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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件事实经过歧义的掩盖后居然可以变成另一件事实啊,这真是个神奇的国度!根据施老爷子生活的年代,小白断定施老爷子应该也听过这个故事,那么,王进同学说的故事就有待挖掘了。
让我们再次研究下高俅同学的简历,高俅同学在没有加入组织前,还是个京城的小混混,那个年代他最风光的时候就是忽悠了一个千半半的富二代,天天可以去逛窑子而不用买单;他最悲惨的时候就是被富二代的老子报复蹂躏,从而进入了人生黑暗的炼狱,直到被黑暗中的黎明——组织相中,从此加入了光明的队伍。
等等,那个富二代和他老子没有姓氏么?有啊,在这里,“高…俅…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诸位英雄看清楚了啊,原来这个富二代也姓王!再对比一下这段原文和王进同学的口述,是不是处处对应?
高俅同学当时是社会小混混,王家老子乃是社会大混混,所以高俅同学当然“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时过境迁,高俅同学依旧还活着,而且活得很滋润,我们再看书中,“且说这王进…只有一个老母,…”哈哈,原来短短几年功夫,王家老子就已经没了啊,施老爷子写这几笔是告诉我们,像王家老子这样蠹蚀社会、危害人民的人,老天爷自会收了他去。
王家老子怎么没的,不是我们关心的地方,反正这是历史的必然。经过前面这么一对照,大家对王进同学有了个初步了解。于是在高俅同学的传唤下,我们迟到又旷工的王进同学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两人一对面,估计高俅同学也认出了当年的那个千半半富二代,按理说,一起嫖过娼,那是相当铁的关系啊,两人应该有许多心里话要表达,不过现在高俅同学有组织交代的历史使命在身,又怕这个千半半富二代揭发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组织,此时此刻也只能铁面无私大义灭亲了。小白私以为,掩护组织,杀人灭口,这才是高俅同学动王进同学的真实原因。
要杀人灭口,总得有个合法的理由啊。我们来看看高俅同学是如何找王进同学的茬的:
“王进…进得殿帅府前,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高俅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王进禀道:‘小人便是。’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的甚么武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高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王进又告道:‘太尉呼唤,安敢不来!’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明日却和你理会。’
原来王家老子叫王升,这个“升”莫非是已经升天的意思?王进同学父子两代都是教头,一个都军教头,一个禁军教头,须知这个职业可不是自封的,没两下子真功夫,能镇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么?估计王进同学自从当年被老爹从窑子里拉回来后就专心练武了,从以后的表现看,王进同学的确是个练家子,有那么两下子。所以,高俅同学说王家老子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药的”,说王进同学是“你省的甚么武艺”,完全就是假话,这是红果果的污蔑。我们可怜的王进同学莫名其妙,也不敢顶撞这个新上司,没敢辩解一句,只说自己确实是因为生病才旷工的。高俅同学见王进同学没反应,一个巴掌拍不响,污蔑不下去了,又找新的茬,“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你不是生病了么?那你怎么来了?看看,高俅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居然脱口说出了个“贼配军”,须知,这个时候王进同学清白得很呢,还没有犯罪发配呢。看来高俅同学的嘴比脑子快,估计是脑子里刚想好了随便找个罪名把王进同学发配边疆,然后路上通知组织做了王进同学,结果嘴巴就提前泄露出来了。相比之下,我们的王进同学口才牛叉多了,他一个反问“太尉呼唤,安敢不来!”,不是你叫我来的么?你叫我来我怎么敢不来?这下高俅同学彻底的理屈词穷了,有火发不出,只好企图使用自己的职权来体罚王进同学,问题是高俅同学连体罚的理由都没有,于是众人理所当然地上来劝阻,高俅同学没辙了,只好恐吓王进同学几句了事。哎,看来组织没有好好锻炼高俅同学的口才和厚黑啊,也许是这个时候的高俅同学火候还没到吧。
等到高俅同学的就职宣誓典礼结束散会了,这个时候王进同学才能抬头看了下这个新上司的脸。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我擦,我还以为是什么上-将国防部长,这不就是住京城贫民窟的那个穷光蛋高二么,我们还一起合著过论文“论各种体位姿势的变化对大脑的刺激效果”呢。完了完了,怪不得今天一上任就找我的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王进同学回家就跟老娘商量了,这个王进同学和他老娘有着非常难以捉摸的关系,等下再细细向众英雄解释,先打住不谈。嘿嘿,小白又忍不住窃喜了,施老爷子,元末明初文学家;博古通今,才华横溢;举凡群经诸子、词章诗歌、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不精通。小白我是佩服的四体投地,但是剩下那一体的方面,小白自忖绝不逊于施老爷子。施老爷子什么都懂,估计这一行就是门外汉了,以后的情节小白自会详细的分析书中这方面的情况,嘿嘿。打住不谈。
王进同学没有老婆孩子,家里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那王进同学也有四十岁了吧?这么大个人没有成家立业,而且还和母亲住一起?是孝顺么?且说到王进同学散会后心情沉重地回家了,高俅同学的恐吓还在耳边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回家后干什么了呢?“对娘说知此事,母子二人,抱头而哭。”介个介个,四十岁的男人和六十岁的女人抱在一起?王进同学还是小孩子么?好吧,姑且认为这也是孝顺。
王母对王进同学只说了两句话,一句“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一句“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他若得知,须走不脱。”。然后王进同学就屁颠屁颠地围绕的王母的这两个方针展开地下活动。哦卖糕的,这哪是老母亲啊,这是参谋长吧?说的话句句一针见血。介个介个,难道王进同学家,当家做主的是王母?
详细的出逃过程小白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王进同学使了个调虎离山金蝉脱壳之计,具体的情节大家可以去翻书。由此可见,王进同学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千半半富二代的智商了,现在堪称是文武双全,甚至更偏文一些,和高俅同学显然不一样。
而且施老爷子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及其重要的线索,意义非常重大。“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足可安身立命。…此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便要差人拿我,也拿不着了。”这个线索至少清晰地暗示了一点:延安军区和高俅的国防部是两个对立的阵营。
现在还不到展开上面那个线索的时候,我们继续往下看。王母摇身一变,成了唐僧,骑着马咚嗒了咚,王进同学也摇身一变,成了沙和尚,你骑着马,我挑着担。两人就这么滴答滴答的溜出了东京,踏上了逃亡延安府的路途。
这一逃,一个月就过去了。“王教头母子二人,自离了东京,…夜住晓行,在路上一月有余。”在这里,施老爷子故意略去了一个细节,不过不打紧,这个细节后面还会出来的。这时候他们跑得也够远了,估计高俅同学撵不上了,就乐呵开了,结果这一乐呵,错过了住宿的时间。等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又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王进母子就慌了,这要是蹦跶出来一只老虎,王进同学就只好上演“人兽大战”了,而且还是3P版的。不过施老爷子自有安排,那老虎是留着以后蹦跶出来给武二爷的。
“正没理会处,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王进看了道:‘好了,遮莫去那里陪个小心,借宿一宵,明日早行。’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株大柳树。”
这个庄院书中是这么描述的:“前通官道,后靠溪冈。一周遭青缕如烟,四下里绿阴似染。转屋角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田园广野,负佣庄客有千人;家眷轩昂,女使儿童难计数。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多书籍子孙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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