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保安听到同事的惊呼声也是呆楞住了,见林夕停滞脚步转过身,铁青着俊颜愤怒的瞪着他们:“该死的,你们俩昨晚见过她是吧,为什么不让她在酒店等,她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滚开——”
此时擎天酒店的总台处传来一阵坚定自信的脚步声,负责酒店的总经理萧清远和几名酒店的高级管理人员正匆忙赶到。见林夕担忧颓废的表情,没人敢惹他,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厅,不敢乱动。
“萧清远,让人准备姜汤,五分钟送到我的套房。”冲进贵宾专用电梯,直抵达最高层总统套房。
“是,总裁。”萧清远眼色清冷,立马转身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
用力地踢开门,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忙乱地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套白色的睡衣递给跟进来的女员工,眉目深锁、柔情眷恋地凝视着昏迷中的顔烟梦:“快点帮她换上。”这一刻他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转身走进浴室,留给那名女员工一个颓废优雅、忧伤脆弱地背影。
林夕一个人坐在套房的客厅里面,沉默地抽着烟。
和医生护士一起赶过来的郑院长紧绷着神经,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的猛抽,静的不敢吭声。都是在政商界混的人,能让一个平时理智到极致的人,如此的惊慌失措,里面那个女子一定对他太重要了,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医院每年那笔款就彻底黄了。也不敢再细想,转身和医生商量着对策。一队人马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急救,兰烟梦的烧总算稳定下来,人也安静地睡着了。
“她怎么样?”见郑院长和医生出来,林夕熄灭了烟,沉声的问道。
“烧已经退了,不过——”郑院长见他阴沉着脸,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什么——”林夕蹙着眉,不耐地问道。
“这——纪总,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刚才帮她做了全身检查,这位小姐,她——她有心脏病,而且心脏已经日渐衰竭,如果没有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郑院长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什么——心脏病——”这样炸雷的消息,让他心口一甜,一口心血溢出嘴角。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有心脏病,不可能,我不相信。
“林总,你先别急,要保重身体。”萧清远连忙扶住他。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遣退了几位医生和所有酒店人员,林夕一个人默然地静坐在总统套房落地窗前的金色沙发上。
他抹掉嘴角的血腥,突然一行眼泪飘零而至。恨了怎么多年,没有想到你既然给我这样的结果,兰烟梦,你太残冷,怎么能这样对我。
瞧一眼精美辉煌华贵奢侈的套房,他自嘲的大笑,林夕就算你拥有了一切又有什么用。你这一生无法实现的梦实在太多。它换不回少年的时光,换不回年少时和兰烟梦无忧无忧虑幸福快乐的时光。
这一生他才走过三分之一,并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十年来白道的肮脏与丑陋,黑、道的血腥与杀戮他都混过,商场、战场浮浮沉沉明争暗斗,财富、女人来来去去,就像指间的流沙握不住,风一吹就散。这一生还有什么值得他再去追求的。
还有这一生爱恨交织的兰烟梦,那年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并霸到地宣告她是他的,他第一次相信爱有天意,五百年前,三生石上他们俩一定是两小无猜的玩童。那段时光她拥有他所有的温暖和爱,她是他所有青春无忧的岁月的见证。
可是生命无常,父母的早逝,兰烟梦的伤害把他所有的温暖都给击溃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固执要强的人,一开始喜欢的人或事就算一辈子都不会变。这些年他坚信只要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自己所要珍惜的就一定守得住,所以不管形势多么危险严峻,自己都不顾一切地往上爬。他只想给他最爱的人世界上最好的。他现在做到了可是他最爱的人却都离开了他。
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却没有你作伴,这地位和财富又有何意思。如果可以交换,我愿许诺,岁月静好,你我安康。年少时,不懂你说的平凡简单,总想把所有最好的给你,却不懂你要的也不过是岁月静好,你我安康。如果当时我懂,你我的结局是否是现在这样?漂泊在外十年才明白,这浮华若梦的一生也只不过是希望和你安静到老。
他走进卧室,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就像高中时每次放学,他靠在枫树下绘画,她软软的身子安静地躺在他腿上睡觉,他不知道,她的脸在夕阳下余晖下,如梦似幻。每次他都会心动得想偷偷的亲她。那一刻仿佛如昨天,一直温暖着他这些年的阴霾。
“兰烟梦,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疯狂的占有欲,占据他所有的理智,他站起来走近床边,垂着眼嘴角上扬。一只手轻柔地把她额前凌乱的留海抚顺,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住她白晰无暇的小手,然后十指紧密地相拥,让她感受到他灼人的温度。
兰烟梦美丽凄然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可是闭着的双眼却有晶莹的泪痕,仿佛感悟到他的痛苦和无奈是如此的绝望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曾经是她亲手把他推开的,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爱他。他们的爱早已陈年往事,被岁月和生活洗白了只留下淡淡的灰尘。现在吹开尘土,她才发现时间改变了很多事,留给彼此的只有年少时两个人深爱时的片断。
“林夕——”她全身乏力地睁开眼,握紧他的手。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有些浓重的鼻音,挺拔忧郁的鹰眉带着淡淡的忧伤。是的,她早就醒了,指间的温暖是那样熟悉,让她不愿意睁开眼,害怕那又是一个梦。
每次生病她都会梦到少年时的他,那时暑假,她得了急性盲肠炎,痛得全身翻滚,眼泪倾斜而下,他看着她难受心疼地想背她去医院,可是她疼得不顾一切,看到他伸出手要抱她,她不受控制的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他震惊地大叫一声,她的头脑顿时清晰,流着泪,吓傻地呆望着他手臂上的血色月牙印。
他懵笑地把她围绕住转身背起她直奔医院,她一下去忘了哭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背,抽泣地问他疼吗,他转过头伸手宠溺擦干她的泪,温柔地告诉,他不疼,可是她心细如密地揪到他额迹那几滴闪动的汗珠。
打断思绪,她睁开眼茫然地观察四周华丽精致的房间。
“这里是酒店的总统套房,也就是我的私人住宅,回国之后我一直住在这里。”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见她眼中种种的疑惑他简单地替她解说。
“你曾经答应过,不会闯红灯,不会超速,开车要注意安全。”她的手被他握着,阻止她起来的念头,可是她虚弱的嘴且紧蹙地念叨着。
“我——”原来她都还记得。他以为她早已忘记那些过往。
“你为什么不回家,干嘛傻傻的在这边淋雨。”他责备地瞪着她。
“我看见你闯红灯又超速,我害怕你出事——”她淡淡地述说着。
原来她还是怎么笨怎么傻。
“别乱动,你在打点滴,手放下来等下滴管回血。”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来一点,然后从沙发上拿来两个大抱枕靠在她的背后让她可以舒服地躺坐着。
“林夕?”“嗯。”
“林夕?”“嗯”
“林夕?扑哧”她傻笑地痴痴地看着他。
“嗯,怎么啦?”他耐心的等待她的下文。
听到他耐心的回答,她安心的笑着。原来她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他身边。
脸上安祥宁静地注视着他的侧脸,深邃立体的五官,刚硬比直的线条仿如埃及的太阳之子拉美西斯。他的身上永远有着太多的气质,霸气和深情,忧郁和邪妄。
鼓起勇气对上他询问的眼盼,然后风淡云轻地笑着,仿佛那些无奈和悲伤都风过无痕尘埃落定。
“真好我不是在做梦,林夕当年对不起。虽然这句话来得太迟,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她知道她说一万句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对他的伤害,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你还会不会对我开枪。算了,这些事早就过去了。既然改变不了,那我们都试着放下吧。”他平静如波的敛下有些汹涌的海水。她心疼地握着他宽厚修长的手,眼中似有流波,透着淡淡的忧伤。她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让她好过一点,可是当年造成的伤害又怎么能一句话就放下,这些年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在梦中惊醒。如果时光可以重回,她一定会拼尽性命来保护好他们,如果悲剧无法避免,她会义无反顾地替他死。可是没有如果,注定这一生,她要欠他。
“这些年我真的很后悔——”她摇摇头,如果真的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在所有悲剧开始以前静静的死去。可是她知道那会成为他一生永远的痛。
“好了,你刚醒不要再想那些了,我让厨师给你熬了你最吃爱的海鲜粥,你先吃点东西暖暖胃。”怎么多年,很多事都需要时间的,虽然她后悔了可是伤害还在,他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一边深爱一边怨恨。
“恩。”她知道他们都需要时间才理清各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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