不死你拿了也没用啊,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让你尝尝手枪的滋味!”那个首领疯狂地向着神秘人射击,“砰!砰!砰!”一发又一发的子弹在空气中旋转着,带着弧线掠向神秘人!
蔡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那个神秘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干掉。
果然,子弹一枚又一枚地穿过了神秘人的身体,蔡沛甚至还能看到子弹从他背后穿出时带出的烟状尾巴!但是这个神秘人还是一步一步地缩短着和首领的距离。
最后,他就和那个首领面对面站着,抬起左手,把住首领的枪按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眼睛盯着他,轻轻地低语:“还有一发子弹,怎么不开枪?”
那个首领脸色苍白,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崩溃地跪在了地上,不断自言自语:“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
神秘人摇了摇头,带着惋惜的语气:“真遗憾。”
刀光一闪,首领的脖颈间出现了一道红线,一只白皙的手取下了他耳朵上的稳定器,捡起手枪扬长而去。
良久之后,那个头颅才落到了草坪上,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血雾喷涌,像下雨一样浇红了它的侧面。
阳台之上,是目瞪口呆的蔡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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