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人的队伍,张老头提前组织了各组组长围着青杠子这片神地,在土岭四周指定了各组的区域。
村民依组别,有站在隔河的堤坝上的,也有站在青杠子树后的山林里的,因了土岭上庄稼地里不能站人,瓦观前只许朝会归来的,和有数的几十人过去。
人群中况老爷子在张老头的搀扶下也进了来,其它人因为地势的原因,有距离太远看不真切的,发现青杠子树后面的大青山是个好地方,都从小路跑过去。
很快大青山山腰以下的坡上全是人,坡上林木有碍眼的,被好事者带了斧子都砍倒放在一边。
张老头也是没有办法,因为等下龙头朝往大青山坡外,若是众人在坡上对了龙屁股祭拜,有不敬之嫌,但此时也只能挣只眼闭一只眼。
老张跟况老爷子王老头他们一阵商量,况老爷子却是不在意这些细节,说心诚则灵,对着龙屁股那也是龙。
况老爷子这一路上,把他的昏花老眼盯住那白龙真身法相,越盯心里越是惊涛骇浪,这老人是活了快一世纪的人精了,似是看出了什么,这会张了没几个牙口的大嘴,哈几口气又补充一句:“无妨,等法相入了观,山上的人下来按顺序重新跪拜一次就可以了。”
那丘明车亘两老道此番前来只是护卫之责,一路无事,现在到了白马潭所在之地,二人总算松下一口气来,只是默默站在一边,不参于村里的迎法相入观的仪式。
风水邓先生重在瓦观前筑起五色法坛,先是净旗,用青杠子枝沾了青石水池里的水,把王三春插在法坛酒罐子里的龙旗从头到脚洒了一遍,加持了一段法咒。
王三春起出龙旗,自是要进瓦观插到柏木古神座上,那神座后面有一个插旗的旗座,但王三春到了瓦观门口发现出问题了——旗杆太高,比瓦观屋脊高出2尺多长,一时卡在了那里。王三春拿眼看了邓先生,邓先生拿眼看了况老爷子,一个看一个,大眼瞪小眼。
众人定在哪儿半天,还是车亘看到,过去胼指对那旗杆一点,那旗杆自缩短了两尺多去,插在神座上刚刚好,瓦观外面又是一阵锣鼓喧天:“旗定。。。跪拜。。。”
邓先生又是一声大喝,瓦观后山坡上的上千村民黑压压的跪下一片。
这情景,要是当年鬼子进村,看到这阵式估计也会吓跑掉。
只是当年那鬼子打近武当山脉,却是没能再向前进一步,自已投降滚回老家去了。
定旗完毕是净神座,本已打扫干净的柏木神座,却是村里又一个瘫卧在床好几年的老古董——98岁高龄的严家老太爷当年私藏下来的。
按老太爷们的说法,他们打小就跪拜这神座上的法相,他们的太爷也是,可以想见这神座的年龄也是到了成精的地步。
至于神座边的四个石刻童子,却是架桥拱机坑时挖出来的,也是生逢其时,保存的非常完好,况老爷子当时看了只是笑眯的说:“好好。。。”就搬进瓦观里用了。
净完神座,上千人又是一阵跪拜,到了请神入观了关键时刻,邓先生整束下衣衫,正要举礼,那丘明老道却是上前一步喝道:“慢着。。。”
邓先生愣了愣,说道:“还请道长指教。”
丘老道却是不理邓先生,自顾低头进了瓦观,用手各抚了那四个石刻童子一遍,那童子原是灰白垩石的颜色,一抚之后现出青色来。
丘明又自用指一一点向那四个青石童子的眉心,近处的人却听到那童子似发出阵阵青钢凿玉的回响。
丘明老道出了瓦观,沉呤半晌又与车亘对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对邓先生说:“没事了,你继续吧。”
请白龙真身法相入神座的时间到了,自有四个童子先入观接过那盘身昂首龙尊,奉在神座中间摆正了,又在尊前奉上香点烛油,祭品侍物。
“点香。。。”神座前香案的香碗里,九个童子依次点燃三柱签香插进里面;“奉表。。。”众童子又一一上跪,各自往香案下的灰盆点燃一匝香表;“拜。。。。。”这次全村人行的是三叩九拜的大礼,正对应那稳坐在瓦观正中的神座上龙尊。
“一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请佑。。。”这请佑是一叩三拜后五体投地,以心念与神明交流的仪态。
众人趴伏在地,心中一缕清明,以念力沟通白龙法相,一般只有几秒钟,但上千人众这次却迟迟没听到二叩的号令,众人自是不敢起身。
此时众人只能等邓先生的口令,离法相最近的邓先生口不能言,只因眼前,那白龙的眼睛此时居然亮了。。。
邓先生自问道法只是末流,若是让他筑个法坛,弥点小灾小祸是不成什么问题,但对这神明法相,却是不敢亵渎的。邓先生此时也只能以一个凡人的虔诚之心面对,心中暗道:但即使是自个再一心朝圣,也不能把这白龙唤醒的吧。。。
邓先生因为有了朝会之时受白龙沐雨重生的过程,还是隐隐能明白,白龙法相此时对白河村众人不会有恶意。
邓先生只能把眼回望,看跪在自已身后,那两个武当山一路跟来的老道士。
丘明车亘这时却是急了眼的一阵急语,用法道符文加持与那要显神威的白龙真身法相,以神识勾通。
龙尊的双眼此时只有黄豆大小的两道霞光射出,到了观前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上千众人感到胸中异动,心底自生出种种愿念,引得那龙目里的光束也是越来越亮,越来越来越大。
白河上千村民正感应到那种神佑快临到头顶直入体内时,却听到一声短促的轻呤如被风吹散,那感觉也彻底断绝了开来。“二拜。。。一叩首。。。。”此时,丘明那两老道的法语,在沟通之下,已请回了白龙目中的霞光,邓先生带领众人再拜。
三拜过后,别人感觉没啥变化,观前的况老爷子却是自已站了起来,一阵长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真龙。。。。。。”
话声骤停,却是被那车亘道长跳过去一把捂住了嘴,况老爷子一改先前老态龙钟的样子,奋力挣扎了许久。
自有老王头过去,看瞒不住这老得快成精的古董,又有刚才灵气显化,肯定这老头子受了益处,只能好好交待一番。
况老太爷还不停嘴,拿了关不住风的话语继续兴奋的道:“是我当年藏匿龙旗的功劳,祖师爷您真是明察秋毫,奖赏分明啊。。。”
此时观后的山坡上架天的响起绵延不断的炮仗声来,村里早有准备,那烟火比起过年时放的还多好几倍了去,又是集在一个地方燃起,直震的大青山阵阵摇晃,持续不断,一直响到第二天天亮还没有完。。。
大青山上的村民按了邓先生的安排,从观后的山上下来,成家带口的再次重跪拜过白龙法相。当全村跪拜完毕时,香碗的香灰满了,倒在瓦观外专用来装香灰的几个箩筐里,光香灰足足装满了三箩筐。
这是数十年来,白河村几乎不曾有过的盛典,只有少数的那二十来个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并把这秘密永远藏在了心底。
白龙真身入观后,丘明车亘又去白马潭看了,加持了抵止的法阵,又私低下与老王头交待几句,两人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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