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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专心裹着鲜虾、牛肉、香菜,还很恰到好处地蘸着料汁,然后幸福地看着我大快朵颐。此时,心里竟不禁冒出个想法:得此妻夫复何求!耳边及时被一个声音敲醒:畜生!陈世美!负心郎……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停住胡思乱想。突然,三个军人模样的人齐步而来,刷刷在我们桌前立正,出事了证件,让我接受检查。原来是越南移民局的执法人员,接到举报电话,举报我非法移民越南。
额的天!中国帅哥非法移民到越南?没有没搞错!中国有钱人移民,不是美利坚,就是不列颠,稍差点也是加拿大、澳大利亚,除非犯事流放,否则老子打死也不到越南啊!就像古代中国流放罪犯,都是南蛮之地,以两广、海南和南越为主,南越又是罪行重大的流放之处。现在新哥要不是被刘总威胁,为了亲情不受伤害,鬼才来越南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心里想归想,还得面对眼前。我这才想起自己所有证件的放在一个小背包里,即使找到背包,也没有合法手续啊,自己是被“绑架”过境的!瞬间蒙了。
我还没有从懵懂中清醒,阮丽抢先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什么非法移民。”
“那你的证件呢?”一位移民局执法人员向阮丽问道。
阮丽掏出了她的身份证,我感觉就像国内的驾驶证一个样。移民局执法人员看了看,还给了阮丽,还是很存疑地问:“这是你男朋友?不怎么像啊。”
阮丽突然发飙地说:“怎么,他不像我男朋友?你是说我不配有那么帅的男朋友吗!”
“不是——不是,只是,他不像越南人啊。”移民局执法人员慌忙回答,慌不择言。
“什么不像越南人,越南男人就没有这么帅的吗?”阮丽继续发飙。
移民局执法人员吃不消质问,转过来问我要证件,我哪有啊!
阮丽急忙在旁边解释:“出来匆忙,我男朋友忘记带了。”
我一听,赶忙用越南话解释:“刚到河内,下车到家就忘记带证件了。”
我解释的时候,眼光透过移民局执法人员空隙望去,发现小刘海在一张桌上悠哉地吃着小吃,不是得意地往这边张望。
我明白了,不慌不忙地用流利的越南话介绍自己,说自己在邻街的外贸公司上班,公司老板是谁、主营业务是什么、自己对越南各地的了解等等,地道的越南话让移民局执法人员消除最后的存疑。四年的破三本学习,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十分庆幸。
越南北方,即与中国南方接壤的凉山、广平、河内等地,包括如今越南国土的大部分,在秦始皇时期就已经并入中国疆土,中国直接管辖了一千多年,只不过后来因强汉的没落,越南才逐渐由直管的南越郡,变成藩属国,再由藩属国演变为如今的独立国家。而今,越南和东南亚许多以前曾属中国国土、藩属国的一些小国家,所讲的话与广西、云南本地壮话同属南亚语系,特别是边界地区,现在所讲的语言基本相通,除了地方口音,两国边民基本上交流无障碍。我是绿城本地人,口音和越南这边差不多,再加上系统学习几年越南语,越南话说地还算地道、流利。如果不是因为比较帅,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越南仔了,嘿嘿。
移民局执法人员询问了一阵子,交代我今后出门要注意带身份证件,免得不必要的麻烦,说完正要转身离去,而我们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个小杂碎,就是那个刚被我爆菊的小子谢盛,突然窜到我的身旁,用普通话和我打招呼:
“郅经理,你在这里用餐啊。”
“……”我瞪着他,看着这张小人的嘴脸,没有出声。
“怎么,刚从中国过来,那么辛苦,就吃这么简单啊,太委屈了。”谢盛毫不理会我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说。
“你说,他刚从中国过来?”正准备转身离去的移民局执法人员,用普通话紧接着问谢盛。
“是啊,这位是我们公司新到任的外贸部经理,刚从绿城总公司派遣到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肯定是他看我没有带背包,而背包他在北仑河的时候见过,预料到我的背包和证件全部没带,所以电话通知小刘海一路跟踪,然后做“汉奸”向越南移民局举报此事。刚才见移民局执法人员差点被我们糊弄过去后,急忙现身,才有了这出。
谢盛这小子设计陷害,让移民局抓我的第一道关,应该让小刘海打电话到移民局,举报有非法移民在这里用餐;之后见被我逃过移民检查,不得不撕破脸直接出面,以不经意打招呼的方式,间接坐实我没有证件私闯越南的罪名。
“请出示您的证件,否则跟我们回移民局接受调查。”移民局执法人员用标准的普通话向我说道。
刚吃饱的我,一头热汗,不时打着嗝。阮丽在一旁急忙解释着,但是被移民局执法人员制止了,只能干着急。
谢盛这小子在一旁暗暗高兴,一个眼神飞到不远的小刘海那里,对方也来了个夸赞的笑脸呼应,还伸出手做OK手势。
我没有办法,只有起身准备跟移民局执法人员回去接受调查,阮丽正要结账跟我一起走。我看到谢盛这小子一副得意的小人模样,对他说:
“我们跟执法人员回去接受调查,这里的账单麻烦你买一下。”不等谢盛点头,我高声向服务员示意道:“由这位朋友结账。”
说着,拉上阮丽就跟移民局执法人员走。谢盛被服务员拦住去路,不得不到收银台结账,谁让他说我是他公司的部门经理呢。
正要跨出店门,只见一个青年人走到我面前,说:“我看到这个背包从您肩上掉的,我一路直追,终于追上了,那,还给您,请检查有什么证件丢失没有。”年青人说到“证件”二字时,语气特别重。
我还在诧异中,阮丽一把接过来,嘴里说了声谢谢,就打开背包,从里掏出几本证件,直接递给移民局执法人员。
我心里暗暗叫苦,连声“完了完了”,因为我知道这些证件没有办理出境手续,所有的签证、盖章通通是空白的,这样拿给执法人员检验,岂不是自投罗网?
没等我自首,几位移民局执法人员向我点点头,客气地祝我在越南工作愉快,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我万分诧异,目瞪口呆。
“你傻了?目送人家走远,是不是舍不得啊,要不我带你到移民局投案自首。”阮丽戏谑道。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我连声发问。
“刚才那个年青人,是我妈妈的警卫员,受命给你这个‘准姑爷’送背包来了。”阮丽趁机吃我豆腐。
“那——证件,我的证件呢?我可没有正经办理入境签证手续的,是被你妈妈绑架来越南的啊?”
“嘿嘿,我妈妈帮你办理了签证手续了,现在你是合法的越南劳务人员了。”阮丽调皮地说。
我松了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出门有贵人相助,我连说:“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
阮丽不高兴地嘟起嘴吧:“什么感谢老天爷啊,应该感谢我妈妈,感谢你心里头那个‘越南收租婆’!”说着,粉拳连砸我数下。
我嘿嘿直笑,没有躲开,任由大BO妹粉拳招呼,心里暗暗享受着直乐。
帅哥和美女正在打闹中,谢盛结完帐,和小刘海一起走出来,见我们在打情骂俏,没被移民局执法人员带走,惊得口呆目瞪。
我没有理会,故意打趣道:
“兄弟,谢谢您请我吃河内第一顿饭,谢谢啊。”
“……”谢盛愣了一阵,勉强地说道:“别客气,别客气。”
“我不客气,那我就说了。”我眉毛一扬,说道:“刚才只吃个半饱,要不,你干脆请到底算了,把另一个半饱也请了吧。”
谢盛此时哭丧着脸,拉着小刘海的衣袖连说:“改天改天,我们现在有急事,你们自己逛逛。”
说着,没顾上和我们打招呼saygoodbye,两人灰头灰脸地一溜烟走远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和阮丽望着灰溜溜的背影,哈哈大笑……
华灯初上,河内老区的路灯还是旧式白炽灯,发出昏黄昏黄的光,我和阮丽就像一队情侣在黄昏时分沿街散步。
她要送我回公司,顺便开那辆越野车回去,她在河内的家离这里差不多30公里,驱车回去不到半个钟头。刚到拐弯,离公司不到500米,阮丽突然停步不前,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她舍不得和我分开呢。
“阮丽,怎么不走了,快走啊,就要到公司了。”我催促道,在担心她耍赖皮,赖在和我住一起怎么办?嘿嘿,新哥净想美事。
“……”阮丽没有言语,俏脸花容失色。
我极度纳闷,瞧了瞧她,再顺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望去,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前面5、6个壮汉拦住了去路!绝非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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