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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入,冷风清扫着窗外的街道,发出一声声不满的抱怨。月亮也在偷懒,躲在了乌云后面,一声雷动轰隆作响,只是这雨却没下一滴。
三七咖啡店,一楼已经没了亮光。蓝天探着头左右望了一下,才反锁上了店门,拉下了卷闸。
二楼,一间会议室内,气氛也是非常的安静,除了听见呼吸,就再也听不到别的。
苏苏靠在沙发上,双脚自然的搭在身前的茶几上,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阿泰,双手交叉着,一个人独自靠在身后的墙面上,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头,平静的看着坐在最中间的老爷子。
“好了……馨兰今天晚上要最后一次负责清理噩,所以她不参加这次会议!回来再转告她吧!”老爷子冲着刚进屋子的蓝天,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神色也严肃了下来:“我想说的是,惩罚噩,并不是我们的义务,却是我们的责任!这么多年,为了这份责任,辛苦大家了……”老爷子扫视一圈,竟然站起身子鞠躬。只是没一个人上前阻止,而是默默的接受着。“但,我们没有义务去保护任何人。霍尔曼其实没有死,而是活了下来。至于没找上蓝天,完全是因为蓝天父亲的关系,一个助手的讨好举动,让你们躲过一劫!”
“那……我们该怎么办?”蓝天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反而特别的坦然,他轻声问道。“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老爷子眼睛眯缝着,他看到了蓝天心里的不甘,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是的……事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最近,孔先生的动作越来越大,让抑能组认为这是歼灭伐梦者的好机会。所以,全国各地的拔尖人物将会全部聚集梦都市。对于斩杀噩,这么多年,抑能组从最开始,对我们心存着感激。到后来,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斥责说谁让我们是伐梦者,活该!呵……到了现在,抑能组又认为,若是没有伐梦者,可能就不会引起噩出现……这些年,太累了……我决定,不再苦苦的坚持这些东西了!”
老爷子的话说的很慢,很慢。话中却有着太多的心酸与苦涩,是啊,能力越大,自然责任越大。可责任却不代表义务,人生,本身就没有天生的谁欠谁!难道只因为别人有了高强的能力,他有一天回过头帮助困难之人,就要觉得他为大家做些是理所当然吗?伐梦者守护着一方的安宁,为的是善良的内心,为的是给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个有用的地方,为的是让市民能够不被侵害。这些都是出于拥有能力的责任,但也仅此而已!
屋子里,已经再没了任何声音,谁也没多说一句话,连蓝天也陷入了沉默,勾着头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都去休息吧。”老爷子疲倦的仰靠着背椅上,看着走到门口的蓝天,叮嘱道:“蓝天啊,你除了上学,尽量别再去其他地方,就在店子里待着,最起码有我在!”
“嗯……”
……
夜晚过去,已是八点的早晨,却还是阴暗不已,乌云黑压压的往下挤压着。
一声报告,代表着蓝天又一次迟到。
万幸的是,今天的天气很冷,老师开恩,让蓝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窗外的大雨哗啦啦的下,扰乱着蓝天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前排的两个空位上,好像都落上了薄薄的灰尘,它们的主人,已经休息一周了……志勇说是病情加重,也不知请假到何时。蓝天也多次打电话要去探望,只是都被拒绝。美莉……这个无聊的丫头!蓝天三天前还担心的专门旷一节课去探望她,结果好像去找她时,她还在做蛋糕呢。
一根粉笔头正巧甩在蓝天的脸颊上,让他思绪又不得不回归在了课堂上。
好朋友都不在,也让蓝天的校园生活失去了不少乐趣!
……
不再斩杀噩的日子,每时每刻都充满了乏味。
就在三七咖啡店内,苏苏,阿泰,馨兰,三人无聊至极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指上的圈圈,开始神一般的催眠。
生意不好一直是这里的特长,无论外面再怎么喧嚣,屋里也还是能听到钟表的走动声。
幽若接替了老爷子的位置,站在吧台里,擦拭着本身就干净的酒杯。昨晚大伙还在好奇,吧台上怎么那么多透明的渣渣,现在的谜底终于揭晓,这都是无聊惹的祸,害得好好的杯子硬是给擦出了玻璃末。看着一旁无聊的三人,幽若拿起一帕纸巾,丢在三人中间,问道:“老爷子呢?最近他好忙啊!”
馨兰连头也没抬起,抓着纸巾随手一丢,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指,连声音都变了不少,“管他呢!他不让我们再杀噩,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噩出现的次数为零了?”
“是啊,是啊,从昨晚到现在,一只噩都没有……”苏苏也发起了牢骚。
虽然老爷子已经说了放弃再杀噩,但这么多年的习惯,谁又能容易改变?无非就是把事情做到暗地……多注意点!
阿泰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示意着安静下来,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
某处阴暗的地方,一间大型车间,里面却有着一块块巨大的水泥板。
车间的最深处,老爷子背手站立在巨大水泥板上,目视着下方的黑暗,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进步很大!”
“嗯,我一定会完成,为了那个人!”男子的声音从暗黑中传出,他无力的爬出黑暗,四肢已经跪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有着浓烈的汗味,地上流淌的汗水竟然快要汇聚成一滩水堆。
“你怎么样了!”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低声发问道,但显然,却不是对趴在地上的男子说的。
黑暗中,人影却没有出现,可回应老爷子的,却是一声声怒喝,甜美的声音让人发颤,让人听了声音,就能幻想着声音主人的美貌。
老爷子微笑的点了点头,冲着俩人说道:“该教的,都教你们了。但要战胜这些不知的以后,光有坚强的毅力,耐力,还不够。还需要一些东西,阿泰,你出来吧!”
趴在地上的男子身子开始抖动着,黑暗中女孩的声音也变得静悄悄。
“放心,他不会告诉那人的!”老爷子何等精明,自然看穿了下面俩人的心事,无奈的解释道。
女孩的声音又开始继续,男子勾着的头猛然抬起,赫然一看,竟然是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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