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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发琼是个心灵手巧的聪慧姑娘,看了看胡婶的择菜、洗菜,就明白了要领。再说萝卜、白菜的也没有什么要择得、洗得,就很快的上了手,让蝌蚂婆娘放心的去切已经洗好的萝卜。
在陈发琼眼中,蝌蚂婆娘就像天神一样有板样。你看她拿起个大罗卜,两刀剁成三节,然后就拿起截萝卜,往剁板上用左手一按,边给陈发琼讲么样切的要领和心得,边看也不看萝卜,就唰唰的将萝卜切成薄薄的一片片。这一片片的白萝卜,像听话的小精灵,一片挨一片的斜斜的顺着剁板排在剁板上。看得陈发琼十分惊讶,连菜都不洗了,看得目不转睛。更神奇的是,她把切好的萝卜片,用刀一片,就片到左手,再用左手一拨,按住后,右手的刀像敲鼓似的,很有节凑的快速响了起来。在哆、哆、哆的声响中,细如棉线的萝卜丝,就闪着水灵灵的白光,堆在了剁板上。
陈发琼很稀奇的问道:“婶!你就不怕切到手啊?看都不看的,边讲边切?”
蝌蚂婆娘呵呵笑道:“凭么事切到手?熟能生巧啊?你切习惯了,也这样。”
陈发琼赶紧摇手:“我不行。你这几快的刀哦!我怕切到了手。”
蝌蚂婆娘不在意的说道:“不会。你用左手的指嘎盯着刀板,让刀板顺着指嘎切,边切边退,看一眼萝卜的粗细后,招呼好手退的距离,就行了。”
陈发琼不信的问道:“就怎么简单?”
“当然。”蝌蚂婆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陈发琼:“等我切完这点,就够一盘了。我来淹萝卜,你来切一截试试。”说着也不等陈发琼表态,就三刀两剁的把手上的萝卜切完,用刀一片,从剁板上把萝卜丝片到了一个大碗里装起来。把刀往剁板上一丢,边说:“你来切。我看着。你慢点试着切。”边抓起一把切寸后香菜,丢进大碗里,到醋、洒盐、放糖的,拌起萝卜丝来。
陈发琼在蝌蚂婆娘的鼓励和指导下,麻起胆子拿起了那把大菜刀,左手抓起萝卜就学着切了起来。第一刀还顺利,薄薄的一片萝卜,很听她的话,就切了下来。陈发琼激动的喊道:“婶!切下来了,切下来了!”
蝌蚂婆娘笑眯眯的鼓励她:“我说你行把!我们三丫头几聪明哦。再切!”
但第二刀就不行了,切厚了。第三刀切斜了。第四刀切飘了,还差点切刀手。蝌蚂婆娘赶紧鼓励道:“莫慌,莫怕。就照第一刀切。慢慢切,比准了切。开始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还把指嘎削了一块皮,疼了我好几天。你可比我强多了。”
陈发琼一听,自己比婶都强,心就静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后,又切起萝卜来。一截萝卜本来就不大,被她三刀两切的,就切完哒。切完一看,厚一块、博一块、歪一块、斜一块的,要好难看就有好难看的躺在剁板上。陈发琼对自己极为失望的把刀一丢,抽噎的问道:“婶!我是不是没得用?”
蝌蚂婆娘捡起剁板上最难看的一块萝卜片,往嘴里一丢,边嚼边微微笑道:“那个说的?第一次切成这样,不是心灵手巧的姑娘,是做不到的。来吃块萝卜!这高山的反季节萝卜,蛮好吃的。甜精哒!”说着,就拿起块萝卜片,喂进陈发琼的嘴巴里。
陈发琼噙着泪水,嚼着自己切的难看的萝卜片,看着鼓励她的蝌蚂婆娘。蝌蚂婆还在笑呵呵的问道:“好不好吃?是不是甜精哒?”
陈发琼哽咽的点着头。蝌蚂婆娘嘻嘻哈哈的:“三丫头!这可是你第一次郭主任弄菜哦!千万莫流眼睛水,不然,就把郭主任流跑哒。”
“啊!”陈发琼跳了起来啊了一声,赶紧装出个欢快的像:“婶!还那么弄?”
蝌蚂婆娘嘻嘻哈哈的说道:“今儿天晚哒,你就学到这。等你回家后天天要你姨妈教你,或者有空就到我这里来。你现在看着我搞!”说着就拿起球白,将一颗球白一切两开。再拿起半边球白,快如闪电的把球白切成分条状后,装到筲箕里。又拿起大白菜,撇下几皮菜叶,往剁板一按,切成寸把宽后,往另一个筲箕里一装。转身就拧开液化气灶,麻利的炒起菜来。
陈发琼在一边眼睛不眨的看着,一边佩服不已,一边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学会,我一定要超过胡婶,我回去就天天磨我姨教我。
陈发琼还在心里念叨,蝌蚂婆娘就真的分分钟抄完了两个菜。她喊道:“三丫头!想什么呢?快出去收桌子!男人事搞完哒,正饿着哪。”
“哦!”陈发琼应了一声,就赶紧跑出去,把张折叠圆桌搬到铺子门口的路上支好。蝌蚂婆娘就端着两碗菜出来,笑眯眯的大声夸到:“张萝卜!你个板板的有福啊!我要是有这机灵的侄姑娘就好了。你们看:弄得几个菜有模有样的。”
陈发琼知道这是婶在给自己圆场,但还是羞的脸红红的说道:“婶!我就打个下手,还没有打好。你莫这样,好不好!”
“好,好!我不说了。三丫头害羞呢!吃饭,吃饭!都饿哒!”
众人一听,还真以为三丫头在害羞。等她进去端菜后,张萝卜打趣的说:“郭主任!这三丫头平时不下厨房,原来是看人来的啊?我还真以为她不会。”
郭小山一愣,就跟着说道:“我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就听她同学一说。”两人正说着,三丫头又端菜出来了。众人赶紧搬凳子,拿啤酒,拿碗筷的,围着桌子坐了起来。汉强把五个男人面前的杯子里到好了啤酒。
胡蝌蚂就端起酒杯说道:“郭主任!这杯先敬你!不是你的蝌蚂,我今年哪来的财喜。喝!”说完,就一口把一大杯啤酒干了。
郭小山喝其它人都跟着干了。郭小山刚要开口,平常不言语的汉强站了起来,端着又斟满的酒杯说道:“郭主任!胡老板靠你发了大财。我汉强也靠你发了点小财,上个月胡老板看到赚了钱,多发了我千把块。覃师傅经常在一起喝酒。和你郭主任还是第一次。我敬你一杯,算我汉强这个打工的一点心意。”说完就是一口,昂起脑壳的喝干了。
郭小山赶紧站起来,拿起杯子就昂起脑壳,咕噜咕噜的喝了这杯酒。
陈发琼一看郭小山坐了几百里车,一到又帮着卸货,歇都没有歇,菜都没有吃了一口,就干了两杯酒,就心疼的抢着说道:“吃菜,吃菜!都尝尝我们五峰高山的蔬菜!”说着就夹一筷子凉拌香菜萝卜丝,放到郭小山碗里。
郭小山呵呵一笑,夹起就喂进嘴里。众人一看,就跟着吃起菜来,算是把一波酒压住。还别说,这反季节高山蔬菜,还真和顺节气的平原蔬菜不同。张萝卜是权威人士,专家级的,所以他最先开口:“这菜吧,还真不错。我卖了几年的萝卜、白菜,隔板板的,还是第一吃这个反季节的菜。都是萝卜、白菜,但这个高山菜硬是不同。一是口感好。你们吃过后,是不是有种脆生生的感觉,一股子菜的本味清香,那个板板的扑鼻而来。(见众人跟着说好,就有点显摆了)二是回味长。那个顺节气的菜,我们吃过了就吃吃过了,没得什么感觉。可这个菜,隔板板的,菜都到了肚子里,那个菜的味道还在嘴巴里打转转。三是肉头厚和没得渣。你说都是个菜,我们平原的菜,总是有点筋筋绊绊的在嘴里打裹,还没得什么厚实感。你们说是不是啊?”众人跟着说是。张萝卜一看众人跟着,就端起酒杯对郭小山说:“郭主任!看来我们的生意不会差给胡蝌蚂。来,为了我们的蔬菜生意,我们干一杯!”
陈发琼比郭小山还积极,也端起个倒了啤酒的酒杯站了起来:“郭小山!我姨爹说的对。我也跟着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生意成功!”
郭小山犹疑的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问:“你行吗?这可是啤酒?”
张萝卜笑道:“她行。她在家里经常喝呢。我们干!”
蝌蚂婆娘一声大喊:“等等!算我一个。”说着就抓起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跟着站了起来:“郭主任是你张萝卜的财神,也是我们胡蝌蚂的财神。我们一起来!”这一说,胡蝌蚂、汉强、覃师傅都倒满酒站了起来,七个人一碰杯后,齐声喊道:“为我们的生意,干!”
还真巾帼不让须眉,两个女将还喝在五个男将的前头,先将杯底朝下,给五个男将验杯。五个男将看到后,哈哈大笑起来。
蝌蚂婆娘把眼一瞪:“笑个么事,笑!瞧不起我们女将啊?我跟你们说:隔板板的,真喝起来,莫看胡蝌蚂像个酒桶。你们问汉强,他那回喝过我?”
汉强到是老实的点头证实了她的话。可把个胡蝌蚂搞烦了,把桌子一拍:“那是我让你的。你晓得不晓得:好男不和女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和女将比喝酒呢!是不是啊?汉强。”
众人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怕老婆的故事,像似看到了那个怕老婆的人,钻到床底下,对着老婆气势轩昂的高喊: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笑话。就哄地一笑,把个酒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推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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